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君子之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潇潇雨崇

    据身边伺候的宫人供述,众人皆以为这位显怀又不适的贵人正在房内休息,并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避开所有人,到了偏僻的晨舒殿,又是如何摔下的台阶。

    &nbs




第三百三十七章 同族相戮(二)
    “得手了”

    “成了。”何昭一回到落雨院,便见羿王殿下站在廊下,背手而立。盯着院中落雪,神色淡淡,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说实在的,今夜的这一出,着实在他的意料之外。

    何昭没想到自家主子会这么简单粗暴,直接对宫中的如贵人下了手。

    然而不可否认,在刚出了十七皇子这事的当头,借着“东风”,祸水西引,确实巧妙至极。

    恐怕没有一个人能想到,在背后乘乱下手的竟是何家的这位羿王殿下!

    只是一尸两命,太过残忍了些。

    但何家的那些老头子,竟然在暗地里谋划着想要踢掉自家主子,扶持如贵人肚子中还没出世的小皇子登上皇位,成为傀儡,为胶东何氏牟利。

    且不说还在别人肚子里,就算能生的下来,一个嗷嗷待哺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婴儿,又怎能如他们所愿,活到坐上皇位的那一天!

    与其让那几个在何家胡乱撺掇蹦跶,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彻底绝了他们的念头。

    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就算惹了他们的怀疑猜忌,又有何妨

    一来没有证据,二来牵扯到十七皇子的死,何家那些心怀叵测、居心不良的老头子们,谁又敢出来说道,将何家目前赢面最大的希望往火坑里推!

    “嗯。甚好。”点了点头,秦君逸依旧面色淡淡,没什么表情。

    只是曾经常常含在嘴角的那抹浅笑也消失殆尽,只剩下一身的冰凉冷意,让何昭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心酸悲凉——

    又不是没有情感的冷血动物,对自家兄弟下手,谁能真正做到无动于衷!

    何昭没有说话、也没有走开。

    只是陪着他,静静的看落雪纷飞,看这世间万物,一点一点,掩于满目的荒白……

    这白雪茫茫的道路啊,不分东西,无穷无尽,不就像是世人的命运吗——谁又知道自己的未来,到底在何方

    “柳先生那边怎么样”

    两人站了一会,待风雪渐弱,秦君逸忽然又开了口。问的是柳东川。

    羿王府中幕僚多是中庸出身,识进退、善谋略、循阴阳,却甚少有人了解星门阵法。就更别说“伏诛升天”这种上宫十二星阵中的高深大成之物了。

    因此秦君逸只能将希望寄予柳东川——这位见多识广的天机府府主弟子。

    伏诛之下,祭生魂、祀鬼道,阵成通天,可循所愿。

    他秦君逸倒不相信一个覆灭古国的鬼阵,真能通什么天、循什么愿。

    怕只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好好的一个梁京都城,先有玲珑之案未破,后又要被秦翎搅和的天翻地覆,为了劳什子“祭阵生魂”,乱行杀孽,闹的一城百姓人心惶惶、起居不安。

    柳东川自昨日拿了宁居阵势图与玉雕笼球,匆匆回到芳华院后,便再未离开院门一步,如今算来已有一日半。

    说是要根据六根引魂柱的排列,结合星宿星盘,推演秦翎启动“伏诛升天阵”的时间,但据何昭所言,似乎并不顺利。

    “一刻钟前,柳先生遣人来传了话。他也未曾试过这等推演之法,启阵时辰还需再推敲推敲,倒是那玉雕笼球中的东西有了些许眉目。”

    说着递上一张纸。

    上面是柳东川纤细凌厉的笔迹,工工整整写了一些秦君逸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

    站在廊下的那人皱着眉头一眼扫过,复又递还给了何昭:“遣人去查查。”

    “是。”得了命令,顾不得有伤在身,何昭连忙急步朝外院行去。

    《君子之谋》连载于起点,小宝贝们要支持正版哦~&039;&039;

    正月初六,雨雪纷飞。

    昌裕王世子秦翎会友京郊观远台,以茶做酒,畅谈半日,尽兴而归。于内城同兴楼偶遇宁国公世子韩轩、孝安小侯爷乔绍,论酒赋诗,子时方散。

    经查,世子秦翎所会之友乃游方散人胡不归。



第三百三十八章 刻意而为
    “今日本王方才知晓,阿夜也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呢。”

    话音微微上挑,似愉悦、又似调笑,让那个被他带着一路跳跃的女人气白了脸,险些一脚过去,将人踹下屋顶。

    明明是他无事生非,却又赖人急躁——云夜觉得自己大半辈子的好脾气,似乎都用在了这个叫做“秦君璃”的老狐狸身上。

    脚下刚刚一顿,便见他身前的那只狐狸头也不回的撂下一句话来:

    “如果本王掉下去,阿夜毋庸置疑,肯定会是先着地的那一个。”

    心思被人一语道破,堪堪让跟在身后的人忿忿的收了脚,臭着脸一顿咬牙切齿。

    “大半夜的,离天亮还早,殿下到底要做些什么!堂堂的靖阳王殿下,莫不是被人气了傻,变的心智不存了吧!”

    如今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看似水火不容,却在无形间多了一份熟稔与亲密,让秦君璃颇为满意的勾了嘴角,在寒风中斜觑了她一眼。

    那一眼似春风拂过。

    大地复苏,万物皆醒,朦朦胧胧间皆是一派盎然。

    “这世上除了阿夜,谁能气着本王”

    话语中透着一丝丝的甜腻、一丝丝的暧昧,却似乎将身后那人吓了个正着。

    脚下一滑,趔趄着就真的要从屋顶上坠下去。

    秦君璃见状连忙收气顿足,脚尖用力,一个转身,揽着灰衣素服就翩然落了地。

    跟着这人跑了一路,虽然被带着没有太费内力,但受伤之后气血不继,身体大不如前,云夜也是红着脸,捂着嘴,微微的咳了起来。

    皱了皱眉,秦君璃没料到原先武功深不可测、连自己都不敢轻易挑战的她,不过在上京内城奔波了一炷香,竟然就喘成了这个样子,心底浮起一种隐隐的担忧。

    “你……”

    捂着嘴摆了摆手,云夜深深呼了口气:“殿下可是故意的!明知本宗主的内力只恢复了两成,竟然还用七踪步!”

    秦君璃面上一颤,也是有些不自然。

    七踪步耗费内力体力,难为她被拖着一路不停,倒是自己疏忽了……

    “行了,出都出来了,到底想做些什么,殿下可以直说了。本宗主毕竟顶着封家二公子的身份,被人瞧见着实不好。”

    想到那日在濯青院封言墨的指责,云夜面有不愉,拿来一字不差的说与这位素玉之主。

    “说的是正事。”秦君璃知她的小心眼又作了祟,没好气的一笑:

    “刚才一路行来,你有何感觉”

    “感觉”云夜蹙了蹙眉,在心中细细揣摩了一番。

    如果她没记错,这一柱香的功夫,秦君璃带着她从靖阳王府出发,先是往北途径了长安大街,津渡横街,又沿着外城的河道,绕道城南,最后转回内城南街。

    现今两人站着的地方,已然靠近内城城东。只要转过街角,便可看到那座自先祖皇帝在世时就毅然矗立的石制牌楼。

    牌楼在孤寂的夜色里赫然而立。

    经年累月的风霜洗礼,为那曾经笔锋锐利的雕刻撰文添上了岁月的痕迹,变的斑驳而又模糊。

    一如先祖皇帝秦文雍走过的路,无论多么艰难血腥、险阻不易,都淹没在了三百年的和平安定中,渐渐被人忘记了那段残酷又无情的家国动荡。

    且不说石制牌楼,光是秦君璃带着她走过的这些街巷,但让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忽然一凛,反应了过来,目光灼灼道:“可是秦翎这两天走过的地方”

    “正是。昌裕王的世子性格孤僻,不擅与人交往。加上本王的那位皇叔几乎与世隔绝,十数年间未曾踏出府门半步,秦翎就更不可能在正月初五初六这样的日子,外出探访亲友。”

    见那位离宗的宗主凝眉沉思,他继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三星六道(一)
说起离宗的执书阁,集书纳言、猎各家之长短,自从五年前云字辈弟子云夜接手开始,便成为了离宗最不可或缺的存在。

    崇政二十一年,明炽宗主亡故,执书阁主云夜循宗主遗愿,继而任之。

    执武明石、执律明聿、执玉明修,以明字辈弟子身份遵云夜宗主令,无人不服。

    只是在执书阁阁主的人选上,迟迟没有定论。

    一来是新任宗主未曾发话,二来是有云夜执掌在先,她一手建立起来的执书阁,谁又能在阁主的位子上做的比她更好

    既然身为宗主的云



第三百四十章 三星六道(二)
    但引阵的“物”却可大可小,或为砖石土堆,或为沟壑山川,只是各物有各物的“力”,端看设阵者心中的所想所求。

    “长安大街、津渡横街、外城的城曲河道、城南主街,再加上那些他刻意去过的地方,将这条线路和地点连接起来,摆在星盘上,正好是三星六道十二宫的上微星春分道。”

    云夜不知道秦君璃对星盘阵法了解多少,只能言简意赅的解释。

    但她明白,就算自己说的再简单,那个男人也是能够理解其中的意思——

    秦翎向来行事低调,而恰恰在这个时候一反常态的走出昌裕王府、访亲问友,让人看出了三段引阵的痕迹,说明这位世子,越来越坐不住了……

    “他……是在做启动鬼阵的准备!”

    星目微张,闪过一阵惊愕,秦君璃一语道出了那位昌裕王世子的真实目的。

    然而不过一瞬,却又是在背后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意。

    竟然用一城的街巷河道做“引”,秦翎他——是真的要用整个梁京城祭阵、来实现心中的野心与**吗!

    繁盛昌华,十世之都。

    梁京这座城池对南秦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如果梁京城出了事,且不说城内数十万百姓安危,光是朝政这一块,就面临着南秦建国立邦三百年来最为致命的打击。

    集权集政体系从上方开始崩乱,就算十州百城实行地方管辖制度,又能在氏族乱政的情形维持多久

    要是这个时候,鞑靼与北齐趁机攻关南下,内忧未除、外患又起,届时,又会是怎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是上微星春分道…堪舆宫……”忽然一个声音幽幽的从两人身后传来。

    秦君璃本就面色不愉,听见有人说话,更是一脸冰霜的转过身。

    凌厉骇人的气势瞬间激荡而出,堪堪让出声的少年一愣,往后缩了半步。

    却又逼迫自己镇定下来,将手中做了标记的星道分宫图递给眼中一亮的自家宗主:

    “梁京城的长安大街、津渡横街、外城的城曲河道、朱雀主街,连接起来确实和上微星的星道分宫走势一样,却出现了略微的偏差。”

    “偏差”云夜蹙了蹙眉,有些意外。

    虽然她对滇云古国的星盘阵法了解有限,但也知道“三段行阵”的精细与讲究,怎么可能允许在“引阵”的阵势上出现偏差。

    “根据上微星春分道堪舆宫的星势,偏差分别出现在长安大街与津渡横街的交界、城曲河道连接外城河道的转弯、城东石牌楼这三个地方。”

    说着少年在图上指了指那些朱砂做的标记。

    “滇云古国的阵法尤其讲究推星衍阵。如果‘引阵’和三星六道的走势出现了偏差,设阵者就必须要想办法补阵。”

    少年垂下头,又在心中将那七本古籍上的星盘推演之道细细过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弄错,才肯定的点了点头,看向云夜那张若有所思的脸,面色微赧。

    “如果不补,阵道不合,就有缺陷。引阵的缺陷对于一般的祭祀小阵没有太大影响,但如果涉及到高段的大阵,往往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补阵!”云雪的一个词,却让云夜一愣,抬起头看了眼蹙眉沉思的秦君璃:“难道这才是秦翎一反常态,连续两日出现在城内城外的原因所在!”

    秦翎的耐心与细心,从淮中谢家之事上便可看出端倪。

    身为昌裕王的世子,年仅十五岁的秦翎,竟然能在那种年纪,为了“子婴”这一种罕见的药毒之物,就悄无声息的控制了谢家近十年。

    更是借着昌裕王秦成晔的避世不显,在



第三百四十一章 欲玉而胁(一)
    正月初七。

    辰时已过,天色大亮。

    一身浅赭锦衣的少年绕过高耸静矗的宫墙,直直的朝昭和宫武英殿的方向疾步行来。

    抬脚迈过宫门,守门的小太监面有诧色,却垂头敛目、恭恭敬敬的唤了声“七殿下”。

    秦君炎不惊不显,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但叫昭和宫守门的两个宫人感觉出这位殿下身上愈发明显的深沉内敛。

    七皇子秦君炎。

    在南秦一众冠了“秦”姓的皇族中,确实是一个不同于其他人的存在。

    且不说生母早逝,光是一个“宫女”私生子的身份,便让这位殿下一出生就注定了与其他兄弟截然不同的命运。

    逢高踩低、欺软怕硬,一直是宫里的现实与常态。

    幸得有怡乐宫的那位老祖宗撑腰,无论秦君炎如何无权无势、无论那些人如何鄙视不屑,面上却还是一副低眉顺眼、恭敬有礼的样子。
1...8990919293...18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