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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山剑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罪

    但今日她会让他明白,这座集市,以及城中还有很多市场,事实上,来自胶东郡的她,才是真正的主人。

    夜枭看着王惊梦和百里素雪在长街上行走,行走在那扛着立木的脚夫身后不远处。

    突然之间,他的目光又变得凛冽起来。

    他看到就在连通着这条长街的某处街巷的上空,那一片天空陡然又变得明亮了起来。

    一名手里拿着字画的中年男子正在平静的行走。

    他看上去就是一个读书人,没有什么特别。

    但是当他头顶上方的天空骤然变得明亮起来的刹那,他的面色剧变,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的体内爆发而出。

    无数肉眼可见的青色流丝从他的衣袍内飞散出来,就像是瞬间又无数青苔在他的身体周围生成,散发着一种阴暗而令人心悸的气息。

    然而这些青色流丝却依旧无法阻止光明的汇聚。

    一道冷漠的星火在他的头顶出现。

    嗤的一声。

    这道星火被他袖中飞出的一道飞剑击溃。

    然而他的飞剑符文里的真元却也猛烈的燃烧起来。

    他的飞剑剧烈的震动着,一时无法控制。

    也就在这一刹那,又一道冷漠的星火从高空坠落,带着他无法理解的速度,落在他的后背。

    噗的一声轻响。

    这名男子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厉啸,但又瞬间断绝,往前扑倒在地,就此死去。

    叮当一声,他的飞剑斜飞出去,落在一户人家的屋瓦上。

    不远处的街巷之中又响起激烈的破空声。

    又有神都监的修行者朝着这名男子死去的地方掠来。

    夜枭的呼吸彻底停顿。

    他此时还不能明白这些星火剑的真正意义,但是他可以感觉出来,和之前那两道星火剑相比,这星火剑的主人再次施剑,却已经有了惊人的进步。

    一名黄袍老者走到一家店铺面前。

    这家店铺是这个集市里少有的卖一些关中的糕点的小店。

    关中的糕点其实做得很粗陋,都是一些加了很多糖的面点,对于绝大多数外乡人而言都太过甜腻。

    这名黄袍老者不太像是关中人,他随手挑了几样,也不是关中人最爱吃的那几样。

    但也就在此时,他身后对面的那间铺子上空的天空亮了起来。

    集市外的小河中,郑袖微微抬头,她看向黄袍老者所在的方位,似乎看清了黄袍老者身后的那家铺子。

    一道苍白色的星火落了下来,穿过那间铺子的屋瓦,落向店铺里坐着的一名灰衣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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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外乡人
    灰衣年轻人震愕的抬头。

    屋瓦里落下的尘土纷纷扬扬的落在他的脸上。

    他感知到了落下的这道剑意,之前他也已经看到这样的星火剑在这个集市里杀人。

    只是他根本无法理解,这用剑的人明明远在不知何处,又怎么可能隔着这样惊人的距离,来捕捉他的气息,施展这样的一剑?

    他的确是想要对那名脚夫不利的刺客,只是察觉他是刺客本来就不易,更不用说在所有人的感知之外,施展出如此的一剑。

    这种无法理解的震愕让他的动作有所迟缓,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纷纷扬扬的尘土扑在他脸面上的刹那,他的眉心之中便出现了一个洞,一蓬血雾在飞扬的尘土之中爆开。

    这是在一间并不引人注意的铺子内里发生的事情。

    这个集市里的绝大多数人甚至并没有发现这名灰衣年轻人的死亡。

    然而这样带着冷酷杀意而来的星火却没有停止。

    扛着长木的脚夫前方有一些沿街的地摊,这些地摊卖的都是些干货,有些是晒干的野菇,用来烧汤很鲜美,有些是山间的一些药材。

    一名商贩模样的中年男子正在看着一些虎骨和晒干的虎筋,他正在和那名摊主讨价还价。

    此时那名脚夫距离他已经不远,他手里还拿着两根长长的虎骨,便在此时转身看了那名脚夫一眼。

    他的目光有些闪烁起来。

    他有些犹豫,但只是刹那之间,这种犹豫就变成了冷酷的杀意。

    他的脚下也涌起些尘土。

    他的身体姿势都没有变,但是整个身体却像是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

    他的身体在明媚的阳光里带出道道残影,他手中的两根虎骨在他的手中似乎变成了两柄刀,朝着那名脚夫呼啸斩去。

    无数的惊呼声响起。

    然而就在惊呼声响起之前,他的头顶和整个身体的衣衫都似乎突然明亮了起来。

    那些残影都迅速淡去。

    这名商贩模样的中年男子惊恐起来,他一声骇然的大叫,手中的虎骨往上扬起。

    一道冷酷的星火落下。

    他手中的两根虎骨瞬间被切断。

    他的脖颈上出现了一道血线,然后裂开。

    如瀑的鲜血从他的脖颈上冲了出来。

    就在不远处一个卖腊鱼的摊位后,那名摊主抬起了头,看了一眼这名扑倒在地的修行者,看着那些在地上漫开的鲜血,他虽然也在发出惊呼,但是眼瞳深处,却是连一丝惊恐的神色都没有。

    夜枭微眯着眼睛看着冷酷的苍白色星火,他的脸色也似乎被这些星火渐渐染成了苍白色。

    他的双唇不自觉的抿了起来,渐渐失去血色。

    他开始猜测出了这星火剑主人的身份,只是感受着那冷酷而孤寂的意味,他此时还有些不敢相信,那样看上去光鲜艳丽的一名少女,是拥有着什么样的经历,才能够在这样的年纪,用得出这样的剑意?

    随着那些人的不断死去,他也已经明白了这些星火剑是一种态度,也是对他的示威。

    这名来自胶东郡的少女,是要他知道,长陵城中这片最为繁华的集市,并非是他的领地,而是胶东郡的领地。

    星火还在坠落,这集市里还有人在死去。

    百里素雪看着这白日里坠落的星火,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是你们的人?

    他对着王惊梦问道。

    不知为何,这种冷酷的剑意让他直觉不喜欢。

    王惊梦顿了顿,胶东郡和巴山剑场自然有所区别,但郑袖和他们联手,所以他微微顿了顿之后,道:是的。

    用这种手段杀人很有震慑力,足以让人恐惧。

    百里素雪转头看了一眼王惊梦,道:只是这种手段显得不光彩,恐惧只能让人产生恐惧而臣服,却不能激起人的勇气,这和你的公开比剑不符。

    王惊梦有些愕然。

    他看着百里素雪,他没有想到百里素雪心思会如此聪敏细腻,或者说,没有想到百里素雪会如此明白他的所想。

    没有人喜欢杀人,今后若是没有必要,她也会少用。王惊梦看着因为星火坠落而显得分外明亮,有些妖异的天空,说道。

    他和百里素雪沐浴在明亮的光线里。

    他们继续跟着那名脚夫前行。

    此时这片集市里的寻常民众都已经畏惧而不敢靠近,这条原本十分拥挤的长街便显得分外空旷起来。

    只是看着这两名年轻修行者平静而镇定的神色,所有这些不明就里的百姓都在心中隐隐猜测出来,他们似乎是在保证着那名扛着立木的脚夫的安全。

    他们就像是那名脚夫的近侍,要让那名脚夫平安的到达终点。

    吕违感慨的看着这两名年轻修行者。

    他并不赞同南宫家的做法,但也不反对南宫家的做法,这种时候,任何一家门阀自然都很希望有南宫家这样的门阀首先站出来。

    然而谁能想到,那名看似忠厚呆板,十分平庸的大皇子赢武,竟然拥有了巴山剑场和胶东郡这样的助力,现在甚至竟然还出现了一个岷山剑宗。

    今日南宫家的失败,也是所有长陵门阀的失败。

    毕竟对于长陵多少年下来才形成的门阀而言,胶东郡的这些人,之前始终是还算守规矩的外乡人。

    但是现在,这些外乡人却似乎不想守他们的规矩了。

    南宫家的人如果会温和,就不是南宫家了。

    他脸上已经没有笑意,感慨之中却带着一丝凝重,夜枭这些年在长陵的地位是许多兄弟的尸骨堆积起来的,对于这种挑战,他不可能不接。

    一直坐在他身边那名身穿淡黄色衣衫的修行者看着长街的那头,那名扛着立木的脚夫走的并不算慢,而且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他距离集市的北门已经不远。

    看着那端越来越多出现的神都监修行者,他缓缓点了点头。

    这件事即将终结,但南宫家的反击,恐怕立时会在长陵掀起可怕的腥风血雨。

    他现在只是想着,胶东郡又会做什么。



第一百零九章 送客
    世间任何一座大城里永远不缺少敢赌命的莽汉子,尤其许多穷怕了的江湖汉子到了长陵这种地方,看着那些权贵的日常用度,看着围绕在他们身边的女子,热血便很容易冲红眼睛。

    只是不怕死敢赌命的人多,能够真正从街巷之中杀出来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绝大多数那种敢赌命的江湖莽汉子,其中十有**变成了下水道之中的残肢,变成了死人河里漂浮着的腐肉。

    权贵门阀之间的很多小生意放不上台面,为了一两家平时不过数十个赌徒汇聚的赌场,为了几个风尘女子的小院,那些权贵也不可能落下身份找对家来谈一谈。

    底层的事情,却是需要这种江湖人物来解决。

    夜枭从十三岁起便跟着一些老乡在长陵的一些码头米铺争抢地盘,不只是要和对方帮派的莽汉厮杀,而且还要躲避朝堂的追捕,像他这样的年纪,没有断手断脚,能够安生的活下来,本身就已经是奇迹。

    从江湖最底层爬起,成为强大的修行者,哪怕许多权贵都很清楚,夜枭即便是掌管着长陵江湖帮派的老大,但事实上他依旧只能算是一个大掌柜。

    然而即便是这些门阀也没有人敢小看这个大掌柜。

    蛇有蛇路,鼠有鼠路。

    长陵的权贵很多时候自然不守规矩,但那些不守规矩的事情,却往往就是由那些烂命一条的江湖莽汉来完成。

    而夜枭就是最熟这样的路。

    他和这些烂命一条的江湖莽汉打交道打的最多,他的手下,也最多这种烂命一条,可以随时为他卖命的莽汉。

    长陵城里这些年里,多的是那种外地调来的官员,或者某地来的富商,在某天夜里被他们根本懒得看一眼的那些破落户一刀捅死或是一剑杀死,或死在刚刚从妓院里出来的马车里,或死在自家的茅厕里至于杀了他们的那些人,几乎也逃不掉,即便是朝堂震怒,追查起来,这些破落户上面也总有人顶罪。

    哪怕某个权贵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很多这种烂命一条的江湖人物死去,但关键在于,即便这些烂命一条的江湖人物在他们的眼中就是屎,他们也不愿自己和家中的人沾染上屎。

    现在不

    只是吕违,哪怕是今日出现在这街巷之中的很多神都监的官员,心中都已经明白,胶东郡这些外乡人,已经成了夜枭新的挑战者。

    这些原本似乎安安分分做生意的外乡人,一直在长陵受着气也要忍着的外乡人,在今日却是突然露出了锋利的爪牙。

    一名神都监的年轻官员充满忧虑的看着那名已经走向终点的脚夫。

    他是一名刚刚被选拔进入神都监的年轻修行者,相比较他在神都监的那些前辈,他首先面相十分稚嫩,而且充满朝气,不像那些神都监的前辈一样往往给人一种阴森可怖的感觉。

    就连他的穿着都比那些前辈要显得阳光一些。

    他穿着的虽然也是神都监最底层官员的灰色袍服,但是灰色袍服里面内衬的衣服,却是鲜艳的深红色。

    今日里他这种神都监最底层的官员接到的命令就是保证这片集市之中的秩序,这样的命令,对于他这种神都监的新人而言都体会得出其中的深意。

    皇宫里的老皇帝今日想见到的,就是有人领走那赏钱。

    现在那名脚夫已经走向终点,今日神都监的任务已然完成,但集市里死的人太多,今夜死的人应该会更多。

    这里的事你不用管了,晚上你到鱼市那边去,记得里面穿好甲衣。就在此时,一名平时对他十分和善的神都监官员到了他的身后,轻声吩咐道。

    这名神都监的年轻官员身体微微一震,他听到穿好甲衣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不用太过紧张我们神都监的人手肯定不够,今夜会让兵马司调城卫的军队过来,你到时候只要记得聪明一点,躲后面一点,不要争功便是。这名神都监官员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名脚夫,同时口中却是轻声道:逢乱大事,好好活着最重要,城卫的那些人都是边军退下来的,他们受命冲杀最前,送命送的快的也是他们,如果有人这种时候还敢抢他们功劳,他们第一个会抽刀子砍。

    这名年轻的神都监官员顿时心中一暖,躬身致谢道:属下明白,多谢大人提醒。

    梁青宫,平时我看你对着后进也算不错,没想到是要用在这种时候?

    等到那名神都

    监的新人离开,一侧的屋檐阴影下却是走来另一名中年神都监官员,他看着之前那名吩咐新人的官员,轻声嘲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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