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Xve小新
受到如此庞大而稳固的支撑,他们只需毫无差错地办好一件事——看守一批数量惊人的记号币。而几天前他们出了差错,整整一箱记号币丢失了。
四个女仆正如往常唯命是从的为族长按揉肩膀和双腿。
有人上前禀报说在浅滩处发现一具尸体。
族长睁开细长的双眼,双眼下松弛的肉皮对称地显出两条凹弧,他张开嘴露出两排灰黄的牙齿,问是什么人的。
禀报的人回答是三号主管侍络腮胡子。
族长挥了挥手,那个人下去了。
“如此...他们背弃了承诺,留下的人质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族长平静地说着,懒怠地看了看站在旁边,右眼处落了一条长疤的壮汉,“留给我们的是个牺牲品喽...”
一个女仆不禁停下了手,族长微转过头瞥了她一眼。
“那,我这就去解决掉那个没用的阶下囚。”右眼处有长疤的壮汉说。
“你等一下。”他示意女仆全部退下,“通知所有管侍到议事间集合,告诉他们,只有死人可以缺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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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哦...第一次感觉见到你是如此的亲切。”塔央兴奋的站起身,猪头精灵毫无障碍穿过了铁栏杆,飞到她面前。
“在跟谁说话!”狱外的看守探过头来恶声吼道。
“呃...我自己...”
“安静!”
塔央尽量压低声音,“他们看不见你?小家伙,你是怎么来的哦...我忘记你不会说话了...”之前她还一直感到心慌,现在有这个小家伙靠近,她的心终于能安妥一些,“我们一起等到亮天,然后殇和仙人掌就会回来...”
“暂且可以这么安慰自己。”突然栏杆的后面现出一道人影,正是受指使前来处理掉阶下囚的黑疤,那个右眼处带有长长疤痕的中年男人。
“我不是安慰自己。”塔央说。
“你的朋友杀了三号主管侍...”黑疤看到塔央吃惊的表情便又得意地继续说道,“我想不出比牺牲品更好的词来形容你。”
“他们杀了他”塔央看着他说,却更像是问自己。
“没错,然后改变了航向,他们两个用你的命换取了自由。你说我们是不是亏大了?”
“所以他们不会回来了...”一种被扔进万丈深渊的绝望侵袭她全身,她的双目无光了。
“你只有你自己...”
“我只有我自己...”她跟着他说。
“你只是一个人...”
“我只是一个人...”
她失了魂地复述着他的话。
猪头精灵的翅膀断了,它落在干草垛上,颜色开始变浅,变模糊,最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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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他磕磕巴巴的能不能传达好我的意思。”墓埃漫不经心的向前方张望,他们已经挖出了那箱记号币,现在船就停在野蛮部落驻扎的无名岛附近,天刚朦胧亮。
过了十几分钟,三艘体积相当的帆船包围了他们。
“看来情况不容乐观。”墓埃侧脸对着焕-殇。
“他们会守信用,是么我是说...讲理”焕-殇感到越来越严重的心悸。
“你觉得呢。”墓埃冷言冷语,提醒着她是谁非要折返回来做这笔交易的。
殇定了定心绪,开始面朝正前方那艘船上的人大声喊道:“我们替你们找回了丢失的记号币,请把我们的朋友放出来。”
亲临船上的族长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小动作,示意手下去领人。
殇露出带有“你判断错了”的微笑看了看墓埃,墓埃微微皱眉,然后嘲弄地配合她说:“真感人,你们又能见面了。”
下一刻焕-殇的脸色发生骤变,她看到对面船上两个人抬着一具裹着布的尸体从船舱中走出来...
“我保证了你们同伴的尸体完好无损。”族长不快不慢地说道。
焕-殇遭受到重大打击,“你们杀了她你们不遵守规则!”
“不不不,我们严格地遵守了规则。”话正说着,族长又一个手势,船舱里走出另两个人,抬着另一具尸体...不用猜也知道是被墓埃干掉的络腮胡子。
“你们还给我了一个死人,所以我们按规则还给你们一个死人。”
殇绝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就这样失去了塔央...
墓埃表示很失落,“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回来。”
“你不感到愧疚”殇痛楚的看着墓埃。
“愧疚现在帮不上忙。”墓埃没有理会殇对他的指责,他向前走了几步,朝部落族长说道:“所以,你派这么多人来是为了等我把宝藏丢进大海后打捞用的吗?”
“不用那么麻烦。”族长一脸的得逞快感,墓埃这才注意到,自己船上的人已经带着宝藏划着小船驶向了对方。
“很好,”墓埃叹了口气,“我为你培养的手下感到自豪,曾经背叛了你投奔了我如今又背叛了我投奔了你。喔,你还在?”看着副管走到自己身边,他微笑着说道:“我很感动。”
“我留下来押你们过去,”副管一副扭捏相,“很抱歉...但是你们逃不掉了,除非跳海,所以,哦...你们投降吧。”
“跳海,这个提议不错,”墓埃鄙夷地对视着焕-殇,“不过我怀疑你会溺水...”他又顺带压低声音对她说道:“记住,要是我们回到岛上再逃就困难了。”
“他会怎么处置我们?”殇问副管。
“做奴隶,这是最好的,也许会让你们看守那头小鲸,真要命!”
“总之不会比死糟糕,是吧?”墓埃还是一副乐观相调侃着。这时,两艘船间架起了行动板,部落野人手持武器凶恶地进攻过来,殇准备拔剑反抗,却被墓埃阻止了,“我们可以在他们的船上找到庇护品。”他说。
于是两个人没有反抗,被带过去了。
“嘿,无礼又狡猾的陌生来客,把你们私藏的记号币交出来吧。”黑疤走过来冲他们说道,他刚刚清点了金币,数量不够。
焕-殇看了看墓埃,她知道肯定是他做的。
第22章 谁的死与他们的逢生
“我们安全了!”墓埃一边讽刺学着焕-殇讲话,一边四处张望,时不时掏出那块琥珀石瞧上一眼,“在没有把敌人置之死地之前,安全永远是一个不确定因素。”
“我们还不至于等死。”焕-殇反驳他。
“不,现在我们只能等死。”他与焕-殇对视了一眼,目光严凛,扔出对她在不适当状况下使用善心的讥讽。
副管无法控制他抖动不停的膝盖,“哦,这两条腿好像不属于我了...”
“情况使然,它们将很快就不属于你了。”墓埃淡淡的一句使副管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够了,仙人掌...”殇扶起副管,通过他的手臂她都可以感觉得到他的颤抖。
“他说得没错,我见过那家伙。族长一旦获救就会召唤那家伙攻击我们...哦...我们死定了,我们只能等死,在它面前我们脆弱不堪...”
“镇静一点,副管,我们还有希望...过来!帮我一把。”
“你想做什么都是枉然的...”
殇用手势打断副官消极接受死亡的断言,“听着,我们要尽快着陆,最后的机会,我们不能放弃!最后一刻还没有到!”她试图改变航向,朝沉沦岛的方向开去。
“问题是在到达沉沦岛之前我们就已经死了。”墓埃走过来按住她掌舵的手,藐视地看着她。
“那怎么办什么都不做,这么等死”
“对,等死。”
这一番严肃的说辞不是墓埃在跟殇斗气,他的目光坚定凛冽,不可置疑,这让殇顿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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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这样行吗”副管沙哑着嗓子低声问。
三个人蹲坐在一个隐蔽的挡板后面,平息着急促的呼吸。
“不确定。”墓埃目光一刻也不离他手中的琥珀。
“噢...”他又将要嚎啕。
“噢,闭嘴!”墓埃毫不客气打断了他将要嚎啕哀诉的前奏,“如果你能保持几分钟的安静,我不反对你默流眼泪。”
“这是在赌命!”殇仍旧觉得这样做风险太大,墓埃也不曾否定她的这种看法。
“而不是必死无疑。”墓埃说。
“让他们以为我们跳海了”焕-殇问。
“总之是弃船了。”
“但那帮野人不会弃船,我们还是要落到他们手里。”
“那是再之后下一步要解决的。”墓埃瞥了她一眼。
“可那头鲸就一定要毁掉一艘航行着的船,而对停下的船无动于衷它可不会考虑太多。”
“所以这就是我要赌的,该死!”墓埃厌恶地看了一眼大海,他一向厌恶海洋,因为在海上离开了船什么事都无法掌控,尤其是自己的命。
“噢...”副管又开始了。
“它来了...”墓埃替副管捂住他的嘴,目不转睛盯着琥珀石,焕-殇紧张地合上双眼。
这一刻的静止真的是在等命运做安排。
没有动静...
突然一下子,他们感觉到...船在缓慢上升...令人心惊地左右晃动...殇抓紧了栏杆,此刻她的大脑除了恐惧已然无法腾出位置祈祷...她听到了心跳声,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
再一次,她接近死亡,死亡离着最近之时刻恐惧都会幻化成空白,让受难人妥协...
殇的整个身体脱离了船体,她松开了手,脑海中浮现出几天前看到的相同画面,整艘船底朝天翻转过来,船员们落入大海,不同的是,只一瞬间,自己成为了当事人。
...冰冷的海水透彻骨髓,她又恢复了本能的挣扎,并时刻预料着那头鲸的来袭,也许它会一口把她吞掉,最好是那样,只要别嚼个粉碎...
......
一只手抓住了她...她没有反抗,因为她已经失去了知觉...
......
“殇...殇...”
熟悉的声音在呼唤...她慢慢睁开眼睛...是她...她又闭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再次睁开眼睛时塔央依旧微笑注目着自己...
“是吗看来我们在天堂里会和了。”焕-殇缓慢坐起身,望着这个让她迷离的身影。
“为什么不是地狱”又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
是墓埃。他用他那惯有的,比看自己鼻梁稍高一点的目光看着她们。
“哦,你也在。那就是地狱了。”
焕-殇在塔央的搀扶下站起来,现刻载着他们的是艘渔船,她轮番看着塔央和墓埃,确定了大家都还活着不是她脑中勾画出的幻觉。
“怎么,我们还活着你也还活着”
“是
第23章 被释放的食泪人(一)
“恶棍!竟敢使用这种手段...”
“噢...我至高无上的女王...”
“可恨的是,居然被他骗了!”
“这不能怪您...我敬爱的女王...”
“你闭嘴!”
精灵王的怒火透过那双被睫毛封锁了般的眼睛透射出来,她撇掉图案已开始消褪的破布,其上五只半截手指标识还依稀可判。“你们一帮废物!没用的蠢货!竟让一个外来者耍得团团转。他怎么敢呢他怎么敢他”
忽的一念,她想起了他是谁。
她透过殿门大堂庄严凝望着天际,缓缓举起的双手跟随着她的怨念上下颤动...“愿上帝赐予你千分之一的机遇,再来到我这,我会扒了你的皮,让你残留的血肉之躯浸泡在我的魔液中,让你受尽苦痛,向我哀苦求饶...直到你的灵魂...被永远的剥夺...受罪......征伐者——墓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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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墓埃脚底绊了一下,他踉跄着坐到大家旁边,“一定又有人在诅咒我。”
“又这个字,用得十分贴切。”塔央点着头顽皮的说,她总是会不自觉的揶揄墓埃,也可能跟她打心眼儿里不喜欢他并且还不想掩饰这种成见有关。
副管不断翻弄着篝火上烧烤的野兔肉,他这种烤肉的方式跟生怕肉会烤熟一样。
焕-殇摘下头顶被虫蛀了的帽子放在她盘起的双腿上,就是塔央在他们被俘的船上找到的那个,她觉得还很合适。“总算找回了踩在地上的踏实感。”在海上漂泊的几天她可是吐得晕头转向了。“打听到了吗”她问墓埃。
“这块隶属欧彻特的边境森林,噢,我不吃这个,谢谢。”他回绝了副管递给他的一小块兔肉,接着说道:“那么,大家接下来都有什么打算”
“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殇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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