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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为仗剑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没文化的狗子

    萧思君看着玉苏蛟这样子觉得心中好笑,但陈宁这不紧不慢的态度又着实让他参悟不透,此时慧启带着十万大军早已没了踪影,陈宁本就失了先机,但他此时似乎并没有打算追赶慧启的意思。因而上前言道:“玉贤弟也是心直口快,陈兄见谅。只是小弟我心里也不明白,为什么如此火烧眉毛的时候陈兄还能若此泰然自若”

    陈宁微微一笑,那一笑里似乎藏了数不尽的谋算,他眼中闪着一股狡黠的光芒,看着萧思君道:“有些事情啊,他急是急不来的,所以咱们还是安心喝茶吧。”

    此时穆淇奥也上前端起了茶盏:“既然陈叔父这么说了,那必然是有了良策,咱们还是别着急了,安心喝茶吧。”

    陈宁哈哈一笑:“这才对嘛,来,多喝一点。”萧思君这便也端起了茶盏。实则这一群人中,论起排兵布阵,决胜沙场的能耐,又有哪一个能跟陈宁相比的呢陈宁自少年领兵出战以来,至今屡立奇功,无一败绩,若非当年豫王怕他年少功高,阻绝进步之路以致延误终生,故而恳请先皇在他而立之年前不要委以高官,他现在恐怕早已当了太尉,又岂会只是个小小的四品上轻车都尉。既然如今这个最有话语权的人物都不着急,萧思君他们三个又何必如此不安呢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事说不好就是影响国家存亡的大事,萧思君他们即便明白这个道理,一时间也是安不下心来。

    这一顿茶三人喝得如坐针毡,虽是少有的好茶,此时却也难以品出什么味道来。待得一壶茶都差不多喝下去后,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来者不必通名,敢在镇夷将军府骑马入内的,也只有圣平郡主岳邦媛一人了。

    岳邦媛翻身下马,阔步走入屋里,看见几人正围坐桌边喝茶,便连铠甲也未卸去,径自坐到陈宁身边也举杯喝了起来。在座众人无一开声提问,只等她喝完了茶,用袖子擦了一把嘴,才开口道:“看清楚了,他们向东北方向走的,走的银川方向。”

    陈宁端起茶盏,笑道:“点齐人马,开拔延安府。”岳邦媛听了点点头,又喝了口陈宁的茶便下去准备了。

    萧思君三人赶紧来到桌前又看起了地图,见到这延安府与夏州遥遥相望,针锋相对,便知道慧启是要陈兵夏州以图中土了。虽然萧思君还不明白陈宁是如何从那他的行进路线确定出他的目的地的,但他对陈宁的判断报以足够的信任。然而此时既然慧启大军已经行动数日,陈宁此时点齐人马,带兵前往延安府的行动恐怕也只是亡羊补牢了吧。

    过了不多时,岳邦媛便从外面回来了,这次她径直走到陈宁身边,并无坐下的意思,直接道:“人点齐了,随时可以出发。”

    萧思君正奇怪这十万大军是如何在这么短时间内点齐时,陈宁已经站起身来,将茶盏中的茶一饮而尽,披了件长衫,取了口长剑道:“好,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准备出发。”言罢便阔步向外走去,这一连串的行动一扫他往日随性自在的态度,倒是真有几分大将雷厉风行的意思。

    萧思君等三人也一溜烟跟到了府外,只见府外有十六骑早已铠甲兵刃装备停当,都骑在高头白马上待命。这十六人虽都身着重甲,但没一人露出苦色,似乎这看似笨重的甲胄在他们身上没有重量一般。萧思君细细看过了十六人的面容,虽刚毅柔和各有所异,但那脸上自信到不可一世的神色却都惊人的相似。再看他们胯下的马匹,无一不是一根杂毛都没有的白马,看这十六匹白马昂首挺立,一个个都是马腿修长而马蹄粗壮,便知每一匹都是日行千里的神驹。

    想必这十六人都是陈宁的左膀右臂,只是此时府外只有他们十六人待命,




第三十一章:布阵延安府,禁斗有诏书(1)
    陈宁这一路二十个人马日夜兼程,几乎未曾歇息地向延安府赶去。好在这一路人马人数不多又轻装简行,赶起路来速度奇快,在第四天天还未亮之时就已冲入延安府的府衙。那府尹大人此时还和小妾在梦乡里会着周公,便被几个卫兵拍门叫醒了。原本正气愤地穿着衣服的他,听闻是圣平郡主的驸马爷驾到了,便连跑带撞地赶到了一行人面前,点头哈腰地吩咐人准备茶点。

    陈宁将手一挥:“这些场面话就免了吧,速传永兴军节度使前来。”

    那府尹挠挠头,为难道:“这……将军,此时天还未亮,是不是……”

    那府尹话还没说完,跟在陈宁身后的十六人中便有一人猛然抽出腰刀来,“唰”的一声便架在了那府尹的脖子上,喝道:“怎么,非要我们亲自去吗”那府尹何曾见过这阵势,当即“啊呀”一声叫了出来,嚷道:“下官这就去……这就去……”话音未了便已连滚带爬跑出了府衙。

    众人这才得空坐下来喝上一杯茶。玉苏蛟一边抿着茶,一边看着刚刚吓唬府尹的大汉,笑道:“这位兄弟倒是有趣,只一声爆喝就把那狗府尹吓得屁滚尿流了。”

    那大汉嘿嘿一笑:“俺老李没多大能耐,但是吓唬这种穷酸书生,那是一吓一个准。别看他们平日里在府衙作威作福的,其实都是些没见过血的怂包。”

    听了他这番高论,一行人不禁都笑出声来,其中一个瘦长的汉子将茶杯放下,看着刚刚那姓李的大汉道:“你说穷酸书生,那咱们宁哥整日也是诗词歌赋不离口的,是不是也算个穷酸书生”

    那大汉听了一拍桌子,脸憋得通红:“老丁你胡……胡说八道,咱宁哥多大能耐,那是能文能武的人,就跟……就跟咱们太祖爷,也是写得一手好字,填得一首好词,但上马打仗也不含糊啊。”经这大汉这么一说,大家笑得更是厉害了,不是说他的话有多么胡闹,只是这耿直的性格实在让人觉得可爱。

    穆淇奥边笑边对陈宁道:“看来在李叔心里,陈叔父你的形象真是光辉高大啊。”

    陈宁无奈一笑:“幸亏现在那府尹走了,否则在皇上面前参我一本,也够我受的了。”

    那李姓大汉听了猛然站起身来,用力一拍桌子,喝道:“他敢,老子不把他脑袋拧下来!”这一下让本已平息下去的笑声再次爆发出来。

    正在众人笑着的时候,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得出来一个急急忙忙,另一个则沉稳迅捷。众人猜测着应该是节度使到了,便都收住了笑声,正襟危坐等着来人走到面前。

    那府尹先进了门,如他走出去时一般跌跌撞撞,另一个身着重甲的高大身影出现在他身后,步步沉稳地快速走进屋内。来到屋子正中,先是快速扫视了一遍屋子里的人,然后冲坐在上座的陈宁躬身行礼道:“末将永兴军节度使杨有臣,见过驸马爷。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望驸马爷恕罪。”

    陈宁听了这话,将眉头一皱,然而他还未曾说话,那姓丁的瘦长汉子已拍案而起,怒道:“什么驸马爷!今日叫你来商讨的是军国大事,在你面前的便是上轻车都尉镇夷将军陈宁。”

    那杨有臣倒是不慌不忙,看了一眼身旁的府尹:“这末将也不知道,末将只知道郭府尹来找末将时说,是圣平郡主的驸马爷要见末将。”

    那府尹一听这话吓了一跳,赶紧道:“不不,下官不是这个意思,是……是杨节度使听错了……听错了……”

    陈宁叹了口气,他实在不想在这样的事情上花费时间,更何况那姓郭的府尹看起来就不是个能成事的人,倒是那姓杨的节度使颇显耿直,多少有点武人之风,因而抬手打断了这没意义的辩白,只问节度使道:“现在永兴军路能调用的兵马有多少”

    杨有臣道:“如今永兴军路有兵马两万,其中三千新兵尚未操练结束,将军若是要他们做个仪仗兴许可以,上阵打仗是万万不行。其余兵马分散各州郡府县,在这延安府能立时调用的大概两千余人。”

    玉苏蛟一听这话,急急站起道:“两千人贼寇可有十万大军,这两千人能干什么”

    那杨有臣一愣,脱口问道:“贼寇哪来的贼寇”原来慧启只在秦州与陈宁、萧思君等人见过一面,又是借道西夏,从未曾在边境露过一面,因而他带兵来犯这等大事,除了萧思君等人竟再无人知晓了。幸而陈宁当机立断,星夜兼程刚到了延安府,否则若慧启突然发难,边军措手不及如何应对

    因而陈宁只得将之前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跟杨有臣说了一遍。杨有臣沉吟半晌,皱眉道:“将军所说,怕是要动摇国本的大事,然而末将从没接到过相关军报啊。”

    那李姓大汉喝道:“怎么



第三十二章:布阵延安府,禁斗有诏书(2)
    众人一进后院的书房,陈宁立刻叫人取来地图铺展在桌上,与众人一起确定了今日所探查过的方位,随后陈宁便指向了延安府向北约三十里的一个地方,问杨有臣道:“杨节度使,这就是你之前提到的疾风谷吗”

    杨有臣仔细看了看:“正是,此地如各位所见是个山谷地带,因常年有大风穿谷而过,故称疾风谷。”

    萧思君也想起了今日去的那处山谷,这地方两侧山崖陡峭,高逾二十丈,虽难不倒萧思君这等高手,但若寻常人想要经过,便只能穿谷而过,断然登不上山崖。且这山谷长逾二里,仅能容下五骑并辔而行,因而只需一个盾阵,二十名长矛甲士便可将这山谷守住。

    既然萧思君一眼便能看出这山谷易守难攻,那陈宁自然没有看不出的道理,因而问道:“陈兄想在此地布防以阻挡慧启大军”陈宁并未看向萧思君,只是点了点头。然而既然所有人都能看出此地易守难攻,那慧启又怎会看不出来他又岂会简简单单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与陈宁对峙

    萧思君道出了心中的疑问,陈宁解释道:“若按常理,他自然不会在此扎营,但我们比起他的优势就在于知晓地理,因而只要有办法将他引到此处就好了。”萧思君恍然大悟,这山谷两侧山崖绵延百里有余,若是慧启此时再想绕路不仅费时耗力,更要担心陈宁从谷中奇兵偷袭,反而不如就在此安营扎寨以呈对立之势。只是陈宁到底准备用什么方法将其引到此地,萧思君一时还没有想明白。

    陈宁看着地图沉思起来,少倾,又问身边人:“辽军的位置还没掌握吗”他说这话时并没有特意问谁,但身旁的丁猛当即回答道:“已派斥候出去探查,暂时没有来报。”

    陈宁点了点头,沉思道:“依平常十万大军的行动速度来看,辽军距离疾风谷至少还有三百里。本地斥候马匹脚力如何”

    杨有臣道:“都选的大宛良种马,若无意外,一日急行一百五六十里不成问题。”

    陈宁颔首道:“如此算来,早则明晚,晚则后日一早,斥候应该就能回来了。这么一来,我军大概还有七八天的准备时间。”

    杨有臣听了点点头,一众人都看向了陈宁,陈宁这才站直身子,吩咐道:“杨节度使,你将永兴军路各地方守军聚集过来,可分批前来,但第一批三千人务必在三天内到位。”

    杨有臣行礼道:“得令!”

    陈宁继续吩咐道:“丁猛、李晟,你二人各带延安府本地兵马一千人,于疾风谷西北百里处扎营,前后相隔三里。一旦看到辽军,李晟先率军猛攻,见有败势便立时撤出,丁猛随即补上,待李晟部完全撤退,你也当即撤退至南侧我方营帐,不可恋战。”

    二人皆道一声“得令”,领了兵符,便自去调动兵马了。

    陈宁看看剩下的人:“其他的事情等杨节度使将部队聚集起来后再说吧,今天大家都累了,各自去休息吧。”众人答应一声,便各自下去了。萧思君刚准备走出房门,便见得陈宁踉跄一步,险些栽倒在地。他赶紧上前扶住陈宁,问道:“陈兄你还好吧。”

    陈宁点了点头,忽而抬起头时,那煞白的脸色却直直映入萧思君眼里。他此时额头冒着虚汗,但仍挤出一丝疲惫的笑容:“困了,睡一觉就好了。”其实这岂是睡一觉就能好的陈宁当日与慧启对了一掌身受重伤,虽有萧思君运气相助,但也不过解一时之急罢了,此后又连日不歇地长途跋涉,他的身体怎么可能受得了不过他一直显得游刃有余,又一路和众人谈笑风生,却让大家忘记了他身上有伤的事实。

    萧思君一面惊讶于陈宁这一路上竟能强忍伤痛,还将大家都瞒了过去;一面又责怪自己太过粗心,其他人虽只看到表象,但自己是给陈宁疗过伤的,他伤成了什么样自己应该是最清楚的,怎地连自己也忘了他的内伤萧思君扶着陈宁走进卧房,让他坐在榻上,问道:“陈兄,我再替你顺顺气息吧”陈宁摇了摇头,用手搭在萧思君肩上,萧思君也不知他是为了安慰自己,还是依然坐立不稳,只能扶住自己肩膀稳住身形。只听得陈宁缓声道:“萧老弟别急,过几日还用得上你,现在可不能让你在我身上浪费真气。”

    萧思君还想再劝几句,不过也被陈宁制止住了,因而也只能看陈宁躺好,便走出门外,阖门而去了。

    又过了五天,各路人马悉数到齐。陈宁命十六骑分为了七队,各自在疾风谷外扎营,自己则留下六千人马,命四千人在南侧正对着疾风谷扎营,由杨有臣统领,剩下两千人于洛水河畔扎营,与杨有臣的军营互为犄角,找了杨有臣手下一员偏将统领,就此准备停当,只等着慧启大军前来。

    又等了两天,斥候终于来报,慧启大军离疾风谷约莫还有一百五十里。陈宁吩咐传令各营警戒,依之前部署行动,又领了杨有臣手下三千人准备向疾风谷进发。然而陈宁还没上马,玉苏蛟已然拦在了他的面前,笑



第三十三章:布阵延安府,禁斗有诏书(3)
    转眼间那声音便闯入了屋里,只见一个年纪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手里举着一个明黄色的绣龙卷轴走入屋中,朗声道:“上轻车都尉镇夷将军陈宁接旨!”

    陈宁赶紧下拜,连带着屋里的人也都跟着倒身下拜。那年轻人扫过众人一眼,拉开卷轴,读道:“敕上轻车都尉镇夷将军陈宁,昔北境辽国遭女真反叛,败于金人之手,几有灭族之危。幸辽国德宗耶律大石率余部逃亡,偏安西土,重新立国。而今已过百年,辽国皇帝欲归故土,愿与我天朝圣邦结永世之好,共抗北疆蛮夷,故遣国师慧启上人率僧众携珍宝来朝。恐将军不知其意,特下此旨,令将军不得慢待辽国国师等。敕如旨到,奉行。”

    陈宁道:“末将上轻车都尉镇夷将军陈宁,接旨。”道罢从那年轻人手中接过圣旨,让人摆在了案上。

    那年轻人上前行礼道:“下官新任观文殿学士、守永兴宣抚使事柳文,依陛下口谕特来监军。”

    陈宁点了点头,将手一摆,作出个请的意思来:“既然是皇上请来监军的,那还请柳学士上座。”

    那名叫柳文的年轻人连连摆手:“不敢不敢,下官来此只为跟将军多长见识,讨教学习,岂敢如此僭越”言罢走到左侧座位边站定,等着陈宁先坐下。

    玉苏蛟悄悄走到萧思君身边,问道:“说来既然皇上派人来监军,那职位怎么也比陈大哥大才对吧,怎么反倒对陈大哥如此唯唯诺诺的”萧思君虽然常年听长辈们谈及江湖故事,但至于官场上的事他却也是一窍不通,此时只能找常与官家打交道的穆淇奥解答了。

    穆淇奥听了两人的问题,回答道:“这柳文是观文殿学士,是三品的官阶,差遣又领的是宣抚使,位同二品大员,陈叔父只是个四品的上轻车都尉,实际上自然应该听命于那个柳学士。只是朝中众所周知,陈叔父贵为圣平郡主驸马,在朝中可谓一人之下,更何况他也不是挂个虚衔的外戚,他这些年的军功朝中有目共睹,先皇时他就已经代行太尉事了,若非豫王殿下不许他晋升过快,恐怕他早已封王了。因而他现在虽然品级不高,但在朝中威望无两,即便是当朝太师与他说话时也要礼让三分。”

    萧思君听了不禁点了点头,虽然关于陈宁的功绩他有所耳闻,但陈宁在朝中的实力他却未曾知晓过,今日听穆淇奥一说,他才由衷感到陈宁的确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玉苏蛟听了也思索一番:“既然皇上对陈大哥如此信任,那为什么又要派人来阻止陈大哥出兵”

    萧思君道:“听圣旨的意思,皇上应该早就接见了辽国的使节,可能他真的听信了辽国使节的话,以为慧启是来朝拜谈和的吧。”

    看着玉苏蛟似懂非懂地听着萧思君的话,穆淇奥解释道:“恐怕也不仅仅如此。虽然先皇对陈叔父信任有加,但对当今圣上来说,陈叔父的功绩多少有点震主了。”陈宁的年岁比之当今皇上小不了几岁,皇上登基时他已经建立了不世之功,在朝中有了极高的威望,而今压制他的豫王也已仙逝多年,因而当今皇上对他有所忌惮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话虽如此,这其中的关节却不是萧思君和玉苏蛟这些远离庙堂的江湖中人能立时想通的。

    陈宁和那柳文寒暄了几句,交换了一下京中和边疆的情报,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陈宁站起身来道:“柳学士,和在下走一遭辽国大营,如何”

    那柳文听了一愣,旋即脱口问道:“此去何为”

    陈宁道:“之前我们不知辽国国师前来朝拜,只以为他们是大军压境,扣我边疆,所以小小还击了几下,如今去赔礼道歉,也好解开误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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