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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潇潇雨崇

    一来一往间皆是无言的交锋,端看谁更甚一筹罢了。

    正月初五。

    昌裕王世子秦翎巳时离府,绕城北长安大街、津渡横街,出通济门,至下京平彻巷,于茶家客院,品茗赏曲。

    午时后,沿城曲河道至富华街京宝斋,把玩器件、鉴赏古物,与掌柜研趣论雅,三刻方出。

    未时,携紫檀凤羽飞天雕件,访平王府。平王兴起,设宴款待,歌舞绕梁,亥时未归。

    “平王府秦翎这个时辰还在平王府他想做什么!”接了来自羿王的消息,云夜一眼扫过,微微一惊,脱口说到。

    “能做什么反正不会是与那位勾结、意图篡位夺权就是了。”

    秦君璃的笃定,让他面前的女人挑了挑眉。他倒是胸有成竹,这么快就将平王排除在外了

    “魏家虽蠢,但也不是傻子。有那功夫肖想昌裕王手中的四十万兵权,不如当初牢牢的把青平兵权握了住,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自身难保的地步。”

    秦君瀚这个人,就如同他背后的母族魏氏,空有野心贪欲,却缺乏狠劲戾气。

    与去年十月羿王一手制造关山屠案时的情势不同,当时魏显生死不明,魏家尚有三十万青平大军做后盾,胜面不小,还可奋勇一搏。

    如今赵铎身死,青平一夜易主。

    就算魏家指望着那些残留的老将知恩图报,青平军却再也不是前两年魏显手中“一动山河伤”的西北大军了。

    再加上悬而未决的江南弊案,魏家可谓是如履薄冰、寸步难行。

    在这种一击即溃的局势下,秦君瀚断不会孤注一掷,




第三百三十四章 一波又起
    秦君璃从后院沿着回廊,步入前院的书房。脸色不愉,堪堪让侯在房内的沉语也感觉到压顶的冷意。

    在书房内的还有灰衣蒙面的一人,沉语不曾见过,但他却和前洲、甚至自家殿下颇为熟稔。

    只见秦君璃对他微微一点头,便接过宫中的消息细细扫过,越看越是心惊,脸色阴沉到无以复加。

    “刘余年那边可受到牵连”

    “目前还好,但如贵人和十七皇子一样的死因,又没了肚子里的胎儿,终归逃不过那位一顿责难。他如今正带着罪彻查内宫上下,宫内人心惶惶,恐怕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说着拉下面巾,脸上一派严肃郑重。

    看见他的容貌,那个颇为稳重的小厮竟是捂着嘴,瞪大了眼,强忍着压下尚未出口的惊诧。

    怎的是他!

    “死了个如贵人到是无关紧要,关键是两起命案仅仅相隔了两日,又是这般如出一辙,明眼人都看得出其中的问题。如果刘余年不能在短时间内抓住凶手,恐怕要保不住这御林卫统领的位子了。”

    秦君璃皱着眉,瞟了眼沉语,复又对着那人说道。

    秦家人天性凉薄,说的可不是眼下这番情景么!

    死的不仅仅是一个宫妃,还有她肚子里已经成型的男婴、与这位靖阳王殿下有着一半相同血脉的小皇子,然而他却能面不改色的说出“无关紧要”这样的话来。

    权力与利益,到底会泯灭多少人性

    然而皇权之路本就是通向人间炼狱的罪恶之路。

    背上道德的枷锁,这些在权力生死中挣扎的弄潮人,又能在布满杀戮与血腥的战场上,前进多远呢!

    “且不论这件事情如何,也不论最后会是怎样的结果,我们必须先做打算。哪怕你已经将禁卫军握在了手上,御林卫的势力也断不能丢。”

    “我知道。”皱了皱眉,秦君璃站起身,在屋内走了一个来回。

    如贵人这件事着实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十七皇子的死,看着是意外,实则还有许多疑点。皇帝那边开了口,刘余年做“意外”处理也无可厚非。

    只是今夜这事一出,免不得要将十七皇子的事再拿出来说道。

    皇帝陛下自然不会错,那错的只能是勘察不利、没有发现疑点的御林卫统领——刘余年了。

    在宫中,御林卫的作用不可小觑,刘余年也是众人极力想要拉拢的对象。若不是因了太皇太后的因缘,如今想法设法挖人墙角的,便就成了他秦君璃了。

    这枚棋子隐藏的深,也从未被人发现。

    除夕那次为了云夜破例,也是秦君璃第一次动用太皇太后为他留下的这一人。

    不曾想,才不五日,就要面临如此的险境吗!

    “刘余年手下还有些什么人”

    闻言,灰色衣衫的那人面色一凛,在心中细细一回想,走到桌案边,提笔写下了几人的名字和职务。

    官职有高有低,可一旦刘余年被撤,秦君璃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哪个人送上那个位子。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在刘余年身上多下功夫,尽量保住这枚重要的棋子。

    砰!

    濯青院的书房门猛然被人推了开。

    有前洲与离宗云隐卫在,自然不担心外人闯入。

    但在那个女人抬脚跨步迈入屋内的那一刻,秦君璃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事——

    以这两个人的“关系”,在这里碰见了,似乎有些尴尬呢……

    “秦君璃,那……”

    云夜本是在屋内翻看执书阁的消息。

    十七皇子的死,疑点重重,偏偏下手之人做的无比隐蔽,叫人查不出丁点痕迹。

    她也是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才灵光一现,想明白了凶手的手法,匆匆赶了过来。

    本以为这个时辰,他的书房内不会出现外人。就算有,也是极其信任



第三百三十五章 兄“弟”之间
    云夜闻言一愣,抿了抿唇,不知该用什么理由搪塞这位封家“大哥”。

    封言墨、封言青,按道理兄弟俩没有一个人能够在这个时辰,名正言顺的出现在这里,却偏偏在靖阳王的书房撞了个正着。

    幸好也没有其他人在场,剩下的端看两人如何圆了前因后果罢了。

    “一些……私事……”

    言语上有些迟疑,借了“封家次子”身份的那人在心中堪堪一阵苦笑。

    就算封言墨是素玉之主笼在麾下之人,无念离宗、素玉之约,甚至自己那一宗之主的身份,又该如何同他解释!

    “哼!私事!”

    封言墨自是不信,一改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挑了挑那双魅惑的桃花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容忽视的精明。

    “除夕之夜,言青可是借口更衣离去,便再也没有回到前院。留了娘与为兄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

    大年初一,祭拜封氏先祖,旁枝亲族都在场,言青虽然面色不显,一举一动却颇显生疏。试问认祖归宗之日已经悉数了解封家规矩的嫡系次子,又怎会将这么重要的祭祀之礼忘的一干二净!”

    一字一句咄咄逼人,言语间尽是凌厉。

    但让一旁的秦君璃翘着腿,托着下巴,嘴角勾了浅笑,事不关己的看这两人你来我往。

    云夜知道封言墨起了疑,不承认也不否认,镇定自若的道:“大哥拿这些说事,想要证明些什么”

    “封言青!你别在这边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对方的波澜不惊让他气到极致,竟然一张口连名带姓的吼了过去。

    言青是封家所有人心尖上的宝贝,如此疾言厉色,对这位封家大公子来说是第一次,对所有的封家人来说,亦是第一次。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除夕开始就寻了旁人替你待在封家。就算瞒过了爹娘,瞒过了府外那些眼线,你就真的认为高枕无忧可以为所欲为了!”

    “你自幼在江湖门派长大,受不得约束,但这般行事,又有几分替父亲母亲考虑过!”

    顿了顿,封家大公子继续摆着一张阴沉的脸斥道:

    “如今京城乃多事之秋,羿王殿下陷身玲珑馆案不上不下,你就一定要将封家也拖下水才肯罢休吗!”

    封言墨的担忧其实不无道理。

    玲珑馆案发生之后,游园会的那一场争执将封家次子推到了众人眼前。虽然羿王殿下的目标不是封家,并不代表完全洗清了封言青的嫌疑。

    若是这个时候被人发现云夜顶着封言青的身份在外做些见不外人的事,无遗是将封明泽的错处直直的送到对手的面前,为封家带来致命的打击。

    云夜仗着身手,不做掩饰,却不知在自己这位“大哥”的眼中,竟是如此的不知轻重。

    这位离宗的宗主自幼在无念山长大,自从十四岁武艺大成之后,众人畏惧她手中的无妄剑,甚少有人敢如此同她说话。

    后来入主执书阁,集书纳言、决断千里,思虑俱细、一动一静皆有深意,执书众人以令为尊,不曾质疑。

    在明炽宗主身故后,一手接下诺大的离宗。

    一山四阁、弟子千人,更是令出即行,连执掌离宗戒律的明聿师叔也未指责过她半分不是。

    这么多年后,竟然在靖阳王府遭了封言墨的疾言厉色,云夜瞬间气急而笑,嘴角勾了一个冷漠而又嘲讽的弧度:

    “封大公子连站在眼前的人是谁都没弄清楚,就这般急急出言训斥,又怎知不会给封家带来祸事”

    书房内一站一坐的两人闻言皆是大惊。

    封言墨眯了眯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他没有错过自家亲弟“封大公子”的称呼,一番争执竟是让这人连“长幼尊卑”都抛诸脑后了吗!



第三百三十六章 同族相戮(一)
    “你知道‘言青’是青云门的叶归云,但又是否知道她便是无念山离宗的……一宗之主呢”

    秦君璃平淡无波的一句话,却恍若惊雷,让封言墨的脑中变得一片空白。

    无念山,离宗。

    那个隐居了三百年,不问世事的武学宗派。

    就算封言墨不涉足江湖,对离宗的渊源也是有所耳闻——与南秦开国皇帝同宗同源、被秦君璃从小到大念叨了无数遍,他又怎会不知道那个神秘的离宗呢!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人、自己的亲生弟弟,竟然是泱泱离宗的一宗之主!

    言青今年也不过二十吧……年纪轻轻的他,又是如何坐上了离宗的宗主之位!!

    谁知,云夜接下的来话,更让他心凉到底。

    “既然今天话说到这个份上,封家大公子也不是外人,在下就索性说个明白了。”

    顿了顿,撩起耳边的一缕乱发,云夜突然便敛了嘴角的笑,无比认真的一字一句说道:

    “我并不是你的弟弟‘封言青’。‘言青’的身份,只是为我离宗在京中行事所做的掩护。”

    “那父亲母亲……”见封言墨瞥了眼她手上的镯子,欲言又止,云夜垂下眼又继续说道。

    “夫人知不知晓我并不清楚,但封相却是一开始就知道的。至于封家的乌金镯,既然能戴的上去,自然有本宗主的机缘。时机成熟,想必封相也会说与大公子。”

    “但……”

    封言墨皱了皱眉,似乎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却被云夜的一句话激的浑身一颤,瞬间清醒了过来。

    “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你们确定不想知道如贵人背后的凶手,从而保住那个御林卫统领刘余年吗!”

    两人看着云夜从袖袋里掏出一张薄纸,淡淡的黄色,背后有些若隐若现的纹路,在烛火的照耀下几乎有些透明。

    上面的痕迹似乎不是寻常人家用的墨,颜色略淡,却痕迹清晰,遇水不散。

    秦君璃一眼扫过,递给封言墨。却凝了眉,在心中暗暗揣摩消息中的那几个遣词——

    血流不止、低温不凝。

    “殿下应该也是见过这番情景。”

    想到谢家地底被前洲一箭钉射到石壁上的黑衣人,云夜勾了嘴角,扬起没有温度的一抹笑,不知秦君璃是否有细细观察过那些人的死状。

    中了子婴幻毒的人,瞳孔会渐渐扩散,对外界刺激没有任何反应。一旦有了伤口,血液便不会凝固,直至血尽而亡。

    “可是在谢家地底莫不是子婴!!”

    怎么又是子婴幻毒!

    难道这两日宫里发生的事情,也是秦翎在背后谋划行事

    如要论夺权的障碍,怎么也算不到一个五岁的孩子头上,可他为何单单要对十七皇弟下手!

    还有如贵人。

    一个身处内宅,一个行事宫外,明明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人,他又因何要置这个怀胎八月的宫妃于死地!

    “不,有问题。”

    封言墨细细看过执书阁的消息,将信纸对折,置于桌案之上,略略想了想,开了口。

    不若平日的风流浪荡,竟也是认真专注的模样,但叫云夜挑了挑眉,感叹这位封家大公子的深藏不露。

    同时也产生了些许好奇,秦君璃……到底是什么时候,又用了什么手段,将封言墨笼络在了麾下

    “不是一个人,在背后下手的是两个人!”

    封言墨的话出口,秦君璃与云夜皆抬起头,相视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

    “虽然如贵人在晨舒殿摔下了台阶,磕着了脑袋,但出血量并不大。至于腹中八个月大的胎儿,是因母体死亡,又在冰天雪地里冻着,才窒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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