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为仗剑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没文化的狗子
穆淇奥闻言不禁一惊,瞪大着眼睛看向那大汉,喝道:“既是魔教余孽,便饶他不得。”眼见得穆淇奥就要追来,那大汉忽然转身发力便逃,二人赶紧追上,奈何那大汉本来轻功也不差,此时又不要命一般向前狂奔,以穆淇奥的轻功一时竟追不上他。倒是玉苏蛟轻功超绝,时间不多便追到了大汉身后。此时那大汉也没了兵器,手腕还受着伤,玉苏蛟还怕他作甚及至那大汉身后时,便一脚踢在了他小腿三阴交处,直踢得他痛呼一声,倒在地上“骨碌碌”滚出数丈之远,滚出了溪边的林地。两人从林中穿出,一时视野豁然开朗,原来竟是来到一片溪头滩地上。
两人追到那大汉身后站定,穆淇奥欲持剑上前制住大汉,却被他身后的景象吸引,一时忘了动作。
那大汉身后的滩地上有一块半人高的巨石,那巨石上正有一女子背对他们而坐。那女子叠腿慵坐于巨石之上,两手撑着巨石。这女子上发结成个飞仙髻,然而后脑的长发却未加固定,那浓密顺滑的长发就这么散落下来,铺在了巨石上,她身上外罩着一件红色纱裙,那纱裙薄可透光,隐隐约约能见得她里面穿着一身无袖的红衣,更可透过纱裙看见她那隐在一抹红色中的白皙臂膀。那女子没有穿鞋袜,白玉般的纤细脚踝上戴着一对金灿灿的脚镯,随着她双足的微动“叮当”作响,再配上溪边偶来疾风,吹起她三千青丝,和着宽松的纱裙鼓动飞扬,飘飘洒洒竟似仙女一般。
穆淇奥看着那女子,不禁看得呆住了,他心中道:这女子便只是背影也如此美丽,若是转过头来,让我看上一眼,便是死也心甘了。
许是听到了穆淇奥的心声,或是刚刚打斗的声音惊着了那女子,她缓缓回过头来。穆淇奥紧紧盯着女子的面容看,先入目的是一张平滑而紧致,白皙而微有红润的侧脸,还未见到那女子双眸,已隐隐看见她翘起的睫毛。到那女子全然回过头来,穆淇奥才真真切切看清了那女子的面容,一张鹅蛋形的脸上,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精致的鼻子配上小巧的樱唇,当真是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一般。那女子不仅容貌端丽,更有一种不食五谷,吸风饮露的气质,纯洁似凛然的仙女一般,但这清新脱俗的面容上,却又化着一层浓妆,点着朱唇,描着翠眉,眼睑上抹一层艳丽的红影,令这十三四岁的豆蔻少女,既如一尘不染的仙女,又似流落红尘的歌女。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在穆淇奥眼中,却有着另一番美,真真就是“淡妆浓抹总相宜”。
这少女看见三人打斗,也见到了那大汉手腕上的汩汩不断的鲜血,却不像寻常女子般惊吓逃走,反而是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三人,却始终一言不发。
穆淇奥忘记要动手擒贼,只是痴痴地看着那少女,也是一言不发。身旁的玉苏蛟看看穆淇奥,再看看那少女,自然也猜出了穆淇奥心中所想,不禁暗自感叹着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就在这众人各想各的心事,彼此都没有动作的时候,那大汉突然一骨碌爬起身来,向巨石上的红衣少女跑去。玉苏蛟先行反应过来,喝道一声:“不好!”穆淇奥也紧接着回过神来,想到那大汉必是要挟持女子作为人质,一时情急将身子一旋,长剑撒手而出,似一道白光闪电般隐入那大汉的背心。那大汉还来不及惨叫出声,就被穆淇奥的“射日式”穿心而死。
玉苏
第十三章:暗夜屠府邸,白日审佞臣(1)
大约到了晌午时分,穆淇奥与玉苏蛟二人才回到客栈之中,与萧思君相互说明前事,又将那首级拿给萧思君过目。萧思君对着首级仔细辨认,也觉得这面容眼生,便对二人道:“既然他能让魔教如此大动干戈,此人在西北必然有些名声,不如我们一路赶往秦州,问问沿途馆驿衙门,想来必然有人能认识他才是。”
二人想想也不错,便牵了马准备上路,没想三人刚刚跨上马背,玉苏蛟突然神秘兮兮地对萧思君道:“念大哥,你可知我们夺锦盒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穆淇奥也刚刚在马背上坐稳,听了这话背脊一凉,当时就猜到了玉苏蛟想说什么,赶紧上前阻拦:“玉兄弟,这事就……”说着甚至伸手去拉玉苏蛟的衣摆。然而他哪里拦得住玉苏蛟,玉苏蛟将手一抬就躲过了穆淇奥的手,顺势凑到萧思君耳边,小声道:“这穆兄啊,春心萌动了。”
萧思君乍一听此话还有些奇怪,但看向穆淇奥那一脸的红晕,多多少少也猜到几分,为免穆淇奥尴尬,他也不多问下去,只是“哈哈”一笑,策马向前奔去。玉苏蛟回头看看穆淇奥,见他正面色潮红地瞪视着自己,不禁也笑出声来,加快脚步追着萧思君去了。
三人一路向秦州进发,为保这人头不腐,一路上三人昼伏夜出,又拜访沿路馆驿衙门,却并无一人认得这人头。时间一久,玉苏蛟也多少有些泄气,喃喃道:“你们说,这人头会不会是何八侠的”
萧、穆两人不禁异口同声:“何八侠”说来之前何六侠下山就是来找何八侠的,据他所说何八侠已经失踪十数日之久,论时间来看,将这颗人头与失踪已久的何八侠联系在一起,似乎也是说得过去的。
萧思君想了想这其中的可能性,摇了摇头道:“我们原本以为这些遇害之人都是在过去参与魔教大战的侠士,那场大战距今也是十数年的时间了,而这天山八贤实则是近十年才声名鹊起,想来也未曾参与过那场大战,又怎会与魔教结仇”
穆淇奥点点头:“念兄说得也有道理,即便他们当年真参与过那场大战,但那时还是籍籍无名的小辈罢了,和刘三奇这等大侠没得比,便是找他们报仇,恐怕也没这么快轮到他们。咱们加快脚步,如果到了秦州,找到知州,应当就能知道这人是谁了吧。”
其余二人也同意这个想法,此时他们已在路上走了几日,距离秦州城池已然不远,三人快马加鞭,终于在当天下午赶到了秦州城。三人不敢耽搁,一路向知州府赶去,却见到那知州府大门敞开,门口连个卫兵、门童都没有,府外仅一个老汉正在扫地。
三人翻身下了马,虽感到奇怪,但也管不得那许多,便向府里走去,但进了府门,却发现里面早已是人去楼空,四周房屋有不少门窗都已被捣烂,就连正堂那块“清正廉洁”的大匾都已被人打翻在地,摔成了两截。
三人四下看看,见青砖地上一片落叶下隐隐有些暗红,玉苏蛟用脚扫开落叶,惊叫道:“是血!”萧思君和穆淇奥听了,也赶紧仔细巡视了一遍,发现这偌大的府邸处处都布满了凝固不久的血迹,就连正堂里面也有一些地方布满了血迹,三人对视一眼,自然都明白了知州府已然被人血洗,但如果出了这么大的事,城中为何还能如此平静
三人赶紧来到那扫地的老汉身边,穆淇奥上前问道:“老人家,我三人有要事见知州大人,不知知州大人是否安好”
那老汉抬眼撇了知州府一眼,摆摆手道:“三位来晚了,这知州府里已经没什么知州大人了。”
果如三人所料,那知州已经遇害了,玉苏蛟赶紧问道:“那这知州府里还剩下什么人吗”
老汉道:“尽是些枯枝落叶,残花败柳罢了。”
萧思君上前拱手问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知可否请老人家相告。”
那老汉这才停下了手中的活,抬眼细细看了三人一遍,缓缓道:“本来这里是好好的,哪知就在昨夜来了一群兵士,冲进知州府里便开始抓人。那知州仗着自己会些武艺,便想要反抗,却被那领头的人一剑削掉了首级,府里但凡是敢于反抗的家丁护院,统统被那群人杀了。那通判看到这情景,早已是吓得屁滚尿流,轻易便被那群人给擒下了。”
众人一听,都觉得这事有些蹊跷,要说说不通,还真是有那么几个地方说不通的,玉苏蛟先行提问道:“怎么会有人能够如此轻易地杀入知州府,那知州手里的兵马呢”
那老汉叹了口气:“嗨,什么兵马呀,秦州守军的军营离着知州府十多里地,那群人来的似风一般快,他们又怎么能赶得上更何况如今秦州的兵马都归到了刚来上任的镇夷将军手下,昨日夜里这闹得火热,那镇夷将军反倒是窝在府里足不出户,就是那群人提着知州的脑袋大摇大摆离府而去,也没见镇夷将军点得一兵一卒前来救援。就知州府里那群酒囊饭袋,哪能是对手呢”
穆淇奥惊于有人如此胆大妄为,怒道:“这还有没有王法了,竟敢公然闯入官员府邸击杀朝廷命官”
那老汉摇了摇头:“说来这知州和通判二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他们两人狼狈为奸,搜刮民脂民膏,害了不知多少秦州百姓,若是有人想要反抗便会被他们栽赃各种罪名,死无葬身之地。这么久以来,大家也是敢怒不敢言,这昨夜有人杀了知州抓了通判,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今天在叫好呢,都说总算是有人为民除害了。”
萧思君细细想着老汉的话,觉得这割人首级的伎俩倒是跟魔教行事方式颇为相似,难不成此事又和魔教有关
第十四章:暗夜屠府邸,白日审佞臣(2)
宋偏将也不管三人心里想些什么,径自将三人领到了一处开阔地。三人一眼看去,见前面有不少人正在列阵,一位身着银铠,头戴紫金冠的将领背对着他们,正给十几名兵士指导枪法。几人到了距那将领稍远的地方,宋偏将向三人抱拳道:“前面那位便是镇夷将军了,各位请。”
三人走到那将领身后,那将领此时正认真教导兵士,似乎完全没有察觉三人已到了身后。三人此时能够清清楚楚听到他对兵士们说的话,诸如“阴把善刺,阳把善扎;阴把出入快,阳把变化多;队整阵密,则以阴把对敌,阵散落单,便用阳把杀贼”以及“枪头杀敌,枪纂亦可杀敌,头刺不中,则可旋枪以纂击敌面;纂格敌兵,便能顺势以头扎其腹”之类的。萧思君听着听着,再慢慢于心中一琢磨,竟想通了几处自己一直未能领悟的枪术要诀,不禁开始暗暗赞叹这位镇夷将军的枪术之高了。萧思君看看穆淇奥,见穆淇奥听着听着,嘴角已勾起了一抹笑容。
倒是玉苏蛟对这位镇夷将军的高谈阔论没什么兴趣,看着那将军的背影,倏然轻轻一笑,对二人轻声道:“不如我们趁他不注意,逗一逗他如何”
萧思君赶紧摁住玉苏蛟肩头,摇了摇头:“玉贤弟不可,此人武艺十分高强,我们未必能讨得好处。”
玉苏蛟自讨了个没趣,扁了扁嘴,站到一旁不再说话。倒是穆淇奥趁着那镇夷将军话音落下时走上前去,躬身行礼大声道:“小侄还未恭喜陈叔父高升。”
那镇夷将军听到穆淇奥的话,转过身来看向三人,朗声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三位少侠到了。”他这一回头,倒是将萧思君与玉苏蛟两人惊得目瞪口呆,原来这位镇夷将军便是他们当日在凤翔府客栈中遇到的那个书生。只是今次他不再做书生打扮,一身戎装倒显得英姿勃发,与当日相比好似是换了个人一般。
看着眼前两人惊诧不已,那镇夷将军笑道:“当日我不便亮明身份,还请二位少侠莫怪。”
萧思君拱了拱手,虽然看着这位镇夷将军似乎还不到而立之年,但想到刚刚穆淇奥管他叫叔父,自己既然与穆淇奥是平辈论交,那自然也当叫上一声叔父,于是开口道:“在下念故学,见过陈叔父。”
那镇夷将军倒是使劲摆了摆手,一脸无奈地道:“别叫我叔父,我不过长你们十岁有余,叫叔父都将我叫老了,最多叫我一声大哥就是了。”
萧思君知道穆淇奥与这位镇夷将军一定是旧识,便转目看向他,好等他拿个主意。穆淇奥自然也明白萧思君的意思,于是解释道:“陈叔父与我父亲乃是八拜之交、义结金兰的兄弟,小侄又怎敢管陈叔父叫一声‘大哥’”
镇夷将军一脸的鄙夷:“你管他什么八拜之交义结金兰,我跟你爹又不是亲兄弟,大不了以后在你爹那个老顽固面前不要这么叫就是了。”
玉苏蛟听了,赶紧笑着嚷道:“诚如陈大哥所言,那小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相比于那些中规中矩的老学究性格,显然镇夷将军更符合玉苏蛟的口味。眼见得玉苏蛟已然这么叫了,萧思君也便不再管这位镇夷将军叫叔父了,就只有穆淇奥还坚持管他叫一声“陈叔父”,那镇夷将军也懒得再去纠正他,反倒是玉苏蛟调笑起穆淇奥,叫了他好几声“好侄儿”。
镇夷将军将三人让进大堂,众人按主宾落座,下人也将茶水摆到各人面前。刚刚坐定,还来不及喝上一口茶,穆淇奥便对镇夷将军道:“陈叔父,小侄知道叔父刚刚升任镇夷将军,总领西北全军事务,此时正是威震西域,志得意满之时。但叔父甫一上任,便建造如此豪华的府邸,怕是民众之间会颇有些微词,兵士之中也会有人不服啊。”
镇夷将军哈哈大笑:“淇奥此言不错,但这府邸倒不是我建的,而是借那知州的别院来住,我想这里有山有水的,若是拆了不仅可惜,还徒徒耗财费力,干脆就留下来了。只是那长廊上的珠宝金粉什么的,我都叫人给撬刮下来,卖做军资了。”
萧思君心道:怪不得只有大门那块牌匾是新的,其余看起来都有些年份了,这也解释了为何长廊壁画上有那么多残缺了。
玉苏蛟听了镇夷将军的话,吟吟笑道:“怪不得听闻陈大哥昨夜不肯去救那知州,原来是怕他管你要租金呐。”
镇夷将军一听,朗声笑道:“妙哉妙哉,知我者真玉贤弟也。”
众人笑了一阵,萧思君先敛起笑声,正色道:“玩笑归玩笑,倒是说起昨夜杀入知州府的那群人是何来头
第十五章:暗夜屠府邸,白日审佞臣(3)
倒是陈宁也不顾二人的视线,反而笑了起来:“如淇奥所言,确是媛儿所为。”
玉苏蛟嗤笑道:“这郡主大人杀入知州府中,也不知道该说是巾帼英雄呢,还是胆大妄为呢”玉苏蛟这话中意思明显,郡主便是千金之贵,趁夜入府杀人一事也不免有草菅人命之嫌,更何况她杀的还是朝廷命官,这岂不是目无王法
陈宁听罢一脸地苦笑:“玉贤弟所言不错,但奈何我管不得她呀,若是将她惹急了,受苦的反而是愚兄我啊。”
玉苏蛟陪笑道:“原来如此,那是小弟失言了。”心下却颇为不屑:世间都传你陈野清如何少年英雄,却也不过是个畏妻如虎的窝囊废罢了。
萧思君想起之前老汉提到那通判被抓了,便开口问道:“小弟听闻昨夜知州是被当场斩了首级,但那通判却只是被擒住了,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陈宁举杯喝了一口茶,悠闲道:“正审着呢。”
玉苏蛟道:“是审他贪污一事”
陈宁摇了摇头道:“贪赃枉法自有各地监察使盯着,还用我在这狗拿耗子吗”三人看向陈宁,似在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宁也不回答,张目向门外看了看:“应该是差不多了吧。”
三人正疑惑时,门外已传来了一阵忙乱之声,其中有脚步声,有哭喊声,有呵斥声,各种声音混成一片,由远而近快速奔来。三人听得不明所以,便都站了起来,向外望去,唯独陈宁还稳稳坐在那把太师椅上。又过了半刻,只见两名兵士架着个已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走了进来,紧跟在他们后面进来的还有一个女子。
萧思君打眼一看,见那女子一张圆脸上长着小鼻小口,颇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觉,再往上看却是剑眉星目,竟显得甚为俊朗。她将一头长发挽成个发髻,如男子一般,身上披着轻甲,内衬着一身红衣。腰上挎着一柄长剑,而左手始终按在剑柄上,从始至终未曾离开。那女子阔步走入大堂来,一路上昂首挺胸,步伐极快,看起来英姿飒爽,而那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时而扫过那被架进来的人脸上,竟闪出一股凌冽的杀气,让人难以想象这是一对女子的美丽眼眸。
萧思君心想:便是武家之女,也少有这样英武豪气的,难怪她能成为陈将军手下的将领。
陈宁这时才放下茶盏,看了一眼那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声音懒懒地问道:“他招了吗”
那女子冷哼一声:“这厮嘴硬的很,任我怎么用刑,他却一直顾左右而言他。”
陈宁也不多说话,他弯下腰去看着那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过了片刻才道:“赵通判,昨夜过得可好啊”
那男子原本跪在地上双目无神,听了陈宁这么一问,身子猛然一抖,眼中竟滚出数滴泪珠来,颤声道:“将军啊,小人真是冤枉啊,望将军高抬贵手,饶了小人吧。”那声音虽不大,但呜呜咽咽忍哭的声音,和因疼痛而断续的喘息,使这话听来甚为恳切,就是在旁的萧思君三人也不禁动容。
陈宁听了却是一笑,道:“我原本也想着等你招了,便饶了你也罢,但没想到你如此英雄了得,宁死不招,那我若是饶了你,岂不是负了你的忠义”
那赵通判已然哭成了个泪人:“将军莫要说笑了,小人哪敢什么英雄了得,只求将军能饶小人一命罢了。”
陈宁挠了挠头,苦思了一会儿,然后一脸抱歉的笑容对那赵通判道:“赵通判啊,不是兄弟我不想饶你,只是你这叛国通敌可不是什么小事,依律可是要判凌迟处死、诛灭三族的。”萧思君等三人之前还奇怪这知州通判到底惹到郡主哪里不开心了,至于有此杀身之祸,没想到竟然是叛国通敌的大罪,也难怪陈将军下此狠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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