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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无所畏惧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初云之初

    苏怀信明白她心思,淡淡笑道:“虎毒不食子,儿子都到了近前,总不能往外赶吧看着倒是欣喜,是否真心实意,便未可知了。”

    乔毓轻叹口气,却没急着往邢国公府去,买了身男子衣袍换上,重新妆扮成个俊俏郎君。

    “男女有别,”她向苏怀信道:“我倒是没什么,就怕你母亲误会。”

    苏怀信道:“你怎么方便怎么来便是。”

    ……

    邢国公不在府中,苏家便由邢国公夫人薛氏主持。

    苏怀信远行归来,自然要去母亲面前问安,乔毓这个客人,也随他一道,拜见苏家主母。

    薛氏年近四旬,相貌端婉,见了乔毓,忙催人去置办菜肴,又笑道:“到了这儿,便当是自己家,不必拘束。”

    乔毓忙起身称谢。

    “大郎院中有空置房间,我便不叫人收拾客房了,”薛氏叫人将乔毓行囊送到苏怀信院中去,道:“你们年轻人聚在一起,说说话什么的也方便。”

    用过晚饭之后,乔毓与苏怀信一道回去安置,路上道:“铁柱,你是不是更像你父亲”

    苏怀信左右看了眼,见近处无人,方才安心,道:“大锤哥,能不能不叫我铁柱”

    乔毓从善如流道:“好的,铁柱。”

    苏怀信先是无奈,旋即又忍不住笑了:“我的确更像父亲。”

    “我就说嘛。”乔毓想起自己见到这幅面孔时候的熟悉,多提了句:“等你父亲归家,千万记得引荐给我。”

    苏怀信笑着应了声:“好。”

    ……

    这日清早,乔毓起的很早,同苏怀信一道吃过早饭之后,便骑马出门,打算在长安城中逛一逛。

    至于苏怀信,则要往兵部去走一遭。

    长安繁华,远非别处可比,乔毓花二十文钱买了份长安地图,对照着慢慢闲逛,只可惜,昨日望见玄武门时的那种似曾相识,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略微有些气馁,进了永乐坊,却见不远处聚集了一群人,似乎是有什么热闹看。

    她略微起了几分兴致,催马过去一瞧,却是个相貌明俊的和尚在讲经。

    乔毓是不信鬼神的,连带着对鼓吹前世今生宿命论的和尚也无甚好感,更别说是枯燥难懂的经文了,一瞧有人搬了春凳在底下听,便暗自摇头。

    她原本是想要离去的,不知怎么,又停了下来,寻块石头坐下,托着腮开始听这和尚讲经。

    事实证明,她果然没什么慧根。

    一句都没听懂。

    讲经结束,仍旧有人前去问询,那和尚也一一开解,渐渐的,周遭的人群重新四散开,那和尚便捡起地上蒲团,同身侧小沙弥一道打算离开了。

    乔毓心下微动,主动近前去,双手合十,道:“师傅,我有个疑问,想请您开解。”

    那和尚还礼道:“请讲。”

    乔毓道:“佛家讲宿命轮回,是真的吗”

    那和尚脸上含笑,像是庙宇中的灯火般庄穆,看她一看,伸出了手。

    乔毓不解道:“什么意思,主动去看便有,否则便没有吗”

    “不,”那和尚轻轻摇头,道:“贫僧的意思是,这个问题太难回答,施主该给些香油钱。”

    “……”乔毓扭头就走。

    “施主,”那和尚叫住她,声音轻缓道:“你现在正处于迷惘之中,不知该去往何方,贫僧或许是唯一可以帮你的人。”

    乔毓听这话有那么点儿意思了,转身回去,道:“怎么说”

    和尚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笑道:“无牵无挂,四大皆空。”

    乔毓心下微动,摸出一块银子来,递到他手里去:“师傅不妨详细说说。”

    那和尚笑道:“沙门问佛:以何因缘,得知宿命,会其至道佛言:净心守志,可会至道。譬如磨镜,垢去明存,断欲无求,当得宿命。”

    乔毓咧开嘴,狰狞的笑:“师傅,我是花了钱的,你再说些有的没的,我就揍你!”

    “施主,混口饭吃而已,”那和尚听后也不恼,笑吟吟道:“不用做的这么过分吧”

    乔毓嗤笑:“佛祖也需要香油钱吗”

    那和尚不以为忤,徐徐道:“佛祖不需要,但是僧人需要。”

    乔毓顿了顿,迟疑着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和尚道:“施主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乔毓心下一动,盯着他打量一会儿,慢悠悠的笑了起来:“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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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那和尚同样向她一笑,转身前行,乔毓想了想,催马跟了上去。

    岐州遭了水灾,不乏有灾民涌向长安,京兆尹便在金光门外施粥赈灾,此外,又不乏富户、善人与僧众左右帮持,或出钱物,或出人力。

    那和尚与那小沙弥似乎经常到此处来,寻个地方一坐,便陆续有灾民前去问病,似乎是精通医术的样子。

    乔毓盯着看了会儿,若有所思,那小沙弥却跑过去,道:“施主,师傅说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叫你去帮忙。”

    乔毓模棱两可的“唔”了声,过去问那和尚:“我能帮什么忙”

    那和尚正给人探脉,闻言道:“施主擅长什么”

    乔毓想了想,道:“我脸皮特别厚,特别能吃,还特别能打。”

    那和尚扭过头去看她,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笑了起来。

    最后,他道:“既如此,便留下来同贫僧一起帮灾民看病吧。”

    乔毓心下愈发奇怪:

    他如何知道我会医术

    难道他认识我

    也不对,我现下正是郎君妆扮,他如何




19.相见
    这日是个晴天。

    天刚亮,窗外便有鸟雀清鸣。

    乔毓心里有事,这晚没怎么睡着,听见外边儿有动静了,便起身梳洗,往院中去舞了会儿剑,又被苏怀信叫过去用早饭。

    “今日还要出门吗”苏怀信问。

    乔毓“嗯”了声,并不瞒他:“我寻到了些线索,今日想去看看。”

    她既没有主动说是什么线索,苏怀信也不多问,只嘱咐了句:“注意安全。”便不再多说。

    乔毓微微一笑,胡乱吃了几口饭,便带上佩剑,骑马出门。

    她留了个心眼儿,没直接过去,先往金光门前去走了一遭,却不见昨日那僧人到此,找人问了几句,才知道别人也不知道他法号来历。

    “怪哉。”乔毓心下奇怪,倒没有多纠结,寻个茶摊,扔下一块碎银,问起大慈恩寺之事来。

    现下时辰尚早,那茶博士闲来无事,又见她出手阔绰,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乔毓听得仔细,却未曾在其中察觉到什么异常之处,可正因为这缘故,她才觉得不安心。

    现下刚过辰时,时间上颇为宽裕,乔毓想了想,便将丹霞留在此处,自己则去西市重新买了匹马,外加一顶帷帽,又寻了家绸缎铺子,更换成女装打扮,确定自己同昨日无甚相似之处,方才催马往大慈恩寺去。

    ……

    自长安城骑马出发,抵达大慈恩寺时,也不过巳时中,距离午时还有段时间。

    那和尚将时间说的清楚,午时才能进去,不能早,但也不能晚,乔毓既然决定试试看,自然不能功亏一篑,见时辰未到,便在周遭随意的转了转,等午时将至,方才往大慈恩寺的山门口去。

    这一去可了不得,她到山门前去一站,便见寺内的僧人们正将香客往外请,竟像是要闭寺。

    乔毓心头一惊,上前去见个礼,口中道:“小师傅,这是怎么了”

    那小和尚连忙还礼,又歉然道:“今日有贵客至,不接待其余香客,劳请女郎明日再来。”

    午时就要到了,乔毓如何肯走

    那和尚可没说明日来也行。

    她眉头微蹙,央求道:“我远道而来,等了许久的,小师傅,能否稍稍通融一番很快便好。”

    那小和尚有些为难,却还是摇头道:“施主见谅,实在是不方便……”

    乔毓又说了几句,见他态度坚决,只得罢休。

    只是就此离去,她却不甘心,目光在大慈恩寺的院墙处一转,便生了主意,趁人不注意,往后墙处去,寻个合适位置,提气翻了进去。

    说也奇怪,寺庙外有那么多和尚,进了大慈恩寺之后,却一个都见不到了。

    乔毓心下嘀咕,倒觉得这也是件好事:

    毕竟人家都暂且闭寺了,自己贸然闯进来,被人瞧见也不好。

    ……只是,在这样的情状之下,她第一个遇见的,会是什么人

    已经到了午时,周遭却还不见人影,乔毓有些无措,左右瞧了瞧,往最近的殿宇中去了。

    殿内仍旧是空的,仿佛满寺的和尚都在一瞬间消失了一样。

    乔毓迟疑一瞬,还是走了进去。

    进门的地方摆着一方喷水鱼洗,盆底有四条鱼纹,从鱼鳞到尾巴,十分精细,活灵活现。

    乔毓听说过这种鱼洗,据说只要用手摩擦它外廓上的双耳,盆中发出响亮的嗡嗡声,盆里也会出现美丽的浪花,水珠四溅,大有飞泉之态。

    左右无人,她生出几分好奇心来,伸手去摩挲外廓的双耳,如此几瞬之后,忽然怔住了。

    不是因为盆里出现了浪花,而是她发现,如此弯腰探玩时,鱼洗中清晰的倒映出她的面容。

    这算不算是自己进寺之后,第一个见到的人

    乔毓有些拿不定主意,转念一想:

    我是人吗

    是啊。

    这是不是我进寺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

    是啊。

    既然如此,还迟疑些什么

    自怀里取出那封信,乔毓三两下将信封拆了,打开一瞧

    ,脸就绿了。

    信封里边只装了张白纸,什么都没写!

    秃驴诓我!

    乔毓暗骂一句mmp,将那空白信纸收起,便待离去,人刚往外走了几句,却听外边说话声由远及近,竟是有人来了。

    这光景,叫人撞上可没法儿解释。

    乔毓左右瞅了两眼,不再迟疑,转身进了那大殿,略一打眼,便见殿中供奉着海灯,瞧着分量还不小,却没有名姓。

    “奇也怪哉,”乔毓啧啧称奇:“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

    说话声已经到了殿外,她无心再多感慨,见周围没有可供躲避的地方,便将帷帽取下,掀开供桌的桌布,弯腰拱了进去。

    大慈恩寺不愧是大慈恩寺,边边角角都仔细着,供桌底下也没有灰尘蛛网。

    乔毓有些满意,听得脚步声近了



20.回家
    这人是怎么回事

    乔毓吃了一惊, 不知该如何是好,愣神之际,却被那人伸臂抱住,猛地拥入怀中。

    她给惊住了, 第一反应便是将这人推开, 手都伸出去了,不知怎么, 却又迟疑起来。

    在她的印象里,男人是很少掉眼泪的,如此情状, 大抵是真的很伤心。

    他为什么这样伤心

    他认识自己吗

    还是说, 有什么别的缘故

    乔毓正左右为难, 却觉那人手臂用力, 将她抱得更紧,似乎有温热的液体落到她面颊上,旋即掉落在地。

    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却听他在自己耳边, 语气哽咽, 又似乎是含笑:“前几日, 雁归山中的一处山寨被人拔除,是不是你做的”

    乔毓心下一惊。

    她从没有想到, 这事会被一个头一次见, 不知根底的人说出来。

    转瞬的怔楞过去, 乔毓很快反应过来, 伸臂推开他,神情疑惑道:“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人并不强迫,顺势将她松开,笑中带泪,定定看了她许久,忽然抬手刮了刮她鼻梁,道:“小混账。”

    乔毓被他这动作惊了一下,脑袋下意识往后一缩,有些警惕的看着他,手掌悄悄握住了剑柄。

    “跟我走吧,”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道:“我带你回家去。”

    回家

    他知道自己是谁

    乔毓自从醒来,便一直想知道自己家在何方,现下骤然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觉一阵恍惚,难以置信。

    她紧盯着这男人看,想问一句,又怕先露了底,若是不问,又有些不安心,竟少见的踌躇起来。

    那男人目光温柔,神情敛和,并不介意她此刻的防备,执起她手,在上边写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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