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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风流

    解剖查死因,难道还想恢复祖师爷的当年的条例不可能的。

    因为被废的,就是为世人所不容的。

    这是必然。

    违背这一切的人,就会被大势所不容。

    夏百川收手,这一场辩讼才开始。他现在很想知道,杜九言准备怎么做她的原告。

    “既毁尸一案,杜九言已认罪,那毛献友状告案,便在此暂告一段。待杜九言做原告案审理完毕后,再行讨论赔偿一事。二位可有意见”

    夏百川拱手道:“学生同意。”

    杜九言点了头,吴典寅就看着她,道:“第二案,杜九言你说!”

    “是!”杜九言应是,看向毛献友。

    毛献友一直没有说话,被杜九言看的心头一跳,垂下了眼帘。

    “你想赔偿多少钱”杜九言没头没尾地问毛献友,“还是一万两吗”




317 是何居心(二)
    “大人,学生要传证人。”

    她来,三辆马车同行,其余两辆车中,坐着的都是本案的证人!

    吴典寅颔首,“传!”

    话落,门外进来八个人,有的跪下有的则立在一边拱手行礼。

    其中有几位是毛献友认识的同村和当铺的同事。

    “乔栋,你当时是什么时间,发现毛寅面色蜡黄,呕吐腹痛”杜九言问道。

    乔栋拱手回道:“是六月初二,当时是毛寅从家中回来的早上,我看见他面色发黄,问他是不是生病,他说没事,他儿时也得过这样的病,吃一点药就好了。”

    “六月初二,就是毛寅死前的白天。”杜九言走到另一个证人面前,问道:“毛献友和你是哪天离开邵阳你们又是何时确实行程的”

    当铺的伙计道:“五月十七八的时候就知道要走的,因为那个客人写信来约的时间。于是五月二十八的早上,我们就启程走了。”

    “五月二十八,他就离开了邵阳,却在离开前的一个晚上,他约了毛寅六月初一在隆庆寺见面。”杜九言看着毛献友,“如果我没有记错,当日我问你的时候,你亲口说你和毛寅有两个没有见面,可是如此”

    毛献友点头,“是!”

    “没有见面”杜九言走到从西南一起带来的书童面前,“你告诉大人,五月二十七的晚上,你看到了什么”

    小书童回道:“大概吃过晚饭快要休息的时候,毛献友就来找毛寅,当时天黑对方穿的又多,我没怎么注意。但毛寅来的时候,我亲耳听到他在台阶上喊了一声爹!”

    “两人说话的时间很短,半盏茶的时间都没有,毛寅就回来了。”

    “这叫没有见”杜九言道。

    毛献友要说话,杜九言打断他,“大人和我没有问话,你不要开口。”

    “小师傅,”杜九言拱手到一个小沙弥面前,“毛献友是何时去的隆庆寺”

    小沙弥回道:“是五月二十七的白天,去的时候在后院待了很久,我以为他有什么事,所以偷偷去看了几眼,记得的比较清楚。”

    杜九言总结道:“时间顺序是这样的。五月中旬的时候,毛献友就知道,五月二十八他要出差去办事。但是二十七那天,他却去隆庆寺种满蚕豆的后院,待了很久。回城后他去了西南找到毛寅,说有事要和他商谈,但是不能让郭氏知道,所以约毛寅初一去隆庆寺见面。”

    “毛寅去了,但他没有去。”杜九言看着毛献友,“你知道自己要出门,却还约他见面。如果谈事,你完全可以选择在家中,甚至可以去西南,你为什么偏偏选在隆庆寺”

    “你是何居心”杜九言质问道。

    毛献友擦了擦汗,不知道要怎么说,夏百川却反问道:“他或许忘了,或许是真的有事。杜先生,这并不能证明他有杀人的嫌疑。”

    “忘记是不是太牵强了”杜九言盯着毛献友,“做实地考察,确定时间,约人然后自己离开邵阳做出不在场的时间。”

    “如此完美的准备,分明就是一桩有预谋的杀人案!”

    “我没有!”毛献友反驳道:“就就是忘记了,我真的有事和他说。”

    “说什么”杜九言盯着他,“你和他一年说不了几句话,为何突然有话和他说”

    夏明川道:“您这句话并不能证明什么,以前没有话说,不代表现在没有。他们虽非亲生,但毛献友能将毛寅养大成人供他读书考上讼师,可见对毛寅很关爱。”

    “你这样说太过武断,他根本没有杀人的动机。”

    杜九言回道:“动机自然就是我所说的,为了讹诈西南的一万两!”

    “毛寅来西南近两个月,不早不晚为什么是现在。还有,毛寅读书的时候也曾住过书院,他为何不讹诈书院,偏偏是此时来讹诈西南”夏明川道。

    “因为他现在需要钱。因为此时此刻的西南是最合适的时候。西南人人害怕再次被告,如果出了事一定会想着息事宁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杜九言道:“所以你选择了现在,在你看来是最佳的时机。”

    “他的长子,在辰州赌钱前后一共输了六千两。他为了帮长子还债!”

    “毛寅的怪病所有人都不知道,就连当年他第一次发病时,大夫都没有诊断出来,毛献友又是怎么知道的”夏百川问道。

    杜九言道:“我去隆庆寺后,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我再次去上河镇的毛家村。”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毛家村祖辈有个规矩,那就是全村的四周不可以种蚕豆,全村人不可以吃蚕豆!”杜九言看着毛寅的二叔,“你可知道,这个规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也不知道。我爹告诉我的,可能还要更早点。但是为什么没有人知道。”

    杜九言看着众人,“不是没有人知道,是极少一部分人知道。这极少的一部分包括毛献友。”

    “因为毛献友叔叔和父亲,就是吃了一颗蚕豆后脸色发黄死的。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太阴之证,发了丧。但是,当年已十几岁的毛献友却存了疑惑,他去了祠堂,翻找了毛家村所有的记载和村志,他找到了祖辈定着这个规矩的原因,并偷偷将这本书拿回家藏了起来。”

    杜九言拿出一本薄薄的泛黄的册子,举在手中,“这本册子里,非常详细地记录了毛家村的蚕豆病



318 都支持你(三)
    杜九言拱手和吴典寅道:“大人,人证,动机,证据皆在,所以毛献友杀害继子以及讹诈西南二罪清楚明了,请大人依律判处毛献友斩立决!”

    “我不服。”毛献友看向夏百川,“夏讼师你说话啊!”

    他不会认罪,这个案子一定还有转机的,他请的可是燕京讼行的讼师。

    果然,夏百川道:“我有一问!”

    杜九言看着他。

    “剖腹验尸,真的如同你所言,确凿确实吗”夏百川道:“虽祖师爷曾立法过,但那几十年里,也不过发生了几列,所有的卷宗中,对于解剖查找死因的准确性,并没有明确的定论和说法。”

    “而毛寅案,所有的证据和人证,全部建立在解剖的基础上,如果这个基础都是错的呢,你当如何”

    果然是冲着解剖的事来的,燕京也不是他们所表现的那样超然脱俗。

    对于吞并西南的事,他们分明就是迫不及待。

    “此事,有邵阳的胡大夫以及县衙的仵作签字摁了手印。你来质疑这件事的结果,没有意义。万事都有第一次,我们刚对这个结果负责。期待并等着所有人提出质疑,并推翻我们的结论。”

    “所以,夏先生您还有什么可说的”

    夏百川抿唇,摇了摇头!

    杜九言看吴典寅。

    吴典寅醒神过来,拍了桌子,道:“本案经过邵阳县衙以及西南讼行的查证,认证物证确凿无误!毛献友,你可认罪”

    “不认罪,我没有!”毛献友指着杜九言,“她就是袒护西南,就是推卸责任,就是不想赔钱,才将所有的事推到我身上来。”

    “这样毛寅的死,就和她和西南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吴典寅懒得和他说,指着书吏,“让他画押!”

    “我没有,你们这是屈打成招,你们所有人都是蛇鼠一窝,来坑害我。”

    “什么解剖查死因,谁相信你解剖的结果。你们这是官官相护!”

    毛献友说着,忽然低头,将自己的两个拇指和食指咬住,撕了两块皮下来!

    “我不会摁手印的,你们定不了我的罪!”

    “刁民!”桂王指着毛献友,“不摁手就摁脸!”

    他说着,抄起吴典寅的砚,随手将里面的墨泼在毛献友的脸上,摁着他脸贴在了画押的纸上。

    毛献友嗷嗷的大叫。

    “咬手!你就是断手了,本王也能让你认罪!”桂王丢了砚台,拂袍回到椅子上。

    夏百川看了一眼桂王,转身冲着门外看去。

    人,应该到了!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豆绿色官袍的刑部知事,急匆匆进来,“吴知府,吴大人稍等!”

    所有人朝外面看去。

    “下官刑部刘戎,叩见王爷,拜见吴大人。”

    桂王看着对方没什么反应,吴典寅微微颔首,道:“刘大人从京城而来,可是有事传报”

    特意从京城来的,还赶在了这个时候,看来,来者不善啊。

    吴典寅眉头紧蹙和杜九言对视一眼。

    “下官奉命前来,传三司之命!”说着去找,“谁是西南会长杜九言”

    杜九言拱手,道:“正是在下!”

    “你解剖办案,自以为标新立异,实则刚愎自用荒诞乖张!不但违律更是违背了道德底线,不但会受到律法的责惩更会受到世人的谴责!”

    “所以……”刘戎没有说完,杜九言打断对方的话,“大人,本案通过解剖,不但查明了死因,更在此基础上找到了杀人真凶。如今得到了验证的手法,如何是荒诞乖张。”

    “我还没有说完!”刘戎道。

    “您不用说完,若要对我违律的行为进行责罚,我杜九言认罪,也愿意接受。但并不能就此否决解剖查验死因的手法。百年前祖师爷定下这个条例,就一定有他的根据和道理。”

    “若刑部对仵作的查验结果存在质疑,欢迎你们用一切辩证的、正常的手段来反驳这个案件。”

    “杜九言,你果然狂妄!”刘戎道。

    “这不是狂妄,这是认真!你们可以来抨击我的行为,但这个案子,你们没有经过查证,就没有资格来质疑。还是这句话,我的罪我认,但这个案子的真实性,请用证据来反驳!”杜九言拂袖道。

    她的话一落,刘戎正要说话,忽然外面传来无数人的齐声高喝,“不查证,没资格!”

    “对!不查证,没资格!”

    “杜先生行的端坐的正,请你们来查!”

    刘戎看着外面,指着杜九言,一转头又看到了桂王冷冷的脸色。

    他来的时候就听说了杜九言在宝庆府的很受爱戴和拥护,却没有想到,居然到了这样的程度。

    他今天来,有两个任务。

    一是监督杜九言的责罚,二则是将杜九言以戴罪之身带回京城。

    “杜九言,你这是煽动百姓造反,你好大的胆子!”刘戎道。

    杜九言挑眉,“刘大人,您是只桂王吧,我可没这个本事造反。”

    刘戎吓的一跳。

    “本王造反了,怎么了!”桂王道。

    刘戎噗通一声跪下来,“王爷误会了,下官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这个意思,就好好说话,你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话都说不清楚,你当的那门子的官职!”桂王道。

    刘戎吓的不敢辩驳。

    “刘大人,”就凭借夏百川的态度,杜九言也猜到了刘戎此次来就是要带她去京城责罚,圣上说给她半年时间,可她不过一个月,就做下了如此大的事情,圣上就算想再给她机会,都开不了口,“您来一趟,不能让您白跑。您可以观看行刑,但我不会跟你去京城。”

    “西南还有许多事在等我处理,圣上只给了我半年时间,我不能错过这个时间。”

    “所以,请转告三司的各位大人,有什么话,等半年后我去京城述职的时候,再提出来聊吧。”

    刘戎起身看着杜九言,压着声音,道:“你这是违抗命令!”

    “谁的命令”杜九言看着他,“你来,是三司之命。而我半年之期是圣上金口玉言!刘大人,我是应该听圣上的,还是应该听三司的”

    刘戎语噎。

    “你不是传话的,做决定的人不是你,我不与你为难。”杜九言道。

    刘戎气的冷笑,眯眼道:“行!那本官今日就做一回监官!”

    “好巧!”桂王跺着步子过来



319 必须悲壮(一)
    杜九言走在人群之前,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宝庆的街上一下子被塞满了人。

    人声鼎沸,有人在喊着支持杜九言的口号。

    有的姑娘则跟在后面哭。

    “慢慢走,别挤着杜先生。”刘婶一脸不满意,埋怨着道:“宝庆这里的人就是没有规矩,跟的这么近,要是撞着杜先生了你们能负责啊。”

    “都慢点,慢点听到没有!”刘婶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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