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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风流

    其实论起来,田卯虽然没有官职,但他是工部派遣的,正常来说,刘县令就算不用敬着他,但也不敢用居高临下的语气和田卯说话。

    如果真这样,田卯也会不高兴。

    但这会儿,田卯是半点没有不高兴,仿佛就应该如此。

    “喝了多少”桂王问道。

    “我们三个人二斤酒,他酒量很不错,一个人就喝了一坛。走的时候都快半夜了,摇摇晃晃的。”田卯说着又道:“对了,他就住在旁边的棚子里,那边搭了五六个棚子,他的人和他都住在那边。”

    “从你这里走了以后,他没有回去睡觉”桂王问道。

    “我问过跟着他的工匠,没有人看到他回去,就算和他同住的人也没有。”田卯道:“他身上带的钱也没有踪迹。我这两天就在猜,会不会是他掉河里淹死了。”

    “淹死了也要把尸捞上来,”桂王带尸大过来,就是这个目的。

    田卯点头应是,奇怪这位刘县令怎么突然变的这么认真负责了,他可是听说,刘县令为人又怂又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他带来的人,除了他以外,其他人一直都在互相能作证吗”杜九言问道。

    “这个我没有仔细查。说实话,我觉得他要不然就掉水里淹死了,要不然就带着钱逃走了。那天夜里正好下雨,发生什么事都有可能。”田卯细眯着眼睛看着杜九言,又指着外头道:“您来的时候看到了吗,从我们这里回他住的地方,也要走个一盏茶的时间。圩埂很陡,搞不好他就失足从圩埂滑下去,掉水里去了。”

    “现

    在水流大,人淹死了,尸体都不晓得飘什么地方去了。”田卯道。

    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见天的下雨后,水位上涨水流湍急,人要真掉下去,还不知道被冲去哪里,或者被水底的杂草缠住。很难找上来。

    杜九言看向桂王。

    桂王和她一起出来,两人圩埂沿上,桂王低声道:“这个人,一定要找到。”

    “你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人,失踪了派人找找,找不到也就算了,毕竟衙门的人手也不多到可以随意派遣。

    桂王道:“那到没有。但这个人是工头,是他负责这次河坝所有的工匠,就连水中那些大石,都是他安排负责的。”

    “你的意思是,宁愿费点力气,确认他真的是意外死亡,也不要侥幸你是担心,这河堤造的有问题”杜九言问道。

    “是,”桂王看着水面,凝眉道:“这种事说不清,毕竟不是小事。如果有人造假,就算银手治水再有本事,也无




352 奇怪绳结(二)
    “茅道士呢”出客栈就没看到他,杜九言奇怪,“他不是来捉鬼了吗,让他带路,找人去。”

    桂王回道:“在客栈里补觉,说昨晚太辛苦没有睡好。”

    杜九言无语。

    陈朗和田卯一起从棚子里出来,陈朗道:“我带着小萝卜他们回下河镇,看着天说不定还要下雨,留在这里不安全。”

    “让顾青山和乔墨陪你们回去。”桂王招呼了一声,顾青山和乔墨应是,去准备马车。

    陈朗带着三个孩子回镇上。

    杜九言和桂王沿着圩埂下去。如果水位退了,这个圩埂应该很高,两人不急不慢地往下游工棚去。

    很近,就算是晚上也顶多一盏茶的脚程。

    “露面这么宽,想要摔下去也不是容易的事。”杜九言在工棚前停下来,招手喊了在生火做饭的一个妇人。

    妇人有些害怕,一边走路一边擦着手过来,行礼道:“两位大人。”

    “你是跟着来,给他们做饭洗衣服的吗怎么称呼”杜九言问道。

    “我姓姚,我男人姓李,叫李双,他就在水里头,刚才你们就喊他上来问话了,他这几天腿疼,走路很瘸的那个。”姚氏道。

    杜九言知道是哪个。

    “他们二十个人出来做事,身边没人照顾不行,所以我就跟着出来了,每天给他们洗衣服做饭。李头也给我工钱,一天八十文钱,做几个月我也能挣不少钱呢。”

    姚氏说着笑了起来,“我孙子今年读书了,可聪明了。他说他一定好好读书,以后也要考功名做大官,孝顺我们。”

    “真有出息,一定能考上的。”杜九言笑着问道:“你们李工头的酒量好不好,经常喝醉吗”

    姚氏想了想,“这个我不晓得,大人等一下啊,我去问问。”她说着就手脚麻利的下了圩埂,冲着水面吆喝着,水声太大杜九言没有听清。

    过了一会儿姚氏又爬上来,“他们说东家一次能喝一坛子白干,喝完了照样干活,一点事不碍着。”

    “不醉”杜九言问道。

    “醉肯定有点的,谁还能喝一坛子酒不晕的,就是没有那么醉。”姚氏道:“他喝醉撂倒睡觉的话,估计还得再来个两大碗。”

    杜九言和桂王对视一眼,桂王道:“你做事去吧。”

    “是!”姚氏跑回去,过了一会儿抓两个烤地瓜出来,一边走一边吹,“两位大人,我刚烤好的地瓜,可香了,给你们吃。”

    说着,把地瓜递过来。

    地瓜放在炉子上烤的,上面还有泥巴,但确实能闻到一阵香气。

    桂王看着杜九言,杜九言看着他。

    “多谢。”杜九言接过来,“很香,我们这就吃。”

    姚氏很高兴,“炉子上还有,吃的好我再给你们送去。”

    杜九言道谢,递了一个给桂王。

    两人一人捧着一个地瓜,往前走,桂王低头看着滚烫的地瓜,嫌弃地道:“我怎么记得,这东西是养猪的”

    “王爷,您不是号称过过艰苦生活的吗,没吃过地瓜”杜九言道。

    桂王道:“再艰苦我也是王爷,还能寒碜地去和猪抢吃的”

    杜九言撇嘴,拉着他,“到这里来。”她自己蹲在圩埂边上,“来,王爷请蹲下!”

    桂王蹲下来。

    两人面对着水面蹲着,杜九言撕开地瓜的皮,黄澄澄的肉露出来,香气扑鼻很有食欲,她咬了一口,“很香甜。”

    桂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剥开塞嘴里砸吧砸吧,“还行。看来猪的待遇也是不错的。”

    “大人,九言,”焦三从下游回来,老远就看到两个人,岔腿蹲着手里捧一堆黄澄澄的东西,他快步跑过来,长吁口气,“吓我一跳,原来是地瓜啊。”

    “你再说一遍。”桂王盯着焦三,“你认为不是地瓜的时候,在想什么”

    焦三拱手,“大人,属下还有事,这就去忙了。”

    说着,脚底抹油溜走了。

    桂王将地瓜皮摔地上,冷笑道:“韩当,给姚氏钱,把她手里的地瓜都买了,今晚的饭除了地瓜,一概没别的。”

    “爷,”韩当小声道:“我、我没说话。要不,只给焦三买”

    桂王撇了他一眼。

    韩当灰溜溜地买地瓜。

    “大人,”杜九言在江水里洗了手,看着湍急的水面,低声道:“这江面树和杂草不多,被缠在水底的几率不高,你说,如果没有沉在江底,大约几天会付出水面。”

    “两三天。”桂王道。

    那现在就有三天的时间,按道理说应该是要浮出水面了。

    “蛙子,”杜九言招呼远处的蛙子,“你骑马,沿着江和各村的村长里长说一声,让各村的村民都关注一下水面。”

    蛙子应是,骑马去了。

    找了一个下午,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没有任何消息,包括沿江的村民和渔民,没有人发现有尸体浮在水面。

    而附近各县,也没有消息。

    “这找不到,可能就找不到了。”大家坐在工棚的里头,焦三凝眉道:“第四天,如果掉水里,肯定会浮出来的。”

    桂王回头看着江水,道:“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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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捞”田卯最先的反应,“大人的意思,是要下水捞尸吗”

    桂王颔首。

    “这江面这么宽,也不知道冲那里去了,不好捞啊!”田卯道。

    桂王扫了他一眼。

    “那……那就让那些工匠捞吧,只有他们水性最好。”田卯不敢反对,立刻改口应了。

    桂王点头。

    下午,十九个工匠并着两个水性好的年轻捕快下水,每个人腰上都拴着麻绳,每人相隔一丈的距离,在水里进进出出。

    桂王坐在圩埂上。

    起风,开始下起了细雨,天色渐渐暗下来。

    忽然,就听到远处水里有人惊呼一声,喊道:“快过来,这里有东西。”

    喊的人距离工棚的位置足有三四丈。

    大家都朝那边跑去,岸上火把点了起来,十几个人沉水底去找东西。

    杜九言站在岸边,打量所有人的神色。

    “是人!”水里的人喊道:“是个人!”

     



353 水坝银两(一)
    “溺水淹死我能确认。”在尸体送走后,尸大又检查了一遍,“死者的手臂和后背有一些擦伤,可能是滚下江的时候,擦在了什么地方。”

    “除了这些意外,暂时没有别的了。”尸大道。

    气氛就压力下来。

    以为是一场意外,但现在只是粗略的查一查,就发现了疑点。

    “绳结的事,能确定”桂王看着杜九言。

    “找几个工匠来,看看他们会不会打这个结。”杜九言道:“据说水手打结的方法,就和一般百姓打结的方法不同。”

    桂王微微点头,道:“确实如此,当年我们船上的水手,打结的方法就很特别。”

    “这个结我会。”顾青山上前来,指了指道:“这个结打的不地道,但应该是水手结没有错了。”

    他说着,解下自己的腰带,像被包袱一样,斜绕肩膀在胸口,低头打了个结。

    和李二的包袱的结乍一看是一样的。

    “不同的是绳头的朝向,”杜九言比对给大家看,“如果是左撇子倒还好解释,如果不是,那么这个结就是别人系上去的。”

    顾青山认同。

    蛙子找了姚氏的男人李双,和另外一位最年长,有点驼背的李英。

    桂王问了绳结的事,两人看过就道:“这个结和我们打的都不一样,我们在水里的结是这样的。”李英站起来,随手了个结,“各位大人看。”

    “这个结是做河工入门第一个要学的本事。这个结越扯越紧,外面拉扯是怎么都不会松开的。”李英道。

    大家上来扯了扯,还真的是。

    但李英找到绳头,就很容易解开。

    “这个结不会是河工打的结,他绕错了,但也能用。”李英道。

    杜九言把玩手里的腰带,若有所思。

    李英说不对,是因为这个是水手结,所以在打发上和河工们常用的不同。

    “你们都姓李,是一个村的人吗”她问道。

    “是,我们都是常德李家村的人,”李英道:“李二早年拜了师父,开了门路后,就带着我们出来做事。这些年我们都跟着他。”

    杜九言点头。

    “你们觉得,如果有人杀他,会是仇杀还是情杀”杜九言突然问道。

    李英和李双脸色一变,李英结结巴巴地道:“不、不知道,他和人有没有仇,我们也不知道。”

    “知道了。你们回去吧。”杜九言道。

    桂王和杜九言对视一眼,跛子出了工棚看着李英和李双的背影,直到他们走远才进来。

    “东西保管好。”桂王将证据交给焦三,“明天再查,大家先回去睡觉。”

    大家应是,收拾好东西,留了两个捕快守着工棚里李二的尸体。

    回去的路上,桂王挤到马车上坐在杜九言对面,“身体虚,我冷!”

    “嗯,大人您身体虚,”杜九言靠在车壁上,眉头微蹙,叹气道:“我这第二天了,西南眼见就要开始考试了,我这会长,不称职啊。”

    “内疚,心虚!”杜九言道。

    “你要回去”桂王问道。

    “心虚使人勤奋。”杜九言道:“我太懒惰了,需要激发潜能。”

    桂王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车外,焦三差点摔下马来,指着脸皮和跛子低声道:“九言的道行,是不是又深了”

    跛子板着脸没说话。

    “要查凶手,从哪个方向查”桂王看着杜九言,在查办案情上,他对她报着全身心的信任。

    杜九言凝眉道:“绳结,寻常人不会,你让三爷带人查一查,这个河坝上所有人,谁曾经做过水手,或者,家里有人和水手有关。”

    “刚才那两个河工明天来了以后再审问一番。”杜九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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