混沌之赞歌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饥饿艺术家
“哈哈哈。”康茂德回想了自己的整个阶段,从见习修士到现在的教皇,他发现自己对古籍的理解确实在变化,一个小孩子能有这么敏锐的洞察力让他更加开心,“你喜欢哪个部分?安格劳斯?”
“古斯塔夫的酒杯变成尘埃的那部分。”安格劳斯欢快的回答。
伊丽莎白听得发怯,安格劳斯使用这个声调时,往往都是在睡前要求她再讲一个个故事,但在一次和占星师的密探后,她才知道这个小孩在童真声调下的城府。
教皇对着伊夫拉姆点头,伊夫拉姆从后殿拿出木盒,康茂德肥肥胖胖的手恭敬的接过,当然这个恭敬的对象不是骑士长。
“孩子,过来。”
安格劳斯坐在了教皇腿上,康茂德抱着他,打开了木盒。里面是一个玻璃瓶,玻璃瓶中有一团粉末。
突然之间,伊丽莎白跪了下来,伊夫拉姆跪了下来,包括马奥琉斯,他同样在见到圣物的一瞬间就跪了下来。
“这是什么呀?”
“酒杯的一部分粉末。正如故事中所说,古斯塔夫的酒杯可以拯救一个人的生命,可以在空中悬浮,还能在寒冷的弗雷姆为受不了严寒的人为每人满上一杯。它不只只是一个餐具,它是一个救赎的媒介。”
“它在需要时出现,在不需要消失在每个人的记忆中。”安格劳斯眼睛闪耀着说。
“对,很好的总结,安格劳斯。”教皇的大腿被安格劳斯坐得有些发麻。
“所以,它现在出现了,时代需要它。”
“出现了一部分。”
“所以,现在的时代,需要救赎?”
康茂德不知道安格劳斯是不是在询问他,但愿不是,他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康茂德,你在哪里找到这个部分的?”
“安格劳斯!”伊丽莎白低声又急促的打断了小王子的说话,他太无礼了,竟然直呼起教皇的本名。
教皇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像在火灾中抢险一般重新收好圣物,交给了伊夫拉姆,这时,教堂下跪拜的人才重新站了起来。
安格劳斯同样哑口无言,他第一次发现,时间还能以这样的方式呈现。
“弗雷姆很远吗?”小王子问。
“很远,在世界之脊的尽头。”
“世界之脊。”安格劳斯脑子转的很快,“甘尼克斯山脉!”
康茂德满意的看了看伊丽莎白,对她的教育表示赞美。
“我想去那个地方。”安格劳斯跳下教皇的腿,拉着马奥琉斯的衣襟,“我想去那个地方。”
“你还太小。”马奥琉斯不动声色的说。伊丽莎白默认了贤王的观点。
“康茂德教皇,我想去那个地方。”
教皇更加乐呵呵的笑着,现在在他心中,反而觉得马奥琉斯的决定可能没有错,至少在安格劳斯身上,教皇康茂德看到了奥纽斯仍然存在君权亲近神权的可能。
“这么小就有了颗朝圣的心,卡普亚前往弗雷姆时也比你大了一倍还多。”
“对的,我要去朝圣。父亲,我要去朝圣。”安格劳斯又拉扯着马奥琉斯的衣服央求。
伊夫拉姆听到安格劳斯的话反而有了些期待,守护圣徒的朝圣之路,本来就是圣殿骑士的职责,他一下子就涌起了保护小王子的渴望,不仅如此,安格劳斯那几声稚嫩的“父亲”,更让他涌起父爱一样的感受。
“我和你父亲的观点一样,我想你母亲的想法比我们两的总和还要强烈。安格劳斯,你还太小,你受不了弗雷姆的冰天雪地。
“我们可以做个约定,等你成年,如果到了那时,在你使用过权利,看见过女人,发动过战争之后,如果成年的你那颗向往朝圣的心还有现在的一半那么浓烈,我的圣殿骑士,会随时保护在你的左右。你记住我的话,我的圣殿骑士,随时保护在你的左右。”
骑士长伊夫拉姆在权贵前开了口:“随时。”这是骑士的承诺。
“安格劳斯。”伊丽莎白开了口,“让教皇大人去休息,收敛下你的脾气。”
“相比于天神,母亲的话更值得上心,安格劳斯。”康茂德说话时还是这么和蔼。
“今天准备了你最爱的蜂蜜蛋糕。”伊丽莎白通过小王子装病的事情更加深入的了解安格劳斯,她知道小王子对蛋糕根本不感兴趣,但是为了符合小孩子的行为,安格劳斯通常都会因为这句话做出开心的反应。
果然,安格劳斯蹦到伊丽莎白面前,牵着她的手就跑。
教皇看着小王子走远,他对马奥琉斯说了句话:“果然,能在贤王面前放肆的,只有下一任贤王。”然后,他在骑士团长的陪伴下,走出了教堂,走进了夜色。
似乎教堂的光芒和信徒的信仰就是康茂德的脐带,离开这里后,他就疲惫不堪,很快的在住所睡着。
伊夫拉姆在深夜交班后,没有回到圣殿。
原本瞌睡兮兮的骑士长,在潜入夜色后,行动矫健,精力充沛,他要做一些只能在夜晚才能做的事情。
(iishu)是,,,,!
第四章 格萨尔:孤岛之王,一骑当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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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谈过了我要支付的酬劳。”
“不,不够。”格萨尔异色的双眸闪闪发光,“我要战船和骏马,多更多。”
没容奥威尔置疑,格萨尔走到天神的渡鸦前,做游戏一样的放低身子,用肩膀抵住奥威尔的腹部,把他也抗了起来。
格萨尔一左一右,扛着两个人,像马一样每一步都踏起后尘,向家中走去。
沙特阿卡人没有酒也能发疯,孤岛之王发疯时更加肆无忌惮,尘埃中他唱着歌:“我会拥有战船,多更多……”
奥威尔直接被扔到了地上,格萨尔故意用力的摔他,黑袍在临地的瞬间突然鼓风,奥威尔轻盈又安然的坐着,在地面荡起一圈灰尘。
“怎么做到的?”
“我无法告诉你,我是渡鸦,渡鸦的本能。”
格萨尔把安蒂缇娜放上床,他脸上很是不屑的对奥威尔说话:“你以为把自己的归属描述得触不可及,就可以靠杂耍行骗了?你是埃拉的渡鸦,那我是天神的海兽。”
“不,你不是。”奥威尔没有情绪的说,“你是无孕而娩的圣子。”
“所以,归根结底你是天神的宠物?宠物到人间就是乌鸦之王?那天神养的狗呢?”
“如果养狗的话,当然的,会有苍狗之王,这很正常不是吗?毕竟野蛮又贫瘠的孤岛也能诞生王。”
格萨尔提起了奥威尔,黑袍飘荡,像挂在孤岛之王身上的旗帜。
“什么意思?”格萨尔的大口快要咬掉这只乌鸦。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格萨尔,孤岛之王,你可以保留对我的怀疑,你可以认为我是杂耍艺人,可以认为我是巫师,认为我在使用黑魔法都行,但我的报酬仍然在这,等你完成我的要求之后。”
“在我们谈妥报酬之前,我不会听你需要什么帮助。”
“你开口。”
“我得想想。”
“在你想清楚之前,我不会离开。”
“对,你离不开。”
格萨尔说完,扑到在奥威尔身上,奥威尔没有抵抗,任格萨尔把自己五花大绑,只留下呼吸用的口鼻。
“渡鸦就该在笼中。这就是你的笼。”格萨尔说。
“你把自己的家比作鸟笼,孤岛之王,此刻我们两人没有人比对方更自由。”
格萨尔被激怒,他奋力的推了一把奥威尔。
奥威尔轻轻踮脚就飞开,房屋的立柱上荡起一阵微风,把他柔和的包裹,奥威尔平稳的站在立柱前,没有感到疼痛和冲击。
格萨尔双手撑着立柱,把奥威尔禁锢在肌肉壮硕的双臂之间,“你之前说,你感受过沙特阿卡人的接待。”
“对。热情似火的接待。”
“和伊利亚?”
奥威尔没有说话。
“我去伊利亚家中时就发现了,他喝光了整整一桶酒,这不可能,这是你们两个人喝的。”
“对。”
格萨尔捏住了奥威尔的下巴,另一只手死死撑着他的额头,似乎再多一句冒犯了孤岛之王的话,奥威尔会亲眼看到被格萨尔扯下的下巴。
“那你对他说了什么,是不是你逼迫他离开。”
“我从来没逼迫任何一个人,埃拉的渡鸦只进行观察和适当的解说。”
“你说了什么?”格萨尔的手探进了奥威尔嘴巴,手指仅仅扣住了他的牙齿,这个时候格萨尔猜测奥威尔可能真的是渡鸦,他看见这个人的舌头和乌鸦一般尖锐。
“我对伊利亚说了和你一样的话,格萨尔,你会躺进伊利亚的船,流入宁静的河。”
眼前奥威尔的嘴被拉开到极限,牙龈被扣出了血,他不可能还能这么清晰的说话,声音来自格萨尔身后。
格萨尔用力一扯,他没有看见下巴脱离后的血液飞溅,他看见的一团乱羽。
“格萨尔,你是圣子,但是还没有神力,不要再做这样的事。尤其是对我。”
黑羽在格萨尔身后旋转,像一个虚空的门,奥威尔重新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眉目低垂的对格萨尔说话,没有情绪,好像折叠了原来被凌虐的时间。
“如果我说你会死在战船上,你就会放弃风浪?不会,你会更向往大海,更向往抵抗既定的命运,我甚至知道,你反而向往这样的死亡。
“我没有逼迫伊利亚,是伊利亚自己做出了选择。你们两人,因为同样的一句话,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格萨尔异色的双眸失去的光彩,他在用装出来的不羁压制对这个人?神?神侍?鸦王?不知道怎么定义,他在压制着自己的敬佩对不能被武力征服的奥威尔的敬佩。
“我要一千艘战船,一千匹巨马。”
“我会给你一匹连天神埃拉都会羡慕的骏马,马中的将军。”
“一千匹。”
“沙特阿卡的战士以一当十,而孤岛之王,一骑当千,我给你一匹。”
“说出你需要的帮助。”
“这样真的好吗?这么直接。”
“沙特阿卡人从来不问敌人的情况,只问敌人在哪里。”
“我的意思是,你这么直接的就开始我和商讨计划,完不在意你的她应该是你妻子吧?我没有看见你对她的在意,我在她身上时,更多的感觉到她对你的防备。”
奥威尔看着睡床,眼中有一种对待宰羔羊的怜悯,“她怀孕了,是个儿子,你的儿子。”
“还能是谁的?那又怎样?”
“我能离开一会儿吗?让我借用下你的左肩,我会飞到未来,看看他的情况,仅仅是看到这个女人,我就发现,他,孤岛之王的儿子比你有更加强大的可能性。”
“孤岛有先知。”格萨尔用相同的话回敬奥威尔。
“我飞得很快。”
“什么时候给我马,还有船。我认为现在是谈论交易的时候。”格萨尔对儿子的未来不太在意,更喜欢能够触及的未来。“他有多大的可能性我都不惊讶,他是格萨尔的儿子。”
奥威尔意味深长的笑着,把急着想要处理的事情都放在了一边,他在心中暗自说:不知道也是好事,她的腹中,怀着一只恶毒的海蛇。
“我不知道,也不在意你在她身上时看到了怎样的感情,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再伟大的乌鸦都读不懂人心,因此我给你个忠告,任何一位丈夫,都不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被外人这样注视,尤其是被一个人满脸堆着恶心的笑容注视。”
奥威尔立即收起的笑容,他站正,弯腰,在格萨尔眼前羽化,孤岛之王在落羽中看见乌鸦在房屋的横梁上飞舞。
“我也给你个忠告,再伟大的凡人,他的地位也在神灵之下,你在我之下,伊利亚在我之下,那个爬上生命之树的人也在我之下。”
双翼展翅,怒风割破了格萨尔的脸,割断了他引以为傲的胡子。
主神埃拉的渡鸦再也没有了那种不卑不亢的腔调,他满是神威的在说,“格萨尔,报酬依然生效,但是这件事,你不得不做。”
“你讲。”格萨尔歪着嘴笑,尝到了一些木屑,举止上好像确实恭顺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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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神灵:施害者也成了被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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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犹朵拉瞥了一眼黑羊,快速的扯了一根羊尾巴上的绿长毛含在嘴中,从这边嘴角到那边嘴角,不停翻动。
黑羊“咩咩”的叫痛,奥犹朵拉心满意足的享受着黑羊的歌。
“你可以不这样吗?”默多克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问,“连羊都要欺负?”
“我只是扯了一根毛。”奥犹朵拉顽皮的摆着头,“见鬼,这哪叫欺负?它们吃对方的尾巴时,都是整根整根的扯。”
“见鬼,爱人打你一巴掌和主神埃拉打你一巴掌,你会更恨谁?”
“好吧。”奥犹朵拉瞪大了眼睛,在努力做出忏悔的表情,然后放弃了,他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理论基础,“我是堕落的神灵,我本来就做不出好事。”
奥犹朵拉嬉皮笑脸,看到默多克哑口无言后更是堆满了得胜后的笑容,“别说,它们的尾巴还真和青草一个味道,我最先还以为仅仅是颜色一样。”
亡灵之神把绿羊毛放在眼前,端详了一会儿,又唠唠叨叨了一会儿,接着又故意挑衅一样,把羊毛重新含在嘴中,津津有味的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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