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赞歌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饥饿艺术家
“我只是知道这个地方在呼唤你,于是我来到这,然后,我用我的智慧把岛的声音解读,让你听见。”
“这不可能!”格萨尔的斧头指向了沙特阿卡的方向,他发现奥威尔脖子上那道浅浅的伤口已经在微弱的光芒中愈合,只有一抹淡淡的,殷红的血液还留在上面,格萨尔甚至想去擦去这条血液,因为在饮血中茁壮成长的他,在看到这个不足挂齿的伤口后,心中竟然有种隐隐不安的自责。
“我曾在薄冰上跑马,在诅咒中跳舞,在毒蛇中盘坐,在龙息中横刀,我饮下过无垠的海水,搏斗过沧桑的岁月,我在树下悬挂七天以获得智慧,赤身在闪电中获得意志,在母乳之
第二十二章 塞万诃德:道路更加漫长
马将军吃过了草料,又经过了一夜的休息后,显然又增加了一些智慧和体能。
它从刚出发时的垂垂死态,变成现在的刚入暮年。
塞万诃德在马将军不断表示否定的响鼻中,不断在给马将军增加了许多传奇故事。
马将军年轻时,是一匹一天能和五十只母马进行播种而不会疲惫的俊马,愚蠢的牧羊人没有意识到这匹马是来自天国,除了将它视为种马来挣得额外收入之外,就是在老狗病逝后,直接将它用来牧羊。
这匹该征战沙场的骏马,在羊群中当起了护卫,它性情暴躁,高昂的马蹄子能一脚踩断狼的肚肠,以至于到后来,聪明的头狼在看到马将军后,会选择直接闻风而逃。
在塞万诃德口述的历史中,马将军的视野范围极广,不仅如此,还记忆超群,它能记住草原上150只羊的面貌,每次牧羊,都不会有羊子减少。
正因如此,它受到了畜牧之神瑞贝卡的眷顾,赐予了它铁青的肌肉和媲美人类的智慧,但也有代价,若没有陷入绝境的英雄归来,它终身只能牧羊。
有些时候历史是自发的进行,而有些时候,历史会积聚到某个人身上,变为极致的个人意志,让这个人推动历史发展。
马将军经历了这次历史。
它驱赶的150只壮硕而长毛的肥羊,让半神多利斯感受到了凡人的恐怖。
伊利亚的150名死仕藏在羊肚下,大大方方的进入了多利斯固若金汤的城墙,由内到外击溃了半神的城。
至于最后,比如马将军是如何衰老,又是经过怎样的波折,成为了塞万诃德的坐骑,这位曾经的乡绅,现在的书斋骑士闭口不言。
可能故事还在编撰中,也有可能塞万.亚瑟.凯撒.奥古斯丁.诃德真的有一段不能提及的痛。
更多时候,塞万诃德关于马将军的口述历史,都不注重逻辑性和前后的一致性,在跃马酒馆时,书斋骑士的讲述总是引人发笑,同时,那个时候的马将军总是一副仿佛被骟之后和母马相遇的难堪。
和塞万诃德一起离开旧地后,马将军才渐渐有了新的举动。
比如在清晨醒来后,它跃出了马槽,在旅店门口等着主人出门,以往若有这种不受约束的机会,它会衰衰老老的跑得好远。
如果现在它愿意把头探近旅店,马将军可能会同意塞万诃德入住前的猜测——这里如此狼藉,可能真的是恶魔的巢穴。
同时它也有可能会猜测,主人是怎么在巢穴中活下来的
梅菲斯特早就注意到塞万诃德身上的伤痕,还有他走路时不自然的踉踉跄跄,她坚决不上马,要让塞万诃德骑行。
慢慢的,在不长的路途中,她开始认为这个疯疯癫癫的骑士比星落城重要。
“我不能上马,我的主人。”
“那你坐我身后。”
塞万诃德想了想,然后说:“容许我拒绝这个提议,我的主人,两人乘马会增加马将军的负担,它虽然负荷过全副武装的龙骑兵,但我们出行的性质不同,那会儿,它只用进行一次冲锋,和注定了胜利的短暂战争,而我们的道路更加漫长,没有必要给马将军增加劳顿,对吧,马将军”
时常用响鼻和塞万诃德唱反调让他难堪的老马踱了踱前蹄,不赞成,也不反对。
梅菲斯特着了急,说话有了哭腔:“可你受伤了啊。”
伤
被这句话一提醒,塞万诃德才意识到四肢被分离的那种疼痛。
疼痛和旧伤是骑士一定要注意的,塞万诃德在骑士小说中总结了规律,对于负伤,一定要着重要注意的,就是不去注意它,也
第二十三章 格萨尔:用什么符号
战士凯旋,回到沙特阿卡。
格萨尔还没有占领的计划,不是没有想过,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只掠夺而不占领——在对外海还一概不知的情况下,他还不敢贸然惹起可能会长久的争端。
胜利后,沉浸在狂欢中的孤岛人,对身上的伤口视若蚊虫叮咬一样不闻不问,若伤口深一些,那就灌几口酒,还在疼痛,那就再多灌几口。
格萨尔说完几句引得满堂喝彩的庆祝话后,离开了里麦芽酒,在密林里,他找到了伊利亚。
伊利亚手扶着一颗树静静坐着,胸没有起伏,手和树看起来都连成了一体,似乎这就是伊利亚的生存方式,他可以就这样生活下去,与树木一起共同摄取土壤中的养分。
“伊利亚。”
伊利亚做了个静音的手势。
格萨尔掏出手斧,在伊利亚身后站停,防止野兽和其它可能的来犯者,让伊利亚静静的和树沟通。
“好了。”伊利亚说。
“你在干嘛”
“造船,为你。”
伊利亚在大海中的方向感不如格萨尔强,甚至亲口承认过不喜欢乘船,但他能从树中得来启示,不止是砍伐和组装,这颗树的木料适合安排在船的哪个位置,他都一清二楚——树木会不加遮掩的告诉他。
伊利亚在经历了两次不费吹灰之力的北方掠夺后,感受到了格萨尔的野心,格萨尔要向更北的地方挺进,但那里是一片未知的海域。
纵然格萨尔是伟大的航海士,能准确无误的找对方向,可以他直来直去的性格,伊利亚不能保证船支能经受住除了海浪之外的拍打。
“格萨尔,这里的每一颗树都告诉我,它们不愿意渡过那片海域。”
“我也是来告诉你,”格萨尔用大拇指揉揉眼角,“我暂时不打算出海。”
格萨尔自回来后就一直在热闹的氛围中沉思,越想越得不到答案,他发现,沙特阿卡古老的智慧不能套用在北境之北的岛屿,那里有另外的语言,着装,文明,或许还有另外的君王和神。
最让格萨尔垂涎的,其实不是金灿灿的珠宝,是北境肥沃的土地,那里的土壤用手一捏就会变成紧实又湿润的泥团,就算扔出去都不会松散,和沙特阿卡的贫瘠截然相反,北方的农作物有些一口咬下去都有甜蜜的水份,吃这种农作物长大的女人比沙特阿卡从不出海的女人美得多,可是,格萨尔悄悄试过,他从北境带来的种子在孤岛沙特阿卡根本无法成活。
让沙特阿卡人迁徙到北境,在需要献祭生命之树时再回来
在看到北境梦幻般的富饶后,格萨尔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可是他对北境知之甚少,很奇怪的,即使格萨尔拒绝戴上王冠,但被称之为孤岛之王之后,他的思维方法不再那么不管不顾,横冲直撞,权衡之后他明确了一点,不能移居,在外面的情况没有摸清楚之前。
很显然的,不久后北境关于他们的传闻会传开,沙特阿卡的战士,武器,船支,战斗方式都会被更多的人知晓,而自己对北境除了这几次小规模的战斗外,仍然一无所知。
“不出海。”伊利亚靠在树上,语气中即有如释重负的释怀,又有不能尽力的遗憾。
“不出海也好。”
伊利亚在沉默的两人间抛出一句话,林间一直有薄薄的雾气,让格萨尔异色的双眸都显得和平常人的眼睛一样温和。
“格萨尔,你有没有想过让高台上的椅子坐满”
“没有。”格萨尔果断的回答。
“我觉得是时候考虑了。”
“正因为王这个称号的束缚,我得考虑很多人的生存,否则我早就带上你往北境之北走。我不会再让什么妻子,子女给我更多的束缚。”
“正因如此,格萨尔,正因如此你才该考虑结婚了,你是孤岛之王,你要让高堂的坐位上有妻子,你要让你的儿子们在伟大的战士间玩闹,揪他们胡子。
“你是王,你要肩负更多的束缚才能树立王的王威,否则你只能是战士,我不否认你是最伟大的战士,但如果你不带上王冠,你只能带着沙特阿卡漂泊,不会有更多的人跟随。”
“符号。”格萨尔看着山峰上看不见顶的生命之树说,“那仅是一颗树,但如果充分利用了符号的价值,就是让沙特阿卡人凝聚到一起的力量,你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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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塞万诃德:变成彻底的反派
一路颠簸的书斋骑士没有去注意力量的分配,他甚至比受伤前更加大步流星,甚至都走到了马将军前面。
一段不存在的记忆在脑子里浮现,而书斋骑士以最奇异的想象力,把这段记忆补充完整。
当记忆完整后,塞万诃德通过故事,对自己的能力有了初步的认识:我,塞万诃德,还拥有一个尚待觉醒的灵魂。
这个结论得从和火蜥蜴的战斗开始复盘。
我使用风之力,让风元素瑞吉米特将风刃缠上了餐刀,在餐刀上呼啸的风直接击败了在挂画旁待命的火蜥蜴,这就是故事中最重要的前提——在战胜龙泪中诞生的火蜥蜴后,我依然是毫发未损的。
我苏醒后来到旅店时,旅店虽然狼藉凌乱,但是没有血液四撒的痕迹,这充分说明一个问题,我之前关于火蜥蜴军团突袭的推理错了。
火蜥蜴军团的屠杀根本没有得逞,结合到我醒来的位置,我在马厩中醒来,我可是分明记得,我告诉了老板,我要在板凳上对付一夜,没错,这样一来,所有问题的答案都明了了:
身上燃烧着低级魔法火焰的火蜥蜴们来到时,我的另一个灵魂觉醒了,它排挤走了现有的我,控制了我的意志,占据了我的身体,在我没有知觉的情况下用另一个位面的魔法和智慧将敌人击溃。
最后,真相大白,因为我**的虚弱和精神力量的匮竭,让这个还不成熟的力量重新藏在了体内,这也是我在旅店醒来时,对这段经历不记一事的原因。
接下来,书斋骑士的目标有了两个,一个是守护梅菲斯特,到达圣都奥纽斯,另一个,他要不断锻炼自己,熟悉并运用这种力量。
塞万诃德喜欢骑士的感性,又同时相信着逻辑和秩序的力量,他坚信在裂世之战中,他的千军万马就是因为秩序的力量才战胜了混沌的恶龙。
因此,塞万诃德在“熟练运用灵魂之力”的大标题下,严谨的拆分、罗列了将这个目标实现需要完成的三个小目标。
第一:
要更加勤奋的锻炼身体。
目前另一个灵魂的能力还没有弄清,如果不是魔法,而是武技,那一旦阈值超限,膨胀数倍的肌肉会让我身体崩溃,让自己还没开始战斗,就变成只剩筋肉相连的骨头一具。
第二:
要坚韧自己的意志力,承担起双倍的悲喜。
身体里住了两个灵魂,意味着背上了两个人生,着重要注意的是,要让此身的意志力强过隐藏的灵魂意志,让它成为助力和参考,不能让它影响我的判断。
第三:
了解灵魂的属性。
书斋骑士在史诗的曲笔中找到过线索,格萨尔必然有两个灵魂,掠夺者的灵魂和骑士的灵魂,但是他分不清主次,这才导致了和伊利亚的分道扬镳。
安娜极有可能有三个以上的灵魂,并且这些灵魂都来自魔法师,否则她不可能在短暂的人类一生中,掌握这么多种元素之力。
对了,书斋骑士突然想到,还有种灵魂的隐藏方式非常好玩,它不用让主角背负,而是住在能通往另一个位面的物件中,比如主角偶然得来的,或者家传的戒指上。
这类灵魂亦正亦邪,有时帮助你,有时玩弄你,不到主角濒临死亡绝不出现。
由经过了一番思索,从骑士小说中得来的智慧告诉塞万诃德,精神力的锻炼十分重要,重要程度大过了**的训练。
塞万诃德认识的骑士中,有不少就因为精神力薄弱,在出现艰难的抉择时,脑中涌出无限的回忆——其实根本不是这位骑士的故事,而是另一个灵魂的意志占领了上风。
这些无端端的悲情和愤怒,让一些骑士犯下惊天大错,几乎就在下一页纸,就变成彻底的反派!
锻炼精神,锻炼精神,塞万诃德在路上一直思索着精神力量的锻炼方法。
最后一个要弄明白的小项,和前面两个比起不太重要,因为要了解灵魂的属性,除了耗费的时间长,几乎没有什么试错成本。
有些灵魂的共鸣,用通用语就可以完成,
第二十五章 格萨尔:整齐划一的动作
在一圈圈石棒的搅拌中,不同生物的血液缠在了一起。
鲜血逐渐浓稠,给手臂带来不少阻力。
几种不同的生物已经停止了抽搐,高高的悬挂在生命之树上,只有人类生命的流逝最让人动容,因为彼此可以解读。
你能听到分明是痛苦的呜咽声响在虔诚的脸上,你能看见祭品力尽后的最后一眼留恋在什么地方。
当人类的血液最后流入石头碗,石碗和搅棍上会沾上洗不掉的腥红,这是最后的,最强烈的执念,是爱,是恨,是远航......只有归来时才得洗净,只有葬身时才能洗净。
祭师拿起搅棍,将血液撒向每个海人的脸,接着重新搅拌一圈,把血液撒向另一个人。
这个时候的沙特阿卡战士会多背负一个灵魂,拥有两倍的智慧,两倍的精力,两倍的感知,当神灵来取他的祭品时,这是活着的沙特阿卡人距离天神最近的时候,他们会在连续不断的结合中感受到神灵的垂青,在连接天与神的混沌地带滑翔。
这是出海之前,宏大的献祭。
伊利亚只有在这时候面色红润,他没有参与结合,麦芽酒也只是象征性的在举杯时喝上几口,他脸上的红润是来自于献祭时的鲜血,血液撒在他脸上就立刻渗透进了他皮肤,在表层分泌出淡淡的像一层汗一样的半透明红色。
伊利亚看到,献祭的鱼在浮空中自在游动,鸡牛羊毫无目的的,没有阻碍的乱撞,七个男性和女性姿势怪异,层层紧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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