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长命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我想吃肉

    【萧度, 凌珍珍这他娘的唱的是哪出啊萧家他娘的到底是哪边的!!!萧司空他娘的是打的什么主意啊不行,我得好好想想。萧家跟凌家这是穿一条裤子了太子又是怎么回事狗日的想两头下注还是想背后插刀】

    袁樵的建议正合她意,便说:“哦,好。”

    然后眼睛一亮,本能地抓住袁樵。全天下最靠谱的就是小先生了,何不问他一问呢萧司空扶太子,跟贤妃不对付,这事儿天下人都知道了,现在萧度跟凌贤妃家的人搞到了一起,看起来还怪亲热的。谁看着都会觉得不对劲儿吧问一问,应该是可以的。

    梁玉瞬间有了主张。一想到有袁樵可以依靠,她的心就没有那么乱了。

    袁樵袖子一坠,身体被拉得前倾。梁玉打定了主意,要把他拉到个安静点的地方,好好说说这件事。东歪西拐,梁玉拉他到了永乐坊的坊门里面的墙根下头。袁樵的心怦怦直跳:“这是要做什么”外面光亮亮的,墙根底下黑灯瞎火的,怪不自在的。

    “我有事儿要问先生呢。”

    袁樵咳嗽一声:“什么事”

    “就刚才咱们看见的。”

    袁樵冷静了下来,想了一下,道:“我只知道,大长公主要为他订先前礼部刘尚书的孙女,不过刘尚书贬到边州做刺史,婚事才没有定下来。方才的事情你先不要声张,有些事不是看到了就要立时说出来的。切记!切记!留些日子,或许会更有用。”

    “记下了。那我咋办”刘尚书是谁,梁玉是不知道的,“边州”在哪儿,她也不知道。只知道萧度家里给他订亲了,他自己却在外面勾三搭四,真不是个正经人!白瞎了那张脸!

    【嗯,要留到更有用的时候再说。这不就是好钢用刀刃儿上吗】梁玉想。

    袁樵心里也没有个准谱,世家关系错综复杂,他虽然算比较清楚里面的门道,但事关重大,他得赶紧回家禀告祖母,也许事情有了变化,这里面的可能就太多了。但是看梁玉紧张的神色,他还是放慢了步子,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肩,又烫着了似的缩回了手,低声安慰:“事情还不到最坏的那一步。只要东宫还在一日,一切就都有转圜的余地。再者,哪怕萧司空想做小人,天下难道就没有君子了吗不到最后别灰心。”

    梁玉此时极其无助,这个无助是真实的状态,除了袁樵,竟没一个能帮得上忙的。就是袁樵,她三番五次劳烦人家,也怪不好意思的,不敢就说还有没有脸再劳烦人家下一回。只能说:“我知道,急也没用,是不是”

    已到了永乐坊,袁樵将梁玉送到家门口,说:“我回去了。你等我的消息,我许会用祖母或者母亲的名义下帖子。又或者用别的办法,你一看就知道的。”

    “嗯。”

    袁樵带着不舍转身,忽然听到梁玉叫他:“小先生,你站一站。”

    袁樵飞快转身,袍角划着圆弧:“哎”

    梁玉走近了几步,仰头看着他,认真地说:“小先生,你人好,帮我们家。我们家实在没什么能拿得出手报答你的……”

    “我不要报答的!”袁樵急急地说,就怕她误会了。

    “不是的,”梁玉摇摇头,“哪有这样的道理你心好是你的事,我们想不想着报答是我们的心。一次一次的,都是你在帮忙。只恨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只能欠着。感激的、喜欢的、看重的都不能给他好处叫他欢喜,就不是真的感激喜欢看重。他日必会尽我所有,我说话算数。”老子就不信活不出个人样子来!我一定要帮小先生做个大官!

    “你不用这样。”

    “用的。我问你,要是萧度跟凌珍珍说,喜欢她喜欢得要死,可就是只能偷偷的,连个名份也没有。那萧度是什么人”

     

    ; “败类。”

    “您瞧,我不想当败类。”

    “我、我知道了,你、你进去吧。”袁樵嗑嗑巴巴的,恨不能把梁玉塞进门去,又不敢碰她,只能拼命催促。

    梁玉可一点体会到他此时的感受,郑重地说:“小先生,您记住了,我说话算数。”

    袁樵算是怕了她了,连说:“好好好,我信。”

    看梁玉进了门,袁樵才转身匆匆与追过来的仆人会合,飞快地赶回家去。

    却说梁玉溜




20.刺不刺激
    梁玉从地上爬起来,揉揉膝盖, 心说, 反正关不了几天, 三天, 顶天了。

    摸到了油灯点着了, 灯油只剩浅浅的一滩, 梁玉将衣摆掖到腰间, 抱着柱子嗖嗖几下扑到了房梁上。房梁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梁玉摒住呼吸, 将菜刀从袖子里取了出来, 搁到房梁上藏好,又抱着柱子滑了下来。

    落地之后, 将外袍脱了,掸了掸灰尘,再将地扫了扫,再找不出痕迹了才停手。这时才觉得冷——没生炭盆。屋里还有攒下的一点炭,梁玉给点上了, 发现没有热水。小时候全家都没晚上洗脸的规矩,现在晚上没有热水洗脸就觉得不舒服了。

    抱着被子, 依旧罩着熏笼,勉强窝着了。【这么憋闷真他娘的难受!不如琢磨琢磨眼前的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个时候, 她突然发现了被忽略的另一种可能——只是小两口互相看对眼了。

    【要是萧司空的主意, 我现在还真没法治。要不是呢要是萧度就跟凌家小娘子好了呢萧度个缺德鬼, 他来这一手,还真是给他爹搭出一架梯子来。他娘的!你们踩着梯子下来了,不就把我外甥闪在墙上了吗不不,等等,这事儿好像也没那么糟】梁玉只恨自己太笨,只能模糊觉得这事的结果有好有坏,但是怎么把它变成好事,还是没有头绪。

    抓破脑袋也想不到再下一步是什么,梁玉干脆就睡了,一夜还睡得挺好,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长期坐牢。果然,梁满仓三天没理她,就把她关西小院里,到了第四天,没钱买菜了,得取钱、记账,又将她放了出来。

    梁玉心道,人呐,甭管在什么地方,想要横着走,就得有一样别人没有的本事,能干旁人干不了的事。打从她被关起来,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算完账,梁满仓叫大儿子把钱抱出去,梁玉知道,她爹要开始给她扯理了。

    梁满仓沉着脸道:“你总有理哩!你当你爹乐意你一个丫头跑几十里的野地啊你爹不心疼啊我有个啥法子哩你不去学,就还是土里刨食。咱乡下人的命贱,不值钱。拿命赌个前程罢了!现在不一样了,你的命比以前金贵了,你心里有没有个数!老子最恨赌钱的人了!滚!接着教兔崽子认字去。”

    梁玉静静听完,低头瞅着自己的鞋尖作出反省的样子,其实心意一点也没有变。她爹疼她,她知道。梁满仓用自己的方式疼爱女儿,看起来那么的合理,十个人里有九个半得说一声“明白人”,但那不是梁玉要的。她也知道,她是很难说服梁满仓的,就像梁满仓也不能轻易说服她一样。好比一个人认为对鸟儿好,就是把它关笼子里喂着,而不是放出去叫鹰给叼了,你不能说喂鹰就是件好事。可天地之间,本不该有囚笼。

    与其浪费口水,不如沉默。

    梁满仓觉得,让闺女抛头露面讨生活是丢脸的,以前是不得已,但凡他有本事,就想叫闺女风不打头雨不打脸,舒舒服服过日子。梁玉却认为,凡事都得自己挣来,不卖力气、没有本事,就连说话的份儿也没有。打从她当了学徒,师傅给几个零花,她在家里说话就硬气。这种变化不是当事人警醒,别人是很难觉察的。

    梁满仓认为,想“上进”就得守贵人给定下的“规矩”,他依顺了萧司空,所以近来顺风顺水,但梁玉不这样想。

    她不喜欢萧司空,不喜欢他们那一群人。他们看梁家就像是看捆在桌底的狗,看你老实了扔两块骨头罢了。还不如个看门狗,那起码能咬人。再好一点是猎狗。狗,不管什么样的狗,都是上不了桌吃饭的。

    她原以为自己也可以苟着,所以对萧度说,她明白人有贵贱之分。可她终究不是条狗。或许人的贪心会越来越大,总之,她不愿意再安于现状,感激一口残羹冷饭了!

    萧度跟个姑娘私会,她都要想秃头,就怕全家死在他们的**上。“贵人”办的这些事,真他娘的恶心!这样的日子,她受够了!

    她总有种感觉,路就已经摆在她的眼前了,只是被她忽略了:【到底是什么呢就差一线了。】

    但是在梁满仓面前,梁玉还是一个十足十的反思模样:“叫家里人为我担心,一个节没过好,我也不想的。”

    梁满仓叹了一口气:“你啊,遇事儿的时候多想想爹娘兄弟,别这么冲!好容易一家子过上好日子,甭作夭,成不”

    “成。”梁玉答得爽快。

    “行啦,你去拾掇拾掇,再教认字儿吧。不识字还是不行的。”

    “正月……”

    “咱哪有那个本事讲究这些个学!”

    梁玉先没去正厅,这会儿全家干什么的没有,再开始识字也是明天的事了。她回自己房里取了点私房钱,跑去看她八哥。大过节的,兄妹俩互相坑,是她坑八哥更多,八哥要是生气,她也得挨着。

    走到梁八郎住的地方,全家就已经都知道她被放出来了。梁八郎正趴在榻上哼唧,看到她来了,也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只好将脸往墙里一转。心说,这都他娘的什么事!

    梁玉好声好气地:“八郎”

    梁八郎粗声粗气地:“啥事”

    “还疼不”

    “要不你试试”梁八郎怏怏地说,“咱打个商量,以后我不坑你,你也别坑我,行不”

    梁玉忍不住笑了,将钱袋子吊在他眼前:“呐,衣裳他们给你洗好浆好了,这个给你,自己买想买的,当我赔礼的,行不”

    “你有钱!”梁八郎惊得坐了起来,“这回不是坑我了吧”

    “你咋总想着被人坑呢”

    因为我统共坑你一回,就叫爹给打个半死啊!梁八郎想了想,猛地伸手拽走了钱袋:“不许反悔啊。”

    “那可不一定,我也就只剩下这些了。”

    梁八郎抱紧了钱袋,焐了一会儿,也不好意思了起来,又松开了:“说要给你带灯的,没带回来。”

    “行啦,知道你疼我。”梁玉没有说“你们好我也就好了”,因为她知道,这亲爹哥哥在乡间生活是很好的靠山,搁京城做官的人里,那就是个靠不住。他们甚至很难自保,只能在夹缝中辗转。

    但是多学点东西,总能顶点事。

    梁八郎讪讪地:“哎,爹没再打你吧”

    “打我不会跑啊”

    “你说认打认罚的……”他娘的,老子咋这么实诚呢

    梁玉笑得前仰后合,担心之心散了大半:“你歇着吧,明天来上学啊。”



21.贤妃不贤
    宫里再次召见,梁家上下都慌了手脚。宫使的态度跟上回可不大一样, 上一回虽说不上热情, 眼神可不像这一拨人这样戏弄。可是腰牌是千真万确的, 虽然梁家也分辨不出腰牌是真是假, 甚至都不知道要验腰牌, 可是人家拿出来了, 也只能认了。总不能在这个时候跑到萧司空府上去, 问问萧家人现在该怎么办吧

    关于这一点,还真没人教啊!

    梁满仓还算机警, 叫二儿子过来陪着喝茶, 因为梁二郎是所有儿子里官话学得最好的。梁家的茶也不是什么好茶,宫使根本看不上, 虚虚抬了抬茶盏,嘴唇都没碰上茶盏边儿,皮笑肉不笑地说:“梁翁想是还有事可快着些,没得叫皇后娘娘等着。”

    梁满仓陪笑道:“哎哎,您稍等。闺女总得打扮一下, 见娘娘得庄重些。那再借问一句,咱家的事儿, 皇后娘娘咋知道的哩”

    宫使倒是有问必答,戏谑地道:“岂止皇后娘娘只怕全京城没有不知道的了吧府上门第不高, 调门儿倒是挺高, 还想别人不知道吗”

    一旁梁四郎脸上铁青, 悄悄退了出去, 揪着媳妇拖回屋里:“你个祸害!咱家要是出事,看我不打死你!”儿子学不好,该打,傻娘们儿发疯,给家里惹出这一出,梁四郎后悔打得晚了。梁四娘也吓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说:“没、没那么大的事儿吧”

    “呸!你说的那叫好话你给我等着!”要不是家里还有客,他现在就想再把这傻娘们再打一顿。

    两口子在屋里说悄悄话不提,梁满仓对梁玉使眼色,梁玉悄悄爬起来跟着他往后走。一进后院,梁满仓就说:“玉啊,这事儿家里会给你交待的!你自己个儿进宫去可得当心呐,你那狗脾气收一收。我看今天这些人,跟上回不大一样。要是见到你姐姐,看看她过得好不好。还有……”

    他有太多的话要嘱咐了。心里只恨当年张文书提醒他,他家里说话叫嚷声音太大的时候,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乡下人,高门大嗓的惯了,尤其乡间妇女吵架,谁会哭、谁叫骂的声音大、谁能不歇气地从村头骂到村尾,多半就是赢家,等闲人都会避让。没想到,京城竟是这般讲究。

    梁玉的心跳得厉害,道:“爹,可别再闹更大了。才出这事,要是再整四嫂,我怕人都知道咱家……”

    “知道知道,”梁满仓满口答应,“你去换衣裳,我取点钱,哎,给金子吧,你也带点儿,往宫里使一使。平平安安出来就好,别人笑你,你也别回嘴。忍着,等你外甥出息了……”

    “爹!”梁玉忽然严肃地说,“这话可不敢乱说!外甥已经是太子了还要咋出息了他出息了,他爹得咋样咱都不许说!你不许说,连咱家养的狗都不许汪这个音儿!”

    梁满仓脸色苍白,闺女一说,他就明白了,连连点头:“还是你见过世面,都听你的。”

    梁玉还是肯罢休,父女两个走进了西小院儿,她又拉着梁满仓在库房里说:“阿爹,要是叫那位知道了这个事儿,他会咋想”

    “知道了,知道了!他娘的,京城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这个话也不能说!人把咱接过来享福,不用土里刨食,对不起咱是咋的要是有人,咱还得说,谢谢人家。再有,有人说外甥的事儿,你得讲,这话你不敢听!你当人外公的,想着外孙死爹这不是做人的道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对对对。”梁满仓连声答应。

    梁满仓紧张地盘算给闺女带多少钱,梁玉回屋里换衣服。她的衣服本来就少,冬衣就两套。到了京城之后,梁满仓心疼绸衫会穿坏,拿了布,叫她动手去裁,几个儿媳妇帮忙缝,人人拿布做了件罩衫在家里穿。出门罩衫一脱,依旧是光鲜的绸子模样。

    梁玉回屋,就是把外面罩衫除了,再将头发重新梳梳。再去库房:“爹,别锁门,我得拿根簪子。”进宫得“盛妆”,手上有梁才人给的镯子可以充样子,虽然大了些,也还能戴。头上就光秃秃的了,得拿根金簪子。

    插戴好了,梁满仓将一把小金粒子装在个布袋里交给她:“该花的时候,就甭心疼。”

    父女俩回到前厅,宫使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梁满仓再堆起笑来,将金子给了宫使:“家里没啥好茶哩,这个您拿去吃茶。”

    宫使的笑真了几分,看看金子,只收了一半儿,说话也真诚了一些:“梁翁客气啦,说来当初梁才人在娘娘身边伺候的时候,我与她也是相熟的,梁才人熬这些年也不容易。府上呢,也小心些。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娘子年轻,进宫之后,遇着什么事,可别闹脾气。”
1...7891011...4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