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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潇潇雨崇

    他到底在看些什么云霜想要上前,却被面无表情的护卫拦了下来。

    云霜后退一步,闭了闭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制住满腔不爽的怒火和来自内心深处的惧意,一字一句的咬牙而出。

    “秦四公子,请不要辜负皇陵的八年时光和追随你的万千之人,可否随我离开此地!”

    杀气,两道凌厉的杀气扑面袭来。

    冰冷的利器瞬间贴上自己的脖子,似乎再多说一个字,便会割断咽喉,让人血溅当场。云霜瑟缩着向后退了一步。

    师兄大人啊…阁主大人啊…好像…好像不管用呐……不会还要搭上自己的小命吧……呜呜呜呜,师兄啊,我好怕啊……

    “呵呵……”背对着云霜的秦君璃冷笑着松了手,一块岩石带着指印从石壁之上咕噜噜的滚了下来。

    “青云门的人都这么不怕死吗”转过身,弯了眼,似乎在笑,可却是让人有种置身冰窟的感觉。云霜浑身冷汗淋漓,竟是比刚才入水时还要湿重几分。

    见小姑娘僵着脸,不说话。秦君璃在心中咬了咬牙:叶归云!又是你!真是——好算计!

    “走吧,青云门的小师妹都这么说了,我们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是不是,跟随我的前洲”

    前洲收了短箭,垂下眼不说话。

    主子这是裸的迁怒啊……都是这个臭丫头!

    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出了手,点了云霜的哑穴,将人捆了个结结实实扛上肩,又捞起昏厥的谢轻河,一个箭步跟上




第六十八章 地底之火
    砰……砰砰砰……

    一阵撞击的闷响透过潭底的黑洞震荡着传了出来。云夜浑身一震,连忙凝了四散的心神,顾不得左肩和右手之上源源不断传出的痛意,站起身来。

    一炷香的时间竟是已过!!

    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吗……

    不,还有时间!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沈东平作为谢商陆的私生子,被遗弃在外多年,不仅不得冠以族姓,更是自幼被送往西北荒漠,远离淮中谢家之地。心有不甘的沈东平对同父异母的弟弟恨之入骨,又因一个女人为谢家重楼的身份纠纠缠缠了大半辈子,在谢易平死后定是不会修坟建墓,让他入土为安。

    恨到极致,最大的可能便是将谢易平的尸首弃入这谢家地底,做了子婴的养料,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霸占重楼的身份,再一点一点蚕食谢家,将其据为己有。

    可沈东平毕竟不是名正言顺的谢家人,无法驾驭这谢凌霄留下的庞大之物,更是不知子婴巨树背后隐藏的巨大奥秘——只能利用谢轻烟!

    谢轻烟,当年只有十六岁的谢轻烟……若是谢轻烟,又怎会让自己父亲的尸骨被随意的扔在冰冷黑暗的潭底,任人践踏

    那会是在哪里到底是在哪里……

    砰砰之声透过漆黑的洞口越来越近,似有什么东西碰撞着、顺着地底的深洞涌了上来。怪异的气味已然开始在空气中弥散,让人莫名的心悸。

    冷汗淋漓,顺着白皙素净的脸不断滴落,那人却是连擦也不擦,任其坠入脚下的碎石。跃过一个低矮的树根,云夜在谢轻烟出现过的地方一步一步的走过。

    虬结缠绕的树藤……嶙峋万变的石壁……深沉静谧的幽潭……魂飞魄散的异香……

    在哪里究竟是在哪里?!

    潭底的幽森洞口开始汩汩的向外冒出黑色的浓稠液体,夹杂着碎木屑,不断的翻涌着,不一会便在潭底铺了厚厚一层。黑桐油特有的味道由下而上蒸腾而起,惹的云夜一凛,不自主的轻颤。

    脚下踢到破碎的陶罐,沾上了些灰白的香灰。

    这个陶罐……原来好像被谢轻烟放在树藤之上的吧……

    树藤……树藤之中!!

    连忙提气跃上虬结的树藤,向着树藤之后探去。

    果然!!原先谢轻烟所坐的树藤之后是一个巨大的隐蔽的树洞,幽深漆黑,泛着莫名的萤光。树洞的位置绝佳,从外根本看不出异样,只有站在那段树藤上,弯下腰,才能堪堪看出一丝端倪。

    难怪先前谢轻烟出现的诡异,当着几大高手的面,竟是来无影去无踪,恍若鬼魅,没想到却是藏身在这个近在咫尺的地方。

    空气中的桐油味愈发浓郁,云夜没时间多想,轻轻一扭一钻,便从一人宽的洞口探了进去。

    树洞不是很深,由于粗细不一的树藤交织覆盖,透入星星点点微弱的光。云夜一探进来,便看见了里面并排而坐的两个人。不,应该说是两具尸骨——衣衫褴褛、腐肉尽除,只剩两副惨白的骸骨,用漆黑空洞的眼眶瞪着来人,诉说着道不尽的恩怨纠葛、爱恨情仇。

    两具白骨完好无缺,指骨紧紧交握,相依相靠着,在死后也不愿分开半分。惟有一人臂骨少了一段,似是被人折断了开来,留下尖锐的利口,在黑暗中闪烁着带血的寒光。想到插入沈东平心口的半截断骨,云夜面露恍然,心叹这谢家姑娘也是执着,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硬是亲手替父母报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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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后会有期
    春风如醉,夜凉如水。本该温柔照亮大地的圆月,颤抖着藏于深云之后,不敢现出身形。

    砰砰砰!一连数声巨响,静谧漆黑的夜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撕裂了开来。

    坐落在城东的谢家大宅,毫无征兆的窜起一片火苗。火苗由北院的古木而起,借着微凉的春风,四散而落。不过一个出神的功夫,竟是顺着风向席卷了大半的谢府,轰轰烈烈的灼烧了起来。

    “公子,快走吧,谢家已经毁了,再不走就要被人发现了。”齐伯持着剑,护住身后的沈迟姜,一边凝神戒备,一边说到。这波黑衣人武功高强,又来的蹊跷,竟是一夜之间屠了谢家满门。如今谢家陷入大火,谢家老爷和小少爷不知所踪,淮中谢家——怕是就要这么没了。

    盯着照亮半个城池的火光,耳边响起渐渐靠近的杂乱脚步之声,沈迟姜眼中浮起复杂的情绪。似是不甘,又似痛苦,更多的……却是一种毅然的决绝。

    谢府没了,你终是随她而去了吗……

    “撤!”咬了咬牙,缓缓吐出一字,沈迟姜转过身,敛了所有的情绪,竟是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苍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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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卯相交,天地之间一片混沌。

    两江之界的商贸重镇内,火光冲天,嘈嘈杂杂乱成一锅粥。相较之下,外城以西五里的河畔密林,却是安静到只能听见若有若无的虫鸣之声。

    两匹深色的骏马低头咬着草,也不吃,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颇有些百无聊赖的样子。

    黑色锦衣的身影背手而立,看着缓缓向东而去的江水,也不知在等些什么。

    忽然林中一阵轻动,来人还未接近,便被一道剑气断了来路,生生止步在原地。玄衣窄袖之人翻飞而至,半寸宽的薄剑执于身前,一幅生人勿近的样子。

    “何人”竟是连声音也是如此冷冷清清,让人不敢接近。

    河边之人转过头,看了眼三丈远处面生的男子,皱了皱眉。扣下那个丫头就是为了逼他现身,如今倒是不管不顾了吗

    “呜呜呜呜!”树下的一团影子挣扎着动了动,却被点了哑穴,说不出话来。

    来人面色一囧,心中暗骂到:笨蛋云霜,真是给离宗丢脸!却又定了定神色,无奈的拱手抱拳。

    “这位公子,师妹年幼,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大人大量,饶她一回吧。云非在此替她赔罪了!”敛目垂眼,恭敬无比。

    原来河边背手而立之人就是那位应该顺水而下,巡查江南各地的靖阳王秦君璃!

    一向沉稳内敛不管闲事的主子竟然破天荒的绑了一个小丫头,还在这里纹丝不动的站了一个时辰,惹得近身的墨卫有些好奇,却又不敢明目张胆的打量,只能隐在树上,遮着脸,斜斜的偷瞄着。

    “云……非”眯了眯眼,秦君璃眼神犀利的看向面前陌生的劲装男子。

    看不清对方的神色,云非却是被周遭的阴冷之气一激,不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心中开始有些后悔。若不是自己心存侥幸差点铸成大错,又怎么会心虚的揽下这个讨人的苦差事。看云冬一众瑟缩的表情,就知道此行定是没那么容易了。

    “动手,前洲。”

    不待人反应,玄衣之人窄剑忽动,竟是快如闪电一般冲着树下的黑影刺去。

    云非大惊,连忙提剑欲拦,却是被道气劲震慑开来,向后退了一大步。眼看窄剑已至云霜身前,三丈外的人飞身扑上,却知道自己终究是慢了一步,再也来不及了……

    “铮!”一声低鸣,又快又狠的窄剑被一道光撞的失了准头,堪堪擦过云霜颊边的发。

    秦君璃眼中闪过精光,慢慢勾起嘴角。

    半截断剑在空中绕了个弯,又飞回来处。暗淡的素衣缓缓踏过及膝的草,一步一步向着河边走来。还是那身清冷的衣衫,还是那副平凡的容貌,沾上露水而微湿的发却让眼前之人显得越发苍白起来,竟似那山风薄雪一般,不堪一握。

    “秦公子想要如何”单刀直入,言简意赅。相互试探已无必要,还是直接点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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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山门内外
    一身月白的锦衣,没有过多的装饰,只用浅灰的线在衣摆处绣了几朵流云。弯腰垂袖,轻拂而过,映衬着寺庙之中满殿的冉冉之香,竟是让人有了种宁静致远、飘飘欲仙的感觉。

    “庞固一个月前抵达西北大营,赵铎以军中恶疾肆虐,众将领上吐下泻,身体不适为由,已经拖延多日,暂未移交兵权。据西北来的消息,半月之前的议事会,也是只有寥寥二三人,而校尉参军以上的官职,竟是未有一人到场。庞固气的掀了桌子,最后却也不了了之。这几日,赵铎、朱骁为首的青平军老将干脆带了五万精锐营外练兵,将庞固一人独自留在西北大营之中不闻不问。如今他手下除了从京城带去的一万人马,不曾再增一兵一卒,空有青平统帅的头衔而无实权。”

    立身在佛像前的那人恍若未闻,缓缓从盒中取出寺中特制的香,点燃。垂目凝神,不说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禹州那边昨日也来了消息,靖阳王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一路南下经过淮州、禹州、锦州,再顺着陆路折返,风平浪静,极其顺利。凡到过的地方,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也未曾忘记此行的目的,四处巡视民情考察政绩。除了退回各位官员和几大家族送去的拜礼,又为人冷淡不近人情了些,这位殿下倒是中规中矩,再无其他可以挑剔之处。按照您的吩咐,我们的人一直在暗中观察,不曾动手。”

    缓缓睁开眼,眼中深沉如海,只剩一点或明或暗的星火飘摇沉浮。手中的檀香已烧至半寸,灰白色的香灰经不住力道,向下崩落而坠。那人却似乎没有跪拜的意思,随手将燃了小半的香递给身边的小厮。

    小厮连忙接过,小心翼翼的插在供奉佛祖的金炉之中。

    “最近两江流域似乎有些不太平。宋广德压了下面人的折子不让上报,但淮州的河匪之患却有愈演愈烈之势。十日前,河边的居民竟是在江水之中发现数十具尸体,清一色皆是水运往来的民间商户。虽然都被处理妥当,可见到的村民太多,估摸着终究要东窗事发,怕瞒不得太久。况且两江正好在靖阳王此行的巡视范围之内,若被他抢得先机,递了折子上去,对何家必然有些不利。”

    抬起头,对上佛祖怜悯众生的眼。你的眼中众生平等,可对于我,连仅有的都要失去,又何来平等而言呢

    转身背过手,那人缓缓走出檀香萦绕的大殿。春末的阳光正好,划过殿沿,投射在月白锦衣的男子身上,刚才在殿内灰暗不显的浮云此刻竟是折射出七彩光芒,一片灿烂夺目。

    然而更让人惊诧的却是他的剑眉明目,俊秀异常。由内而外的贵气浑然天成,彰显着此人的身份显赫,不知是哪家的公子,竟屈尊于这山间小寺之中。

    身后的何平见自家主子已经移步,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话到嘴边打了个转,生生忍了忍,露出一脸的犹豫。

    又见那人脚步未停,已然要走远了去,何平想到何家族长的一番“嘱托”,咬了咬牙,连忙追了上去,开口说道。

    “另外,老太爷昨日来了书信,说是表小姐已经动身,正在来京城的路上。路途遥远,舟车劳顿,怕她



第七十一章 布局淮州
    靖阳王府濯青院

    “你这样的奏折上去……”燕回讪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三地太守治理有方,辖内百姓生活安康,农耕适宜,水利得当,商贸繁盛,物价低良。”秦君璃挑了挑眉,看着手中还未干的墨迹,一声冷哼,“本王可是难得做出这么高的评价,他们还有什么不满!”

    燕回抽了抽嘴角,有些无语,“这评价是挺高的,可都河匪患之事日后一旦捅出,被人抓着把柄,可不得说你这江南巡视史玩忽职守、与人勾结舞弊,置百姓安危于不顾!”

    他没想到君璃这么迫不及待,刚说服沈金两家,人还未回到京中,转手便拿淮中漕运开了刀。

    都河匪患一事其实早有先例,不过官匪勾结,只要不死人,交足了银子,当官的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去刻意整治。加上又有最大的“黑道”曹金虎坐镇,那些水匪不过收些走不起黑道、官道的小商户的保护费,大家花钱消灾,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甚少闹出大事。

    可秦君璃要拿这水匪之事搅翻淮中的天,就断然不会如此简单了。

    五月伊始,巡查江南三省的靖阳王刚刚离开锦州,沿着陆路北上。淮州便接二连三传出商船被劫的消息,先是民间商户一船十数人在都河之上连人带船消失无踪。紧接着有人贩运的一船私货在横港一带遭人劫杀,护卫死伤大半,货物悉数被掳了去,由于都是见不得光的货,便被曹金虎和宋广德生生压了下去,不敢声张。

    但入了六月,那些水匪愈发猖狂,抢夺官船、与官府作对,已然不将两江漕运总督宋广德放在眼里。有人谣传,都河水面浮尸百具,皆是死在水匪刀下,连那江水都泛着一股子血腥味,让人不敢饮用。虽然有些夸张,却也说明了匪患的愈演愈烈。

    “你不必太担心,这折子是这么写,该上奏的我也会上奏。毕竟那人在乎面子,写进折子的东西不能儿戏,然而口述的事情一句‘道听途说’便可带过。若是他执意不管不顾,这折子落到别人手中也翻不出什么波澜。”

    燕回闻言,顿时明白了秦君璃心中所想。当今皇帝年岁见长,专宠外戚、喜怒无常,在政事上虽无大错,却也越发昏庸,让人揣摩不透心思。君璃隐忍八年,好不容易一步步才走到今天,总不要在一道折子上栽了跟头才好。

    然而眼前这人如此思虑周全,进退有方,却也叫燕回心生感叹。幸好两人是盟友,同为白家,不会有针锋相对的那一天。不然自己可不确定,能在他秦君璃手中讨得几分便宜去!

    忽然想到先前君璃急着要的人,燕回心思一转,开口道:“我让云祁带的信,你可有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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