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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潇潇雨崇
    只是微微一顿,不待后入的两人应声,何昭已然凝了神,提剑朝院中那人杀去。

    “羿王好本事,为了引我上钩,扛着京中上下所有的质疑等了大半个月,真是让在下佩服!”

    一剑甩开,剑气呼啸而出,生生逼退近身缠斗的三人。又紧接着回撤格挡,拦下何昭飞刺而来的一招,院中戴着玄铁面具的那人,不急不慢的勾着嘴角笑道。

    声音着实低沉刺耳,让何昭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明明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却是让他听出了浓浓的讽刺之意。

    然而还未来得及细想,自己带来的高手中已经有人受伤倒下。眼见着黑衣人就要寻到破绽,打开包围圈,何昭连忙补了上去。

    “阁下既然佩服,不如去羿王府做做客,喝杯水酒可好”

    以五敌一,尚且有些吃力,何昭在心中暗惊这人的身手之高。却是面色不显,接着他的话往下说着。

    “年




第二百七十五章 深谋远虑
    飞雪絮絮,让前两日有些微化的莹白又积压了起来,为这南秦屹立了三百年的繁华都城裹上厚厚的银装。

    鼓乐齐鸣,歌舞未央。

    重兴宫麸栾殿中亮如白昼,南海留支岛国进贡的琉璃盏在灯火的照耀下,熠熠其光,将整个大殿照耀的如同九霄上的仙府之境。

    随着熏香袅袅,殿内酒香弥漫,一片觥筹交错、欢欣和乐。

    坐在上殿的羿王刚刚回敬了吏部尚书吕秋维一杯酒,便眼尖的瞧见何枢沉着脸,在殿门口探了探。

    收回目光,秦君逸不动声色的同周围几人说着客套话:

    “几位大人这一年辛苦了,吏治可是国之构梁。蜀地池州前些日子的严政革新推行的不错,如若明年春上成效显著,便值得其他州县借鉴施行。”

    其他州县,说的大抵是把持在平王手中的淮禹两州,和安王治下的锦州。

    虽说官员任免的大权是由皇权中央说了算,可地界之治,总不能面面俱到。一地的政通绩明,往往和直接的治理者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比如江南之地的官商勾结、贪腐成风,就是因了魏家的鼠目寸光、贪得无厌。

    毕竟是崇政帝一手提携而上,短短二十年便跻身南秦四大家之一,没有历史家资的沉淀积累,没有世学底蕴的谆诲熏陶,提起魏家,京中世家想到的多是贫儿乍富、不知纪极。

    或为那骨子里改不掉的贪婪粗鄙,或为魏家女儿那份求不来的宠冠六宫,其中酸楚羡嫉,几家人各有体会。

    经历了这么多事,魏家已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剩下的端看高高在上的那位,是想要在众人的质疑中继续护着平王、护着自己一手提拔而起又乱权独断的魏氏,还是忍痛下手,以保全自己岌岌可危的“一世英明”了。

    “殿下一心为政为民,当真是我南秦百姓之福……”

    千篇一律的恭维颂扬,让秦君逸面上挂了一丝浅笑,却不置可否,端起酒盏,凑近唇边,斜觑了眼与京畿大营汪庆相谈甚欢的靖阳王秦君璃。

    君璃,秦君璃。

    相比那些不堪一击之人,可只有你,才是我秦君逸真正的对手呢!

    宫婢盈盈而至,为上席的几位殿下倒了酒。瞥见宫婢露在外面的凝脂粉肤,秦君逸手指一顿,忽然想到宫外上演的那场好戏来。

    轻轻放下手中的金玉之物,避开众人,朝外间行去。

    何枢见自家殿下迟迟不出来,正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奈何麸栾宫又不是他一个小小侍卫能进的地方,只得一边搓着手,一边焦急的等待着。

    远远见到从容淡定、履履而出的华服锦袖,何枢连忙迎了上去。

    “如何”

    秦君逸不咸不淡的开了口,何枢却做不到他这般,沉着脸,压低了声音说了宫外的消息。

    消息通过羿王府的暗卫传递,只知道鲜有败绩的何昭失了手,却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

    “你去准备下,马上出宫。”但见秦君逸脸色一变,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剑拔弩张。何枢连忙道了“是”,急急的往宣德门方向行去。

    抬头看了眼麸栾宫外漫漫而下的雪,秦君逸的眼中染上一抹势在必得,他握紧了拳,猛的呼出一口气:

    “无论你是谁,都休想从本王手中夺走任何东西!”

    “云笙刚来的消息,下京小院的‘王怀章’是假的,羿王府的人同对方交上了手,现在往城郊方向去了,怕是要失手。”

    云夜在席间刻意打翻了汤汁,借着更衣的功夫,从云非口中得知了王家与羿王府今夜的动向。

    却是对这位离宗弟子所说的“失手”两字,有些



第二百七十六章 蠢蠢欲动
    云非闻言一震,是啊,离宗有执玉阁,宗主又怎会看得上王家这点家资积累!

    且不说王家的家底和朝堂上的影响,光是海航贸易的风险,与当政者对禁海的态度,就决定了王家在夺嫡之争中的作用有限。

    甚至稍有不慎便会一无所有,成为反被其累的包袱。

    那为何羿王在背后使了这么多手段,一定要笼络住王家——这个中看不中用的富贵氏族呢

    云非不明所以的看着宗主的背影,却见她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宛若北溟阴山的优昙花开,荡漾明媚而又神秘惊艳。

    “普天之下,怕是没有比王家,更熟悉东南海域的人了吧……想要建立强大的开明盛世,又怎会忽略蜗居弹丸之地、蠢蠢欲动的海夷之族呢!”

    倭族蛮邦、海夷岛国!

    羿王他……想的竟是“立藩制夷、四海升平”这么长远的事情吗!

    提气而起,灰衣薄袖的那人在屋脊房顶几个飞踏,便朝着汇林街王家大宅的方向而去。云非见状,连忙跟了上,却未曾听到垂目敛色间,她那句横梗于心的感叹:

    秦君璃,遇上这样旗鼓相当的对手,到底是你的幸,还是不幸

    “明泽兄,你说羿王殿下这样行事匆匆,所谓何事”

    得了皇帝陛下的允许,羿王殿下早早的退了席。虽然不欲声张,可整个麸栾殿他的人太多,众目睽睽之下自然是惹了许多人的好奇之心。

    鸿胪寺卿杨坤和便是其中一个,见秦君逸挺拔俊逸的身影消失在殿门之外,才凑了过来,同封明泽八卦道。

    “羿王殿下手上总共就那么几件大事,你不早就了然于心,在我面前,还装无知!”封明泽瞟了同僚与好友一眼,没好气的揭穿了他的掩饰。

    杨坤和对着对面某个方向努了努嘴,封明泽便借着舞姬的遮掩望了过去。但见对面的何士均一脸炭色,直觉没什么好事。

    “看到了没,何家人的脸色,惊诧中带着点不甘的愤怒,啧啧……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何士均与羿王之间是一条肠子通到底呢!”

    喝了几杯水酒,身边这人有些口没遮拦,让封明泽皱了皱眉,寻宫婢为他倒了一杯热茶。

    “喝多了啊,这可是宫里,被人听见,连老夫都救不了你!”

    “不多不多,呃……嗝”抚着肚子打了个酒嗝,杨坤和堪堪凑近封明泽的耳边,压低了声音絮絮道:“你可知前几日何家人进宫探望如贵人,带了个什么人”

    封明泽面上不动声色,却是用眼角瞥了瞥四周。这家伙果真是喝酒喝上了头,管它是后宫秘辛还是朝臣八卦,都一古脑的倒了出来。

    杨坤和的妹妹入了宫做贵人,知道这些不足为奇。只是封明泽有些不明白,是什么让这位一向不涉派系之争的好友,变得如此反常。

    “稳婆,一个从宫外请的……呃…嗝”又是一个浓浓的酒嗝,封明泽连忙打断了他。

    “好了好了,这些不是你我该关心的事情,喝些茶,醒醒酒。”杨坤和有些头晕,对他递过来的茶摆了摆手,混沌着往桌案上一趴,竟是不甚酒力,浅浅的睡了过去。

    “哟,杨大人这是……”

    “你们看看,这才几杯,就不行了!”封明泽摇了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让周围几人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言语间,有人唤来了宫人,扶着杨大人去了偏殿,封明泽的周遭才清静下来。

    鼓乐笙歌,靡靡纷杂,虽然面上笑骂着,那两个字却扎根入了他的心,掀起一阵莫名的惊涛骇浪。

    稳婆——宫中自有太医院的医女,专门为妃嫔接生。

    甚至为了防止外人危害龙嗣,行“巫蛊换子”等诡邪之



第二百七十七章 连环计(一)
    王家大宅一片宁静和乐。

    不论辈分、不分嫡庶,王家的嫡系旁支都聚在前院用膳。

    戏词唱曲、锦弦玉锣,台上花了大价钱请来的戏班子唱的正热,台下的三亲六戚推杯换盏,或饮或酌,似乎也没人意识到那位宝贝的大公子早就离了席,翻墙出了府。

    实在不能怪王家人的后知后觉——玲珑馆一案死的是礼部尚书家的公子楚从容,谁能想到得到,凶手真正要杀的却是王家的大公子、王高疏的儿子王怀章!

    说来也是造化弄人。楚从容平日里与王怀章“趣味相投”,不仅性好渔色,还尤其偏爱未长成的少女。

    那有着各等绝色的玲珑馆,就成了两人经常流连忘返的地方。

    事发当日,楚从容因在御花园受了封二公子的惊吓,又得羿王殿下一番斥责,憋屈郁闷至极,临时起意,便去了玲珑馆,寻了妓子快活消遣。

    玲珑馆的胭红本是许了王家公子的夜,因王怀章临时被父亲王高疏叫回了王家大宅,她白白丢了个舍得花银子的金主,正郁闷着,却又碰巧遇上了心情燥郁的楚从容。

    楚公子一入馆便被胭红拐至了房中,一夜、红烛暖帐。

    馆中妈妈同龟奴皆以为她房中的是王家公子,直到楚家人寻来,发现了渐渐浓郁的血腥气,才惊觉楚从容已然没了气息。

    死了人,又是礼部尚书家的公子,还被人在身上扎了上百个大大小小的窟窿,玲珑馆的妈妈和姑娘们又惊又怕,皆是忘了“王家公子”这件事。

    大量的香茅、隐蔽的居室、娴熟的手法,包括来去无踪的行迹,让秦君逸断定凶手做了精心的准备,而不是临时起意。

    只是查遍了楚家背后的关系,羿王府的人依旧想不明白,这楚从容到底是得罪了谁,落得这样一个体无完肤的下场

    直到王高疏心有余悸的寻了上了门,秦君逸才惊觉,原来这场震惊朝野的凶杀案,真正的目标不是礼部尚书的公子楚从容,而是王家嫡子——王怀章!

    不动声色、请君入瓮。

    装作遗漏这一细节,一心扎在楚家背后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上,让幕后之人放松警惕,再度出手。而一旦他又下了手,便会落入事先布置好的圈套,暴露自己的身份!

    ——羿王殿下做了这等安排,王家大宅中除了王高疏更是无人得知玲珑馆案背后的曲折。

    又因着王怀章是王氏嫡系唯一的男丁,恃宠而骄、任意妄为,向来随心所欲惯了,哪怕早早的退了席,众人也不觉得会有什么问题。

    况且连家主都尚未发话,一群莺莺燕燕、娇俏女儿自是乐得那个家伙不出现,免的扰了一家人的兴致。

    “这边你照看着点,我去看看怀章。”皱着眉,脸上没有一丝过年的喜庆与愉悦,王高疏对着夫人撂下一句话,便沉着脸,出了前厅。

    “母亲,父亲这是怎么了!”说话的是王家的嫡次女王洛雨,看着王高疏步履匆匆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了院门口,才回过头来凑近王夫人的身边,撒着娇问道。

    “还能怎么着除了那个宝贝蛋,还有谁能得他这般上心!”话语中有些忿恨与不甘,可再过不甘又能如何,谁叫她是续弦。

    发妻所生的大公子永远是王高疏这个一家之主的心头所爱。再加上自己的肚子不争气,一连生了三个女儿,才造成了眼下这般“一只独大”的局面,又能怨得了谁呢

    “上次母亲说父亲近日有意与羿王殿下结交,我们王家是要投了何氏的阵营吗”想到那位风姿绰约的殿下,王洛雨面上一红,压低了声音问到。



第二百七十八章 连环计(二)
    直到墙上的暗门当着他的面,“哐当”一声合上,王高疏才惊觉发生了什么,捶着墙壁怒吼道:

    “等等!是不是那人要来了你们让我出去,让我出去!!我不能让他伤害我的章儿!”

    “如果本王是你,就会安安静静的等,而不是大喊大叫,将人引进来。”

    忽然暗室中亮起了一簇光,沉静的话声自王高疏背后传来,吓的他脚下发软着连忙转过身。

    只见一人坐在灯下,撑着头斜倚着石桌,面色淡然的看向自己——竟是应在重兴宫参加宫宴的羿王殿下!

    王高疏脸上闪过一抹不可置信,直到视线移向桌子的另外一边,看到那个嬉皮笑脸的家伙时,才如遭雷击,险些惊吓的瘫坐在地上。

    “章……章儿!你…你怎么在这里!”

    王高疏掩饰不住内心的震惊,明明……自己刚才明明还在房间里与他说话,怎的转眼间他却是与羿王殿下有说有笑的呆在了这密室之中

    秦君逸勾了勾嘴角,淡然的说道:“连海卓候都看不出来,想必闻讯而来的那些人也是难辨真假了吧。”

    一句话说的云淡风轻,却是让王高疏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不得不由衷感叹这位殿下的心机之深。

    下京小院的“王怀章”由易容高手假扮,约莫有九分像,不是日日相处的人根本分辨不出,目的就是为了引背后的杀手现身——这个局他参与其中,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本以为按照两人的约定,羿王会对自家的宝贝儿子严加保护,以防“请君入瓮”的设计失败,惹来对方声东击西。

    却不曾想,他竟然反其道而行之,将真正的战场摆在了王家大宅!

    或者说,下京小院,这位殿下根本就没打算得手。甚至可能故意露出破绽,用羿王府的失手,降低对方的警惕,引幕后之人乘胜而为。

    当敌人眼中的“薄弱”恰恰是已方重垣叠锁之地,这场百般曲折的计中计,又怎会以失败告终呢!

    羿王,秦君逸。自己选择了这个人,或许真的是先祖,在冥冥之中保佑王氏子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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