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Xve小新
瘸子坦丁不奇怪他这么问,因为他视野里的东西全部像罩了层薄纱一样,“都是点点,为什么”
“魔法资质不够,还没开始筑梦视线就不清了...”
“现在开始了么我们开始了”坦丁原地转了个圈,他们站在长宽高任两组合都是纯白的空间里。
“抓紧时间吧。”梭朗点了下头,忽然间十几个陌生人冒出来零散分布在他们周围,每个人都侧脸斜睨着他们。梭朗连忙走到坦丁跟前拽他的胳膊,“嘿!别这么快!你会把你本来就不多的魔力耗在建筑陌生人身上,你喜欢你的余生里全是陌生人窥视你赶紧停下,老天,你的潜意识里竟然这么在乎外人的评判...”
“什么,他们是我筑出来的?”
“当然了!”梭朗瞪了他一眼,“既然已经生出就不要管了,现在,平静下来,把我让你之前勾勒好的梦境,也就是你想要存活的余生场景,缓慢、平稳地在脑海中放映出来..一定要稳,要慢,要确定,不要在筑造其他没用的事物了,你的魔力不多,耗费不起...”
“我知道,我知道,别磨叽了。”坦丁嘘了口气,扫视了那十几个陌生人一下,然后把眼睛闭上,开始回想自己先前已勾勒好的画面...
...他一直喜欢沿着散去了商贩的集市行走,人们都散场后留下一片狼藉的烂摊子,地上扔着各种乱七八糟不具备买卖价值的遗留品,烂菜叶,烂水果,碎鸡蛋,生肉渣,几只脏兮兮的流浪狗在这堆垃圾里找寻它们的食物,欢快地嗅着,偶然当他一瘸一拐路过它们时,它们小心地偷瞄他几眼,待确认他不会拿棍子赶他们离开或是觊觎它们的美食,它们就会继续低头觅食,可仍旧提心吊胆。并不是这些流浪狗的境况让他存有虚伪的优越感,而是每逢遇到处于困境的生物会让他有感靠近人性的善良。他的一生,没有在脑海中深思过有关人性的考量,但在他主观意识所不知的潜意识里,是有某种心之所向而驱动着的东西滋生,这跟过去他的生活里太多生长在优越环境下的人伤他太多情感有关,故此他注意外人的眼光与评判,从而更好地选择哪些方向适合躲避,便可以包裹住心灵不受囹圄之困,同时也更好地感知出哪些方向适合他涉足,让他踏上心灵的净土。
...集市的尽头便是他小屋坐落的地方,有几户邻居,不多也不少,不吵也不闹,有一个小花圃在屋子后面,还有一个与邻家共用的小菜园在屋子侧面。屋内是他体格依旧硬朗的母亲,和他整天研究木工的父亲,因为他的魔力不多,他将就近设想出他未来的妻子,那就是他邻家的女儿,现刻正胳膊肘抵着阳台发呆呢。
...忽然那个邻家的女儿望向他,她仿佛不觉得他外观丑陋,仿佛看到了他柔软平和并带有一点私心和虚荣的内在,她的眼神在告诉他,她能看得到他的优点,并能接受他的缺点,他感到惊讶,竟然有人可以这样的与自己相磨合片刻后他才明白,这是他自己意识里的人物,当然会更加理解他,以他为中心。
...他还要养一只瘦猴,于是一只白脸卷尾猴从他脚边经过,跳上了就近一个摊位的架子,挑逗着地上觅食的两只黄毛狗。
“暂停一下,”梭朗用命令的语气制止住坦丁,“不要再铸造细节了,你的大环境你的食物来源这些必备的条件要放在首位铸造出来。”
梭朗视线里模糊的小点儿已经连成了线,他体内所剩的魔力不多了。
“大环境...”他有些慌张了,木讷地看着梭朗,想要寻求一些提示。
“比如你喜欢生活在蓝天白云下你的房子在山丘上、平原还是海边不过瞅这样子应该不会是海边...还有很重要的,食物来源,想出一个...比方说耕地和种子一个大型粮仓牲畜不能只有狗和猴子,至少想些能下蛋的家禽...现在你只能紧着这些重要东西想了,明白吗”
“明白,明白,别磨叽了,我现在就来想。”
瘸子坦丁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了,如果梭朗具悉坦丁体内还剩存多少魔力就不会建议他再来筑造大环境。
...五只母鸡和一群山羊出现在房子周围,一片耕地,两袋种子,一口水井...
“视线怎么样了”梭朗感到紧迫地追问他。
“还行...”
“还行我要知道你的视线到底怎么样了成条了吗”
事实上在卷尾猴出现之后瘸子坦丁的视线里点就已经连成线了。
“呃,还行,还行,别打断我,我记得还有个重要的事,想不起来了,不要打断我...”
“你的梦就能筑到这了...”梭朗看到坦丁紧皱眉、眯缝眼,脚步也不稳了,他必须就此停止筑梦。
“不不,再等一
第15章 计划有变
驼峰兽的长鸣声提早响起,囚徒们簇拥着走出牢笼,主动抵达各自所属工种,到的快的人可以抢到好用的工具和相对好做的活计。
最后囚徒的牢笼中只剩下三个人:梭朗,瘸子坦丁,和一个已经被累死的男人。
“昨晚又死了三个...”走在最后面的几个囚徒低声议论着,每天累死多少人往往可以成为他们一天下来的谈资。
一个黑衣守卫带着一个驼峰兽像往常一样逐一检查牢笼,之后把这三具尸体抬上了木板车。
鼻子歪斜着贴在硬板子上,后背上将近三百斤的重压,梭朗睁开眼睛,知道自己一定是被扔到了最底层。他醒得晚了,现在被当成死尸一起押运到堡垒一层的侧门,等着信号声发出他和瘸子坦丁就得被秃鹰叼走,扔下悬崖,或是成为猛兽们的喙中食。
如果他现在挣扎着起来,驼峰兽就会重新把他安排到囚徒中间继续干活,最多痛扁他一顿,不过一大早晨是这帮魔鬼最懒怠的时候,所以这是现刻对于他来讲的上上策,也是对于瘸子坦丁的下下策,坦丁的躯体会被摞放到尸堆的最上面,不再有机会偷换到运往地季花之园的那批里了。
他该怎么办...
他想着,他认识瘸子坦丁不超过十天时间,坦丁只是他的第五位筑梦委托人,坦丁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他为什么要想这些借口如果真的是因为自保的私心违背对委托人的承诺,干脆承认就好,何必列出一个个理由来开脱和伪善存在自己身心的审判官自始自终都是明朗一切的。
木板车忽地戛然停下,好像是有什么人挡住了去路,守卫们交谈了两句,可是被敲击的隆隆声盖过了,梭朗只听到个“越”字,木板车又动了起来,路线变了,梭朗的心里慌乱起来。
整座堡垒的布局梭朗不能说全部摸透,但是这阵子他和坦丁计划实施之地的路线他是有清晰辨识度的,自己和其他两具尸体正在被运往地季花之园。
现在他真正得为自己忧虑了,他会跟着尸体一同被活埋在地季花之园下。
他想挣扎,这才发现他身子被压得实实的根本动弹不了,他发声呼救,可是各种混杂的动工噪声无情地将他微弱的呼救声掩埋,此刻在他脑海中只充斥着三个字:我完了。
地季花之门被打开,无眼驼峰兽推动木板车进去了。
地狱月季嗅到了死尸的味道,欢快地扭动起来,扭移到傀儡树的根上,它们待哺的进口再次形成...
梭朗不再呼救了,现在只有一只
第16章 不安全因素
接连三天过去了,没有异常状况,也没有一艘船进入视线,他们连同这座小岛像一个被遗弃的孤儿,无助地望着周边的一切。
“再这样待下去你们会营养不良。”根据几天来她们两个的伙食墓埃有理由这么说。
天刚破晓。
“轮到你了,眼睛放亮点。”塔央爬到几天来她认为还比较适合休息的一棵橡树上,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
“我会的。”
墓埃把手握成圆筒状,无聊地向海面张望...他的心思或多或少加重了,也许该想想别的办法,等待是他最不愿做的事,尤其是这种不知尽头的等待......等一下...那是什么...
“好极了!”
几百米远处昂然一艘大船,墓埃急忙脱下外衣举过头顶旋转,大声呼喊着,“嘿!这里!陌生的兄弟,这里需要帮助!这里...”
殇和塔央从树上跳下来一块呼喊。
那看起来是一艘商船...不过是什么船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们的声嘶力竭并没有引起那个大家伙的注意,它没有改变航向,而是在他们视线中慢慢缩小成一个圆点。
三个人一动不动地站立,注视着希望的殆尽,直到圆点完全消失,仿佛这样才表示他们完全失去了这次获救的机会。
“应该事先弄出一个显眼的标记,我们在这里太渺小。”焕-殇既失落又懊恼地说。
“也许。”墓埃敷衍着。
说着焕-殇带头动起手来,把周围的大块石头都利用上,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堆了三米多高,在石堆顶部插上一根树枝,上面挂着墓埃泛旧的白色外衣,外衣并不是他自愿贡献的。
“好了!万事俱备。”殇满怀希望,就等上天再赐给这片海域一艘无论什么样的船了。
墓埃无耐仰望着自己随海风飘摆的衣服,“希望它能带给我们好运。”
......
塔央的情绪好转了许多,忙完后一个人坐在石堆前望着海面,这几天来她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
“睡一会儿吧,很累了。”焕-殇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猪头精灵飞回到树干上,窝成一团。
“对不起...”塔央低声说。
殇坐了下来,不论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还是塔央的角度她都能够理解,“其实很正常,任何一个人处于你的立场都是迷茫的。”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殇,我们就像一粒沙,被海浪吞噬后便了无踪迹...最卑微的存在,但至少还可以等待曾经卷走自己亲人的海浪,以同样的残酷卷走自己,这样这粒沙便能向大海展示自己最后的尊严。”
“也许活得更好才是最大的尊严,那表明你并没有被不堪的命运蹂躏。”
“但它毁灭了我所有更好活下去的理由!所有!”塔央的情绪又激动起来。
“那是过去,你的未来还是要由你创造,你可以重新建立一个家庭,别忘了,你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他们希望你继续活下去!”
“嗬嗬,因为是家族中的异类,所以我存活了下来,我成了唯一的继承人,瞧,我的存在是个多么大的讽刺啊!”
“可在你的家人看来,你是幸运的,你是命运对这个家族唯一的眷顾...曾有人对我说过:失去了至爱的人只表明——他们的**厌倦了和你待在一起,但他们的灵魂会陪伴着你,永远。”
塔央对视着焕-殇,良久,她的眼光不再那么沉痛,因为殇是对的...
她们背靠着背坐在海边,合上双眼,释放着身心的疲惫。
......
很快又到了日落时分,墓埃漫不经心地四下张望,他看了一眼戴在脖颈上的琥珀,开始谨慎起来。
殇和塔央被拍打着海岸的不安分海浪惊醒,海鸥也在频繁的起起落落,没过多久就都不见了踪影。她们走到墓埃身边,猪头小精灵开始活跃起来,那在夜晚呈现出浅紫色的翅膀又长了出来,它跌跌撞撞地飞到插在石堆上的衣服那里自娱自乐。
“它是不是还没有名字?‘讨人厌’怎么样”墓埃说。
“才怪...不过你倒提醒了我,它该有个这个世界的名字。”殇略微皱起眉头,看了看塔央,等待有什么好的提议。
“呃...你脖子上什么时候多了把钥匙?我不得不委婉的告诉你:它丑得要命。”墓埃挑剔地瞅了一眼。
“那是小猪头给殇的礼物。”塔央笑着说。
“小猪头...好吧,这就是它的名字了!你可以去忙你的事,这儿有我们。”殇对墓埃说。她看着墓埃十分乐意地转身朝树林走去,“等等!还有一件事...”
“什么?”
“你知道,在夜晚我们的求救标记就不如在白天那样显眼。”
“所以?”
殇盯着墓埃装有魔力的玻璃瓶。
“别想。”他果断地拒绝了殇的暗示式提议,步伐很随意地走进丛林中。
“我就知道。算了,我们自己想办法。”塔央对焕-殇使了个眼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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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火光召来了怪物
“那是什么?”殇不禁后退了几步,塔央看得目瞪口呆,墓埃完全出乎了意料。
大家伙开始下沉....
良久,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没留下任何痕迹。
焕-殇甚至在怀疑刚刚发生的一切是否真的发生了,还是只是幻觉,根本就没有一艘船向他们驶来?也没有接下来那短短几分钟令人惊噩的一幕...
“我提醒过你们。”墓埃倒退着脚步,冷冷地说道。
“我们连累了一船人”殇望着刚刚的事发地点,惊魂未定。
“他们是海盗。”他貌似漠不关心的面容上泛着难懂的抵触情绪,“一帮每天都活在生和死的边缘人。”
“那个巨型怪物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塔央辩解说。
“是你充满智慧的信号把那该死的海怪引到这片海域的,你该庆幸它无法登陆。”墓埃的眼神似霜打般冷酷。
“所以它对我们构不成威胁。”焕-殇走近了塔央一步说。
“你说的对,所以你还没有看到构成威胁的正向我们靠近呢是吗...”
说着墓埃拔出剑,对着焕-殇,胳膊一抡,剑沿着殇耳朵边飞将过去,刺穿了一个人肩膀处的衣裳。
殇和塔央跟随这忽然的进攻侧转过身,一个穿着兽皮裙、光腿光脚、皮肤黝黑的女人被墓埃的剑钉在了树干上...诡异,那人的嘴,上嘴唇往下撑着一块圆饼。
女人拽扯了两下,剑刺得扎实,她无法挣脱。
墓埃正准备靠近盘问,树后、草丛后,女人的同伙纷纷冒出头来,像蚁窝中的蚂蚁不断涌出觅食。
足足四十余人将他们三个围得严严实实。
这群人脸上存在着共同特征:男人左脸的十字疤痕和女人下唇带的圆饼。
墓埃轻瞄着野蛮人的怪异面相,他倒是有过一些了解,过着群居生活的各类野蛮部落中不乏乐衷于身体改造的,这个部落就是把唇部拉长视为一种美感和神谕,但只在女性身上挖掘这种审美。部落里的女孩长到花季年龄大人们便会用鱼骨在她们的下唇刺穿一个洞,然后把较小的鱼刺插进去以保持创口不会愈合,后续的日子里他们只需不断往小洞里填充粘土,随着重力的下垂下唇自然形成一副圆饼形状,咋看不可思议,但水滴石穿的效应放在身体改造上可见一斑。那一个个活生生长进下嘴唇里的圆饼大小不一,小的却也有手掌般大,大的都可掩盖过脸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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