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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风流

    “行,行。我信三尺堂。”大婶说着,冲着钱道安几人拱手,“那就麻烦各位先生了。”

    说着就走了。

    杜九言笑着和众人打招呼,跛子将车还去王家,钱道安几人回了三尺堂。

    敲门,闹儿飞奔了出来,“九哥,跛子哥,小萝卜,花子……”他说着红了眼睛,将小萝卜从车子上抱下来使劲亲了一下,“你们终于回来了。”

    “长高了啊。”杜九言拍了拍闹儿的肩膀,“估计到年底要比我高了。”

    跛子就露出当然的表情,道:“闹儿,是男孩子!”

    “也是。”杜九言捏了捏闹儿的脸,“男孩子,先生呢”

    陈朗已经从屋里出来了,笑盈盈地站在门口,道:“我瞧着,你也长高了。”

    杜九言拱手,道:“多谢先生给我台阶下。”

    陈朗笑了起来,将小萝卜接过来,两个人抵着脑袋亲热了好一会儿。小萝卜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小包袱拿出来。

    这包袱从进城回来一个月多,他日夜不离身。

    “先生,我给您求到鲁阁老的墨宝了。”小萝卜将鲁阁老的字拿出来,陈朗一怔,“




221 第三个人(一)
    路上赶路,杜九言也并未耽误练功,反而因为每天和跛子一起,有他陪着过招,她的功夫见长了不少。

    熟了两套拳和一套剑法。

    按照跛子的意思,虽杀不了桂王,但是他也占不了便宜。

    所以,杜九言苦练。

    桂王的功夫比她高,但是她近身格斗的能力比他强,要是贴身肉搏,桂王也没真的占过她的便宜。

    但像跛子和桂王那样,招招有路的打法,她估算过,顶多十招。

    练完功,她去了县衙。

    “这一次出了大风头了,现在天下人都知道邵阳有个杜九言。”焦三捶了一下杜九言的肩膀,“现在,你小子成邵阳的门面了。”

    杜九言拱手,道:“都是三爷提携,否则我哪有机会开始。”

    “行了,你也别捧我了。”焦三道:“昨天杨三强找你了是吧。那小子给大人磕头,说一定要等你回来。大人就同意了,说要是你回来接了这个案子,到时候岂不是还要查一遍。”

    “索性压几天,事情一起办了。”焦三道。

    杜九言拱手,“大人抬举杜某了。”

    焦三见不得她自谦,因为他很清楚,杜九言的自谦,一点都不真诚。

    “是真的啊三爷。”杜九言道:“你要相信我。”

    焦三点头,“嗯,你最真诚,以后喊你杜真诚!”说着,自己笑了起来。

    杜九言去拜见了刘大人。

    刘县令正从公堂上下来,穿着官府看着杜九言,点头道:“你回来的正好,让焦三和你说说杨长弓的案子。这案子呢,你要是接那你速速再去查一遍,你要是不接,本官可就开堂审理了。”

    “大人辛苦了。学生这就去看卷宗。”杜九言道。

    刘县令去自己班房做事,刚坐下来,他的常随回道:“大人,西南的李先生来了。”

    “快请。”刘县令道。

    杜九言去了江书吏那边,推开门江书吏看着她,咦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杜九言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新录的卷宗,翻到了杨三强父亲杨长弓的案件卷宗。

    她席地而坐,慢慢看着。

    是个民事演变成刑事的案件。

    杨长弓和邻居杨长胜是没出五服的堂兄弟,两家房子连在一起,十年前杨长胜的儿子成亲,将家里的房子往外扩建,占了杨长弓家宅基地半丈。

    当时杨长弓随大舅子一起在外做卖酒,家中只有老父母,对占地的事只提了一句,杨长胜闹了一通,杨长弓的母亲当时气了一场,就病倒了。

    没过半年就去世了。

    两年后,杨长弓挣了钱回家,才知道母亲去世。就说是杨长胜气死他的,但又没有证据,毕竟过去了半年,他母亲才去世的。

    于是,杨长弓就要求杨长胜将半丈退出来,不停的找茬挑刺。

    两人先是吵,杨长弓还曾拿大榔头半夜将杨长胜家的围墙砸倒了,墙倒了的碎石砸着听到动静起来查看的杨长胜,将他的脚背砸伤了,成了瘸腿。

    两家的仇就越积越深,演变成只要见面,两个人就会吵架,甚至动手。

    如此过了七八年,去年年三十当天,两个人因为放鞭炮谁先先后的事还打了一架,杨长弓诅咒杨长胜家断子绝孙。

    谁料到,年初二那天,杨长胜的孙子在山里抓野兔的时候,被野猪拱死了,他儿媳抱着孙子的尸体一口气没上来,也跟着去了。

    一个正月两条人命,杨长胜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

    办丧事的时候杨长弓没过去帮忙,还在外面说了风凉话。说杨长胜就是缺德,才会遭这样的报应。

    杨长胜也没闹,正月二十那天,杨长胜请杨长弓来家里喝酒,杨长弓去了。据杨长弓说当时两人聊的很好,决定以后都不吵架打架了。

    两个人都喝醉了,还抱头哭了一通。

    这一点,杨长胜的儿子杨坡也能作证,当晚两个人确实都哭了。

    正月二十一,杨长弓回请杨长胜去家里吃饭,饭菜是杨长弓亲自做的,三菜一汤一壶酒,两人从中午喝到下午。

    杨长弓醉了一轮,第二轮刚喝上,忽然杨长胜就捂着肚子喊疼,倒在了地上。

    他当时酒都吓醒了,让杨三强去请郎中,可不等杨三强出院子,杨长胜就断气了。

    这个时间,当时有同村杨长安可以作证。

    杜九言看了验尸记录,杨长胜死于断肠草,一种在山间乡野很容易找到的草,夏秋采摘晾干,可以磨粉也可以直接用,用于外敷治疗一些湿疹等皮肤病以及活血化瘀等功效。

    若人服用一定剂量后,会当场毙命。

    除此以外,杨长胜身体很好,没有内外伤,唯一的死因就是服用了断肠草。

    而通过辨识,断肠草碾碎后的粉末是在杨长胜的酒里。

    所以,里长报官后,焦三查探了现场,就将杨长弓带回了衙门,因为他是鳏夫,儿子和儿媳吃了午饭出去干活,当时家中只有他一人。

    所以,邀请杨长胜到家吃饭的杨长弓,便是唯一凶手的可能。

    现场查探的结果,桌子上两副碗筷,现场并没有第三个人来过,杨长弓也证实,一个下午,只有他和杨长胜两个人喝酒聊天。

    “看出问题了”江书吏问道。

    杜九言摇头,“没有。是一个清晰的投毒杀人现场。”

    因为,如果是第三人投毒,除非精准地放在杨长胜的酒杯里,若放在酒坛子里,杨长弓不可能没有事。

    更何况,通过将酒坛子里剩下的酒喂狗后的反应,狗依旧活蹦乱跳,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但有第三个人进来,杨长弓不可能一无所知。

    “就是。”江书吏道:“这个案子非常完美。”

    杜九言将卷宗放回去,和江书吏告辞出来,去找焦三。焦三见到她问道:“看过卷宗了,接还是不接”

    “除了断肠草外,其他没有疑问。”杜九言道:“三爷没有找到剩余的断肠草吗”

    焦三道:“没有,杨长弓家和杨长胜两家都没有。这件事我还要再审一审。”

    “嗯。”杜九言道:“那三爷您忙着,我回去了。”

    焦三点头,道:“你不接了”

    “我觉得剩余的断肠草是关键。找到了应该就能定案了。”杜九言道。

    “那我这就提审杨长弓



222 重走现场(二)
    杨家庄杜九言道:“我记得杨秋娘也是杨家庄的。”

    “你记性还真好。”焦三道:“杨秋娘论起来,还要喊杨长弓一声伯伯,她爹就是杨长堂,两家也是五服兄弟。”

    邵阳可真是小。杜九言道:“看来,我又有理由去德庆楼打秋风了。”

    “董德庆认识你也算他倒霉了。”焦三哈哈大笑,杜九言摇头,“董掌柜说了,他要巴结我的。我们是周瑜打黄盖的关系。”

    焦三唾弃不已。

    两人到了杨家庄,村里看到焦三来了,就已有人去喊里长以及杨长胜的儿子杨坡和杨长弓的儿子杨三强。

    两位年轻人年纪都在二十五六的年纪。

    但杨坡最近因为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先是媳妇和儿子去了,现在父亲也没了,他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杨三强则要好一些,见到杜九言很激动,老远就喊道:“杜先生您怎么来了,我还打算去三尺堂找您呢。您是准备接讼案吗”

    “您要我准备什么,是不是要签契约讼费我这就去准备。”

    “你还请讼师”杨坡不可思议地看着杨三强,“你爹杀人,你还有脸请讼师你家、你家太不要脸了。”

    杨三强回道:“我请讼师,你也可以请讼师。这是权利。”

    “你、”杨坡最近重重打击,人已濒临崩溃,被杨三强一气,顿时朝后一栽,倒地上晕过去了。

    杨三强吓了一跳,上去扶着他,“你、你别装死啊。”说着看着杜九言和焦三,“杜先生,三爷,你们可是看到了,这和我没关系,我碰都没碰他。”

    焦三挥着手,“去、去!”上前来给杨坡掐人中,掐了好一会儿,杨坡醒了过来,晕乎乎地爬起来,道:“三爷,您一定要给我家做主啊。”

    焦三点头,“我们来不就是要查的吗放心好了,是凶手逃不掉,不是凶手我们也不会冤枉他。”

    “是。”杨坡说着,看向杜九言,“杜先生,您是大先生,您……您怎么能给凶手辩讼呢。”

    杜九言道:“凶手也有权利请讼师。但就算请了讼师也不能改变他是凶手的事实。”

    “可是马玉娘您不是改了吗,她杀了人,您给她把官司打到京城去了。我们都听说了,说您有通天的本事,只要是官司,到您手里杀人犯都能无罪出来。”杨坡道。

    杜九言嘴角抖了抖,正要解释,焦三吼道:“你他娘的不懂不要乱造谣,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信。”

    杨坡吓了一跳,“不、不是这样的”

    “你这是在骂我,你确定和我吵架,你能吵得过我”杜九言似笑非笑道。

    讼师有通天的本事,可不是褒意。

    杨坡一怔,苦笑道:“先生说的是,是我失礼了。”

    “你快起来吧。”杨三强和杨坡道。

    两家打了多年,虽说小辈没有掺和,但见面也不说话的。

    杨坡不理杨三强,自己爬了起来。

    村里的里长来了,是个七十左右的老人,是杨家庄宗族里,活着的老一辈中,辈分最高的。

    “三爷。”里长行礼道:“是不是长胜的案子要升堂了”

    焦三回道:“还没有。有的事情我还要再查查。”

    “一会儿,你将你们村的杨长堂喊来,我有事找他。”焦三道。

    里长应是,吩咐了个看热闹的年轻小辈去喊杨长堂。

    杜九言和焦三则去了杨长弓家。

    两家都在村中,院墙抵着院墙,房檐几乎连在了一起,两边高高的围墙上,花了大手笔用泥浆倒扎了锋利的钉子。

    右边是杨长胜家的院子,三间大屋拖着厨房,院子特别的宽敞。杨长弓家则拥挤一些,五间大屋后面还带着罩院三间房,东面还加盖了两间厨房和杂物房。

    院子里还种了葡萄架,杨三强的媳妇平氏带着两个儿子在玩,大的六七岁,小的才会走路的样子。

    杜九言进了堂屋,杨三强指着靠墙中间的八仙桌,道:“那天他们就坐在这里吃酒的。”

    堂屋有后门,就靠着供案边上,通着后面的罩院。

    罩院也有小门,从小门出去后面都是农田和菜园。

    现在小门是关着的,但是围墙不高,如果有人想要翻进来,并不难。

    焦三再去搜查,找剩下的断肠草。

    “你看到的时候,杨长胜是什么样子的”杜九言问道。

    杨三强比划了一下,又怕自己说的不够清楚杜九言不明白,就索性躺在了地上,侧歪着的手捂着肚子,脸上的表情扭曲而痛苦,他道:“我爹说先是在椅子上,而后倒在了地上,所以我进来的时候,他就躺在地上了。”

    “我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也是这样的。”杨坡低声说了一句。

    杜九言点头,“杨长弓当时在做什么”

    “我爹也吓的不轻,酒吓醒了。就抱着长胜叔喊他。”杨三强道。

    杨坡突然吼道:“不是,我进来的时候分明看到杨长弓在打我的爹的脸,连着抽了两个耳刮子。”

    “他不是打你爹,他是在喊他醒。当时我爹吓的话都说不清楚了。”杨三强道。

    杨坡回道:“他当然惊吓,谁杀了人不害怕。”

    “我爹就算想下毒,也不可能把他喊家里吃饭的时候杀他的。”杨三强道:“他有很多办法啊。”

    杨坡摇头,“你爹做事不是一向如此的吗,不管人多人少,不管白天黑夜,只要他想起来要做,就会立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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