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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姑玉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子袖
    “那怎么办她真生气了啊那我怎么做她才不生气呢”柳万咬着嘴唇,带着忐忑问。

    “我们泥上吧。”浅儿率先动手。

    柳万呆呆站了一会儿,偷偷看臭媳妇,发现她不喜不悲,实在看不清她此刻的心思,再查看这室内的气氛,气氛怪怪的,好像大家都不怎么赞同在后墙上留一个大洞,但是又不敢说。看来真是自己错了,他只能弥补错误,也挽起袖子准备帮忙。

    “既然挖了,为什么要泥上”哑姑忽然问。

    浅儿愣住了,不让泥,那咋办

    “留着挺好的,夜里万哥儿你要是想白表哥的时候,可以和他聊天啊。随时都聊。但是我有个要求,这个洞可以留着,只是以后你不要再去爬树,树那么高,你身子那么单薄,万一一脚踩滑,跌下来谁负责任。”

    浅儿和柳万一起回头看,小奶奶的声音居然那么温柔,一点都看不出有恼意。

    “你真的答应啦没有哄我”柳万猜度着臭媳妇的心思。

    半年时间的相处,他已经不知不觉地对这个臭媳妇产生了依赖,他知道她对自己好,但是她板起小脸的时候他还是害怕的。

    “我什么时候哄过你你是我的小丈夫,身为媳妇儿,我哪里有胆量哄你呢只要你答应不再爬树就留着吧。”

    “嗷——”柳万蹦起来老高,欢叫:“你们都听到了吗,臭媳妇答应了!臭媳妇,好媳妇,我太爱你了——”他说着窜到桌前,拉住哑姑的手,踮着脚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哑姑被突然袭击,手里毛笔掉在地上,墨汁溅了满脸。

    雪




332 分床
    今晚的夜色是在柳万的期盼下慢慢降临的。

    等到外头终于黑下来,柳万跳着脚欢呼:“啊,天可算是黑了——快快快,你们快闪开,我要等白表哥,我们要开始夜聊了!”

    几个女孩子没一个理睬他的,他也不理她们,吃夯吃夯,把一把木椅子搬到洞口边,坐着有点低,又去塔下找砖头,抱了四块青砖回来,撅着屁股给椅子的四个腿下垫砖头。

    浅儿本来想帮忙,哑姑丢一个眼色,浅儿也不帮了,站在边上笑着看热闹。

    气得柳万大骂:“你们这几个小丫头片子,这是要造反吗”

    没人理他,大家一起嘻嘻哈哈地笑。

    外面夜色落下,屋内浅儿就把灯点起来,深儿去大门口落了门闸,再进来把屋门关紧。

    这个点睡觉还早,一般都要在灯下再坐一会儿。深儿在学习记账、算账等,她虽然从梁州万户巷的万记生活馆被挤兑出来,但总是觉得心里有一口气不能舒展,还是喜欢算账管账等这些店铺生意的活计,所以一有空就在那里捣鼓。哑姑也不说什么,倒是有时兴致来了,会随时点拨几句。

    浅儿性格恬淡,似乎没什么大的志向,永远都在绣她那永远都绣不完的花儿。

    哑姑指点长安看一些妇产科护理的基本常识,长安这孩子口不能说耳不能听,学东西自然要比一般孩子慢一些,有时候哑姑也觉得要教育这样一个孩子实在是很困难,不过只要想到自己这具身体也曾经是哑巴,受尽别人的欺负,心里便同情起来,也就耐着性子教长安。

    还好长安挺勤奋的,不贪玩,能静下心用工钻研,这让哑姑欣慰,觉得这小小的哑姑娘确实值得让人疼爱。她教起来也就更用心,用笔在纸上一点一点地画,一般简单的接生怎么完成,刚出生的孩子怎么剪脐带,怎么包扎,怎么包裹,怎么洗澡,怎么喂奶……她本来是接生和婴幼儿护理一起教,最近忽然发现,长安对照顾孩子更有天赋,她渐渐地也就倾向于教导她更多的婴幼儿护理知识。

    大家各忙各的,平时柳万在这个时段内没事干,只负责捣乱,这里瞅瞅,哪里看看,跟浅儿扯几句淡,扯扯深儿的发辫,躲在臭媳妇背后冲长安吐舌头扮鬼脸。

    今晚他早早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等那边的动静。

    “万哥儿,难道你今晚准备一夜不睡”深儿打趣他。

    柳万皱着眉头有些苦恼,“这确实很麻烦。床离后墙太远了。我要是睡在床上呢,就没法和白表哥说悄悄话了。要是守在洞口呢,我总不能真的一夜都不睡吧”

    深儿吃吃笑,不看柳万,只看哑姑,“小奶奶,我怎么发现这个人越来越傻了呢,干的事儿傻,说的话傻,你看今晚这举动,是不是傻到有些可爱”

    柳万再傻也明白这小妮子在编排自己,就狠狠瞪她一眼,这小丫头片子,被臭媳妇惯着,越来越没大没小没规矩了。

    “要不我们帮你把床搬过去”哑姑忽然指着床发话。

    柳万没有多想,拍手:“好啊好啊,我们把床搬过来,我睡最里头,这样能随时听到白表哥说话,估计他翻身我们也能听到。”

    哑姑冷冷接过他的话:“不至于翻身吧,还有打嗝、放屁、磨牙、说梦话呢,你统统都听得一清二楚。”

    “呀——”深儿叫。

    “小奶奶,你太能说笑了——”浅儿喃喃。

    长安抬头傻傻地看大家,一脸不解。

    “还有更刺激的呢,他那边的动静我们一览无余,我们这边呢,我们也翻身、放屁、打嗝、磨牙、说梦话,”说着站起来,手指着浅儿,再指深儿,指长安,最后指自己,“你,你,你,还有我——包括我们所有人,我们夜里发生的一切,都能被别人听到,听得清清楚楚一个字不少!就像有人守在我们枕边监视我们睡觉一样。”

    “啊”

    “呀,这这这……”

    深儿浅儿同时大叫。

    这回她们的声音已经不是欢快嬉闹了,而是惊讶,慌乱,不能接受。

    哑姑不笑,绷着脸一本正经,指着那洞口:“看看,碗口大,足够把一个胳膊伸过来,想想吧,夜里你们正在熟睡,有一只手,忽然从那个洞口慢慢地慢慢地伸过来,毛茸茸的,黑乎乎的,在你们的脸上摸啊摸——”

    “不要说了!”深儿尖叫。

    “吓死人了!”浅儿也捂住了脸。

    柳万冲着哑姑啐一口,“你们都别信她胡说八道,臭婆娘就知道吓唬人,人白表哥才不会伸手过来乱摸呢。”

    哑姑不理他,继续比划着,“那个魔爪



333 不幸
    不幸被言中了。

    就在刘尧名和白仁两位五胜关最高将领犹豫要不要打开关门,放难民借道通关的时候,他们接到了流动探子传来的飞信。

    “敌距我五里地,忽停,遂分数路,四散而行,呈扇面,向前速推进。”

    飞信是在紧急情况下草草写就,捆在军用信鸽脚上隔空带进来的。

    刘尧名草草扫一遍,递给白仁。

    白仁细读,陷入沉吟,神色大变。

    “敌军距离我五胜关五里地时候,忽然分成几路,散开,像一道扇面,快速地往前赶路……”白仁喃喃念叨,手在半空里缓缓划动,滑出一个扇形状,这个扇形划到最大,忽然停在半空,静静不动。

    垛口火把熊熊燃烧,照出白仁一张清秀的脸,这脸在痛苦惊讶地抽动:“好阴险的用心,先兵分数路疾驰前行,然后,然后……然后就以五胜关为中心,往前聚拢收缩,把我们铁桶一般围在当中!”

    “不至于这么简单。”刘尧名摇头,他虽然表面看似暴躁粗野,但在军事方面有着独特的敏锐感觉和独到见解。

    白仁眉头紧绾,反复回味飞信承载的精短内容,悬在半空的那只手收缩,狠狠一握,“对,他们确实另有打算,是想四面围拢,把四散的流民追赶堵截到关口,再利用他们逼迫我们开关。”

    “好恶毒的贼娘居心!”刘尧名狠狠自语。

    关口,城下,难民越聚越多,还有人不断从四面逃窜而来。

    在死亡的威胁之下,他们只有一个念头,身后是敌国铁骑,唯一可能救他们性命的,只有自己国家的将士,只有自己国家占据的关隘,只有逃奔在没有失陷的土地上,才可能活下命来。

    背着妹妹的男青年,终于在茫茫夜空中,看到前方的灯火,那灯火,在半空城楼上遥遥闪动。

    那就是五胜关,那就是五胜关上燃烧的火把。

    “妹妹,妹妹快看,我们到了,到五胜关了——”他激动无比,沙哑着嗓子喊。一路逃命,他的嗓眼里窜烟,几乎要冒火了。

    “啊,五胜关——我们的关隘,我们真的要安全了对吧哥哥”妹妹从昏迷中苏醒,喃喃地说,眼神里闪烁着明亮的希望之光。

    “是啊,是啊,你再坚持一会儿,哥背你过去,我们马上就能入关,借道出关,只要过了这道关口,我们就进入西南大营防卫境地,那里驻守着我东凉国三大战营之一,他们肯定能保证我们黎民百姓的安全。”

    “是啊。我们可算是看到希望了,老天可怜,这条贱命又算是捡回来了——”一个老汉跟着感叹。

    “天可怜见,但愿我们能顺利进关。”

    趴在哥哥背上的妹妹,感受到哥哥的汗水湿透衣衫,也沾湿了自己的衣衫。她摸着哥哥的脊背,泪眼迷离,乱世当中,才发现这世上对自己最好的人就是至亲骨肉。

    这时候一个消息从前方人群中穿了过来。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不开城门不放过关”老汉的声音,惊讶,愤怒,绝望。

    “为什么不放我们进去难道他们不知道除了这条路我们已经没路可走了吗北面四治关所辖地面全部沦陷,到处都是摩罗大军在烧杀劫掠,南边,南边是万丈绝壁啊,我们只有五胜关这条路可走!”有人高喊。

    “就是,就是,我们从敌人屠刀下拼死逃了出来,唯一的指望就是从这里进关,现在不让我们过,那不等于眼睁睁看着我们等死”

    一股痛苦恐惧的情绪,瘟疫一样迅速在人群中流窜,很快每个人都笼罩在这种悲痛绝望的氛围之中。

    青年再也无法乐观,也没有力气背着妹妹了,他自己的身子也在这一瞬间迅速坍塌了,他缓缓地下蹲,跪在了地上。

    背后的妹妹咕嘟栽倒在地。

    她双手支撑爬起来,“哥,哥,你不要管我,你还是快掉逃命去吧,你一个人身体利索,带上我就是一个累赘。”

    她说着从衣衫深处摸出一个小小的玉石挂坠,“哥哥,娘留给我的,你带走吧。以后想我们了你就看看它。”

    当哥的一把将挂坠推回去,吼:“你胡说什么谁说我们要分开了我说过,我们一家人一辈子不分开的,哥还要带你返回故乡,帮爹娘收尸入土安葬,如今我们的爹娘是没了,但是你放心,还有哥呢,以后哥照顾你。”

    话是这么说,但他眼里分明已经有了浓浓的绝望,本来一路满怀希望地挣扎着逃到了这里,现在关口不让过,那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他自己也迷茫了。

    “我们去求求守关的将军大



334 断奶
    “想吵到我们”哑姑笑,笑得眉毛弯弯,眼神清亮,那模样十分叫人怜爱,可柳万心里警惕,这臭婆娘又要想什么馊主意整治我呀

    果然,他的臭婆娘嘴角上翘,笑得像一朵花,“深儿,我记着院子里的塔下有一些木板子,你们搬一些进来,我们做个屏风。”

    连夜做屏风

    浅儿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深儿已经明白了,笑着点头,带头跑出去搬木板。

    修塔的工匠留下了几件工具,要做一个简单的屏风应该没有问题。

    深儿浅儿搬木板,哑姑跟出来找工具,铁锤、锯子、凿子,她挑拣一些抱在怀里回屋。

    柳万看着稀奇,瞪眼睛:“媳妇媳妇你究竟要做啥难道真要做什么屏风”

    哑姑不理他,蹲在地上对着木板摆布,这些木板工匠们早就锯好了,她一片一片竖起来摆成一个半月形,然后用锯子锯出一个个豁口,再把两块板子上的豁**叉着对到一起,用锤子敲打,慢慢地铆合到一起。

    柳万看几个女孩子做得投入,手心痒痒,“媳妇,要不我给你帮忙我一个大男人在边上看着,你们妇道人家忙这些,万一叫外人看到了笑话。”

    臭媳妇瞪眼:“还知道你是大男人啊,以为你永远长不大呢。得了吧,谁叫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倒霉,遇上你这样的臭男人。不知道保护自己的女人也就算了,还费尽心思地引狼入室。是真的很想给自己弄一顶绿帽子戴”

    柳万虽然小,也不够早熟,但绿帽子指什么还是清楚的,气得翻白眼:“臭婆娘——无法无天。”

    心里总算是有了一点点警觉,不由得看墙上的洞,还好白表哥没在洞口,这话叫白表哥听去,自己这男子汉的颜面又得打折扣,柳万松一口气,拿脊背把洞口堵上。

    四个女孩子嘁嘁咣咣地忙,终于用木头板子订成了一副所谓的屏风,哑姑指挥三个丫环把屏风扶起来,又给左右加了固定的底座,屏风就稳稳当当立在地上了。

    她们一起用力,挪动,屏风向着柳万移动,把他和他的床,还有他身后那个洞口,都给堵起来了。

    “干什么干什么”柳万喊,本来他以为臭媳妇做屏风只是心血来潮睡不着胡折腾,所以他也就没有多想,可这所谓的破屏风做成了,竟然把自己给围起来了,这是要干什么是把本少爷一个人隔离围困起来的架势他赤着脚跳下床,伸手推搡,拒绝这玩意儿摆在自己身边。

    “许你墙上开洞,就不许我们弄道安全屏障”哑姑瞪眼,一脸鬼精灵的坏笑,还伸手摸摸柳万的小脸蛋儿,“我的亲亲的小老公啊,你得站在媳妇儿的角度考虑一下,我们呢,四个女孩子,冰清玉洁的好女儿家,和你住一屋吧,是没办法的事,一来情况特殊,我是你媳妇,虽然只是童养的也还没有圆房,但好歹是媳妇对吧。她们三,是我们的丫环,按你们柳家的家风,丫环是可以和主子一屋居住的。

    其二呢,我们这不是出门在外吗,出了门我们就是同命相连的流浪汉,所以要互相照顾互相疼爱,我们女孩子需要你大男人的保护,你自己呢,也需要我们的照顾,所以呢,我们住一屋是说得过去的。可是,”

    她抬手指柳万身后,“那啥意思,你好好地开个洞,让那个偷窥狂随时都能偷看我们,我们心里不踏实啊,**随时都会暴露,没有一点安全保障。所以,这屏风呢,必须装。”

    本来做这个屏风浅儿深儿都还没太理解是什么用途,她这一说,大家恍然明白,深儿嘴快:“就是的万哥儿,你不能只顾着贪玩,而不管我们的安全。”

    浅儿本来也想说点什么,但看着柳万既委屈又羞愧的样子,不忍心再说什么。

    柳万看看这几个丫头片子,再看看自己身后的洞,再看看这个丑陋粗笨的大屏风,还是不能接受,“为什么不围住你们呢这么难看的东西,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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