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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子的为官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戚华素




52.第五十二章 补更
    已入了深秋, 门前的帘子被撤下,为了透气,暂且没安上绸布。带着凉意的风吹进屋内。

    明明是吹着冷风,站在堂前, 秦嬷嬷依旧觉得自己背心已经开始出汗。

    谢侯那一句可惜, 让秦嬷嬷心中惴惴。

    李氏看秦嬷嬷站的久了,也没像之前那样叫她坐下, 而是慢悠悠的品了口茶水。

    “侯爷也同我说过, 秦嬷嬷是当年伺候太妃娘娘的老人, 旧年请秦嬷嬷回来, 侯爷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李氏将茶盏不轻不重的往桌上一放, 茶盏与桌子接触, 发出一声轻响。

    “我与侯爷多年未归,如今只见了二姐儿两三回, 也还不大看得出来。不如秦嬷嬷便来讲一讲你的成效”

    秦嬷嬷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道了一句:“二姐儿虽有改善,却没能达到侯爷与夫人想要的成效,是我的失职。”

    “秦嬷嬷这个教养嬷嬷做得好,什么都不说,只一句失职便罢,”李氏本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此时也渐渐从秦嬷嬷的表现, 与谢侯的神色中猜出了一二。必然是二姐儿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谢侯原先也没想到, 李氏什么也不知道呢, 只凭着几句简单的话语,和对自己的了解,就叫她起了些许怀疑。

    见李氏看向自己,谢侯才终于说了一句。

    “秦嬷嬷可是以为本侯不在府中,就对发生过的事情半点不知你怕是料准本侯为了二姐儿,不得将此事张扬出去。倒是你离了定边侯府,还能在别处寻个教养嬷嬷的位置,半点无碍。”

    “非是如此,”秦嬷嬷还想解释什么,却又被谢侯打断。

    “的确不是如此,”谢侯道,“只是二姐儿许了你,日后叫你不必辗转,出嫁之时,也要你作为她的陪嫁嬷嬷,为你养老而已。”

    秦嬷嬷心里一紧,这话只是二姐儿私下和她说的,天知地知,除了她和二姐儿之外,怎么还会有第三人知道不过若只是这事,她倒用不着太过担心,怕只怕……

    “侯爷、夫人容禀,”秦嬷嬷不疾不徐道,“我与贵府二姐儿相处六年,自觉还算融洽,这才起了长久的心思。二姐儿想要我做陪嫁,这也并无不妥,只是此时未曾事先告知侯爷与夫人,是我们的不是。”

    “秦嬷嬷不愧是老太妃身边出来的,自有一身傲骨,”李氏轻哼道,“可这张口闭口的,不是你的失职,就是你的不是,我与侯爷,可多说了什么”

    秦嬷嬷有些哑然,不是说这位侯夫人出身清流之家,最是温柔

    谢侯看着面前的秦嬷嬷道:“若只是如此,本侯还乐得高兴,我家的庶女,竟能得了教养嬷嬷做陪嫁。可秦嬷嬷能否告诉我,二姐儿十几年来所接触的,都只有各家夫人、小姐,怎么从四年前起就在各家公子口中也起了才名”

    “二姐儿天赋卓绝,能有此名气,也是承蒙各家闺秀夫人喜爱,才渐渐传出去的。”

    秦嬷嬷当初伺候的老太妃本也算不得受宠,又没什么家族傍身,不然她也不会应了来教导二姐儿这个庶女。

    先时她也是起了严正的心思,必要将二姐儿好好教导出来。可人相处日久,秦嬷嬷也不是铜墙铁壁。在二姐儿的有心讨好下,秦嬷嬷也习惯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二姐儿说出了那样一番话,秦嬷嬷才起了别的心思。

    二姐儿本就薄有才名,之后的盛名,便是秦嬷嬷为她精心谋划的后果了。

    秦嬷嬷渐渐叫二姐儿十分倚重于她,这回李氏回京,秦嬷嬷也有想为二姐儿谋划个嫡女名分的意思,没想到还没开始,就被谢侯单独拎了出来。

    “秦嬷嬷倒是半点不肯留下把柄,”谢侯看向秦嬷嬷的眼睛,没有半点温度,“你以为,你从宫中出来,就果真高人一等就算是先皇后身边伺候的奶嬷嬷,也要在本侯面前称一句奴。”

    “你受聘于谢家,我也叫家人对你诸多礼遇,没想到却养大了你的心思。”

    “二姐儿不管怎么说,都是我谢家女,你为她宣扬才名,却也无妨,可是你私下撺掇着她高攀的心思,还叫二姐儿几次单独见到外男,令本侯实不能容!”

    “那不过是偶遇,谁也想不到,竟然会在那样的情况下,遇见几位公子,”秦嬷嬷加快了语速,“二姐儿之所以会去寺庙,也是为了给侯爷和夫人祈福。”

    “看来秦嬷嬷还不肯说实话,”谢侯敲了两下桌子,立时便上来几个婆子,拿住了秦嬷嬷,并堵了她的嘴。

    “秦嬷嬷放心,本侯是最有耐心,也最讲道理的。谢家请了你来,自然也会好好尊重你。不过秦嬷嬷,本侯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望你好自为之。有些东西你想藏,本侯可未必不知。”

    眼见秦嬷嬷被带下去,李氏也没了歇息的心思,将屋里的人都给赶了出去,问谢侯:“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秦嬷嬷,如何值得你动手”

    李氏有些不大高兴,这些内宅事务,本是她分内之事,如今叫谢侯给她处置了,她却还不晓得出了什么事。

    “这事说来话长,”谢侯道,“我也是看二姐儿学了这么多年,



53.第五十三章 双更
    “少爷, 二小姐说她有本书看完了,托您代为转交给世子。”

    谢笙才午睡起来,捧墨就在他耳畔来了这么一句,他还有些奇怪。

    “大哥的书, 怎么不自己去还, 要叫我帮着还……等等。”

    谢笙猛然问道:“是什么书”

    “是本叫《韩夫人传》的。”

    谢笙站在原地,心里心里不住地揣测着二姐儿的意思, 所以这是成了

    “她说, 她看完了”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 谢笙算是松了口气。

    他和二姐儿同在一个屋檐下相处了六年, 对于这个姐姐心比天高的想法, 再清楚不过。

    可她以前那些个盼头, 都是什么做王妃、世子妃,要不然就是别家上进的嫡子。可这些人也不是没得选, 哪里真就看得上她

    虽说这从平民到宰相的人选难寻,可谁能确定得了一个人之后会成为什么样子

    就算是公侯次子、幼子,若是自己不上进,也只能成为普通平民,依靠嫡支供养。如今空有一个名头,也只是枉然。

    不过如今还好,若二姐果真想通了, 应当是不会再拒绝爹娘为她找的那些人家, 何况她现在名声在外, 自然也会有人愿意主动前来求娶。

    “去将书还给大哥, 再把二姐说的话,也给大哥传上一遍。”

    捧墨没有任何质疑,亲自去了。

    谢笙见捧墨走了,才转身去了书房。

    朱弦正在谢笙的书房里坐着,瞧见谢笙过来,拿着手里的书卷对他感叹道:“这几年一直在禁卫中,每日里都想着如何训练,还是我第一次静下心来看书。”

    “旧年在蜀州,老师和父亲还叫我好生和慎之哥你学,如今我只怕要走到你前头咯,”谢笙的面上带上了几分小小的得意,他看了一眼朱弦手里的书,是一本《论语》。

    “吾日三省吾身,”朱弦放下了手里的书卷,“是我没做好。”

    谢笙也没劝他,而是转身从书架上取了一本没看完的前人著作。

    “明年就要考乡试,你倒还看的下这些”朱弦看了一眼,却发现是一本未署名的医学杂论。

    “你还真是喜欢这些个东西。”

    “可惜只是纸上谈兵,”谢笙有些遗憾,“望闻问切,我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全。可惜我也没这个工夫再去拜师,潜心学习。一个人的精力,总归是有限。”

    中医博大精深,一个药方,稍微改动些许,就能从治病变成要命。

    谢笙也曾仗着自己的基础,妄想自学成才,可他在入门之时,就踢到了铁板。

    像是肺气宣发肃降,这几个字分开来看,他没有一个不认识的,可整合到了一块儿,也只能承认,自己难以理解。

    如今谢笙看得多了,也记了不少例子,但出于不做庸医的心,还是从没自己开过方子。

    望闻问切里头,望闻问这打头的三个,对谢笙都不算难,唯有切这一样,只能用时间与经验堆积。

    谢笙如今的日常便是在完成基本课业之后,给自己院里的人把一次脉。

    不正常的人,自然不会在谢笙面前晃悠,以免过了病气。谢笙也不遗憾,各处有各处的规矩。

    他只每日仔细把着正常人的脉,等习惯成自然时,再摸到不正常的,就会立刻察觉到不对。

    就如当初学心肺听诊时,在一开始,他也分不清干湿罗音,甚至连一些正常与不正常都判断不出来。完全是听的太少,多听是真。

    “你如今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乡试,等都过了,再认真的去学一些也未尝不可,”朱弦表现得非常宽容,但态度也很明确。

    谢笙点头应下。不过他该做的计划还是做着走了的,就像是这屋子的书架上,还藏有几本他一点点默出来的西医内外科学,可废了他不少功夫。

    谢笙现在无比庆幸当时的自己当机立断的,将那些东西都默了出来,否则到如今,即便是记得再深刻,只怕也要模糊了。

    这一天很难得的,谢笙和朱弦又回到了以前那样,一起在周老爷子管教下念书的时候。一人手里拿着一本书,可惜少了一位老师。

    临到离开前,朱弦对谢笙道:“等下回休沐,我给你送信,若能赶得及,咱们一道去拜见周先生。”

    “慎之哥只管给我说,我与你同去。”

    秋日里日头渐渐渐渐短了,朱家兄妹并没在谢家再用晚饭,而是早早的出了门。虽然李氏和大姐儿都多有不舍,到底不能留了朱红玉常住。

    朱家没有主母,朱红玉常住在谢家也不像。

    因想着明儿是真的要进宫,谢笙早早的就休息了。书本倒是前一日就收拾好了,还不曾翻出来,明日原样带走就是。

    次日早晨,谢笙才醒,捧墨就进来了,他还特意给谢笙带了一件大衣裳。

    “又没到冬至,怎么连这个也拿出来了。”

    “少爷还是穿上吧,”捧墨服侍谢笙洗漱完,又为他裹上披风,“离着冬至也要不了几天。早晨冷得厉害。今儿又打霜了,若不穿上披风,路上可冷得很,要是化冻时候您冷着了,夫人可是要心疼的。”

    等到出门,谢笙上了马车,捧墨又拿了一个小手炉出来。

    “哪里就有这么冷了,”谢笙有些哭笑不得。

    “少爷若是不愿用,就搁在马车里便是,左右过会儿我再外头等着少爷您,叫我沾沾光也是少爷的仁慈。”

    捧墨为了能叫谢笙带上手炉,也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谢笙把小手炉捧在手里不一会儿,就有些发热,赶忙把它放到了一旁,这才觉得好些。

    放着手炉的马车里,温度总要比外头更高一些。当谢笙下车之后,才算是明白捧墨非要叫他带上手炉。

    这会儿太阳刚刚升起来,正在化霜,风携卷着冷气过来,刮在脸上,像是刀子一样的疼。

    “过会儿捧墨你直接进马车去便是”谢笙又道,“罢了,你还是直接家去,等到了差不多的时辰再过来,也不必在外头等。”

    谢笙嘱咐完,才拢了拢披风,进了宫中。

    等到了平日念书的宫殿,里头打扫的太监瞧见谢笙,也吓了一跳。

    “谢伴读怎么这会儿就到了,”那管事太监连忙让人给端了个火盆来,“今儿冷得邪乎,谢伴读快先暖暖。”

    谢笙之后来的,是五皇子。这会儿谢笙正捧着一盏姜茶慢慢喝着,瞧见他来了,也没起身,只道:“五殿下来了,快到这边来坐。”

    五皇子是自己进来的,没叫下人跟着一起。他直接坐到了谢笙身边。

    “也就你爱喝这个,”五皇子动了动鼻子,立刻远离了谢笙。

    “姜枣茶驱寒,五殿下要不要也来一盏”谢笙知道五皇子不喜欢姜味儿,还是故意逗他。

    “可千万别,”五皇子拒绝道,“我就暖暖手就是。”

    等觉得暖和些了,谢笙才将自己外头的披风解了下来。

    “这天说冷就冷了,”谢笙将自己的衣裳随手放在了还没来得及摆上东西的桌上,“五殿下怎么也没带个手炉”

    “跟你一样,忘了,”五皇子道,“眼看着就要冬至,看来今年下雪要早一些了。”

    “可不是吗,”谢笙突然想起自己看的讲天时的书,“往年下雪还要晚上一些时候,今年这天气,冷得有些反常,叫人心里不安得很。”

    “瑞雪兆丰年,何况还没下下来呢,怎么就反常了,”二郎从外头走了进来,瞧见谢笙的衣裳摆在桌上,便道,“怎么不叫他们给你收下去放着,你这样随意摆着,过会儿子哪里还穿得。”

    “六殿下。”

    “六弟。”

    几人相互见礼。

    “我才进来时冷得很,烤了一会儿火盆,才暖起来,刚刚解了披风,他们又没进来伺候,如何知道,”谢笙说罢又道,“往常这时候下一两场霜也就是了,今年接连两三日都下了霜,难道还不够奇怪”

    “这倒也是,”二郎若有所思,“不过还是得多看一段日子才是,一时片刻的天气,也做不得准。”

    谢笙见二郎听进了心里,不免道:“我不过是看了本讲天时的书,一时想着了,才说了出来,朝中还有钦天监在呢,若有异处,他们定然发现得更早些。”

    “无妨,他们说的是他们的分内之事,我们自个儿说上几句,和他们也没什么影响。”

    打从二郎进门之后,五皇子就不怎么说话,一心只听着二郎和谢笙两个说。

    二郎又道:“今儿堂兄和云哲都不来,便只咱们三个上课了。”

    五皇子伴读也和谢笙大致差不多的时间请辞,回去考科举去了。不过和谢笙不同,他年纪比五皇子还大,和三皇子相仿,是直接借了国子监监生的名,就在京畿地区参加了乡试。一举得中举人之后,便一心一意准备会试,已彻底不来了。

    不过云哲不来,还能说是受云家和高家事情的影响,怎么作为宗室的严伴读也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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