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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风流

    “跛爷!”杜九言冲着外面喊了一声,跛子进来,门外头两个小捕快自动顶上,守着门口。

    三个人对面坐下。

    “姚氏说了,四年前他们跟着常德的大工头李知水在这里做了三个月的工,但,当时不是李二出头,他们都是在一起做事的。”杜九言道:“但黄觉和田卯都说不记得李二这些人。”

    “田卯说,如果李二来过应该会提一嘴,我倒觉得,李二是一定会提一嘴的。”桂王道。

    “现在的意思是,田卯和黄觉都在撒谎”跛子总结道。

    桂王颔首,手指敲了敲桌面,“至少,两个人很可疑。”

    “现在就等焦三的消息,如果他能查得到谁和那个绳结有关系。还有常德李知水的工队里,有没有少人。”杜九言总结道。

    “好。”跛子道:“尸大刚才验尸了,李英的后脑勺被石头砸中,以及肋骨断掉了四根,肚子按压有水流声,应该是内脏大出血后死的。”

    肋骨断裂后扎破了肺或是别的内脏,最终失血过多导致死亡。

    “李英是腹部一刀外,身上多处擦伤,找到的地方是个山坳




356 使个大招(二)
    “哎呀呀,田大人这倒什么”

    忽然,田卯的身后传来嬉笑声,他吓的一抖,药粉撒了许多在李双的肩头,“杜、杜先生,刘大人。”

    “在干什么”杜九言上前,打量李双肩头洒下来的药粉,他捻了一点闻了闻,挑眉道:“是补药”

    田卯点头,“是、是补药。我看他还不醒,就想着给他喂一点补药。”

    桂王站在杜九言身后护着她。

    “这样啊,”杜九言接过田卯手里的粉包,“这么好的东西,田大人怎么不自己吃呢”

    田卯瑟瑟发抖,声音都打着颤,但又故作镇定。毕竟他是朝廷派遣下来的,就算是有点问题,区区一个刘县令也不敢对他怎么样,“我、我吃过了,这会儿给李双吃点。他醒过来,案子就好办多了。”

    “吃过了,也吃点。”杜九言说着,忽然掐住田卯粗短的脖子,将他往桌子上一摁,捏住他的下颌,冷笑道:“田大人先吃。好东西县衙多的是,不能让你破费了。”

    田卯吓的大惊失色,这可是砒霜,吃下去就没有命了,他拼命的摇着头,“饶命,饶命啊杜先生。”

    “饶什么”杜九言松开他的嘴,但是手却依旧掐住他的脖子,“不是补药吗,何来饶命一说”

    田卯呼呼喘着气,吓的几乎失禁,“不、不是,不是药有问题,是、是我觉得杜先生您这会儿很可怕啊。”

    不是读书人吗,不是讼师吗

    怎么还会武功的,这么瘦弱的一个人,力气居然还不小。

    田卯使劲全力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以被宰割的姿态,摁靠在桌子上,后腰硌的他龇牙咧嘴的疼。

    “不是药有问题,我怎么就不信呢。”杜九言和桂王道:“大人您信吗”

    桂王道:“信!田大人正直善良,说的话肯定不会有假。”

    杜九言摇头。

    “那让他吃吃看,给你证明吧。”桂王上前来,要喂药,田卯吓的哇哇大叫,喊道:“不、不要,我的身体,身体不好,受不起补。”

    “有胡大夫在,只要不是立刻死,胡大夫总会让你活过来的。”杜九言道。

    “不、不要啊。”田卯没说话,桂王捏住他的嘴继续倒药,田卯唰地尿了一裤子,一股骚气弥漫,杜九言骂了一句,桂王啪叽扇了对方一耳光,“敢杀人就要想好了不被杀。”

    “本官看你胆子大的人,现在就成孙子了”

    两人嫌弃地跳开,田卯烂泥一样滑到在地上,“刘大人,我、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不杀我。”

    你会发现,吃砒霜的死法有可能是你最好的死法。杜九言不屑白他一眼,桂王道:“说!”

    “我、我和李双有仇,平时看打不过他,所以趁着他病倒了,就想来报仇。”

    “大人饶命啊,我虽有意想杀人,但是还没有杀成,您就绕了小人吧。”田卯道。

    “够狡猾的。”杜九言上前去,将田卯拖到门边上,蹲在他面前低声道:“李二,李英的命就这么被你轻描淡写的带过去了”

    “你现在老实交代了,就免了皮肉之苦,否则,一会儿带你去县衙,有的是办法让你尿一百次裤子。”杜九言道。

    田卯惊恐地看着杜九言,但神智也在迅速恢复,他摇头道:“不是、杜先生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没有杀人。李英和李二都不是我杀的,我也没有理由杀他们啊。”

    “看来要用刑。”杜九言看向桂王,“让三爷来吧,他最擅长这些了。”

    桂王颔首。

    田卯吓的一个激灵,指着桂王,“你敢!”

    桂王不解地看着他,“我为什么不敢”

    田卯冷笑道:“你区区一个七品县令,就敢打朝廷派来的人。你信不信,我一封信回京,就能把你一撸到底,滚回老家种地”

    桂王上去就是一脚,踹的田卯像个土豆,在地上滚了两圈。

    “你,你敢打我。”田卯疼的咬牙切齿,捂着肩膀缩在地上,“你给我等着,我和你势不两立。”

    桂王指着他道:“一个杂吏,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威胁我,你刚才怎么不乘机照照自己的老脸。”

    “你写信回去,我给你机会。你要不能将我一撸到底,我就去把你家祖坟扒出来吊城门口去。”

    田卯气的发抖,撑着坐起来,指着桂王,“都是做官的,谁的手里还没点事。你也知道,我一个杂吏能做到漕官,可见我背后一定有人,你不怕无所谓,可你想过没有,我背后的主子,你能不能惹得起”

    桂王很生气,杜九言笑了起来,哈哈大笑,和桂王道:“吃瘪了”

    桂王摆手,“和一个傻子没的说。”话落,冲着外面道:“焦三,进来!”

    焦三在外面听到了,进来扯住田卯的头发就往外拖,杜九言看着啧啧佩服道:“还是我们三爷心狠手辣。”

    焦三给她一个白眼,哼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隔壁一阵阵的哀嚎声,焦三出来了,道:“不经打,打一打就说招,不打了又赖了。”

    “有没有什么新颖刺激的办法”杜九言问道。

    焦三喊了蛙子一起进门,然后就听到田卯的惨叫声,过了一会儿大家一起进去观赏。

    田卯双手的虎口,被对穿了,焦三很手巧地穿了个绳子,将田卯双手吊房梁上。

    手掉的酸就想动一动,可一动虎口这里就痛不欲生。

    “我自己研究的。比穿琵琶骨要方便一些。”焦三很认真的介绍自己新刑,“这样也很疼,出血量不多,犯人不会死,但疼却不是假的。

    “很有水平。”杜九言由衷赞赏,“三爷,还有哪里能对穿,我也想试试。”

    桂王附和,“很不错,我也试试。”

    “很多地方都可以对穿,又疼又不会立刻死,”焦三拿起门口姚氏用的铁叉,由上而下的点着田卯的身体,介绍着,“耳脆骨,后脖子的肉,胸口的ru尖,腹股沟这里,还有……”

    “够、够了!”田卯要疯了,邵阳县衙的人都是群鬼吗。他要活活被吓死了,“够了,求求你们够了。”

    焦三敲了他一下,“闭嘴,我还没说完,”他难得像个先生一样,给桂王还有杜九言讲授他最擅长的



357 贪官之道(一)
    “黄觉和两个账房都稳住了”桂王问焦三。

    焦三点头应是,“都照顾着的,四周也遣人警戒了,不会有人知道的,大人放心。”

    桂王点头,看着田卯,“说吧。”

    田卯哭着道:“我杀李二是因为灭口,他、他知道我贪污了水利的银子。”

    桂王问道:“贪污了多少”

    “十、十万两。”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好一会儿桂王忍着怒气,“两边账房对账,你如何贪的”

    田卯回道:“他们只管账,却不懂料。一个大铁定四两银子,我从熟悉的矿山拿过来,只要一两。”

    一两银子的铁锭和四两银子的铁锭,那必然是不同的。

    “铁定里装的什么”桂王问道。

    田卯哭着道:“其实是个铁皮盒子,里面装的是石头或者是土,从外形和重量上是看不出来的。”

    “还有下去的木桩。都是不好的木头,外头刷上一层桐油,看着成色就特别好,但只要进水里,一年就烂掉了。”

    银手跳了起来,指着田卯道:“你们太过分了,这些怎么能以次充好。”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就是为什么一个堤坝三四年就千疮百孔的原因。”

    银手气的不得了,“我要去看看,你们这些畜生,畜生!”

    他说着跑出去,一路将自己衣服脱了,拴着绳子跳河里去了。

    几个工匠怕他出事,跟着下去护着。

    “韩当,”杜九言道:“劳驾你跟着去看看,他年纪小没见过这些龌蹉事,我怕他受不住。”

    韩当应是,去岸边守着。

    “你他娘的!”焦三抽了田卯一巴掌,“淹死的不是你家人是吧,老子他娘的告诉你,要是圩破了发大水,老子拖你过来填坑。”

    田卯的牙晃荡,嘴角也破出血了,带着哭腔道:“你们不知道,这是……这所有的地方都这样啊。”

    “因为要给下一任知县留活路”杜九言问道。

    田卯一愣,看着她点了点头,“这是路子,你不做就是罪人,得罪了谁你都不晓得。”

    杜九言颔首,这些外放的县令,三年一个任期,有的在这里待三年,有的待六年,来来去去无数个知县父母官。这些人来过就想做功绩,在这里留下痕迹。

    这痕迹怎么留无非就是修路,修桥,修堤坝修粮仓。

    几乎每任县令都要修。

    修了,对上是政绩,勤政爱民,对下是美名,爱民如子不辞辛劳。

    可每一任县令要口碑,可留痕迹的事情就那么些……于是,就形成了一条默认的规矩,路,不能修好、桥不能耐用。你修桥千年不倒,那后面来的知县,他做什么

    互相留路,官场规矩。

    “打他!”桂王和焦三道。

    “王……大人,您打小人也没有用啊,小人不过是个杂吏!”田卯道。

    “出气。”桂王道。

    焦三乒乒乓乓一顿抽,田卯嗷嗷哭着。

    “接着说,”杜九言道:“这是今年贪污的,四年前呢你说当时朝廷拨款六十万两,可水坝用了四年多就不顶用了,贪了多少”

    田卯回道:“四、四十万两!”

    看,对半都不止,难怪一个堤坝三五年就不行了。

    铁皮盒子装石头装土,水冲个几年还能剩下什么,堤坝就跟纸糊的差不多。

    “这么多钱,你一个小杂吏吃不下,说吧,还有什么人!”

    田卯不敢说,摇着头道:“大、大人您们去查吧,求求你们了。我死了就死了,可要是我说了我家里人也活不成了。”

    桂王冷笑一声,“谁敢动手,本官第一个弄死他!”

    田卯看着桂王,哭着道:“大人,这里头盘根错节……就算是圣上……也是要伤筋动骨的。”

    桂王道:“给你机会,你要不说,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田卯害怕地摇着头。

    “把黄觉带进来。”桂王道。

    焦三将黄觉带进来,他一进门腿一软就跌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地看着田卯。

    两人对视,面若死灰。

    “吴典寅参与了没有”桂王开门见山的问黄觉,“你说,我就打他,你要不说,我就打你。”

    黄觉磕头,“小人就是一个杂役,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焦三拿着铁签子,上来就在黄觉左手虎口上扎了个对穿,黄觉的手被钉在了地上,疼的哭。

    “你说,”桂王问田卯,田卯吓的瑟瑟发抖,“没有,这个事吴大人不上不下在中间,根本不用过他的手。”

    桂王又看黄觉,“说你知道的人。”

    黄觉道:“就我和田大人还有当年的毛大人,京城的几位大人,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只有田大人知道了。”

    田卯怕被打,立刻道:“工部督管河道水利的邱侍郎,监察御史督管河道的金大人。今年的十万两我和黄觉两个人各得了一万,京城那边孝敬了八万两,余一万两各处打通用去了。”

    “四年前的呢”桂王道。

    “四年前的,我们人多,我和黄觉两个只得了三万,往上送了三十万,剩下的……剩下的都是坏的账,现在也想不起来怎么没的。”田卯道。

    七八万两的坏账,说起来轻飘飘的。可国税收这么多钱上来,得多难。桂王触了底线,来回走了几步停下来看着田卯,眯了眯眼睛,“你给我好好活着,待本王回京城,收拾他们去。”

    田卯不敢说,只能跟着应是。

    黄觉一脸发懵,他听到了桂王自称本王了。

    眼睛转了好几圈,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吴典寅对刘县令的态度本就让他好奇,现在听到桂王这一句,仿佛一下子解开了所有的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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