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哑姑玉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子袖

    “不要也行啊——”哑姑嘻嘻笑,伸手又在他脸上捏一把,“我马上撤掉它,但是,你得和点泥,把你个破洞给我堵上。”

    她干完活儿刚洗了手,那手滑腻腻的。

    柳万躲闪,“不许占我便宜!”

    哑姑哈哈笑,“舍不得堵是吧那好,我们扯平了,这屏风你就好好使唤吧,瞧瞧,它多实用,同时也把我们和你这个大男人隔开了。从此我们也算是男女有别了。”

    说着招呼几个小丫环上床,吹灯,睡觉。

    柳万发现自己的抗议无效,而且几个丫环都向着臭媳妇,就连浅儿也不来帮自己,顿时郁闷,一个人坐着生了一会儿闷气,墙上白表哥的声音出现了:“表弟,我失眠了,你呢”

    柳万这才高兴起来,钻进被窝,面对着墙上的洞,有些忧伤地告诉他的表哥:“臭婆娘越来越不像话了,我感觉这么发展下去,自己都要压制不住这几个丫头片子了。表哥,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我这算是家丑吗”

    白子琪笑得肚子疼,捂着肚子,“算,也不算,因为我不是外人呀,我是你表哥,我们是一家人。”

    这话柳万爱听,他给洞口点头,“对对对,太对了,我们就是一家人。那你多教我一些整治臭媳妇的办法。”

    哑姑忽然冒出来一句:“与虎谋皮!”

    深儿浅儿都竖着耳朵留意听那边的动静。尤其浅儿,第一次没有亲自照顾柳万睡觉,她不放心,总怕他凉着。但




335 夜谋
    圆月从窗棂挪上西墙。

    雕花窗内,雕花灯台上高高擎着的上好红烛静静燃烧,时间在这种燃烧中慢慢流逝。

    主人不睡,下人们就不能睡。

    东凉京城的左相府里,相爷书房做事儿的大丫环静悄悄守在门口,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该添水了,她无声地进门,无声地添水,身影穿梭在室内单薄得像一个无声无息的影子。

    室内坐着七八个人,围绕着最中间那把花梨木椅子里的主人,尹左相。

    他们在商议大事。

    每当遇上重要的大事,老爷书房内的烛火就会彻夜不息。

    大丫环挨个添完一圈水,默默退出门,把双扇雕花木门从外面轻轻阖上。

    她没有回到属于下人待的耳房,而是悄悄蹲在窗下,像一个轻薄的影子一样蹲着,抬头望天上,月亮也在看她,月光清幽,像梦幻一样子脸上摩挲,她呆呆地出神,心神不宁,不知道书房内老爷和他的幕僚们商议的事情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端茶倒水的时候她也听到了只言片语,从中她已经知道,他们商议的事情和西南战事有关。

    西南局势危急,这消息她早就从下人们当中知道了,灵州境内大半土地被摩罗敌军占领,铁骑还在不断推进。对于一个小丫环来说,国土失陷,国家面临危亡,这些她其实都不懂,也不关心,她真正关心的,是陷入战火的老百姓,听说摩罗军很残忍,经过的地方大量杀害黎民百姓,这消息让她胆战心惊,因为她的老家就在灵州五胜关。

    就在刚才,她倒水的时候听到相爷说,接到最新战报,四治关已破,接下来摩罗进攻的对象就是五胜关。

    五胜关,她的爹娘家人都在那里生活,虽然他们从小就把她卖了出去,她也曾恨过他们,但当听到他们将面临生死大难的时候,她这心里再也顾不上怨恨,只剩下深深的担忧和牵挂了。

    相爷连夜召集幕僚们议事,是准备派兵增援西南战场呢,还是要干什么她很担忧,因为她担心相爷不会增援,相反,会想尽办法阻挠朝廷增援。

    自从摩罗国进犯西南以来,她时不时听到相爷和幕僚们聚集商讨,本来按照她们做丫环的规矩,她们被要求伺候的时候不能长耳朵,主子们说的事情她们听到也要当做没听到,出门就得彻底忘记,更严禁私下议论传播。这些年她一直按这样的规矩要求自己。但是当听到西南,灵州,三险关,五胜关,战争,死人等字眼的时候,她再也不能平静了,更不能当做听不到了。

    所以她胆战心惊地关注着屋内的商讨内容。她也深深知道,今晚这场连夜商议的结果,很有可能就会左右明早朝堂之上的廷议,进而影响西南战局,甚至关系到很多人的生死。

    “陛下究竟是什么心思,相爷可看得出一二”一个幕僚问。

    尹左相书房内,连夜展开的一场谋划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尹文桦神色不定,摇头,又点头,之前和袁凌云争执引起的怒火,现在可算是稍微平息下去了,不过还是很激动,“难说。自古天意高难测,我们这位陛下的心思,各位是知道的,历来就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一位上了年岁的老幕僚摸着山羊胡子,插嘴:“陛下连夜在静斋召见,还同时召见我们相爷和右相国,见了又不明确自己的观点,只是看着相爷您和右相国争吵,难道是说……陛下他……只是忽然心血来潮,想听听你们两位相国的吵架”

    是啊——确实有些奇怪——众幕僚点头附和。

    右相国沉思:“陛下确实很奇怪,我们吵得那么凶,他居然不出言制止,也没生气,一直很有兴趣地听着。他的耐心比白天朝堂上还要好。”

    “是不是这兵马大元帅的帅印该由谁来挂陛下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还犹豫不决,所以,想从两位相国的言语中寻求答案”

    “有这可能!”尹文桦点头,“所以我还是坚持白天的观点,让罗简挂帅。把两个大营的兵马交给罗简去统领。”

    “袁凌云老头首先就不答应吧”一个幕僚问。

    尹左相一不高兴那眉头的皱纹就更深了,“这老头和我针锋相对地反对倒是没什么,问题是他抛出了一个致命的杀手锏,杀了我个措手不及。”

    “他又有什么新说辞儿”

    “他抓住罗简西南大营消极殆战延误军情的把柄不放,还说这是别有用心,是拿整个东凉国的安危当儿戏,应该受到严厉惩罚,现在不但不反思,还变着法地拿西南的战局当赌注,和朝廷进行利益交换。”

    “老家伙敢这么肆无忌惮但愿陛下千万别信,这罪名要是落实了,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一个幕僚叫起来。

    吓得门外发呆的丫环一个激灵,她以为是有人要出来了,连忙闪身离开。

    尹相国把目光转向灯火最暗处一个始终没吭声的幕僚脸上:“伊泽,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众人目光顿时都聚集在伊泽身上。

    伊泽慢腾腾放下手中茶盏,清清嗓门,说:“属下现在担忧的是,右相国那句话陛下听进去多少,心里难消化的有多少,要知道这句话可是一把软刀子在扎人呐,如果陛下真要是在意了,那罗简我们保不了,搞不好连相爷您也受牵连。”

    此言一出,众人默然,都不自禁地点头,是啊,罗简真要是挂上这样的罪名,罗简身后的靠山左相府,肯定也要受牵连,毕竟正禧皇帝是个多疑的君主。

    软刀子扎人,可能不会太疼,但是等你察觉的时候,刀锋已经入肉太深,甚至入骨,后果很严重。

    “伊泽说得对。”尹文桦狠狠地握紧了拳头,“所以袁凌云这老头儿,是要把我左相府往绝路上逼哇。”

    老幕僚:“相爷,要不要明天就上书,划清我们和罗简的关系。那罗简本是白峰手里培养的人,您只



336 临产
    柳万昏过去了。

    哑姑的巴掌停在半空中,她也有点傻眼。这也太不经打了,这段日子明明看着他已经好转了许多,人也变得皮实了,爬树不在话下,有时候蹭破了皮也不哭,尤其挨骂的本事明显长进,她怎么讽刺挖苦都不哭,至多口头抗议说臭媳妇欺负他,看上去也就生点小气,很少真正的伤心。

    所以,她推断这孩子的病情在一步步好转,那么,就需要进一步的刺激来进行磨炼,因为这孩子从小就病着,长期的病态生活,让他养成了一个病态的心理,如果不帮助他建立一个正常健康的生活方式,那么以后怎么办,自己不可能陪伴他一辈子,就算浅儿对他是真心的好,但也只是丫环对主人的好,这样的好还是不牢靠,万一以后生活有什么变故,他不再是主人了,那么这样的好还能维系吗,一个人终究是要靠他自己才能活下去,就算她可以在离开之前帮他赚取足够多的生活资金,开在梅家镇子和灵易的万记都是他的资产,但是,一个连基本生存能力都没有的人,一旦离开了别人的帮助,他又有什么本事打理他的资产呢再多的资金只要落在柳家大太太手里的话,还不是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所以,她的断奶行动也不是心血来潮。

    可是,他竟然昏过去了。又一次发病了。

    这倒是出乎了她的预料。

    看来还是自己太性急了一些。

    浅儿扑了过来,嘴里唤着万哥儿,两个手忙着处理,近来他发病少,她的处理手段明显生疏了,所以人就更慌乱。

    “平躺,别叫咬手——找片布塞进嘴里——”哑姑提醒。

    这时候柳万好像被提醒了,抬手就把自己的手往嘴里塞。

    惊得浅儿啊了一声,慌乱中哪里去找布,偏偏自己的帕子睡前洗了,她心一狠一把扯住柳万的手,把自己的小手塞了进去。

    柳万可不客气张嘴就逮住了,牢牢咬住。

    疼得浅儿泪花扑簌簌落。

    深儿也有些慌乱,忙着又点两根蜡烛端过来,替柳万扒拉尿湿的裤子。嘴里惋惜地念叨:“这明明好了嘛,这些日子都没有发病了,我们以为彻底好了,谁知道又是这样了……唉,真是没办法啊……”

    浅儿含着泪瞪一眼哑姑,“都是小奶奶太鲁莽了,动手打他,还下手那么狠,他不能惊吓的。”

    深儿呆呆,看着浅儿,这小妮子行啊,为了护万哥儿,居然连小奶奶也敢当面数落了,小奶奶一直不都是她最喜爱的人吗怎么,和万哥儿比,小奶奶不占优势了

    哑姑拉开深儿,示意她不要多嘴。她伸手戳戳柳万的脚心,柳万马上缩回脚,还狠狠地蹬了几下。

    哑姑又动手翻柳万的眼皮,看里头的眼仁,一碰他眼睛,他哇叫了,这一叫,嘴里叼着的浅儿的手掉了,他马上又张嘴来咬,哑姑早就备好了一根木棍,乘机塞进他嘴里。他狠狠地咬着再也不丢。

    “会伤着牙齿的。”浅儿哭,使劲扯那根棍子,同时又要把自己的手伸进去。

    “死不了——”哑姑骂,“真是愚忠。对这样的狼心狗肺,你怎么好他都不记好,他就是个喂不熟的不要脸,枉费了你对他的好心。”

    “小奶奶,你就不要再骂他了,他已经够可怜了。”浅儿抱着手哭着求,她的手背被咬烂了,血淋淋的,哑姑一看这手再也骂不出来了,先包扎伤口再说吧。

    但是门口响起敲门声,是秧儿的声音:“我家小姐好像不好了,疼得厉害。”

    哑姑把一瓷瓶药粉丢给浅儿,“自己敷药吧,至于床上那个装死的家伙,你给我等着,本大娘回来拿你下油锅——小兔崽子,敢跟我耍心眼!”

    冲长安摆手,长安麻利地背起一个小木箱子,两个人出门直奔隔壁张小姐屋子。

    浅儿抹着泪,看床上,“他怎么会装死呢,他明明就是发病了呀——”

    深儿默默帮柳万扯下尿湿的裤子,再换上干爽的。

    柳万好像真的死了一样,静静地躺着,但是他毕竟心虚,眼皮在不断地眨巴。

    哑姑进门,看到张紫蓝蹲在地上,抱着肚子直哼哼。

    &n



337 男子
    一道粉色的帘子,隔出了里外两个世界。

    里外一共点了六七根蜡烛,红红的烛火映照在粉色帘子上,室内一片温馨的暖色。

    把长安和秧儿隔在帘子外面。

    长安是穷人家孩子,从前连肚子都吃不饱,自从跟了哑姑才算是过上了好日子,但现在看着这烛火映照得红彤彤的房间她很吃惊,也很羡慕,这是张紫蓝小姐的房间——虽然张小姐也是临时住在这里,但室内的布置,和隔壁哑姑他们住的房间完全是不一样的布置,小木桌临时充当的梳妆台用上好丝绸蒙了一层苫布,窗帘也是用好丝绸做的,眼前那道帘子更是名贵绸缎做的,在灯火映照下,滑溜溜的,闪烁着粼粼波光。就像她小时候见惯的暖河面上的水波,荡漾着一种说不出的美。可惜她无法把这感叹说出口。

    秧儿此刻和长安是完全不一样的心情,她甚至都没心情理睬这傻乎乎的小哑巴,她现在心情很复杂,小姐在生孩子,她是又担心又欢喜,盼着小姐能平平安安地生下来,可是听到帘子内小姐一声接一声的呻吟,她又担心,万一,万一,万一呢……唉,呸呸呸,我这臭嘴啊,胡思乱想啥呢,我们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怎么会有万一呢绝对不会有万一,会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生产的!

    可是时间都过去好久了呀,窗外的满月已经从东边挪到了中天,又向着西边转去,这都有两个时辰了吧,可为什么小姐就是迟迟生不出来呢

    帘子里小姐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在呜呜地哭。哑姑在哄,一会儿喊秧儿换开水,一会儿又喊她再裁剪一些新买的白布。

    秧儿心惊胆战地忙着。仅仅这开水她都烧了好几次了,端出来的血水也泼掉了好几半盆了。怎么还没生出了呀。秧儿都要急疯了。

    终于,帘子一动,伸出一个手,这个手裹着一层白布,白布上赫然全是血,“帮我脱下来——”哑姑说。她嘴上也蒙了一片白布,白布带子一直绕到脑后系起来。

    秧儿吓得心突突跳,手颤抖着,抓住哑姑手上的白布,可她吓软了,就是扯不下来。

    长安一把推开她,麻利地扯下来了。

    “我们小姐怎么样”秧儿颤声问。

    “没力气了。”哑姑解下“口罩”,匆匆回答:“睡前是不是没好好吃饭生到中途没力气了。”她的口气有些沮丧。

    拉开门匆匆跑了出去。

    这分明是躲起来了。

    秧儿一下子软在地上,哭起来:“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害了小姐,我们就不该听这小女子的花言巧语,跑这么远躲出来生产!你说现在这荒郊野外的,叫奴婢到哪里去找有经验的接生婆呀,要是您有个万一连个大夫都找不着——都是太太耳根软,怎么就接受了这个小女子的蛊惑呢,你说她才多大呀,还没圆房呢,哪里就真的懂得女人生育的事情了!”

    她一着急就把心里压的担忧、顾虑和抱怨都说出来了。

    里头张紫蓝勉强地笑:“秧儿,你不要抱怨,如果我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记着,一定叫她保住孩子,这是我和你哥唯一的骨血,也是你们家唯一的后代。到时候你抱着孩子走,抚养他长大。不要怪人家哑姑,也不要怪太太,更不要怪你自己,都是命……我认命就是……”

    秧儿一听小姐这么说,分明是在交代后事呀,她心里刀子绞着一样,忍不住大声哭起来:“小姐,小姐,都是奴婢的错——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一定不会饶过这个小女子,一定叫老爷把他们都抓起来,统统都投进监牢里去——”
1...101102103104105...15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