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女威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0昆仑小仙0
很顺利的,芹香只被判误杀、罚刑为绞,随后南怀珂拒绝了陈峰的帮助,自掏腰包花了六百两雪花银为她赎死活命。到底她还是不想因为自己和姨太太的私人恩怨,连累得兄长又出钱又出力。
再加上为使芹香免于受苦而在牢里上下打点的钱,不得不说为了救一个芹香,她这回是掏干了积蓄。所幸还有那四百亩大庄给她兜底,一到年底,她的小金库又会盆满钵满,而且比从前更甚。
意外的收获是,京城到处都在传颂她的品行,说她是如何大度地原谅了三番四次给她下毒的南怀秀,还有她“倾家荡产”拯救一个小丫鬟的美德。
不过这些她自己并不知道。
连续一个月南怀珂每日都在屋中静养,偶尔趁着秋高气爽的时候到廊下小坐片刻。近来基本上连崇礼的屋子都不主动去了,每天几乎足不出户。
自从姐姐生病后倒是崇礼变得懂事许多,一天两次主动请安,晨昏定省严格执行长姐如母的训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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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忠义芹香(二更)
这个小丫头,什么理由要这样神神秘秘。
陈峰不动声色起身说:“知夏跟我出去。”知夏愣了一下,收起碗匙跟着出去并带上了门。
屋子里只剩下南怀珂和芹香两个人,南怀珂看着她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芹香犹豫片刻小声说:“小姐,其实那天晚上,我是指表少爷死的时候……我也在场。”
南怀珂本来正理着长发,听到这,手指慢慢顺到发梢默不作声盯住她。
芹香一抬头正对上她凌厉的眼神,急忙摆手说:“二小姐别误会,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只有我一个人,也只有我知道。当时我离得远,小姐并没有看见我,可是我看见了。”
自从周吟秋死后,和她一同长大的芹香便像失了主心骨一般无望。既没有人肯为她家小姐做主,也没有人谈论怀念,周吟秋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很快从周围人的记忆中消失了。
那段时间她还没有去伺候姨太太,又不敢当着别人的面哭小姐,只好晚上等别人休息后自己偷偷跑出去痛哭一场。
周少游死的当晚她照例游荡在园子里,走不多时,却见远处周少游站在荷花池边像在等人。这么晚了还摸黑出来,芹香疑心他是又要欺负丫鬟,于是躲在一旁多看了一会。
过不多时有人过来,芹香担心其他丫鬟被欺辱,正想跑过去劝对方离开,不想等来人走近时却发现是南怀珂带着那两个宫里来的公公,她便立刻又躲回原处。
二小姐和表少爷在这么黑灯瞎火的时候见面
她理所当然心下狐疑,这两人偷偷摸摸的,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她总觉得二小姐不是这样的人,至少不是看得上表少爷的人,因此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
再后来,她便看到周少游是如何被推水里,又是如何爬上岸的。
当时她还以为二小姐只是教训一下他,想到自家小姐惨死,姨太太和表少爷跟没事人一样,仍旧每天吃吃喝喝乐乐,她就觉得大快人心。
“当时我只觉得解恨,所以又看了一会儿。”
芹香离得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正痛快间,就见那两位公公突然将周少游死死按入水中不放。她惊的差点叫出声,这、这不就是明摆着要图谋人命吗!
只见周少游初时还在手脚并用的挣扎,须臾便一动也不动了。然后那两人就将他抛入池中,迅速跟着二小姐离开。
芹香等他们走远了立刻跑到荷花池边,见周少游慢慢从池底浮了上来,已然是死透了。
事后她一个字都没有对人透露,周少游的死因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秘密,但是她心里高兴,因为终于有人为周吟秋的死付出了代价。
“二小姐为我们小姐做了主,我为二小姐去死就当回报了。”
“我不是为你们小姐,其实你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我知道二小姐是个好人。”
南怀珂冷笑一声,好人未必有好下场,谁爱当好人谁去当,只是有一件事情还是没有结果:“这么说,你也不知道是谁杀了姨太太”
芹香茫然地眨眨眼睛,疑惑地问:“难道……真不是小姐做的”
和所有人一样,她一直认为这事的确出自南怀珂的手笔。如今听她这么说倒有些觉出味,二小姐不会做的这样不干净利落,还非要亲自动手。
南怀珂也笑出声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都疯了,活着比死了更受折磨,倒不知是谁帮她解脱的。”她想不明白,芹香就更想不明白了,南怀珂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芹香本来是很想回金陵的,金陵是她的故乡,周府里有一起长大的姐妹,还有一个姨母也在,若是能带着周吟秋的棺椁一起回去就更好。只是如今南怀珂花了将近三千两雪花银救了她的命,她怎么也不好抛下救命恩人说走就走。
“我……我这条命是小姐的了,从今以后您要我生就是生,死就是死,绝无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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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还差口气(三更)
又到了银杏叶泛黄的季节,远远看去,像是冲天的金色火焰无边无际。京郊树林旁的一座小院外,一辆翠幄清油的马车徐徐停下。
小院占地不大,雕梁画柱也并不奢华,但难得的是远离田庄和官道鲜有人烟,倒是一处难得的世外桃源。
赶马车的是陈峰,他从车板上跳下摆好轿凳,南怀珂便踩着凳子下了马车。抬头看看蔚蓝天空下高大挺拔的银杏,心道萧砚的这处别院倒真是别具一格。
萧砚已提前将钥匙给了陈峰。
陈峰携了南怀珂,后头只跟了隋晓一人,三人进了小院的大门一路穿堂过院到了三进院后的罩房,最后停在一间隔出来的小屋门口。
“在里面。”隋晓上前拉开门闩打开门,里头立刻传来一阵惊恐的求饶声。
陈峰回头对南怀珂说:“饿了三天了,里头脏,有怪莫怪。”说着和隋晓一起跨进屋去。
南怀珂站在门口没有进屋,因为屋子里的气味实在太过难闻。除了因长久没有使用自然而然产生的霉味,还有屎尿混在一起的味道,催得人直恶心想吐。
屋里只有一扇小窗,什么家具也没有,地上放着一口水缸,里头盛着不知放了多久的水。
两边角落里各捆着一男一女,脖子上锁链的另一头固定在墙上,两人只能像动物一样趴在地上活动。虽然肢体还没有残缺,但从身上的鞭痕来看显然是已经拷打过一番。
南怀珂摸了摸蒙在脸上遮挡怪味的帕子,这才款款走进屋内,走到那女人面前停下——是宋妈妈。
宋妈妈脸上已被萧砚打得皮开肉绽,听见有人走近,害怕得蜷缩在那低着头喃喃:“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别问我。”
南怀珂蹙眉,回头看了陈峰一眼,陈峰解释道:“被八皇子折磨怕了,听说他让人专挑宋妈妈睡着的时候打醒,每次都是这样,根本不让她安好睡上一觉……只是……她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萧砚的意思本来是恨不能杀了宋妈妈和那个牢头的,可是这牵涉到南怀珂,他不知道她想将这两个人交给衙门处理,还是像对付潘瑞佳那样私了。
如果是交给衙门,那就不能做得太过,如果是其它,他愿意先替她留着这两条狗命,等到她身体痊愈有了精神再做打算。只是对于他们的罪行,他控制不住自己必须先给他们一些颜色瞧瞧。
不过宋妈妈受了几天刑罚却坚持什么都不说,现下谁都没有办法了。
听了陈峰说的这些,南怀珂的脸上泛起一丝冷酷的神情。
宋妈妈看起来倒忠心,只是要让一个人崩溃,皮肉之苦只能算是下下策,这一点她从前的经历给过她非常详尽的体验——那时她被折磨得绝望到心甘情愿喝下毒药。
她笑道:“八殿下费心了,可是还差口气呢。”
“要怎么做”
她走到一旁看了看牢头,牢头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并指控疫鼠肉的事情全是宋妈妈指使,而他愿意上衙门作证,只求对方饶他活命。南怀珂听了这话心中有了主意,又走回宋妈妈面前整了整裙子问:“宋妈妈,抬起头,看看我是谁”
听见她的声音,宋妈妈颤抖了一下。
眼前地上是一抹水蓝色的裙摆,她顺着层层叠叠的精美衣裳往上看,映入眼帘的是那张让人忌惮的艳丽脸孔,这样真实、这样生动。
“你,你没有死”宋妈妈哆嗦着嘴唇问。
她不是死了吗如果她死了,自己受这些苦也不算什么,可是如果她没有死,那这一个月的鞭打和囚禁就太不值得了。人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是这敌人看起来仍旧光鲜亮丽毫发无损,简直太不值得了!
宋妈妈顿时怒火中烧,伸长脖子对着牢头叫道:“你不是说她死了吗”
“我……我不知道……南大小姐饶命啊饶命,都是她,是这老太婆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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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求仁得仁
隋晓从外头提进一个麻袋放到牢头面前,南怀珂笑着说:“我在狱中时承蒙你关照,比别人的伙食要强一些,如今有心想要投桃报李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毕竟你从二太太那赚了五百两银子,普通的东西想必也看不上。
这些日子我为此绞尽脑汁,想啊想啊总算想到了一个主意。我听说你已经三天没有进食,想必腹中正闹饥荒,麻袋里面有一百个白面馒头,你全部吃下去,只要吃得完我就放你走。”
世上哪有人能一次吃完一百个馒头,与其说是恩赐倒不如说是折磨。
牢头一听肝胆俱裂,不住磕头求饶:“小人该死小人有眼无珠,二小姐大慈大悲饶我一条狗命。您抓我去坐牢,我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只求您饶小人这一回。”
南怀珂摇头道:“我刚才说了不要证据不要口供,这事我不需要衙门插手。摆在你面前的只有这一条路,你没得选。”
“小人错了小人真的错了,小人不该一时财迷心窍,小人不该帮着他们害您。您饶了小人吧,小人给您当牛做马……”
南怀珂白他一眼,走过隋晓身边说:“他不肯吃,你去喂他。”
“是。”
“不要不要,救命,救命啊——”
隋晓上前将牢头掀翻在地,一脚踩在对方胸口,掰开嘴就将馒头囫囵塞进,随后用力一拍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吐出来。
要么吞下去要么堵住气管咽死,牢头没得选,生死攸关的一瞬间也无法思考会不会撑死的问题,白花花的馒头一个接一个消失在他嘴边。
“吃、吃不下——”
“再喂。”南怀珂面无表情下着命令。
隋晓一言不发,默默执行着命令。这是上好的白面馒头,如今也是夺人性命的催命符。渐渐到了最后,牢头开始乱翻白眼,双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哀嚎。
南怀珂淡淡说:“想必是渴了,喂他喝点水。”
屋内水缸里漂着半只瓢,隋晓勺了水就回来,掐住牢头的嘴巴两边咕咚咕咚给他灌了下去。
“再喂。”
又是一勺水,胃里的馒头像被雨水滋润的花朵开始争先恐后地绽放。
“放开他。”
隋晓刚一退后,牢头就栽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嚎叫。外人是看不到的,但是他的胃已经撑破。从破洞处流出的东西随着不断翻滚的动作附着到体内五脏六腑。
像有东西在灼烧他的内脏,但是除了无法忍受的痛楚,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牢头在剧痛中捂住肚子,感觉自己的腹部变得像木板一样坚硬。
六府之大源一旦破损,又得不到及时医治,死亡成为必然,只是通向死亡的过程太漫长也太惨烈。牢头开始呕吐,可是腹部绞痛丝毫没有缓解,不管他吐出多少东西都于事无补。
“救命,啊——”他哀嚎、咒骂、哭求,但是不管如何表现,都不能打动给他动用这残酷私刑的人。
宋妈妈看了一阵默默低下头去,她早就知道这个二小姐有多心狠,但她没有想象她居然如此残忍,其杀伐决断的狠辣远远超过她的想象。
太可怕了,她也要这样对付自己吗如果是那样……宋妈妈想到这用力咬了咬牙,腮帮高高鼓起。她下定了巨大的决心,反正要死,咬咬牙就过去了,也算死得有所价值。
另一边,哀嚎逐渐变成呻吟,最后是几不可闻的重喘,断断续续,随后消逝不见。牢头躺在地上佝偻着,没有声息。
隋晓蹲下去摸了他的脉搏,回头对南怀珂说:“死了。”他的双手还保持着临死前痛苦的样子,手指僵硬弯曲如鸡爪。
“下一个轮到谁了”南怀珂微笑着看向宋妈妈。
宋妈妈下意识地朝背后的墙努力靠过去,整个人贴在壁上退无可退,她努力从恐惧中镇定下来讥讽:“你就这么点本事我不会出卖二太太的。”
南怀珂笑道:“你慌什么
第154章 坠银而死
宋妈妈并没有她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原以为要花个七、八天,事实上隋晓只用了四天就撬开了她的嘴。
如果只是一次打一顿鞭子,那么宋妈妈只要咬咬牙就扛过去了,可是南怀珂将她交到隋晓手上,让她不计时间成本的折磨她。
隋晓每次只赏宋妈妈十鞭,但一天要分好几次来施加刑法。如此,宋妈妈便是一直活在恐惧的想象当中,这种没有止境的煎熬才是人无法忍受的。
残酷却短暂的惩罚,有时候并不比程度较弱、但持续更久的惩罚来的有效。
南怀珂再度来到京郊的小院时宋妈妈已经彻底崩溃,精神状态也不太正常,一见南怀珂先是吓得半身失禁,继而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和盘托出。
“是太太,是太太杀了姨太太!”
南怀珂以为自己听错了:“胡说,谁会杀自己的亲妹妹。”
“是真的,我没胡说。那天二小姐生日,姨太太害我们太太丢了大人,老爷也动了大气。怀秀小姐又因为那种事情才嫁去潘家,事情闹得一团糟,太太说这事一定和你有关。
太太厉害的很,她说反正姨太太活着已经没有任何用处,非但没有用处还到处惹是生非。她说姨太太是活该,没有教好儿子也拿捏不住庶女,与其这样苟延残喘,还不如一死给她做点贡献。
那根花簪是下午拾到的,太太收起来本来不做他想,一直等到大小姐的事情发生后,太太才起了报复的念头。她说你叼嘴滑舌诡计多端,一定要让你死你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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