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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风流

    “排除了嫌疑人,也否定了第三个人投毒的可能,那么这个案件又重回到起点,是谁投毒的。”

    “直到,我去见了余氏!”杜九言拱手和刘县令道:“请带证人杨长堂。”

    刘县令颔首。

    杨长堂被带了上来,杜九言问道:“你说杨长胜的夫人余氏在生病后,就一直在你的药房拿药吃,可是如此”

    “是!这十年,他每月至少要去药房三次。”杨长堂道。

    “十年,每月去药房三次。起初二人关系好时,杨长胜还会留下来和他聊天说话是,甚至帮忙收药。”

    “在这漫长的十年中,杨长胜有许多的机会,看着杨长堂配药取药。所以他知道断肠草在哪个柜子里,并不奇怪。”

    罗青苗质问道:“可就算如此,你也不能证明,杨长胜是自杀。”

    “当然能!”杜九言问杨长弓,“你常喝酒,如果你要吐,你会如何”

    杨长弓道:“跑出去,在马路对面吐。”因为太臭了,只要能忍得住,当然是离的远远地吐。

    “三爷,您会如何”杜九言问焦三。

    焦三回道:“醉酒呕吐乃丢人不雅的事,当然躲起来。如果来不及也会离的远远的。”

    “对!”杜九言道:“但杨长胜却不同,他没有等不及也没有躲远,而是特意挑选两家院墙之间的位置。为什么”

    门外,有人举手道:“因为他没醉。”

    “是。他不但没有醉,他还要蹲在那个地方,取一个他蓄谋藏匿的,能自杀且能让他的仇人背负杀人罪名的的东西。”杜九言巡视一周,看着杨坡,“那个东西就是断肠草。”

    “他借由呕吐掩护,取了足量的药粉,当着杨长弓的面,喝下毒酒,毒发身亡。”

    “这一切他都想好了,算计好了。他要拖着杨长弓一起死!所以,在死前的一切他做得从容不迫,滴水不漏。”

    杨长弓目瞪口呆,抬头看着杜九言,喃喃地道:“自……自杀”这几天在牢里,他想过无数的可能,却都没有想过杨长胜是自杀。

    “简直荒谬。”罗青苗道:“是多愚蠢的人,才会用自己的死,去陷害仇人。杜先生这个说法,无法让人信服。”

    “他确实愚蠢!”杜九言取来一张药包纸,“这张纸是昨日在杨长弓家中找到的,上面有个污渍。酸臭带着酒气,各位有兴趣可以来辨认。”

    她将纸还给黄书吏。

    “既是呕吐物,那么杨长弓也同样能做到。”罗青苗道。

    “杨长弓做不到,因为当日他不曾吐过。”杜九言道。

    “那这个也可以是菜汤。”罗青苗道:“还有,如果假设杨长胜是自杀,他死后放在夹缝中的断肠草又为何出现在杨长弓家的后院”

    “杜先生不要忘记了。就是这包断肠草,而让杨长弓的孙子杨小宝毒死。”

    “您又怎么解释。”

    大家也很好奇,刘县令颔首道:“罗青苗所言不错。如果杨长胜是自杀,那么那包药粉如何去后院的”

    “因为,自杀这件事不是一时情急,而是深思熟虑全家商讨的结果。”杜九言大声道。

    “不会吧,一




228 实在生气(二)
    “这,又是另一件事了。”杜九言看着杨坡,“杨坡,你说呢”

    杨坡面色发白,壮着胆子心虚地吼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怎么说”刘县令问道。

    杜九言回道:“大人,一包断肠草的药粉,却并非一个案子。这是一个案中案!”

    刘县令一怔。

    杜九言俯视着杨坡,“我刚才问你,你们一家人商量自杀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你不说我来猜一猜。”

    “你很焦虑,你的爹死了,却不能拉着杨长弓垫背,是不是”

    “你还很害怕,你怕你家的仇报不了。”

    “你焦躁不安,于是你一定要做点什么。”杜九言冷眼看着他。

    杨坡吼道:“我什么都没有做。”

    “你做了。”杜九言喝道:“你将给你爹善后而取回的藏起来得断肠草,重新放进了杨长弓家的后院。”

    “因为只要断肠草重新在杨长弓家找到,那么他的杀人罪行就可以确认。”

    “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就在前天,我们将他家后院每一寸地方,每一块转头都搜查过。”

    杜九言喝道:“你眼睁睁看着你父亲去自杀,你不是心痛诀别,而是怕你的父亲没有成功拉着别人垫背。”

    “所以,你趁着夜黑,将断肠草放在了杨长弓家的后院里!”

    “正是因为你的这个行为,而导致一个无辜的孩子惨死。”她说着,抓着杨坡的衣领,将他提溜起来,“报仇有很多方法,而你们却用了最懦弱的一种。孝顺有很多方法,而你却用了最残忍愚蠢的方式。”

    “杜九言,辩讼就辩讼,你不可以对我的请讼人动手。”罗青苗上前,去扯杜九言的胳膊,“你这不是一个讼师该有的态度。”

    杜九言眯眼看着杨坡,冷笑一声,“是因为你断子绝孙了,所以你也想让杨三强感受丧子之痛”

    “你这是故杀之罪,”杜九言我很乐意告诉你,“在你父亲白死之后,你也会受到制裁,你离开想必你的母亲也不会独活,几年后不但你们当初强占的半丈宅基地,就是你家的房子,都会被杨长弓吞了。”

    杨坡气的发抖,瞪着杜九言双眸血红。

    “很生气”杜九言冷笑道:“再气你都没有。这就是你愚蠢、懦弱、残忍之后必须付出的代价。”

    他可以劝父亲不要再争执吵架,他可以拦住父亲不要自杀,他可以跳出来为衙门作证,甚至于他可以什么都不做。

    但是他该做的没有做,不该做的他却残忍至极。

    杜九言将杨坡丢在地上,拱手和刘县令道:“所以此案是案中案。第一,杨长胜意图用自杀,来构陷杨长弓。第二,杨坡在明知事情所有原委后,不但不阻止,还成为帮凶,导致杨三强的儿子中毒而死。”

    “所以,求大人予以严惩,以告诉那些懦弱,无能的人。生命是自己的,就算你无能到只能用自杀的方式报复,最后的结果你也必定会失望。”

    “你的死,就会和你的懦弱一样,让人看不起,让人耻笑。”

    “所以,求大人按律,严惩,以儆效尤。”

    她话落,杨长弓忽然跳了起来,一下子将杨坡扑倒,砰地一拳打下去,杨坡的牙顿时飞了出来。

    这一切发生的在眨眼之间,杜九言上前将杨长弓拉住,喝道:“住手。”

    “杜先生。”杨长弓看着杜九言,道:“杜先生,您让我打死他,打死我赔命,我赔他一家人的命。”

    杜九言将他扯下来,道:“那你和杨长胜又有什么区别!”

    杨长弓被杜九言扯下来,他抱头跪在地上大哭。

    门外,杨三强也跪在地上捂脸哭着。

    杨坡面无表情地爬起来,擦了嘴角的血。

    “杜先生。”罗青苗道:“你方才义愤填膺说了这么多,你只拿出了两项证据,而这两项证据,也同样存在不确定性和不唯一性。更不要说你提出的案中案,杨坡藏毒。”

    “你根本毫无证据,证明是杨坡将断肠草放去后院。”

    “所以杜先生,你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那么轮到我了。”

    杜九言看向罗青苗,道:“抱歉,刚才一时气愤而已,现在我要重新言归正传。”

    罗青苗面色微变。

    “关于杨坡藏毒的证据,在这里。”杜九言从窦荣兴手中接过两根钉子,拿出了一件衣服,“这根钉子是从杨长弓家的院墙上起下来的。”

    “上面有刮破肉后留下的血迹。”杜九言将钉子交给刘县令,“请大人让杨坡当堂脱掉衣服,验伤!”

    刘县令看过钉子,眉头微拧看向罗青苗。

    “杜先生,此证据你不曾上缴登记”罗青苗问道。

    杜九言扫他一眼,含笑道:“今天早上我刚刚在杨长弓家找来,还没来得及交,你有意见吗”

    “你这是无赖行径。”罗青苗道。

    杜九言看着刘县令,“请大人让杨坡当堂脱衣验伤。”

    “嗯。”刘县令昏老的眸光投向焦三,“你查一查。”

    焦三应是上前,喝道:“把衣服脱了。”

    “大人,小人身上是有钉子划过的伤口。”杨坡道:“但这是我昨天修桌子的时候不小心滑到的。”

    他说着,撸起袖子,露出一截胳膊。

    就见从手腕到手肘的中间位置,有一条长约一指颇深的口子,伤口是新的,所以依旧红肿。

    “是不是,很好证实。”杜九言看向尸大。

    尸大接过钉子,做伤口的比对,回道:“大人,这个钉子可能是因为倒插的缘故,曾经用锤子敲过,所以钉子的尖端有些平,而杨坡的伤口,也是平整的划口,和这个钉子的形状非常吻合。”

    “你确认”刘县令问



229 坏也是好(三)
    “我去查查。”焦三朝后堂看了一眼,啐了一口,道:“他娘的,他当他是桂王爷,这个老不死的东西。”

    焦三很燥。

    “他人不坏,但是胆小怕事。可恶的是逼着让他这样偏帮的人。”杜九言道:“三爷让人注意一下,刘县令这两日会和谁来往。”

    焦三点头应是。

    “不过也许不是坏事。”杜九言打了哈欠,“有劳三爷了。”

    焦三摆了摆手,道:“我去做事了。”说着,让人将杨长弓和杨坡带下去。

    杨坡盯着杜九言,咬牙切齿地道:“杨长弓该死,你帮他,你也该死。”

    杜九言盯着杨坡,冷冷地道:“我忍你好几天了,自己做了什么心里就没点数!”

    杨坡冷笑一声,道:“该死的人,就一定会死。我是君子报仇,我没有做错。”

    “三爷,转头过去。”杜九言道。

    焦三几个人都转头过去,各忙各的。

    杜九言摁着杨坡就踹了两脚,舒服地道:“我和蠢人没话说,你好好在牢里待着吧。”

    杨坡嘴也肿了,肚子又被打了几拳,人疼的直不起腰,被蛙子带人拖了下去。

    “杜先生。”杨三强在门口等着,激动地道:“杨坡会被判罪吗,他杀了我儿子,他是故意杀的我儿子。”

    杜九言道:“是不是故意的,要看大人怎么判。”

    杨三强红着眼睛,“那、那我、那我回去等第二次升堂”

    杜九言颔首。

    杨三强朝后面看了一眼,他刚才生气,也没有顾得上和他爹说话,现在想想特别后悔。

    也不知道他爹在牢里怎么样了。

    杨三强急匆匆地回家去了。

    杜九言和窦荣兴一起出衙门,外面听讼的百姓纷纷围了上来,压着声音道:“刘县令是不是又犯病了”

    “真不要我们一起收拾一顿吗我们闹起来,他一个县令肯定会罢官的,我们根本不用怕他。”

    “上次收拾了一顿后,他老实了这么多天。上次不还和您一起审严智的案子。现在您走了几个月,再回来他又开始嘚瑟了。”

    杜九言失笑,拱手道:“再等等。罗先生说休堂,刘大人同意,这是在程序之内,合情合法。”

    “那现在怎么办,就等吗”有人问道。

    杜九言颔首,“有时间限制的,从案发到今天已两个多月。再次升堂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天。”

    刑事案件要在三个月内查办好将卷宗交给上峰批复再送交刑部复核。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时间规定,各府各县才有各式各样的应付交差和考核的冤家案件。

    来不及查办,上峰又催着,就会发生屈打成招,抓人充数的事情。

    “正月二十一,今天都二月二十四了。”

    刘县令还要结案,路上还要留下时间,确实不可能再多耽误几天。

    “都回去吧,等开堂大家再来听。”杜九言说着,过去抱着跑过来的小萝卜,和闹儿花子一起往三尺堂去。

    小萝卜抱着杜九言的脖子,低声道:“爹啊,你是不是很生气”

    “不气。”杜九言道:“因为,很有可能会得到意外的收获。”

    小萝卜凝眉道:“他们为什么拖几天,找证据吗”

    “不知道啊,”杜九言神神秘秘地道:“不过,会知道的。”

    小萝卜捂着嘴,窃窃地笑,“爹啊,你要跟踪吗”

    “嘘!”杜九言道:“不要暴露了你的想法。”

    “杜先生,我、我回家去了。”杨长堂被关了两天,蓬头垢面的样子很狼狈。

    杜九言颔首,道:“速速回去吧,这几日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杨长堂说着,急匆匆回去了。

    ……

    罗青苗回了西南,径直去了薛然的书房,道:“先生,案子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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