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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姑玉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子袖

    他是男人,他来承担男人需要承担的那一部分。

    白府渐渐地近了。

    白子凡心里涌上一股暖暖的热流,他是幸运的,自从来到这里,那座大院子里的人,留给他的全都是美好温暖的记忆,爷爷和父母溺爱,下人们敬着,小丫鬟们更是一个个对他芳心可可地暗恋着,就算父亲的那些姨太太小妾们,还有庶出的弟妹们,也都对他这个嫡长子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他在这儿的日子真的是活色生香锦衣玉食。

    “爷爷我回来了——”他喊,同时俊美的眼里漾起好看的笑意,那几个春心荡漾情窦初开的小丫鬟,见到自己该有多惊喜呢,一个个争抢着扑上来照顾他这个公子爷,呵呵,那如花的笑颜,如水的姿势,娇嫩的小手,总是把他服侍得舒舒服服的……要不是怕亚楠知道后醋意大发,他有时候真是有点把持不住就要沦陷的危险念头……传说中的温柔乡大概就是这样吧。

    “咴咴——”白马忽然收蹄,仰起头长啸。

    差点把毫无防备的白子琪摔下去。

    白子琪惊诧,顿时从胡思乱想中惊醒,勒住马缰扬目远看,愣了,眼前是一片废墟。

    不应该是占地百亩,树木环绕,房屋连绵,白墙红瓦的白府吗

    怎么成了一片废墟

    红木大门不见了,门洞敞开,大门柱子倒在地上,墙面四处塌陷,院子里全部都是灰烬,昔日车水马龙欢声笑语的景象再也不见,只有几个乡民正弯着腰在灰烬里扒拉,砖头,瓦片,或者烧残的木头,他们扒拉出来就赶往自己家搬运。

    看来大门就是被这些人卸下来搬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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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5 病情
    哑姑一步一步走着。

    鼻子里满满的都是药草的味道,看来这段日子这皇子就是靠着不断地灌药汤才吊住了性命。

    寝宫不大,但是布置得精巧而温馨,四壁挂着书画,桌上堆着文房四宝,一面书柜上满满镶嵌的都是古色古香的线装书。

    看来是个爱读书爱学习的好孩子。

    这样的孩子,怎么会遭遇横祸的他自己也爱舞枪弄棒玩耍匕首刺客怎么偏偏找中他下手

    还是,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情

    算了,想这些干什么呢目前最要紧的是,救命,把他救活。

    终于走到卧榻前,这短短的几步路的距离,她好像走了几里路一样费劲。

    软缎被窝,软缎枕头,锦衣包围中,露出一张苍白无血的脸。

    好俊的脸!

    哑姑瞬间犯了花痴,在心里喝了一声彩。

    不过,还好,她不是百分百花痴,也知道把握分寸。

    只是个少年,比白子琪还年幼。

    瓜子脸,剑眉,大眼,薄唇,唇边露出一点点细细的胡须茬儿。

    她望着这脸不由得走神,说实话很俊,不亏是皇家血统,虽然身陷昏迷当中,但是一股摄人心魄的气势难以掩饰地流露出来。

    她忽然有种**,救活他,一定救活他,和他说话,看他笑,看着他健健康康地长大,托举他稳稳地走上东凉国的皇位,做一个清明有为的君王,给百姓一份安稳舒适的生活。

    “白玉大夫,请看伤势——”李公公提醒。

    哑姑收回心神,轻轻坐落床榻边,看着两个宫女轻轻掀开被子。

    一片血痕出现在纯白衣衫上。

    “又出血了——”一个年长点的宫女低低叹息,“总是止不住啊。”

    哑姑靠近,完全揭开被子和衣衫看。

    少年身躯修长,肌肉雪白,就算已经失血过多,但是这具身子露出来,还是显得那么修长俊逸。

    全身完好,只有左胸口下方,一把匕首赫然插在腹中。

    这匕首入肉很深,不见匕刃,只有刀把留在外头。

    哑姑伸手,“别啊——”老公公忽然叫。

    吓得周围的太监宫女们齐刷刷打寒战。

    “太医说过的,不能碰这个匕首,更不能贸然拔出来,拔出来殿下的命肯定保不住了。”

    哑姑抬眼看。

    老公公眼神焦灼,是确实为殿下担忧的心情,“还有好多民间来的神医也都说了,这匕首万万不敢拔出来,插在最要害的位置,只要拔出来肯定血流不止。现在唯一最有用的办法是靠最好的神药吊住殿下性命,然后等这刀口的肉一天天自己化脓流淌,最后匕首自己褪出来。”

    哑姑叹了一口气。

    开始把脉。

    闭眼,凝神,全副身心投入,同时冥想,拼命回想当年跟着师父时候经历的那些病例,师父生在当代但是最不赞同西医动辄手术和滥用抗生素,师父说每个人的身体都天然地具备着抗击疾病和感染的能力,只是很多时候我们没有给身体系统这样的机会,我们总是在这个系统还没完全启动和病毒抗击功能的时候,就使用了外力去干扰,所以,我们的身体机能是越来越差。

    师父曾经给一个必须剖宫产的妇女接生,坚持没有手术,顺利生产,并且没有侧切,产妇也没有十分疼痛。

    师父是怎么做到的呢

    好像是……唉,想不起来,都怪那时候的自己对西医太信赖,总是喜欢拿“既然有现代化的科学技术辅助医学治疗,我们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中医太麻烦,辩证的东西太多,需要耗费更多的精力去钻研。”那时候总觉得师父就是食古不化,太守旧的一个人。

    现在想起来只有后悔的份儿。

    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早知道命运会把自己抛弃到这里,会回到这样的环境里,她那时候就该把师父的本事学得**不离十才对。

    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啊。

    脉象很弱,细细的一根线,在少年的手臂上若有若无地跳动。

    真让人担心,跳完这一下,接下来就会停止,再也无力重新弹动。

    但是他活着,他在费力地维持着一丝呼吸和心跳。

    血沿着匕首周围慢慢地往出渗。

    宫女用雪白的绫绢擦拭,擦掉一层,又冒出来一层。

    “神医,您看还有办法吗殿下他已经昏迷五天五夜了呀——王太医说这是奇迹,一要是一般人早就……”年长宫女望着哑姑,问。她的脸上流满了泪。

    哑姑心里一动,这大宫女的神情很自如,眼神里的悲惨绝不是装出来的,说明这位昏迷的皇子平日对她不错,所以她才这样难过。

    再看周围守候的太监宫女们,一个个垂手而立,肃穆庄重,神情也都悲戚无比。

    一个昏迷五天五夜的皇子,皇帝皇后太后等至亲的人已经不耐烦了吧,已经觉得没有生还的希望所以也就不用守着了,连太医也都不再长守,只有身边伺候的人还这样认真地坚守,说明什么,说明这个人平时为人还不错,对下人好,所以下人们在他危难时刻舍不得丢下他。

    这样的人,自己真要能救活,以后做了皇帝,那么对白家,会不会手下留情呢尤其对于白家的子孙后代,会不会换来一个相对宽松优渥的生存环境呢

    雪白的牙齿咬着单薄的红唇,简直要咬出血来。

    她望着匕首反复打量,应该是一把不长的匕首,也不锋利,但是很厚,体积比较大,这样拔出来的时候创伤面也会大。

    她努力回想,师父,啊师父,你老人家要是在眼前该有多好,仅仅依靠中医,你也会把治好他的对不对

    可是现在她只有孤身一人。

    她抬头:“你们用什么给殿下吊命”

    “上好的参汤,还有王太医开的几样药材。”

    “殿下除了吃药,还能吃进去食物吗”

    宫女摇头:“一直昏迷着,药汤也是我们一点一点灌进去的。”

    一直候在一边静静观察的李公公终于不耐烦了,“白玉姑娘,你究竟能不能治好殿下呀能不能的你给个准话呀,不要总是这么发呆,你进来都一个时辰了,可不要耽误了殿下的病情呀。”

    哑姑站起来,“给我笔墨,我需要你们给我准备材料。”

    笔墨桌上自然有,哑姑写了一个单子,李公公接过看,一看急了:“需要王太医来配合这,这,不知道人家王太医愿不愿意来配合呀这几天我们不断地四处寻找民间神医,一个个的,牛逼哄哄地来了,最后还不是都束手无策,惹得太医院那帮太医都不高兴了,公然抱怨说我们就是乱折腾,他们判定的无救,就是大罗金仙也没有办法。”

    大宫女抹泪:“快去禀告皇后娘娘呀,让陛下发命令,陛下发话,王太医自然就来了。”



436 小兵
    西南大营外,乱哄哄挤满了人。

    大帐门口,临时设立了一个招兵点。

    “凡年满十八,身体强壮,男性,都可入伍参军。”一片白木板做的牌子上用墨汁写得明明白白。但还是有人不断地簇拥过来询问情况。

    “军爷,我这样的要不要”

    “军爷,我眼睛有点斜,可以参军吗”

    一个军官一边看着排队登记的人群,一边一遍遍给询问者做解释。

    人群里,一个矮墩墩的黑脸小伙子也挤在队伍当中,他穿得很破烂,已经是初冬天气了,他壮硕的身躯上只套着一件露胸的破褂子,脚上没有鞋,裸露的脚板又大又粗。

    他排了一会儿队,念叨:“我家里穷,也能报名吧,不需要交什么银子吧”

    没人回答他。

    他不安心,左右前后看看,身后站着一个中等个子的同龄人,黑脸小伙看了几眼,感觉这小伙子还算面善,别人都是不耐烦的表情,吵吵嚷嚷的,这小伙子倒是显得很安静,穿着也很普通,一身粗糙的灰布衣衫,站在人群里很不起眼,黑脸小伙子顿时心里有了好感,试着搭讪:“哎,你说,这次招兵跟上次会不会一样,还是要给当官儿的偷偷塞银子走门路,才能有个好去处”

    身后的伙伴摇摇头,轻轻一笑,“我也不知道。”

    黑脸小伙一看这人比自己还老实胆小,顿时心里觉得两个人距离更近了,“我叫周三,你呢交个朋友呗。”

    “黑小白。”身后的小伙子还是很平静。不过声音很有磁性,挺好听。

    周三丝毫不介意对方那轻微的冷漠,他见人就熟,很活络地拉一把黑小白的胳膊,“名字真有意思。你这姓不好,黑,你一点都不黑,倒是我才应该姓黑呢!不过你名字挺好,小白,嗯,你肤色确实比我白。”

    叫黑小白的小伙伴轻轻从周三手中挣脱自己的胳膊,摸一把脸,“姓名是爹娘给的。既然给了,我们就没道理再变了。”

    “那是。”周三觉得很有道理,他很高兴短时间就交到了一个虽然有点冷面,但似乎不嫌弃自己的朋友。

    轮到了周三。

    报过了姓名、籍贯,接着是查验身体。

    几个老兵过来,围着周三摆弄胳膊和腿,用拳头捶捶胸口,“身体还行吧,就是个头矮了点儿。”

    周三着急:“矮小不妨碍上阵杀敌吧,我全身可有力气了,杀死一个摩罗兵眼都不眨。”

    检验军官冷笑:“就你这尺寸,只怕还没冲到阵前,就已经做了炮灰。走吧,下一个。”

    黑小白稳步上前,伸出手,手心里露出一张纸。

    检验军官一看眼前一亮,银票。

    这个他们很熟悉,自从担任了招兵验收官这一差事,一天到黑看似和参军者打交道,其实真正还是和银子打交道。

    但是眼前这位叫黑小白的小哥看身体条件应该一样不差,肯定能入伍,为什么还要送银子

    黑小白努嘴,“军爷,那周三,我哥,行行好,收下他吧。”

    检验军官心里一乐,这就对了,原来是给周三买路。

    他很熟练地收了银票,喊:“那个周三,过来!”

    周三本来已经失望,沮丧地退在一边看别人乐呵呵排队。他心里想着回去怎么跟老娘交代,没本事的儿子,参军人家都不要。

    想不到军爷再次喊自己,周三吃惊,飞一般跑过来。

    “你,站那边去。”军官指一道门。

    周三恍如做梦,迷迷糊糊一路通顺进了辕门后,回头再看一条长蛇一样排队等待验收的人群,他才确信自己真的中选了。

    他喃喃:“我居然参军了,要吃军粮了,能挣军饷了,娘,以后儿子就年年寄军饷回去给您买米买面吃。”

    等走进辕门,一个熟悉的身影



437 归来
    “吁——”老钟叔拖长的声音喊,喊声里的喜悦在飞扬。

    柳万一把掀开帘子,探头瞅外头,这一路上可把人憋闷坏了,老钟叔总是告诫说外面兵荒马乱的,沿途难民成灾了,盗匪混杂在人群里趁机打劫的屡见不鲜,叫大家不要随便乱跑乱看,一路上乖乖蜷缩在车厢里呆着,他和车夫快马加鞭赶路。

    浅儿、长安自然很听话,柳万自从哑姑走后就变得蔫蔫的,再也提不起精神,所以一路上大家都在车里闷着。

    “到家了!”柳万喊,他的声音里终于有了跳脱和欢快。

    说着跳下马车,蹬蹬蹬往门口扑。

    身后浅儿和长安拎着包袱下车。

    柳家大门口聚着几个下人,到了冬天清闲下来了,大家没事在闲坐说家常。

    一抬头看到一个男孩飞快地跑来,嘴里喊:“老乔爷爷,于家叔叔,安大哥,小惠子哥哥,我回来了!”

    大门的老乔,二门的于叔,车马行的安大哥,前厅的小惠子,齐刷刷站起来,老乔首先喊:“呀,这不是我们的万哥儿吗,你、你大变样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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