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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南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然籇
吐谷浑的骑兵虽然比不上突厥人,可能和薛延陀部都没有办法相比,但是至少吐谷浑也拥有优良的马场,并且其骑兵纵横河西和西域,也是地方上的一霸,结果武威攻防战开始之后,汉军将士凭借着长城构筑防御体系,具有足够的防御纵深,整个防线上壁垒和沟壑纵横交错,吐谷浑骑兵当真的有心无力,只能寄希望于步卒能够得力,而事实证明这些步卒也属实不靠谱,但是骑兵们在后面看着也只能干着急。
现在敌人竟然不知好歹的杀出来了,那吐谷浑骑兵们当然也想耍一耍威风。
“轰轰轰!”火炮阵阵,山丘上、城垣上、缺口处,汉军的火炮接连开火。散落各处的火炮很难射击一个具体的地点,但是各自负责一块区域,倒是很快就可以把整个战场覆盖。
吐谷浑骑兵只顾着向前冲杀,早就已经忘了这一茬,毕竟刚才吐谷浑步卒的进攻如跗骨之蛆,汉军火炮几乎没有什么用武之地,等到汉军意识到敌人杀上来的时候,敌人都到了给火炮“上刺刀”的距离上,再炮击自然就无从谈起。而现在火炮本来打算好好教训一下那些撤退的步卒,敌人骑兵竟然也不知好歹的冲了上来,那自然就不用跟他们客气了。
炮火连天,吐谷浑骑兵登时乱作一团,仓皇向四下里分散逃窜。
汉军将士纷纷拍手大笑,敌人的狼狈在他们看来显然是最解气的。
不过即使是这样,贺若弼也没有下令进攻,汉军将士依旧退守城垣防线,毕竟敌人的投石机肯定很快就会开火。
果不其然,石弹转眼就来,而此时越过城垣出击的汉军将士已经完全退了回去。
而长城后的汉军将士也匆匆打扫战场,向后退却。
几乎是追着他们的脚步,敌人的投石机纷纷咆哮,石弹不断地砸落在土丘和长城之间的空地上,掀起烟尘滚滚。
宇文忻松了一口气,他之前一直担忧的,便是敌人的投石机会快速的反制,这样史万岁在打扫战场再带兵撤退,时间绝对来不及,哪怕只是收敛尸体,那也是肩扛人抬的麻烦事。因此宇文忻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些兵马就算是被敌人的投石机砸死砸伤半数,自己也得想办法把人撤下来,不然的话以这些将士的疲惫绝对不可能抵挡得住敌人下一次的进攻。
好在吐谷浑人还是如预料中那样出动骑兵进攻,从而既让汉军的火炮一逞威风,又为汉军争取了打扫战场的时间,一切都将将好。
假如换做任何一个具有足够经验的对手,比如陛下,又比如大汉的某位将军,恐怕都能够敏锐的察觉到敌人的主动反击很有可能是为了掩护后方换防,所以这个时候更应该采取的是抓紧用远程器械覆盖敌人的防守区域,并且调动步卒顶着溃兵发动进攻。
动用骑兵,固然气势汹汹,能够逼迫敌人不敢继续向前冲击,可是假如敌人本身就没有打算向前冲呢?
那骑兵反过来会成为敌人弓弩手和火枪手以及火炮的活靶子。尤其是敌人已经有闲心放火焚烧攻城器械,更是表明他们发动反击不是为了一举破敌,而是为了能够延缓进攻,既然如此,他们必然也不会倾向于主力倾巢而出、向前突击。
在这种情况下动用骑兵,与其说是在赌对手和自己一样不懂兵法,只知道顺风顺水、趁势掩杀,倒不如说是意气用事、专门送人头。
这是一个低级的错误。
这个错误低级到让宇文忻反而觉得有趣。
根据既有的资料,接触过慕容世伏的大汉文武对此人的评价还是不低的,那么意气用事的可能性不高,更多地应该还是因为缺少经验,或者是为了内部的实力平衡。
缺少经验似乎也不太可能,毕竟之前吐谷浑平定河西以及威慑西域就是慕容世伏的手笔,这么简单的错误他应该不会犯,毕竟突厥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因此更有可能是后者。
一直让步卒在前冲杀而又迟迟没有取得好的结果,甚至还被反杀一通,骑兵们当然也按捺不住,此时身为吐谷浑军队的统帅,假如不能让骑兵安心听命,自然就只能先让他们出击,去买个教训。





权倾南北 第二一七六章 鸣金
这看上去是一个很简单的判断和抉择的问题,但是背后很有可能牵扯着吐谷浑内部的兵马调度和权力平衡。
或者说慕容世伏也在借助汉军来打磨自己的兵马、震慑那些不想听从调遣或者鲁莽行事的将领。
这就很有趣了。
既然需要平衡、需要震慑,那就说明吐谷浑内部是存在矛盾的,而且很有可能这个矛盾并不小。
反过来对于大汉,这自然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好机会。
不过宇文忻有理由怀疑,自己可能没有这个机会了。
吐谷浑在吃了小亏之后,明显进攻斗志更加强劲,而且他们的旗号也和之前的不一样了,从杂乱无章变成整齐划一。这说明慕容世伏肯定也被刚才汉军的一番操作惹怒,所以不再让各个部落轮流上阵,而是派上了吐谷浑军队中绝对称得上精锐的部队,意图一鼓作气,直接突破汉军的防线。
这一场战争也已经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假如以吐谷浑的前锋向汉军发起进攻的那一天开始算,甚至都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可是在这一个多月里,吐谷浑除了击破汉军布设在外围的几处烽燧和堡垒之外,实际上并没有取得任何的成果,而且那些烽燧在外孤立无援,本来就是宇文忻为了节省兵力主动下令撤退的,因此吐谷浑实际上也没有什么斩获,几个殿后汉军将士的首级根本不足以振奋军心。
之后吐谷浑就一直陷入到了进攻武威外围壁垒的泥淖之中,拥有着大量火器的汉军又凭借着城垣,真的让以轻装步卒为主的吐谷浑无法奈何。毕竟吐谷浑更加擅长的还是骑兵,可是武威扼守山口、乃是东西往来的要冲,而且宇文忻早就已经坚壁清野,根本不给吐谷浑骑兵发挥的机会,慕容世伏也只能让各个部落轮流上阵以求能够通过旷日持久的攻坚战彻底消耗掉汉军的实力。
但是刚才汉军的这一轮反击,似乎就像是给慕容世伏示威一样,向他表示,汉军到现在犹然还有一战之力,而意图找回场子的吐谷浑骑兵又被当头棒喝,慕容世伏不气急败坏才怪呢,派遣精锐部队上阵、打算孤掷一注,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对于吐谷浑来说是在情理之中,对于汉军来说,战斗可就变得愈发艰难了。
本来贺若弼所部忙着挖掘壕沟、修筑下一道壁垒,就已经很疲惫了,只不过相比于史万岁所部尚且还好一些罢了,刚才那一下主动出击,看上去是汉军表示自己还有很强的战力,实际上是宇文忻和贺若弼期望能够借助这一次反击迫使吐谷浑调整阵型,经过休整之后再对汉军重新进攻。
结果事与愿违,他们一番折腾,换来的却是吐谷浑暴风骤雨般的反击。不过这也没有办法,人家兵马数量那么多,确实是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一路兵马的败退而退下去休整,甚至慕容世伏都有可能已经看穿了汉军不过是强弩之末,因此更是抓住这个机会拼命向前进攻。
“轰!”又是一处城墙在冲车的撞击下倒塌。
吐谷浑士卒高呼着从缺口中向里冲。
“砰砰砰!”汉军的火枪手们早就在城墙后严阵以待,火枪顿时打出一片弹幕,当先的吐谷浑士卒一时间非死即伤。但是后面的士卒依旧还在拼命地向前冲。
“上刺刀!”已经来不及装填,带队的仗主大声吼道。
“杀!”与此同时,汉军预备队也顶上来。
所谓的预备队,实际上就是将领们的亲卫队以及火头军、马夫甚至城中一些丁壮。
这些丁壮主要都是被困在武威的商队镖师还有店铺伙计等等,对于断了自己财路的吐谷浑自然怨恨的很,自告奋勇上阵杀敌。
战事打到现在这个地步,就连军中的火头军都要顶上去了,宇文忻自然没有不拉壮丁的道理,不过武威城中本地的丁壮实际上并不是非常多,毕竟在很久之前这里就已经变成了大汉西北的军事要塞,城中能从军的都从军了,不想从军的则早早地搬走了。
剩下的这些丁壮,名为丁壮,实际上不是老就是弱,宇文忻强征了这些人,但是并没有让他们配合在外作战,只是负责守城。毕竟这么一群人本来就没有什么战斗意志,拉到前线上来都不知道到底是来助拳的还是来拖后腿的。
兵刃碰撞,刀剑交错,汉军将士硬生生把敌人顶出去。
“轰!”又是一声巨响,又有一处塌陷。
在累日的进攻中,城垣本来就已经被破坏得很厉害,现在吐谷浑的进攻又骤然猛烈,汉军将士也乱了节奏,自然难以阻挡敌人冲车接二连三撞塌城墙。
缺口越来越多,即使是预备队陆续顶上去,也挡不住敌人的猛烈进攻。
山丘上,宇文忻挥了挥手。
赤旗摇动,山丘上的火炮手们开始推动火炮后退。局势至此,第一道防线已经守不住了,所以这座土丘也必须要丢弃。
土丘下,弓弩手已经展开,应对从缺口中涌上来的敌人,他们或许没有火枪手靠谱,但是论压住阵脚,完全可以通过抛射杀敌的他们绝对要胜过火枪手。
宇文忻已经不是第一次做好丢弃防线的准备,不然的话他也没有必要专门让轮休的队伍在后面修筑新的壕沟和壁垒,甚至就连当初战斗刚刚开始时候的宇文忻都没有想到,围绕第一道防线展开的恶战竟然会一直持续小一个月。
现在收兵弃防,已经很不容易。
就是可能刚刚上阵的贺若弼会在史万岁面前有点难堪。
毕竟史万岁守了那么久,结果贺若弼一上阵,防线就摇摇欲坠,不丢人才怪呢,哪怕局势发展到现在实际上并不是贺若弼能够决定的。甚至都不是宇文忻料到的。
兵力不占优势,自然就意味着处处都得被人家牵着鼻子走。
“鸣金!”他果断下令。
鸣金声响起,汉军弓弩手立刻向前,箭矢呼啸而出,覆盖城垣外,足以暂时压制敌人的进攻。同时山坡上留下来的两门火炮也在拼命开火,以助声势。
鸣金声既起,汉军将士们不约而同的拼命向前再次冲杀,逼迫着吐谷浑军队退出缺口之后。




权倾南北 第二一七七章 惊天一爆
刚才的进攻只是为了防止吐谷浑人紧咬着不放罢了。
吐谷浑人听到汉人鸣金的声音,正打算高兴呢,结果汉军竟然一阵发狠向前进攻,猝不及防下反倒是败退了出去。
汉军依旧没有追击,这个时候再追就等于自投罗网了。
鸣金声阵阵,城垣上的士卒率先退下来,接着缺口处的将士竖起盾牌,和城垣上的袍泽汇合,缓缓后退。
火枪手们就跟在盾牌手身边,但凡有想要从缺口处冲上来的吐谷浑人,他们都不吝啬于赏给他们枪弹。
最后吐谷浑人倒是学乖了,反正城墙上都没人了,那我干嘛还跑到缺口处当活靶子?乖乖爬梯子上城就是了。
城头上汉军的旗帜已经被拔下来,吐谷浑士卒在城墙上欢呼雀跃。
站在土丘上的宇文忻攥紧拳头。
虽然寡不敌众、撤退是必然的,但是怎么说这也是自己指挥的第一场大型战事,撤退难免让宇文忻觉得有些丢人。不过事已至此,不跑的话,丢的可就不是人了。
吐谷浑的进攻并没有因为刚刚攻克了城墙就停止,他们很快就越过城墙向前冲杀,只不过城墙后面是土丘以及弧形的壕沟,限制了整个战场的面积,而土丘和壕沟之间的空地上,汉军弓弩手早就已经严阵以待,见到敌人涌上来,再次射箭。
箭矢纷乱,横扫人群。
吐谷浑士卒仓皇后退,而趁此机会,宇文忻带着士卒掩护最后的几门火炮离开阵地。作为汉军主帅,他的旗帜一直坚持到了最后才离开战场。也正是因为宇文忻的旗帜一直都在,所以汉军将士们从容后退,也分外的安心。
汉军弓弩手一退,吐谷浑兵马立刻涌了上来。
汉军的壕沟一直挖掘到土丘后面,也就是说只要能够占领这个土丘,他们就能够俯瞰汉军阵地,到时候箭矢呼啦啦的射下去,汉军怎么可能还能守得住?
不过等吐谷浑士卒冲上山丘的时候,才发现事情似乎远没有这么简单。
“轰!”早就埋在地里的轰天雷,几乎一下子把整个地表都掀了起来,冲天的火光和浓浓的黑烟刹那间笼罩了整个战场,遮天蔽日,就像是沙漠上的沙尘暴席卷一样。
狂风气浪卷动着地表上的所有,几乎都已经飞到天上,还有无数吐谷浑士卒也夹杂其中。而气浪向上喷涌了很高,逐渐闭合,形成一个蘑菇云的形状。
强劲的气浪席卷着一切,所有还在向前奔跑或者已经察觉到不对而停下脚步的士卒,此时都如风吹麦浪一样倒下。甚至就连不远处的城垣,受到这气浪的直接撞击,都跟着剧烈摇晃了一下,有一些本来就出现裂缝的墙体干脆直接坍塌下去。
转眼,爆炸声平息。
世界安静的可怕。
没有了厮杀声,甚至都没有人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个人爬起来,接着是三三两两的人,他们没有交流,没有招呼,只是不约而同的开始跑。
不是向前,而是向后。
转眼,所有越过城垣的吐谷浑士卒如潮水一样后退。
这惊天的爆炸显然一下子震慑了他们的心神,火炮和火枪并不可怕,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把箭矢或者石弹打出去罢了,即使是对步卒杀伤最大的开花弹,也不至于一下子把数百人直接掀飞。
但是这一次爆炸不一样,吐谷浑士卒们是亲眼看着刚才还大呼小叫着向前冲的数百名袍泽,转眼就变成了残缺不全的尸体。
世上从来没有一种武器能够做到这一点。
这一次如此轻易的抹掉了数百人,下一次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吐谷浑士卒们不知道,也不敢想。
实际上他们并不知道的是,此时站在壕沟中的宇文忻也是张大了嘴巴。
刚才的巨响,让他现在脑袋都涨涨的,耳朵更是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一直到贺若弼狠狠的晃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
“老哥,你干了什么?”贺若弼也有些惊恐。
丫的,要不是老子带人跑的足够快,而且早早地退入了壕沟纵深之中,恐怕刚才那一阵气浪得把我们自己人都震死震伤不知道多少。即使是这样,前方壕沟之中负责断后的士卒也都几乎扑倒在地,哪怕是他们已经身在壕沟之中,也难免受到气浪的波及。
而那几个负责引爆的士卒,更是直接被气浪吹起来的浮土给直接盖在了壕沟里,现在回过神来的汉军将士正赶着救人。
之前的那座土丘已经被削掉了一多半,向上冒出的土丘顶端变成了巨大的凹陷,整个地面都黑漆漆一团。这是焚烧后的痕迹,而且也不知道中间还有多少燃烧不充分的火药夹杂其中。
贺若弼又喊了一声,宇文忻伸手掏了掏耳朵,才回过神来。
要知道是这个结果,说什么某心里也得掂量掂量啊。
这是得亏自己让自家人往后退的比较多,要是弟兄们脚步稍微慢了一点,那恐怕也得交代进去不少人。
被宇文忻埋在山丘里的这些轰天雷,都是多年军火运输补给积攒下来的。因为这玩意性能也不是很稳定,时常有点了火都不爆炸的情况出现。再加上武威城外大戈壁滩上,这东西也没有用武之地。一个轰天雷对于乌泱泱杀上来的敌人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而且这种还需要人工点火的轰天雷,引爆轰天雷的士卒距离也不能太远,也就是说这玩意简直就是一个加强版的炸药包。
因此宇文忻只有把这些轰天雷集中在一个地方才能起到作用。
自然就只有这个土丘是现在宇文忻能够作出的唯一选择。
不过这惊天的爆炸留给宇文忻的也只有后怕。
吐谷浑军队不再进攻,汉军将士也从容的撤退到壕沟后面的壁垒前。壕沟被爆炸填平了前面一段,也有很多地方被切断,前半部分自然派不上什么用场。而且前面这些壕沟本来就是为了掩护汉军将士撤退而修建的,一旦敌人紧追不舍,可以把敌人拖入堑壕之中激战,迫使敌人不敢深入。
所以现在丢掉倒也不可惜。
按照宇文忻的设想,汉军依托壁垒防守,敌人冲入壕沟,则入壕沟与之缠斗,敌人若想在两翼包抄或者把壕沟填平,则可以借助壁垒用火器和弓弩打压。




权倾南北 第二一七八章 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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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半边壕沟······也就少了吧。
局势发展到现在,宇文忻也有一种无力感。
尤其是刚才的爆炸,更是让他无奈。
自己手上的撒手锏到底有多大的威力就连自己都不清楚,你说这仗打的,窝囊倒是不窝囊,看着敌人都飞上了天,那也很痛快,但是别扭是真的别扭。
吐谷浑军队显然也被刚才的爆炸震慑住了胆子,一时间缩在残破的长城后面不再进攻。
不过对宇文忻来说,麻烦还只是刚刚开始。
长城围绕武威多半圈、延伸到南侧山下,这就意味着原本只需要在西侧和北侧面对敌人,而现在敌人可以轻易的越过长城从南侧甚至东侧实现对武威的合围。
另外宇文忻一直担忧的羌人兵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抵达、会不会直接出现在武威东侧切断从武威到安定的道路,导致武威和安定之间的联系很有可能根本没办法畅通无阻。
也就是说现在的武威,完全处于被敌人合围的威胁之下。
一旦陷入合围,对于武威守军来说,将会陷入两难的地界。这戈壁滩上本来就缺水,再加上连日的鏖战,城中的粮草和水源储备已经越来越少,而敌人从南侧甚至从东侧合围的话,就意味着城南以及城东等地的取水地点自然而然反过来落入敌人的手中,尤其是南侧的祁连山脉,本来就是天然的水草丰美之地。
而城中的几处水井,很有可能根本没有办法支撑大军作战。
除此之外,大量的守城器械和弹药也都已经在之前的坚守和拉锯中消耗的差不多了,看上去武威防线只是被突破了最外围的一道,向里面依旧城高池深,但是实际上没有这些守城装备、没有足够粮草和水源的支持,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
宇文忻抓起来地上的一把土,轻轻松开手,土,或者准确的说应该叫做沙子,从他的手指缝间溜走,转眼,手上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
起风了,风随之越来越大。
旗帜也在风中猎猎作响。
这呼啸的北风在西北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但是这也意味着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有更多的未知数,毕竟有风、有滚滚的沙尘,往往也就意味着观察敌情、判断整个战场局势的视野会被遮盖住,而且敌人顺风布阵的话,对于守军更是煎熬。
“援兵,援兵到了!”
此时身后突然响起惊呼声。
宇文忻霍然回头,已经率部退入城中的史万岁,此时在城头上晃动着代表援兵抵达的令旗。
城上城下,汉军将士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
孤军死守武威一个月,他们终于等到了援兵!
这场血战,总算是能够看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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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事实往往是事与愿违的。
援兵的确是抵达了,但是人数只有不过千余。
带领援兵前来的是驻守在天水的高劢。
高劢,字敬德,其“高”姓是不折不扣的皇姓,他的父亲是北齐清河王高岳,而高岳是北齐的开国皇帝高欢的从父弟弟。高劢年少便因聪慧而随侍太子,一直都是北齐后主的亲信,当初北齐兵败晋阳,高劢统率禁军护卫太后等一并后宫亲眷缓缓撤退,因为一路上不少皇室宗亲都趁机鱼肉百姓、搜刮抢掠,高劢一怒之下把这些家伙全部都抓了起来,打算直接来个“大戮”,要不是太后急忙拦着,这世上倒是少了很多祸害。
后来北周吞没北齐,宗室之中有才有德的自然的都到善待,高劢就被授以开府,不过并无实权。历史上一直到隋朝建立,北齐变成了“前前朝”——此处高氏或许能够理解元氏的心情了——高劢才得到任用,历任数处刺史,得以善终。
高劢实际上在历史上并不出名,但是他的儿子还是很多人都知道的,自然便是长孙晟的小舅子,高士廉,也就是长孙无忌和长孙皇后的舅舅和实际抚养者,也是玄武门之变的功臣。
大汉入关中之前,长孙晟就已经毛遂自荐投入大汉麾下,而当时已经和长孙氏有姻亲关系的高氏自然也没得选。不过当时高劢只是一个闲散官员,自家女婿干什么事和他也没啥关系,要杀要剐,都不是他说了算了。就算他不造反,在北周皇室的眼中当然也是需要监视、一旦起了疑心就杀之而后快的对象。
而等到大汉进入关中,高劢自然受到大汉的任用。这么一个治军严整又有治民之才的人,朝廷白白养着或者让他去当一个平民老百姓显然浪费了,所以高劢先是入蜀为官,担任一方郡守,后来因为治理有功,调任天水太守并兼任天水行军司马,实际上是把天水的军政权力都交给了高劢。
不过之前长孙晟作为凉州刺史,为了避免和西北巡抚徐德言有冲突,所以一直在天水办公,所以说来也有些憋屈,高劢这个当老丈人的反倒是要给自家女婿打下手。
当然高劢也有自知之明,自己到底是前齐皇室出身,虽然没有造反的前科,但是朝廷也不可能没有任何提防之心,能够把他们翁婿两个放在一起,就已经很是信任了。当然实际上天水城中除了长孙晟和高劢这一对翁婿之外,还有很多隶属于刺史府的官吏,他们就算是真的想要造反也不可能一呼百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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