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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风流

    她说着,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朝廷拨来的四十万两,花用了多少”

    “不知道,”桂王道:“我没关注这件事,府衙那边派人下来,事情都是他们在做。”

    “我是一个被人遗忘的县令,在这条河坝上,将来建立功德牌,可能也没有我的名字。”桂王道。

    杜九言哭笑不得,“那你现在怎么又管了”

    “事情和事情不一样。正常运作大家平安的时候,有我没我都一样。但现在出事了,我当然要来。这四十万两是我递的奏疏,钱也是送到县衙。”桂王道:“少了钱,不定谁给我扣什么帽子。”

    杜九言咦了一声,“你在乎这声名”

    “我在乎别人给我扣帽子,是我的做的,就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谁也别想让我背黑锅。”桂王道:“我一闲散王爷,还有造反的名头,就觉得我是黑的。黑的再描黑点也不会在乎。”

    桂王冷笑一声,“不在乎的那是傻子。我黑是我自己作出来的,被动让我黑,就不行。”

    杜九言拱手,一脸敬佩,“您相当有原则,杜九言佩服。”

    “言言,”桂王笑眯眯的,低声道:“是不是觉得我们两个人很像”

    杜九言摇头,“不一样,我比你更有原则。”

    桂王被口水呛了,咳嗽起来,指着杜九言,“佩服!脸皮之厚,赵某甘拜下风。”

    杜九言颔首。

    一行人回到客栈,陈朗几个人在客栈下面的大堂里等吃饭,茅道士正在和小萝卜下棋,两个人一边下棋一边吵架。茅道士面红脖子粗,一副要动手打架的气势。

    “爹啊,”小萝卜扑过来抱着杜九言的大腿,“你饿不饿啊,今晚我们吃饭。”

    昨晚吃的地瓜,好吃是好吃,但是吃过一会儿就饿了。

    他还偷偷放了好几个屁。

    很臭。

    “你们怎么不早点吃。”杜九言摸了摸小萝卜的头,视线投到棋盘上,看笑了,“你们在下什么棋”

    她记得小萝卜不会下棋,没有人教过他。

    “五子棋,”小萝卜道:“我赢了!”

    茅道士拍




354 胆大包天(二)
    “我这是第二次来了。上一次是四年前。”田卯回忆了一下,“对,当时县令还是毛大人。毛大人你知道吗,就是现在的江西临江知府。”

    邵阳最近的三任知县,杜九言虽没见过本人,但在卷宗中早已熟悉。

    现任“刘县令”的前面是邢大人,邢大人在邵阳没待多久就被罢免了,再之前就是这位毛大人。

    毛大人手里有个案件她记忆犹新,就是当初马毅夜入严府被乱棍打死,毛大人判严府无罪,所以,纵然没有见过,但她对这位毛大人的印象,实在是不怎么样。

    “这个河坝,前一次修建是毛大人吧。”杜九言似乎听说过。

    田卯点头道:“是。确实是毛大人。”

    “当时朝廷拨了多少银子,比这次多还是少”杜九言问道。

    这些事都能查得到,所以田卯也不吞吐,直爽地回道:“当时拨了六十万两。不过工程要比现在大很多,堤坝从上河镇一直到下河镇,足有五里路。”

    双面修,总共就是十里。

    十里水路修堤坝,用了六十万两。杜九言没有接触过关于河坝的数据,所以心里没有数,准备等会儿去问问懂行的人。

    “那上次也是李二带人来修的吗”杜九言问道。

    “上次是个很大的工队,一个工队有两百多个人,也是常德那边来的。”

    “做事很麻利。”

    “这回是银手小哥做军事,修了个拦水坝,要的人手不用多,所以就找了李二。二十人加上徭役的百姓,两个月的工期足够了。”

    田卯显得很得意,“您看看,这拦水坝一做,立刻缓解了上下游水势,确实是个好东西。”

    “杜先生不做水利,不能体会我们的心情。每当我们到一个地方,看到的都是千疮百孔的堤坝,可我们走的时候,却是焕然一新。”

    “这个新,绝不是是一件衣服的新,这是无数人的心血和汗水,也蕴含着堤坝下,无数百姓的性命和财产。”

    “心中激动和骄傲,油然而生!”田卯说的激动的时候站了起来,面对涛涛江水,恨不得投身其中。

    杜九言笑呵呵地道:“问个不恰当的问题,”田卯回头看她,等她说话。她顿了顿道:“四年前六十万两投入后,四年后为何又是千疮百孔”

    田卯脸色一变,方才的飒爽豪气顿时消失,他尴尬地道:“杜先生有所不知,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一个人完成。这做事的人一多,就会层次不齐。”

    “就算是监工天天盯着也没有用,总有人偷懒。您想想,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那一点点小瑕疵,都有可能成为大窟窿,这种事谁也不敢保证啊。”

    “四年就千疮百孔,”杜九言一副吃惊的样子,“难怪这河坝每隔几年就要修葺一次。”

    “对啊。”田卯道。

    杜九言和他笑了笑,正好那边跛子喊她,她和田卯拱了拱手,去找跛子。

    “账有眉目”杜九言问道。

    “没有,快查完了,账面毫无瑕疵。”跛子看着她,道。

    “没有瑕疵就是瑕疵。”杜九言道:“这进出的账目,必定会有问题,只是大小的问题。”

    越完美的账,就表示很有可能粉饰过了。

    “再深入的查,就不容易了。”跛子看了一眼江面站着的田卯,“我认为,今晚应该将李英等人抓起来审问一遍。”

    杜九言赞同,“夜里的时候收拾。”

    “好。”跛子再回去,杜九言则去了工棚那边,李英正在吩咐两个工友,“……大人给了安排了马车,你们两个现在就走,速速让李头的儿子找过来,你们辛苦点,一定要快。”

    “这遗体是不能放了,顶多还有两天,一定得烧了。”李英道。

    两个人应是,去找蛙子,两个人赶车回常德找人去了。

    “杜先生,”李英和杜九言道:“我刚才让人回去找李英儿子去了,等他儿来了,我们把骨灰让他带回去,您看行吗”

    杜九言道:“大人说行就行吗,这事儿我做不了主。”

    “那我去问大人。”李英四处找桂王,杜九言道:“大人镇上有事,这会儿估计府衙的黄先生和两个账房到了。”

    “你不如在这等等,大人下午会回来。”

    李英应是,忙进忙出的安排李二的后事。

    吃过午饭,桂王提着一个食盒过来,身后还跟着府衙来的懂水利的吴觉和账房谢先生以及县衙遣来的账房乔先生。

    “账对完了,有几处不明白,还劳烦二位去看看。”杜九言道。

    二位账房去了工棚。

    吴觉和杜九言行了礼,她在府衙见过杜九言,不过杜九言没有注意他而已。

    “正好家里有点事回去了,准备十六过来的,没有想到出了事。”吴觉道。

    “有没有事情需要我做”

    桂王看着他,道:“你把水利的图纸拿来我看看。”

    吴觉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死了一个李二后,刘县令会查工程的图纸和账目。

    “小人这就去取来。”吴觉说着去取东西。

    桂王将食盒递给杜九言,“给你带的饭菜,饿了吧”

    “还真是,”杜九言提着食盒去银手房间里。姚氏也做饭,但做出来口味实在不敢恭维,桂王无所谓,但知道杜九言吃不习惯,所以就来的时候给她带了饭菜。

    看她吃相就知道她中午没吃,这会儿早就饿了。

    “慢点,”桂王拿个帕子给她擦嘴,“我和茅道士说了,以后他中午负责给你送饭。”

    “不能把你饿瘦了,我会心疼。”桂王道。

    杜九言嘴角抖了抖,一口饭卡在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憋红了脸看着桂王,他上前来给她拍背,“慢点吃,我又不和你抢。”

    “要命啊,”杜九言喝了口茶,将桂王推回去坐好,“王爷啊,您正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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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5 来吃补药(一)
    请了大夫来,但李双失血太多,生死悬在一线。

    姚氏在一边哭。

    田卯呵斥道:“哭什么,刘大人在里面办事,你这哭的嗷嗷叫,会影响刘大人办案。”

    姚氏吓的捂着嘴使劲忍着,趴在李双身上。

    跛子和焦三亲自守在门外,所有的工匠都在外面的等着。

    半个时辰后,所有工匠都审完,乔墨从里面出来,看向面色恍惚的吴觉和两位账房以及田卯,道:“黄先生,大人请你进去。”

    “是!”黄觉应是,起身进了门内,桂王和杜九言各坐了一遍,乔墨拿着本子在一边做书记。

    桂王指了指凳子示意皇觉坐。

    “大人,”黄觉忐忑不安地坐下来,“您问了工匠,可有收获,是不是他们起内讧杀人的”

    桂王打量着黄觉,凝眉道:“是谁还没定论,暂时不知道。”一顿,问道:“四年前的邵阳县令毛文渊修建这里的时候,你在不在”

    “在的,小人在宝庆府效力,算起来有十六年了。这十六年里下河镇的堤坝连着这次一共修过三次。”黄觉道:“三次,小人都在。”

    杜九言问道:“上一次找来的工头也是常德人,为什么这次没有继续找他”

    “不瞒大人和杜先生,上一次的事做的不好,我们这回也不敢找了。其次,这次就做了个滚水坝,工不算大,再找他们就花费就有点大了,没有必要。”

    “就四十万两,我们得省着花啊。”黄觉道。

    桂王蹙眉,“省着花,不还是用了三十三万两。”

    “大人,您不知道这十五丈宽的水坝,光铁锭、石锭木桩就数不清了啊。先截流,挖淤泥,您不知道这多少劳力在里面,一天数百人的吃喝也都是钱,我们真是这里省着那里省着,否则,三十三万两哪够。”

    “这水坝铸成,真的是一尺地十两金,”黄觉叹气,“不知道,没有亲眼看到的人,是不知道里面的门道啊。”

    这语气,就是在说桂王和杜九言不懂水利。门外汉只看到三十三万两很多,却不知道这里头的要用钱的地方更多。

    “银子砸下去,连个响头都没有。”黄觉叹气道。

    桂王和杜九言对视一眼,顿了顿,桂王问道:“四年前,李二在工队里吗”

    “这小人还真没有注意过,也没有问过。不过,当时那个工队不是一个人的,我听说是三支凑在一起在有两百多个人。”黄觉道:“或许,李二在里面也未可知。”

    “你认为,李二是怎么死的”杜九言问黄觉。

    “不是意外吗”黄觉道:“我来的时候就听大家将意外失足落水。”

    “那李英的死和李双的伤势呢”杜九言道。

    “李英这个人不老实,听说他还赌钱,保不齐被讨债的人杀敌也说不定。”黄觉道:“至于李双,我就不讲清楚了,没说过几句话,不大清楚。”

    桂王颔首,“你去将田卯喊进来。”

    黄觉应是出去喊田卯,“大人喊你进去。”

    田卯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刘县令不过是一个县令,他尊称他一声大人,纯粹是因为邵阳是他的管辖,可这会儿审,居然连着他一起审。

    他就算少不入流的小吏,可也是工部的吏。

    要是去京城,他刘县令可不如他。

    “嗯。”田卯颔首进了工棚,冲着桂王行了礼,在对面的凳子坐下来,桂王问道:“我记得当时京城押送官银,来了许多人。那些人都回去了吗”

    田卯一愣,没有想到对方第一个问题居然是问这个,他想了想,回道:“是,银子由府衙和县衙验收了,他们也就功成了。”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没带家里人或者小厮跟着吗”桂王道。

    “大人说笑了,我们这样的人出门,都是一个包袱提着就走,那还能带小厮带家里人。”田卯道。

    桂王颔首,又将刚刚问黄觉的问题拿出来问了一遍。

    “……四年前李二在不在,小人还真是不记得了。不过,应该是不在的吧,如果在的话,这一次李二怎么着也要提一嘴才对。”

    “人太多,我又每年到不同的地方,实在是记不清了。”田卯道。

    “那今年是谁找来李二的”杜九言问道。

    “是府衙那边找来的人。我到这里一天后,李二才到的。”田卯道。

    杜九言颔首。

    桂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去吧,有事我喊你。”

    田卯再难维持,脸色铁青地走了。

    这个刘县令,可真是一点分寸都没有。在宝庆府你耀武扬威我管不着,居然对着我也是这样的态度。

    不说尊敬,尊重一下是应该的吧。

    这是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他很生气,”杜九言低声道:“看来是不服气你这个县令对他颐指气使,挥之即去的态度。”

    桂王撇嘴,“就算我是一个县令,我也不可能对他点头哈腰巴结奉承,一个杂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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