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国浮沉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虞安逸
开头:
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国春光漫烂季节。福建省福州府西门大街,青石板路笔直的伸展出去,直通西门。一座建构宏伟的宅第之前,左右两座石坛中各竖一根两丈来高的旗杆,杆顶飘扬青旗。右首旗上黄色丝线绣着一头张牙舞爪、神态威猛的雄狮,旗子随风招展,显得雄狮更奕奕若生。雄狮头顶有一对黑丝线绣的蝙蝠展翅飞翔。左首旗上绣着“福威镖局”四个黑字,银钩铁划,刚劲非凡。大宅朱漆大门,门上茶杯大小的铜钉闪闪发光,门顶匾额写着“福威镖局”四个金漆大字,下面横书“总号”两个小字。进门处两排长凳,分坐着八名劲装结束的汉子,个个腰板笔挺,显出一股英悍之气。
结
第二百五十七章 欲言又止 (下)(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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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珑道:“我们做父母的,时时刻刻都在为儿女考虑。恕儿没在我们身边长大,我们更觉得亏欠她太多太多。她的终身大事,我们自然要重新为她考量。”
林璎敛了笑意,正色道:“容哥哥文武双全,也是风华无双的男子。何况,姑父与诸葛岛主是至交好友,也与容哥哥熟识。恕儿虽然擅自做主嫁给了他,但他也的确与恕儿十分般配。小璎就是再聪慧,但于武功却是一窍不通,根本保护不了恕儿,与容哥哥比,还是差了一大截。”
林珑摇头道:“我哥哥费尽千辛万苦把你送到陈国,让你们母女隐姓埋名地活着,他对你的期望,不是成为武林高手,而是拥有隐忍待发、审时度势、心胸开阔的君王之才。诸葛从容那孩子,锋芒过盛,如若有一天遇到挫折……我虽不愿这样说,但是,从未有过挫折的人,一旦遇到挫折,恐怕会一蹶不振。而且,他武功虽好,但随他义父领兵打仗,终究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恕儿与他在一起,我们难免替她担忧。在我们眼中,你比诸葛从容好很多。你与恕儿一起长大,你们的感情,无懈可击。”
林璎听得如痴如醉,不禁跪在林珑面前,对林珑磕了个响头,道:“多谢姑姑这番话!小璎定不负姑姑与姑父所托!小璎从不介意恕儿嫁人之事,因为这件事无可厚非。如今他们分隔两处,小璎亦不会夺人所爱,不会散人姻缘。但如若有朝一日,恕儿能对小璎另眼相看,小璎随时都是她的归宿。”
林珑将林璎扶了起来,道:“你这是做什么不用给我磕头。况且,这件事,终究是委屈了你。”
林璎笑道:“我不觉得委屈。或许,我已经拥有了姑姑适才所说,隐忍待发、审时度势、心胸开阔的‘君王之才’”
林珑道:“小璎,你姑父没有看错你。他说你活得潇洒通透,非常人所能及,我一开始还觉得他说得太过夸张,不过,你们时常在军营中相见,他还是比我更加了解你。你果然潇洒通透。”
在虞陵晟王府里的最后一晚,林璎极为开心,开心到夜不能寐。他虽早就看出恕儿的娘亲有意撮合他和恕儿,却不知道,原来恕儿的父亲东方大人也十分欣赏他,并指派林珑前来打探他的心意。他翻来覆去无法入眠,脑中反反复复地回响着两个词:恕儿,太子妃。
此时坐在昭凰宫中,林璎却再也开心不起来。
金黄色的银杏叶伴随着苏琴的悲凉琴声,飘落在一袭白衣之上,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如若恕儿的父亲果真谋害了他的父亲,如若他的太子之位终会换给那毛头小东方,那么他与恕儿就永不可能在一起……
恕儿,幸好我林璎坚信,真凶另有其人。在晟王府一年之久,我日日与他们相处,我相信你爹与我爹的少年情谊。你回来后,我也看得出你爹对你的疼惜。他既然想把你托付给我,就不可能去谋害我爹。虽然我爹临走前也在怀疑你爹,但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桔子林里,你娘和我说过些什么。
林璎正寻思间,银杏树的金叶忽然如鹅毛大雪般落下。他抬头一看,只见大树上攀了个白衣女子,显然是刚从树后的宫墙跃上去的。
林璎道:“恕儿姐姐……你当心些。”
恕儿朝林璎挥了挥手,说:“没事的,爬树,我可比西岭里的猴子还在行。”说着便毫无形象地抱着树干往下爬,还时不时地侧头去看离地还有多远。
终于离地不远时,恕儿决定灵活地跳下去。此时林璎已经站了起来,怕恕儿跳下树时站立不稳,便想去扶她。恕儿本想从高处跳下后再往前冲几步,以便缓和腿脚上的重压,却不料林璎突然挡了过来,只好扑了林璎一个满怀。
林璎扶着恕儿,道:“干嘛逞能从那么高跳下来万一崴了脚怎么办”
恕儿掸开了林璎了搀扶,语气无奈:“我怕砸到你,让你崴了脚。”
林璎转头看向那道紧锁的锡钰宫宫门,说:“我被幽禁,我娘又认定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望子成龙 (上)(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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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替换了晚霞,原本今晚是林璎以楚国太子的身份入住昭凰宫的第一晚,他却不曾想到,一入宫门,等待他的竟是漫长无期的幽禁。本站
林璎红着眼眶,呆望漆黑苍穹。青天白日里,他镇静地安抚着母亲,又镇静地思考今日发生在他眼前的一切。可是晚风渐起,难掩心中寒凉,此时他不禁泪流满面。
恕儿从未见过林璎如此伤心,却也实在不知如何劝解。毕竟,林璎才回楚国一年,晟王拖欠他十一年的父子之情,才刚刚还了一年,眼见重开昭凰,楚地一统,眼见他此生便要一帆风顺,没想到竟然遭此横祸,还要将积压许久的情绪忍到此时才能发作。
想到此,恕儿亦忍不住为林璎落泪。
两人坐在银杏树下各自哭泣,许久之后,林璎哭得累了,将头轻轻侧靠在恕儿的肩上,抽泣着说:“恕儿姐姐,我只哭这一晚。而且,我只在你面前哭。”
恕儿哽咽道:“小璎,你这又是何苦人生在世,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何必为难自己”
林璎道:“只有不被七情六欲的情绪所控制,我才能清醒地看透一桩一桩的事。我爹走得突然,他临终前,是迷惑不解的。我娘也悲伤过度,难免判断有误,误会了姑父。就连你,又有几分相信你爹我不能再哭了,否则我爹只会难以安息。我要找到真凶,为我爹报仇,也还你爹一个清白。”
恕儿不解道:“这件事,除了我爹和那六王之外,还能是谁做的”
林璎道:“我坚信你爹不是那样的人。至于六王,他们打了许多年,如今终于同意止战止戈,就是因为听信了你所说的,宋国即将发兵伐楚之言。宋国又的确调兵遣将,十万宋军压于楚水西岸,六王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因为此时楚国再起内讧,只会便宜了宋国。六王都是楚国王爵,卖了楚国,对他们又有何好处”
“所以你觉得,真凶另有其人”恕儿心底骤然一凉,又问道:“你觉得,是宋……宋王派人做的”
林璎点了点头。
恕儿不禁想起——
宋国白玉宫怡人园里的红梅树下,刘璟稀罕地看着她,低声笑道:“原来,你不叫‘刘恕’,也不叫‘颜树’,而是叫做‘东方恕’。”
她激动地晃着刘璟的胳膊,央求道:“哥哥,哥哥,你再叫一遍我的名字!”
刘璟握着她的手,一遍一遍地唤道:“东方恕……东方恕……”
……
哥哥,你明知我是晟王军师东方毓的女儿,这件事,若真是你派人做的,那么你又为何要拥立我爹为楚王你这样做,不就是毫不遮掩地将此事嫁祸给我爹吗你为何要陷我爹于不义为何要让他遭受世人的诟病和谩骂
你明知林璎与我自小要好,为何要毁了他的太子之路
楚王是谁,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你为何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我眼前,让这样的事发生
……
林璎见恕儿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于是道:“恕儿姐姐,你宁愿误会你爹,也不愿承认宋王刘璟才有这样做的因由和手段吗”
恕儿怔怔无言,虽不愿回想,却还是想起了她与刘璟分别的那一晚——
那一晚,刘璟差点喝了林珑给他的毒酒。他背着恕儿逃回了自己的寝宫,两人如劫后余生般抱头痛哭。哭过之后,刘璟问道:“恕儿,假如有朝一日,你心中那个值得你信任的哥哥,忽然变成了一个不顾礼义廉耻、不顾礼法家规的无耻下流、龌龊不堪之辈,你会怎样对我”
“你会不会弃我而去”
“世事无常,我真的后怕,如果我刚才饮了毒酒而死,就再也没有机会对你说这一番话。”
“恕儿,
第二百五十九章 望子成龙(下)(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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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烛摇曳,秋风微寒,苏琴静静看着自己的儿子,良久无言。
如若当初,他们没有为了躲避楚地战乱而离开,如果她的儿子能像东方愆一样跟在亲生父亲身边,习文习武……今日的林璎,还会说出这样丧气的话吗
苏琴忽然转头对恕儿道:“恕儿,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离开楚国去往陈国的时候,你和小璎当着我与颜笑、宋韵的面,结拜为姐弟时的誓言”
恕儿点头道:“一字不落。我说过,我们会同甘共苦,不离不弃。”
苏琴道:“你既然要将小璎从这里带出去,就必须保证他能平安归来。你若和你的父亲一同来谋害小璎,就是违背了你那‘同甘共苦、不离不弃’的誓言。违背誓言,便要遭天打雷劈。”
林璎向前跨了半步,挡在了恕儿面前,温和道:“娘,恕儿姐姐怎么可能害我姑父也不可能害我的。咱们一起在陈国相依相伴了那么多年,你又何必对恕儿姐姐说如此重话”
苏琴见林璎仍旧替仇人的女儿说话,气极道:“你说你自己文不能舌战群雄,武也不能独当一面,那你还能做什么你父王费尽心思将你我母子安置于陈国,就是想让你有朝一日能够踏遍千山万水归来楚地,做一个见多识广、心胸开阔的男子汉。可是你到底学会了什么忍耐不是懦弱,善良也不是不懂自保!楚王的位置,本该是你的!你却还在替东方毓说话!”
林璎上前安抚着母亲,道:“娘,楚国内忧外患,如今的楚王,已是众矢之的。其实,娘应当庆幸,今日坐到千秋殿龙椅上的那个人,不是我。”
苏琴长叹一声,推开了林璎的手。“你随恕儿离开这里吧!幽禁之地,暗箭难防。你先保住自己的性命,来日才有机会完成你父王的未竟之业。”
林璎问道:“娘不与我们一起走吗”
苏琴戒备地看了一眼恕儿,对林璎坦言道:“我不能走。我是你父王名正言顺的王后,更是楚国太子的生母。我若私逃出宫,你这太子便再也不能作数了。那东方毓或许并不想害你我母子的性命,但是他也休想斩断你我的后路。”
林璎担忧地看着母亲,一再相劝。苏琴却始终坚持留在昭凰宫中。“你们走吧,我是太子的生母,楚国的王后,我便是死,也须死在楚宫。何况,我若真的死在这里,一切都会不言而喻。到时候,自会有人拥立太子为王。”
林璎含泪道:“如若这楚王之位是用爹娘的性命换给我的,我宁愿只做一个平民百姓!”
苏琴狠狠推开林璎,厉声道:“难道你要让你父王白白丢了性命吗他活着的时候,为了你,我们分隔两处。现在我们天人永隔,仍旧是为了你!你若拿不回楚王之位,便是不孝之子,你父王永不会瞑目!你若再这般犹豫不决,以后难成大器!赶紧离开,不要再劝我,我死也不会离开昭凰宫半步。”
林璎跪倒在地,哭着去拽母亲的裙摆,央求道:“娘,你和我们一起走吧!若我离开之后,有人暗害你,我会一辈子内疚不安的!我从未犹豫不决,我也从不想要当什么劳什子的楚王!咱们一起回陈国找颜姨姨和赵七叔他们,从此安安稳稳地过日子,难道不好吗”
苏琴见林璎如同朽木,不禁怒火攻心,一脚将他踹开,遂又心痛至极。她大步走到恕儿面前,出其不意地一把抽出她腰间的孟麟宝剑,横在了自己颈间,决然看向仍旧跪倒在地的林璎,说:“你再
第二百六十二章 百年手稿(上)
东海之上,秋风。.`林璎与东方愆从未乘船出过海,当金滩海岸消失于身后,海天一色,看不到来路也看不到彼岸时,两人并肩站在甲板上,停止了平日里的斗嘴,不约而同地遥望着海天相接处的一抹白云。
良久之后,东方愆感慨道:“怪不得诸葛叔叔会说,天下之大,岂止一个楚国,至尊之道,又岂止一个王位。只有时常往返于汪洋大海之上的人,才能拥有一片广阔胸襟。”
林璎亦感慨道:“江湖之远,远不过这茫茫大海,人心叵测,也深不过这茫茫大海。与其心如止水,不如海纳百川。”
东方愆虽觉林璎说得有些没头没尾,却不禁点头道:“表哥这话,倒是深得我心。”
恕儿难得看到那两个人能心平气和地说话。于是悠然走过去,站到了东方愆身旁,与她这两个弟弟一同欣赏海景。
莫忘谈立于他们三人背后不远处,望着那三人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三日之后的清晨,四人到达璇玑孤岛。恕儿虽记得岛上道路机关,却还是由莫妄谈带路,她自己则心不在焉地看着熟悉的景致,想着远方的人。
东方愆和林璎均不说话,都在认真记忆岛上的机关道路。他们不像恕儿,没有学过玄女舞步,自然对八卦方位不甚了解,生怕一步走错,便后悔莫及。
绕过岛上诸多树林与蜿蜒小径。。便见几座灰中透白的石头小楼。大石中夹杂的小碎石在阳光下晶莹闪烁,屋宇上的棱角和雕饰被海风侵蚀得很是圆润,显得灵动可爱,
石头小楼聚集于一片叫做“诸葛私宅”庭园之内。四人走进花草修葺整齐的庭园,迎面跑来了一只红毛狐狸,往恕儿脚下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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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世交情义(下)
林珑惊讶道:“遁迹想杀的……是你我二人”随即了然,“难道他知道了……”
东方毓点头道:“以他的敏锐,肯定已经知道了齐国公主究竟是谁谋害的。.`”
“但是恕儿没有对任何人说。恕儿离开东阳,离开从容那孩子,所有人都知道,是因为小宋王从天牢里救了她,又把她带到寝宫……她说她走之前留了一封信给从容,上面说的明明白白,指责她夫君听信了宋国的离间计,她百口莫辩,觉得委屈才离开的。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东方毓摇了摇头:“这个理由,可以骗过天下人,甚至骗过小宋王和从容那两个孩子,却骗不了遁迹。遁迹对他的义子视如己出。从容又的确文武双全、出类拔萃,遁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咱们的恕儿会对从容变心。
从容又知道恕儿的身世,知道她和小宋王有儿时在宋宫之中的兄妹之情,那孩子生性朴实善良,不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即使误会恕儿与小宋王,也绝不会逼恕儿到‘百口莫辩’的地步。这些,去年恕儿在东阳时,遁迹一定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恕儿对从容不辞而别,遁迹一定比谁都要疑惑。”
林珑恍然,却也惊奇于诸葛遁迹的敏锐。“仅凭这些。。遁迹就能猜到恕儿离开从容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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