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女威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0昆仑小仙0
第147章 我想见她(一更)
萧砚被王太医嘱咐、不得已在家乖乖隔离了三天。这三天里他像被困得小兽魂不守舍,变着法儿打听南怀珂的近况,最后逼得管冲没办法,天天都在国公府和八皇子府之间来回奔波。
每天萧砚一觉醒来就要知道南怀珂的消息,管冲不得不天不亮就先跑一趟国公府,到了下午萧砚又发愁,管冲只能再去。晚上不放心担心南怀珂病情恶化,更加要让管冲去看一看。
最后知夏闹管冲,说要在院子里收拾出一间屋子给他住下,再给他开份月利做国公府的人算了。
“姑娘可别开玩笑了,就算你给我收拾出一间屋子我还是得往殿下那跑,殿下天天眼巴巴就等着你们小姐的消息呢。”
“殿下可真是费心了,我替我家小姐先多谢他。”
管冲嚷起来:“姑娘不谢我吗我才是每天跑腿受累的那一个!”
“你是食君之禄忠人之事,本来就应该的嘛。”
“这就是胡话了,殿下差使我,你这也不说句好听的,我成了两头不落好的。”
知晓忍不住咯咯咯笑起来,忙指指一旁说:“逗你玩呢,那边早给你准备了茶点,你先歇口气吧,别整天急三吼四的。”
“这还差不多。”
管冲撇撇嘴走过去,屁股刚挨上凳面就听一个声音嚷:“管冲人呢,表妹怎么样了!”
一口茶水喷出来,他跑出屋惊得瞠目结舌:“殿下,你怎么来了殿下这是从哪儿来”
“我从太后那来。”萧砚风风火火奔进院子。
“殿下你,你不能出来!”
“少啰里八嗦,王太医说的隔离日子今日满了。”
眼见他说着话就要进屋子,知夏赶紧拦住劝:“八皇子不能进去,小姐的病还没好呢。”
“不是说情况稳定了吗”
“可是小姐还没醒,不知道还会不会传染人。”
萧砚脸色一沉:“怎么还没醒管冲,是不是你吵着表妹让她不好安心养病”
管冲“啊”了一声一脸懵然,南二小姐不舒服,八殿下就来祸祸他了。可是主子要找人撒气也没办法,他只好瘪瘪嘴在心里白了他一眼,离他远远的默默躲到一边自保。
外头窸窸窣窣裙摆的声音传来,二太太得了消息知道皇子来了,连忙带着怀贞和几个仆人赶了过来。
打从南怀珂回来她就没出现过,其实她是压根不想来,一来心虚,二来也怕沾了病。可是皇子不比旁人,怎么着她也要出面表示一下重视。
萧砚见了她却面色一黑,冷着脸看她走近对自己寒暄。
“八皇子安。殿下,咱们珂儿这边有太医照顾,殿下还是到前厅去坐坐吧,万一殿下感染了病情那国公府就罪该万死了。”
“我是奉了太后的口谕来垂问病情的,不亲眼看一看亲口问一问,那就是抗旨违逆太后的心意。二太太要是怕病就别来,留着心思好好顾着自己那档子闲事罢,我这可不需要人操心。”
这话说的像是意有所指,二太太听出一点奇怪却说不上是哪奇怪。
怀贞在一旁得体地说:“殿下息怒,我母亲也是好心,您瞧她还专程带了一支上好的红参,最适合二姐这样体虚的人用。”
二太太带着怀贞前来是想慢慢培养她的待人接物,大女儿已经如此,她必须关照好二女儿。索性怀贞本来就很端庄聪颖,二太太并不需要多费多大力气。
可惜这番温言细语并不能讨萧砚的好,他目光冷淡扫了一眼红参说:“表妹病危多日,你们现在才东西送来聊表心意,当真是令人感动。二太太最近在忙什么,竟然连这么大的事情都没精力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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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装疯卖傻(二更)
萧砚进了门,站在内寝门口远远朝里张望。
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细碎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内室里头却阴暗幽深。他看见南怀珂躺在床上,王太医正一勺一勺将药往她嘴里送,送几口就吐出来一些。
“怎么还会吐药管冲说她好了许多。”
“是好了许多,原先根本送不进去,”知夏小声说:“如今送五次能喝下三四口了,烧也低了许多。”
萧砚定定站着,眼见着她面色暗沉不省人事,人也消瘦了许多。想到那天去羁侯所的事情就心有余悸,如果他当时没有去求太后、如果再晚几天,他真不敢想象后果是什么。
知夏打了盆水进去替小姐擦了脸和脖子,又出来劝萧砚:“总之是有起色的,八殿下放心吧。”
“治了三四天了还不醒来,换你你放心吗”
知夏低下头去叹了口气,她如何能不担心呢王太医说了,病势反复是常有的事,何况小姐现在总不见转醒,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急转直下。
萧砚心里又急又恨,想到方才二太太那副假惺惺的样子就更恶心:“都是你们府上二房干的好事!”他疾步朝外走去,知夏一惊,赶忙在后头跟着他。
时逢陈峰来探望南怀珂,恰好在台基上拦住了他。
“八皇子这样火急火燎是要去哪里”陈峰笑着,语气不疾不徐。
萧砚斜他一眼说:“表妹都这样了你还能气定神闲。”
“小妹不是好了许多吗”
“人还昏迷着怎么叫好”萧砚说着就要走。
陈峰伸手一横挡在他面前说:“就算殿下使小性子找二太太的晦气,小妹也不会好的更快。”
小性子萧砚听了这话反而嘴角一勾,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看向陈峰。这人虽然比自己虚长几岁,可也犯不着当自己小孩吧
他将对方当着自己的手臂往下一按说:“谁说我要去找你们二太太出气了,那是个什么东西,教训她可不需要我出面。”饶是气愤,他心中也自由一杆秤在,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陈峰倒有些好奇了:“那殿下要去哪里”
“不用你管。管冲,快走。”
管冲跟上离开,知夏走到门口,不无忧虑地看向陈峰,后者看着萧砚离开开口劝慰:“你别担心了,我看这位八皇子心里是个明镜似的人。”
“八殿下有时候可小孩子脾气了,万一太冲动……”
陈峰想到那日他在羁侯所里将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不禁笑道:“装疯卖傻罢了,不要小瞧了他,他一心为了小妹,当然懂得瞻前顾后。别担心了,带我去看看小妹罢。”
一时无话。
却说萧砚出了院门并没有往二房那去,而是带着管冲一路打马疾驰出了城门往郊外奔去。管冲一见了这方向便心里了然,知晓有人要倒霉了。
越往前走人烟越少,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前停下,萧砚翻身下马就往里头奔去。管冲先去将马系了才进去找人,刚到一处房前就听见里面传来惨叫,外加马鞭抽在皮肉上发出的声音让人心惊。
萧砚挥着鞭子,“呼呼”就往角落一人身上招呼,一顿鞭打得他惨叫不停告饶不断。萧砚这才停了手脚走到另一边去,对着那头锁着的一名妇人一顿狂抽。
管冲站在门槛上看了半天,直到那妇人抽抽噎噎喊不出声,这才出声劝道:“殿下撒了气就请收手,万一打死就得不偿失了。”
萧砚停了手坐到一旁,指着妇人说:“老婆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证供写下我就给你活命的机会,要不然你等着死在这里!”
“国有国法,你又没有证据,凭什么抓了我来动私刑”
管冲在一旁摇摇头,心道这死老婆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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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她是自愿(三更)
又下过两场雨,天气更凉了一些,屋子里放满了太后赐下的补药。只是王太医说南怀珂虚不受补,目前严禁大吃大补。
南怀珂好转后被暂时移到厦屋,空置出的上屋里里外外都用硫磺消了毒。
此刻她靠在床头,脖颈下垫了两个鹅羽软枕。
她是昨天夜里清醒的,当时知夏正趴在床头小憩。因为一开始时常会将喝下去的药吐出,知夏和王太医不得不轮流守着及时照顾,免得她被自己的呕吐物呛住。
萧砚得到她转醒的消息迅速从家里赶了过来,进屋时,知夏正一勺一勺喂她服药,他只好站在门口等着。
期初为了避嫌也免得母妃啰嗦不让他接近她,萧砚硬是忍着只来看了一次。后来太后记挂,金口玉言命他天天来垂问治疗的进度。如今他仗着替太后过问病情的懿旨,理所当然地出入国公府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南怀珂还是虚弱,吃完药后就睡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正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动静非常温柔和小心。她动了动眼皮,这种感觉却突然消失。
吃力的睁开眼又合上,好像床头隐约坐了个人。门口有人进来的脚步声,伴随知夏的声音由远及近。再次睁开眼,她看到萧砚一张玉容凑在跟前。
“表妹,表妹……表妹你怎么不理我知夏,你们小姐是不是生病烧傻了”
“阿弥陀佛八殿下,说的什么话呀。我们小姐刚醒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哪有力气和人唠嗑。”知夏搬来一把凳子放到床边请萧砚坐下。
萧砚不坐凳子,跪着趴到床头,像只大型犬一样盯着她左看右看半天,末了“嗯”一声说:“表妹瘦了好多,不过没关系,过几天就能长回来。到时候养的白白胖胖,你要什么好吃的我都给你送来。”
南怀珂知道他是在试图哄自己高兴,忍不住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依稀记得仿佛是在御猫案之后,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自己倒比从前更热情了。
想到第一次见面时觉得他十分轻浮不羁,如今倒觉得他只是一团孩气,每次见面跟在自己身后像个尾巴似的,不由就觉得好笑。
看来自己识人的第一印象并不太精准靠谱。
萧砚仍旧扑在床头,眨巴着一双眼睛盯着她不住打量,一笑起来,一对眸子迷离又柔情。
他凑得很近,她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观察他的五官,不由心道难怪鲍如白如此迷恋,这实在是一个罕见风流俊美的少年。
也或许不该再当他是个少年。
年头春分时他就已经十八,如今眼看又要年下,过完年再开春他就要十九,已该是个肩有担当的男子而非少年。只不过要是算上自己前世的年纪的话,他如今还比自己小几岁不是吗有时候听他表妹表妹的唤,她都忍不住觉得好笑。
白天的时候她已经听说了羁候所发生的事。
面前这个八皇子真是一个复杂的人,他的童真这样真实,可是她偶而会觉在看不见的地方,在他的心里,有一头野兽时常在呐喊。但不管怎样,在众皇子面前,他只是个畏手畏脚贪玩纵情的废物。
萧砚见她有气无力,安慰她说:“别的事都搞定了,你好好养病就是。”
笑容渐渐散开,虽然身上使不上劲,可是思绪已经清明。她知道这次的事并没有这么简单,一定另外有人承担了杀害姨太太的罪名。
“是谁”卯足了劲,憋出两个字。
知夏和萧砚都没有听清,南怀珂累得闭上眼歇了一会,又重新憋了口气问:“顶罪的……谁”
萧砚道:“是你们府上的丫鬟,叫芹香的。”
芹香,周吟秋生前的婢女,怎么会是她南怀珂想起她曾
第150章 倾家荡产(一更)
“不过是她主动找我的。”陈峰补充了一句:“当时她给我的说法是,为了给周吟秋报仇所以蓄谋杀死姨太太。”
但是陈峰很快识破了她的谎言。如果她蓄谋已久,那么凶器的挑选应该是更具杀伤力的刀,因为她必须保证毫无意外地取得对方的性命,而不是随便捡到的发簪。
“既然她主动请缨要舍身取义,我就成全她。”
南怀珂咳嗽两声问:“但是她的供词不是这么说的,芹香的供词……说什么为了自保而扎伤姨太太……诸如此类的话,是你教她的”
“是。”
南怀珂又问:“她还活着吗”
“活着。”
很好,这就够了,她闭上眼想了一下问:“二太太那边怎么说”
“她发了狠,一定要有人为她妹妹的死负责。不是你,那就是芹香。”
南怀珂刚要说话,嗓子却难受的厉害,拼命咳了一阵,胸上震得疼痛难忍。陈峰端过热茶给她喝了,她又喘了一阵才艰难地说:“这不是难事,你去请最好的状师,把这事改成过失杀即可。芹香不欠我什么,我不需要她为我而死。”
《齐律》中规定,由于耳目所不及,思虑所不至而杀人者为过失杀,如果不想被处以绞刑或斩刑,可以花六百两银子疏财赎死。只不过一般人很难一次拿出这么大数额的银子。
陈峰点头同意,随即想到什么,走到门口轻声说了两句俄顷又返身进来,隋晓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以后隋晓就跟着你。”他是不放心南怀珂,经过这次一系列的事情,他认为她的身边必须常跟一个有身手的人才行:“她保护你,我比较放心。”
“那你呢”
“我自己就可以照顾好自己,而且你忘了穆白他这大半年跟着隋晓进步很快。”
比起南崇铭,南怀珂心中更将陈峰当做自己的兄长。而兄妹之间是不需要任何虚情假意的寒暄客套的,既然陈峰都这么说了,面对他的好意,南怀珂十分坦然地接受了。
“我起不来,芹香的事情就请你代为处理,你要做什么都可以,唯一的底线就是芹香不能死。”她要让二太太有冤无处申。
“我知道了。”
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和格调,讼师并不是谁都能请也不是谁都请得起的,所以他们一年到头也接不了几桩生意,一单的要价更是高的令人咋舌。
南怀珂花了两千两银子请了京城最负盛名的讼师出山,由他写了一张声情并茂的状子呈上。
通过这张松状人人可以想见,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矮小瘦弱的芹香是怎样遇见了疯癫无状的姨太太,遭受到了严重的生命威胁。是人都会对这样一个小女孩心生同情,更何况这姨太太疯前就是个威多恩少强逼退亲的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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