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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风流

    桂王舔了舔唇,白了茅道士一眼,“我和她之间,有吃亏一说不管酸苦辣最后都是甜!”

    茅道士抖了抖,咕哝道:“恶心!”

    说着,搓着一身的鸡皮疙瘩。

    “王爷,贫道认为您也应该成亲。”茅道士道。

    桂王点头,“我也想啊,可言言不同意。”

    茅道士翻了个白眼,抱着毯子坐在他对面,语重心长地道:“贫道认为,您要是想和杜九言长长久久,还真得成亲。这样一来就能掩人耳目,没有人非议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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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太后和靖宁侯那边也不会再为难您了。”茅道士道:“贫道这回是真心实意替您考虑的,想了一个晚上的好办法。”

    桂王将手里的笔丢过来,茅道士慌张接住,抖了一嘴脸的墨汁。

    “就这馊主意还亏你想一个晚上”桂王一脸不屑地道:“你省省赶紧去睡觉吧,别在我眼前晃悠,看见你会打乱我今晚美好的回忆。”

    茅道士不服气,“您不考虑”

    “我考虑什么”桂王道:“我明明有直路不走,偏去走弯路”

    他明明可以直接和杜九言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多娶一个女人放在家里,他是有多闲。

    “娶回来的女人又不是木头我要晾着她和言言在一起,她不会闹腾”桂王道:“女人太麻烦了,离的远点好。”

    茅道士摸了摸鼻子,想了想道:“您这么说也有道理哦,娶个女人回来,您还得和她睡觉生孩子。”

    桂王颔首,“麻烦。”

    “那贫道再想想。”茅道士将毯子放下来,“王爷,贫道回去睡觉了,您也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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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9 求之不得(三)
    “是啊,东六街后面的巷子里有户人家进了贼,一早来报官,我去看看。”单德全道:“杜先生来找我可是有事”

    杜九言道:“我们想来誊抄些卷宗回去读一读。顺便揽活干。”

    “杜先生说笑了,您还要用揽活吗,现在您的名头在京城可一点不小。”单德全道:“不过这两日没什么大案子,都是一些鸡鸣狗盗的小案子,杜先生要是有兴趣,和我一起去看看”

    “就是没有请讼人,没人给您讼费。”单德全道。

    杜九言摆手,“没钱干活不得劲啊。您指个人带我兄弟去誊抄卷宗吧,案子的事我还是再等等吧。”

    “成!”单德全指了个小捕快,“带几位先生去卷宗房。”

    杜九言看着他们进去,就和单德全一路说着话,她去了蔡卓如的饭馆。

    “九言,你怎么来了。”蔡卓如正在画画,见她来了忙笑着过来,“我在画画,总觉得这面墙上少了点什么。”

    杜九言打量着,“我瞧着也是啊,但是挂一幅画也不够啊,这么大一面墙。”

    墙刷的是白石灰,也不是特别的白,不挂字画就显得空荡荡的。

    “是啊,我从昨天就在想这个问题。”蔡卓如道:“你看看,有什么好的建议”

    杜九言坐下来,抿着唇道:“郑板桥……”

    “你是说直接在墙上画”蔡卓如立刻就明白了,“这个主意不错。”

    杜九言道:“那你快画,画副宝庆山水吧。”

    “资江水吗”蔡卓如问道。

    杜九言颔首,“如此别人就知道你这饭馆做的是湖广的菜品,也能顺便推广我们的家乡啊。”

    我们的家乡!这话蔡卓如听起来特别的舒服,“好,我现在就画。”说着去取笔墨,又想起什么来,“你帮我一起吧,昨天戏院门口挂着的青蛇和白蛇你画的就很好看。”

    “你确定”杜九言道。

    蔡卓如点头,“我确定,画完之后顺便帮我题名。”

    “成!”杜九言撸起袖子,她一旦没有案子做,就觉得很空闲,“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弄个副业,没有讼案的时候,我可以做副业啊。”

    蔡卓如递给她笔墨,想了想,道:“那你入股我的饭馆”

    “饭馆很辛苦,有没有轻松又能挣很多钱的副业呢”

    蔡卓如失笑,“你方才不是说很闲,现在又要轻松,到时候还是会很闲。”

    “也对。”杜九言分隔了江面,两个人一人一边,画两岸的风景,“要不,我去衙门挂个职”

    蔡卓如笑着道,身后就听到跛子道:“我都没有说闲,你还闲上了”

    “诶”杜九言站在椅子上,低头看着他,“你很闲吗要不要继续去衙门做事闲着也是闲着。”

    “我们反正要明年四五月才走,这四五个月你一直闲着,我怕你一直吃我的,会把我吃穷。”

    跛子道:“你确定我吃的是你的”

    “即将。”杜九言肯定地道。

    跛子哭笑不得,和蔡卓如道:“往后我在你这里吃饭,每月结算。”

    “好,多谢跛子兄照顾小店生意。”蔡卓如道。

    杜九言唾弃。

    “今天不去听戏了”跛子道。

    杜九言摇头,“实话说,我不大听得懂,只顾着看闹儿和花子的盛世美颜了。”

    “是很好听。不过其实我也没有听懂。”蔡卓如无奈地笑着。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牛嚼牡丹,”杜九言指着两个人,“没有文化修养的人,是无法领会其中的雅致和韵味。”

    三个人中午饭馆里吃了饭,忙到天快黑才将一整面墙画好。

    成品出来颇有情调,蔡卓如很高兴,“画了画以后,就觉得整面墙都不空了。”

    “很不错。”他笑着道。

    杜九言颔首,正要说话,小萝卜和花子还有闹儿跑进来,“爹啊,爹啊。”

    “九哥!”

    杜九言接住三个人,“这么激动,是谁不劳而获捡到钱了吗”

    “爹啊,您不要三句话离不开钱,我们都是读书人,应该文气一些。”小萝卜道。

    杜九言瞪眼。

    “九哥,有人来请我们去家里唱堂会。”

    杜九言不解,“是去对方府里唱堂会”

    “是啊,是平凉伯府,”花子道。

    终于有人来请杭家班去府里唱了,人抬人高,多去几家后杭家班的身价就会提升,“恭喜恭喜,让你们唱什么”

    “白蛇传。”花子道:“我和闹儿哥一起,过小年那天去唱,他们家好像有人过寿辰,也不大肆办了,就请了我们去唱几折戏庆祝。”

    杜九言很高兴,揉了揉花子的脑袋,“我们两位小哥就要大红大紫了。将来可不要忘记了我们啊。”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回家回家。”杜九言看天色不早,招呼着众人,一行人出门上街,一出去就有人认出来闹儿和花子,“这是唱青蛇和白蛇的两位老板吧。”

    “昨天和今天我们都去听了,特别的好听。”

    “明天什么时候唱我们还去。”

    闹儿和花子被人围住。

    杜九言一脸的欣慰,好不容易等两个人脱身,她想了想道:“要不要取个艺名,你们这小名也不能一直用。”

    “好啊,好啊。”花子道:“九哥,您帮我们取。我们不

    知道姓什么,随便一个就行了。”

    杜九言没辙,“这种事不能为难我,你们知道我肚子里没货的。”她指着蔡卓如,“请蔡公子取。”

    大家就都看着蔡卓如。

    “我取两个你们参考一下,不一定要用,再想想。”蔡卓如道:“花子扮相甜美声音清脆,由是唱青蛇上台的,不如叫青翎。闹儿扮相端庄唱腔也是字正腔圆,白蛇上台,我觉得白鸢就不错。”

    “青翎,白鸢!”杜九言重复了一遍,“很好记的名字,还挺有境界的。”

    蔡卓如笑道:“这回懂了”

    “不懂装懂,你不满意”杜九言道。

    蔡卓如笑着摇头。

    “我喜欢青翎这个名字。”花子很高兴,和小萝卜道:“你以后就喊我青翎!”

    闹儿看了一眼杜九言,想了想道:“我能不能姓杜”

    “嗯”杜九言道:“不喜欢白鸢这个名字”

    闹儿摇头,“不是,我想有个姓,将来死了墓碑上也能有名有姓。”

    “杜萤,行吗”闹儿道:“萤光虽弱,可却亮过。”

    这名字,有点悲了,杜九言也没有反对,“行!



460 篮子失踪(一)
    因为连续演出《白蛇传》,瓦肆一连日七八日场场爆满,有的听众来的迟了,就自己扛着椅子来。

    爱听戏的不爱听戏的,所有人都知道,杭家班里有两个兄弟,哥哥杜萤唱白蛇,弟弟青翎唱青蛇。

    本来一天一场,因为人数太多,瓦肆就将上午场时间清理出来,变成一天两场。

    在年前,闹儿和花子两人忙的脚不沾地。

    杜九言和跛子恰恰相反,两个人和桂王还有茅道士在家里打马吊,三尺堂的四个人则在一边开了两盘棋。

    小萝卜隔天去戏班帮忙,隔天去找鲁念宗玩,隔天在家陪杜九言,再隔天被太后召见去宫里走动。

    “您老确定不拿钱而是接着画乌龟吗”杜九言提着细细的羊毫,盯着对面一脸乌龟已经无从下笔的茅道士,“一只乌龟一两银子,您出得起啊。”

    茅道士很不服气,他看看干干净净的桂王,看着干干净净的跛子,再看看干干净净的杜九言,拍案而起,“你们三个人,是不是故意在整贫道”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放冲”

    打了一圈,所有胡牌都是他送的。

    唯二两次不是他,那是因为所有牌都摸完了,大家都没糊。

    你说气不气

    “你看看。”杜九言将自己的牌推倒,苦哈哈地道:“我这是牺牲小我,成全你啊。”

    她家里一张不相干的八条和五丙压在手里没出去,牌就糊不了。

    茅道士刚才出的五丙,冲了桂王的牌,让他糊了。

    “你的呢”茅道士看跛子。

    跛子听牌,要八条。

    “你再等一轮,就能如你所愿了。”他说着,抓了下面一张给茅道士看,“自摸!”

    茅道士哀嚎一声。

    “不对啊,”杜九言看着跛子,“你怎么知道下面一张牌是八条”

    跛子淡淡然喝茶撇她一眼,“你不知道”

    杜九言呵呵笑着。

    “王爷,今儿没赌钱,您亏啊。”杜九言道。

    桂王颔首,“茅道士太蠢了。”他拨弄了两张,准确地找到他要的牌。

    茅道士瞪圆了眼睛看着三个人,猛然牌桌怒吼道:“这还玩什么,都记得牌你们还玩什么。”

    “玩牌都要斗智斗勇吗”

    跛子道:“玩牌就是斗智斗勇。”

    “不玩了。”茅道士拂袖而去,“贫道修仙去。”

    说着一溜烟跑走了,等出去才拍着胸口松了口气,“要不跑,一会儿老脸都丢完了。”

    房间里,桂王看着跛子,三个人对视,“还玩不玩”

    “宋吉艺,”杜九言招手,面色和煦,“来玩牌啊。”

    宋吉艺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不玩,你、你,你们、坏、坏人。”

    “都怪你们。”杜九言敲着桌子,“好歹让人赢一次,现在好了,没有人陪你们玩了。”

    杜九言趴在炕上,“人生太无趣了,怎么就没有人请我去办案呢。”

    “还是案子里有趣。”杜九言摸着个葡萄干嚼着,看着一屋子的人,“去听戏吧”

    窦荣兴指着外面,“在下雪,不想动。”

    “那去阿如的馆子里吃饭听小曲”杜九言道。

    蔡卓如的馆子开门了,取名湖广蔡记。

    每天中午都会有位叫春桃的少女来唱江南的曲子,声音很甜美。

    宋吉艺的摇头,“唱、唱、唱曲、曲的是、是、是大、大、大婶。”

    “什么大婶。”杜九言撇他一眼,“人家才十八岁,怎么就大婶了。”

    宋吉艺嘟着嘴不说话。

    “他是嫌弃春桃是童养媳,所以连着曲子都不爱听。”窦荣兴道。

    杜九言不想理宋吉艺,百无聊赖地靠在炕头上,吃着零嘴打发时间。

    “杜先生。”谢桦笑盈盈掀开帘子,“外面有位徐氏找您,说去三尺堂找了,但是你们没有开门,她就蹲在王府外面,蹲了好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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