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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灵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touchinghk

    就连皇帝也有所耳闻,戏谑小太子道:“我儿如今心系佳人,日日瞧着一面屏风睹物思人,相思之苦可还好受不若与裴家议定婚期,早些将裴氏娶进东宫”

    太子俊面微红,满面羞涩连连摇头:“阿爹,不可因我私欲,扰了安素守孝。”

    言语之间满是维护,更是坐实了他一往情深的名头。

    然而此时东宫内,那传说中对太子妃深情满满的小太子,正耐着性子冲着那张精致的绣屏后面哄慰。

    “这已是我能寻到最好的一面绣屏了,情势紧张,你不要再挑三拣四。若将来我真有富可敌国的那日,再用金子做一面围屏给你,可好” 小太子说。

    花团锦簇的绣屏之后,正是泰安缓步走了出来。

    她的身量又长了一些,站在紫檀的书案上亭亭玉立,远看倒似面目精致的小娃娃。

    泰安弯下腰,一面细细端详屏风的绣工,一面不客气地回怼小太子:“谁挑三拣四啦我又没嫌弃你什么,只是照实直说嘛。这透绡的屏风,要用金线来绣才不会喧宾夺主,偏你寻来这一面,五颜六色的都是花儿,也忒艳俗了些。”

    她啧啧两声,又扫了太子一眼:“小太子,不是我说你,你这审美可真不行啊。”

    泰安伸手拨开绣屏,露出别有洞天的一方天地。

    太子书案小小的一角,却放了一张更加小的、半米长、极精致的黄梨木架子床,与泰安身量差




62.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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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余位参与采选的宫人尚未获封,统一住在永巷之中, 十人一室。而秦相英等十余位豪绅官宦子女,初初入宫就已经有了品阶, 虽同样住在永巷中,却是两人一间朝南的房间,窗明几净十分舒适。

    大燕民风开明, 家中女儿多受娇宠。加之定王卢启之后,数位幼主不及成人便早早薨逝, 宫中已有二十年不曾采选。

    百余位豆蔻年华的少女,骤然由娇养的女儿家入宫受教, 多有不惯, 时间久了, 也难免产生矛盾。

    秦家家财丰厚, 嫡女相英又是最早受封的新晋宝林,难免受些其他女孩子的嫉妒和攻讦。秦相英自小受宠,性子直率坦白,入宫两月着实吃了不少暗亏。

    前日傍晚, 掌管采选宫女的女官宋宫正顾不得身怀六甲的皇后正在用膳,急急慌慌等在含章殿外恳请面圣。

    足足一个时辰之后,皇后方得空闲召见。哪知一见面,宋宫正扑通一声跪在陈皇后的面前, 叩头便拜, 口中疾呼:“娘娘救臣一命!”

    宋宫正抬起头来, 满面惶恐:“新受封的秦宝林,今日午膳之后身体不适,独自一人于房内休息。”

    皇后不以为意,只当又是小女孩争风吃醋的小伎俩,拿小银匙挑起一口燕窝粥送入口中,嚼咽之后才缓缓开口:“休息得如何了可是想要皇帝亲去探望”

    宋宫正不敢抬头,久久不语。皇后心下生疑,扭头看她,却见她满头大汗,抖如筛糠。

    “秦宝林…”她深深吸一口气,继续说,“秦宝林,她失踪了。”

    皇后猛地站起身,膝上的燕窝粥啪嗒一声跌落在地,气血上涌头晕目眩,软倒在身后随侍的宫人怀里。

    皇帝来到含章殿中的时候,皇后软绵绵地瘫在床上,脸色惨白气若游丝。

    太医问过脉象,小心翼翼地说:“娘娘胎气不稳,合该静养,切忌操累,切忌劳心。”

    永巷中失踪了一个秦宝林,含章殿里跪着一个宋宫正,床榻上还躺了一位动了胎气的陈皇后。半个宫城被侍卫和太监翻了个底朝天,却丝毫不见秦宝林的身影。

    皇帝焦头烂额,烦躁地摆了手:“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就能消失不见呢定是你们查得不上心!宣大理寺,宣慎刑司,宣掖庭局令…实在不行,叫大司马进宫来!”

    皇帝信口开河,恨不能半夜就将半个前朝宣进内宫。皇后却不能任他发疯,强撑着病体半坐起身:“陛下三思!永巷中居住的全是纳采的秀女和女官,内外有别,怎可随意交由大理寺询问处置”

    也是,皇帝醒悟过来,想起百余位莺莺燕燕心下不舍,又犹豫起来。

    他前后为难的样子被皇后一丝不漏看在眼中。皇后低下头,压下眸中神色,缓缓开口:“秦家丢失女儿,是势必要宫中给个说法的。如此大事,尚宫女官做不得主,妾身子不争气,也操劳不得。大理寺中皆是外男,又如何能审问宫中嫔妃”

    “事到如今,妾有一提议,”皇后问,“太子年满十三,却尚未领职。以前太傅在时曾多次提起,太子聪慧有加,行事得法。此次秦宝林失踪一事,不若由太子殿下主持,崔、徐两位尚宫协助探查,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皇后心机深沉,嫁过来半年有余泪眼朦胧地对着皇帝剖白心迹:“妾自嫁给圣人,便与您夫妻一体,一片真心日月可鉴。难道您真的被大司马废黜,妾还能捞着好处吗妾是一届妇人,从来登不得三宝大殿,所思所求唯有相夫教子啊…”

    这话说得真切坦诚又聪明。他阿爹当即泪湿眼眶,望着华珊皇后柔顺恭谨的模样,轻轻拍了她的肩膀。

    是夜,独宿半年的新皇终于与皇后圆房。

    “父皇对皇后心态复杂,一时觉得她心机深沉不可轻信,一时又心痛她命途坎坷身不由己。”小太



63.彦秀
    防盗比例70%时36小时, 买够了刷新试试  泰安还扒在他衣袖上, 十分不淡定地追问:“…为什么啊你做错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阿爹要把你关起来”

    “你快些告诉我, 也好帮你拿个主意。闪舞”她眨眨眼睛, “我父皇长兄对我一贯宝爱非常, 有求必应。在讨喜这方面, 我倒有着十分丰厚的经验与诀窍。”

    “哎, ”她戳戳他瘦弱的手臂,“你要不要我给你支个招你去给你阿爹低个头认个错,让他把你放出去,怎样”

    小太子像是终于受不了她的聒噪, 淡淡瞥了她一眼, 徐徐开口:“公主殿下是个什么性子,我清楚得很。”

    “禀性骄纵, 立志矜奢, 未笄年而赐汤沐。”他一字一顿, 语带嘲讽, “未及厘降,先开邑封,帝特宠异之。”

    泰安一愣, 倒是真的没想到史书之上白纸黑字, 将她写得如此清楚。

    “自你呱呱落地, 中宗亲自替你上裹襁褓, 十岁未满, 已为你择定镇国公次子李彦秀作驸马。中宗不舍你嫁人, 却早早让你手握实封俸禄。”

    “我大燕立国百年,公主不下百位。就从来没有哪个公主,比你更娇纵,比你更有钱。”

    小太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猝不及防地抖了下手腕。攀着他衣袖的泰安一时不备,出溜一声从他臂上滑了下来。

    “我阿爹阿娘鹣鲽情深,只我和长兄两个孩子,便是疼宠些,又如何”泰安理直气壮地回道,半点没听出他语气中满满的嘲讽。

    “我还没开府嫁人就死了,实封再多又没花你家银子,你心疼个什么劲儿”她随意地摆摆手,倒是心胸宽阔,连生死都不甚计较的样子。

    她又锲而不舍地爬上了他的胳膊:“小太子,我还指着你早日御极,替我把李贼含血喷人的历史改过来呢。你到底犯了什么事儿说出来,我来帮你啊!”

    这个泰安公主的性格…也着实欢脱了些!

    太子额角一阵抽动。

    她堂而皇之当着他的面说盼他登基,不就是咒他父皇早些去死吗

    太子终于控制不住地感慨,暗自思忖,她口无遮拦毫无心机,性子这样单纯,难怪被李家父子耍得团团转,尚未开府成亲就香消玉殒了。

    野史之中曾有传闻,中宗卢泓对结发妻子情深意笃,皇后死后,特意将泰安公主和合德太子接在身边亲自抚养。泰安幼时,中宗还曾将她抱置在膝上一同上朝。辅国公厉狄长髯广颐相貌凶猛,曾因惹了泰安惊惧哭泣,被中宗放了长假,不许他前来上朝。

    等她长大,更是父兄万千宠爱齐聚一身。她虽未开府,却成日里男装打扮,跟随兄长出入宫中畅通无阻,日子过得实在是肆意又快活。

    从哪里看,都是个无忧无虑的天真公主模样。

    他原本对她的身份尚有怀疑,这些天来小心翼翼谨慎观察,却越来越觉得…她并不是在装傻。闪舞

    她是真傻。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泰安鼓起腮帮,十分应景地问了出来,看小太子默然不语,又将以前随兄长出宫偷看的那些话本子联想一番,恍然大悟似道:“世人皆怕狐妖鬼魅慑人心魂,你是不是怕我是采阴补阳的山间精怪,要来谋你元精”

    小太子勃然大怒,黑瘦的面颊涨得通红,一掌拍在面前的案上,生生将泰安从他身上震了下去。

    “你一个未嫁的皇家公主,讲话竟然如此颠三倒四不知廉耻,元阳二字,也是你能对我说出口的”他咬牙切齿,伸出两指将一张纸片似的泰安捏了起来悬在半空。她此时不过是巴掌大的一张彩纸,胜在色彩如同活人一般鲜艳多姿,远远看来,像是捏了一副手掌大小,做工精致栩栩如生的皮影。

    “不过一张废纸而已,真要灭了你,不费我吹灰之力。”太子脸上愈发阴狠,指尖用力,越攥越紧,泰安薄如蝉翼的身躯发出了不详的咯吱声音,仿佛下一秒就会破裂成无数小小的碎片。

    他瘦弱的手指分明在努力压抑和克制撕毁她的欲/望。泰安徒劳地在他手掌之间挣扎着,每过一秒都增添了一分惊慌。

    恰在此时,窗棱发出极轻微的一声响动。

    “咚。”

    小太子骤然收手,瞬间正身坐好,反手将皮影一样的泰安压在案上,若无其事地挪过那本《圣祖训》盖在她身上。

    他刚刚做完这些举动,房门外几乎立刻响起了内侍的通报声音。

    推门进来的内侍几乎与太子一样的瘦弱,宽大的衣服像罩了个斗篷,颤颤巍巍进了门:“殿下,朝食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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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初战(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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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安素若是不想自戕,大约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闪舞”小太子侧过脸,坚毅的下巴绷成一条线,嘴唇抿得紧紧的,“嫁给我。”

    “心甘情愿地, 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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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傅裴县之停灵七七四十九日后落葬。

    太子病体初愈,却于深秋清晨身着石青色的常服,一身素净,跪在太和殿前纹丝不颤,声如洪钟:“太傅效忠致身,仗义秉节,定万世策,丰功盛烈。儿愿替父皇亲往吊唁,以示皇恩浩荡。”

    皇帝亲自走下龙座将太子扶起,满眼赞许:“我儿仁德,乃我大燕之幸”

    就此, 恩准了太子亲往太傅府中吊唁。

    小太子临行之前回到东宫, 被泰安絮絮叨叨地强压在书案前坐下。

    “你这是去见未婚妻, 懂不懂啊你要说服她嫁给你啊,不收拾得干净利索一点怎么打动人心”她站在椅背上,费劲地束起他的头发, 努力在脑后扎成高髻。

    小太子忍着不耐, 冷言回她:“…裴安素只要不是蠢到家, 此时都该知晓除了当朝允婚投诚于我之外, 她再没有第二条活路。”

    裴家女或者太子妃,二者只能择其一。太傅亡故,无人替她撑腰,裴家还要利用她的死来弹劾他,她若聪明,就知道此刻应该与裴郡之决裂,彻底和他站在一起,入主东宫做他的太子妃。

    泰安却不以为然,掰过他的脸认真叮嘱:“裴安素再姿态端方,也是待字闺中的闺阁女子,对未来夫婿不可能不有期待。你要是样貌丑脾气坏又讨人厌,她见了你,搞不好会坚定去死的决心呢。”

    说完,又顺手望他衣襟上滴了些玫瑰露。

    她左右摆弄着他的脸指挥道:“哎对,笑笑…不是这样笑,微笑,微笑懂吗唔,这样看,帅多了。”

    小太子一面龇牙咧嘴地做着表情,一面吐槽她:“这些讨女人欢心的法子,你都是从李彦秀身上学来的吧…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靠女子上位,我最不齿…”

    泰安冷哼,一掌拍在他嘴角:“那你这般任



65.初战(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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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犹豫的神色落入了应粤的眼中, 应粤和李将军略带欣慰对视一眼, 缓缓开口:“还有一事, 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小太子眉梢高挑,凌冽的审视目光立刻投来:“照实直说。”

    “臣逾矩, 验尸时曾解开宝林身上寝衣。”应粤低声说。

    泰安捂住嘴巴,压住几乎溢出口外的惊呼。

    应先生再是仵作, 对宫妃不敬也是杀头的大罪!应先生能这样对太子坦诚,可见两人虽是初见, 他对太子的信任却很深厚。

    小太子也是这样想,眸光立刻温暖起来,看向应粤的眼神充满欣赏:“医者仁心, 无分性别。先生能如此尽责,我心甚慰。”

    应粤到底还是轻舒口气,继续说:“恰逢冬季气温偏低, 宝林尸身保存尚可。臣仔细检查过宝林全身上下,有一小发现。”

    “说起来, 倒也无足轻重。”应粤仍有忌惮,吞吞吐吐地说,“只是宝林肌肤赛雪, 光滑细腻似凝脂一般。全身上下,从指尖到足底, 无半分伤疤磨茧。可见家境优渥, 养尊处优。”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 颇有些不得章法。

    泰安听得云里雾里,只是感慨难怪应先生这般吞吞吐吐——他对着小太子说你老子的宫妃皮肤十分光滑,即便在民风开放的大燕,也太难让人接受了些。

    秦宝林出身优渥,皮肤养得好,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可是应先生特意将秦宝林皮肤好这件事点出,又是为了什么

    小太子却并不在意应粤言语中的冒犯,反倒眉头紧锁,思考片刻之后朝应粤深深一揖:“先生所言,我已知晓,多谢先生直言不讳。”

    他挥手示意应先生退下,又对李将军深深望了一眼,说:“鬼胎便依父皇所言,于南城乱葬岗中草草丢弃。大司马若遣吏跟随,便以礼相待,万勿令父皇起疑。”

    李将军低头应诺。

    小太子将沙苑召至身边,吩咐他跟随李将军出宫:“我久未见太子妃,甚是思念。你去送张帕子给她,就说我已相思入魂,形销骨立。”

    言毕,他从怀中捏出一条素色帕子,略思索片刻,提笔赋诗一首。

    “听闻南城玉兰开得甚好,太子妃虽在孝中,也可与秦二小姐一同赏花散心。”小太子轻声说,又将帕子妥妥叠好,递进沙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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