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Xve小新
一只驼峰兽发现了他们,他胸前那一卷肉嘟嘟的东西忽地伸展开,竟可以伸长到几米开外的地方,一把卷住逃离的佝偻男孩,一个收缩那男孩便已近在咫尺。
队伍掌控者被激起了警惕,随即将焕-殇和焕-芙也卷至队伍中去,她们现在已无退路可走,这里的驼峰兽少说有几十个。
即便队伍中的受难人恐惧这一切,但沦落至此已不是一两天,个个都是认了命地低头跟随队伍慢慢前移。
当队伍又前行了几十米后,芙注意到前方分支成了两批,一批朝左走,一批朝右走...
“被分到左边队伍的都是女的,右边队伍都是男的。”焕-芙紧盯着左边那批的走向。
“左边的是试毒,右边的是苦力...”这时走在焕-芙前面的一个尖嗓子女人跟她们说道,因为她的嗓音很尖,又怕被掌控者听到,声音被压低后听着就特别的费劲。
焕-芙稍稍测了测身子,尽量把耳朵贴近那个女人的脸。
“你刚说什么”
“噢,不对呀,右边是送去试毒的,左边才是苦力...”
“为什么做什么苦力”
“他们在寻找一样东西,还在建筑一样东西,所以需要苦力...男人的体力比较大,所以男人要被送去做苦力的队伍。”
“可是右边的队伍才是...”
“噢,我记错了,左边的去苦力,不对不对,是左边的试毒,右边的...不对,是右边的...”
这个女人有些神志不清了,焕-芙回
第12章 死亡冲刺
一个身宽体旁的高大男人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哐当趴在地面上。当他磨磨唧唧爬起身的时候已经落后到了队伍的末尾。
焕-殇乏力地移着步伐,低着头没有注意到前面这个人,差一点撞在他宽阔的背脊上。
他走在她的前面,继续跟着队伍前进。
“我说,你最好跟紧队伍。”
那个男人嗓音粗哑地说了一句。
焕-殇反映了一会儿,确定前面这个人是在跟自己说话后她望着他的后背,“这些怪物不会让我掉队的。”
“唔,现在是不会,一会儿可就没人管你了。”
在他侧脸说话的时候她瞧见那张脸上长满了乱糟糟的胡子,简直就是风干的稻草,五官中只能看得见眼睛,他说话的时候是一堆胡子在动,仿佛马嚼着的草料一样。不过这个老男人走路的神态倒是活跃得很。
“一会儿怎么了”焕-殇问。
“看见了吗,前面,就要到了。”
殇把头歪离队伍,视线中出现一座阴森的建筑物。
那是一座刚建成的堡垒,五层高,外部建造以繁多的椎体构型为主,如果一个巨人从天而降砸落在这座建筑物上是会被扎死的。
建筑物内除了底层有星星点点的蜡黄色光亮外几乎全部笼罩在黑暗之中。
最顶层,一群黑鸦逆时针地绕着圈子。
“那是他们的源地”焕-殇紧锁眉头,感到身子在发抖。
“那是魔罗新造的驻点。”满脸胡子的男人回答说,笨拙而有力地迈着步子。
“魔罗是谁”她又问。
“谁把粲尼罗搞成了这样”男人以反问来回答。
“他也和他们一样”她瞟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几个驼峰兽,她总是不敢正眼瞧那些怪物下半身蠕动着的三条触角。
“说句公道话,他比这些家伙长得顺眼多了。”满脸胡子的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焕-殇。”
“有点别扭...”
殇没有理会他对她名字的评价,继续问道:“进去后他们会把我们怎么样”
“这只是又一批接力的苦力,因为上一批死光了,所以这一批填充上去。这座万恶的堡垒三年来快消磨尽这个国度所有的生灵...”大胡子老男人以一种很随意的语气讲述着,“已经完工了,就差内部的零丁几处构造...所以这一批人大概等不到被活活累死就得死了,要知道,累死总算是一种自然死亡...”
说话间队伍停了下来,偌大的堡垒就展现在前方不到一百米远的崖壁上。
如同海洋中一座孤立的岛屿,堡垒就筑造在一座从崖底拔地而起的孤立山崖上,与各个方向都无衔接。
想要抵达海中的岛可以用游的,在这里,想要抵达对面崖上的堡垒,恐怕只能用飞的了。
焕-殇悄悄地问那个老男人:“我们这些人要怎么过去”她的两只手因为极度紧张揉搓成一团。
“一会儿,该是魔罗巡逻队出动的时间,悬崖那边会放出一座链桥,时间很紧张,链桥只会滞留几十秒的工夫。”
这时队伍两旁的林子里突然亮起一对对光束,忽闪忽灭...殇想看清楚这些光束来自什么,却被闪得睁不开眼睛。
“那些是树枝上食人鹫的眼睛,它们睡醒了,等巡逻队冲过来后它们就会飞起来找到各自的主人,一同去巡逻。”
“我们等巡逻队过来后再过去”
“巡逻队全部过来后链桥就会被收回。”
 
第13章 瘸子坦丁的计划
驼峰兽将又一行人从搬运队伍里抽出来,鞭笞着他们去填充堡顶失足摔落的苦力。
“咳,你是筑梦师。”早在队伍排在森林里那会儿起就有了多管闲事称号的瘸子坦丁挤到他要问询的那个年轻人肩旁。
年轻人面相稳重,脸上的灰渍更加反衬出他肤色原本的白净,即便投放在这样狼狈又恶劣的境况下,在人群里卓尔不群的气质仍使他很容易被注目。不过还好多数驼峰兽靠得是嗅觉和听觉。
他对瘸子坦丁的问话感到意外和不满,“看来我不该什么事都跟发条讲的。”
“要归咎就归咎于我的打听天性过于强了吧,小发条可是不住赞叹你少年时代是个奇才呢,十几岁能接触到一些不可一世的大人物...我叫坦丁,你好!”
瘸子坦丁向年轻人伸出左手,在这种地方这样的礼节其实完全可以省掉了。
“我知道。”年轻人勉强把手伸给他,简单地碰一下就收回来了,“我叫梭朗。”
“你知道,这里就是场巨大的噩梦。”瘸子坦丁说。
现在他们开始一个跟着一个踩着梯子往堡垒顶上攀爬,这让坦丁不得不把更多的力气分配到那条不灵活的腿上,以致他说话的气力都快不够用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最下面和最上面伫立着带眼睛的驼峰兽,就像堵在进口和出口的绝望之神,被围截在中间的这群受难人不论是前进还是后退都永远看不到希望。
“是不会醒来的噩梦。”坦丁低着头看了一眼在他下面攀爬的梭朗,对自己的阐述又补充说了一句。
“死亡会叫醒这场噩梦。”梭朗表情很平和地回应道。
“或者,”瘸子坦丁说,“做另一场梦,也算是一种解脱。”他竟然大胆地停顿了片刻,俯下头盯着梭朗的眼睛,别有意会。
梭朗嘴角抖动了一下,轻蔑的表情未能使他俊俏的面容受到丝毫丑化。“别想了,坦丁,那是魔力拥有者才能做的事。”他说。
“是因为我也受困在这种地方让你觉得我是个非魔力拥有者么”
瘸子这话让梭朗感到匪夷所思,他郑重地仰头望着他,“不可能,那你为什么会落难”
“难道很难看出致使我落难的因素吗”瘸子抖了抖他那只不灵活的腿。
梭朗明白了坦丁只是个不入流的魔力拥有者,具备掌有魔力的天生能力,却不具备魔力操纵的潜质,他所掌控的魔法力量大概浅薄得可怜,不然他也不会拖着只瘸腿了。
“请知悉我没有任何对你的不敬,但是你所具备的魔力应该筑造不出太好的梦境...”梭朗较为平静地说。
“我的要求不高,要知道,只要能脱离这地方,还要什么高要求呢”
梭朗想了想,瘸子说得对极了,再单调的梦也比这里强。
“你真的打算就此放弃你的生命了”
“是拯救我的意识,伙计,在梦里我的意识还可以有下半辈子可活,在这里我可能活不过五天。”
“也许吧。”正如从事每种行业的人都有自身更深刻的认识和操守,对此梭朗并不想发表过多言
第14章 黑鸦的攻袭
黑菱格龇着牙。
“别去靠近他!你这个犟女人...我跟你说你现在别靠近他,他现在很危险!”他压低声音对白菱格呵斥道。
“不然怎么办今晚是预言者预约的日子,他要是来,撞见他也在这,我们就死定了!都怪你这个墙头草,哪路人都能招惹!”
“他们两个以前是一路人!”
“那你也不能同时结交...”
黑菱格瞪大了眼睛捂住她的嘴,“好了,你闭嘴!有完没完总之,现在就是不能靠近他,我再最后警告你一次!你想变成肉干嘛”
“那你说,预言者那边怎么办”白菱格甩开他的手,抽抽着脸说道。
“你去捎信给他,说今天不约了。”
白菱格被他这话吓得脸色煞白,额头冒出一股冷汗。“你找死啊你想得罪预言者”
“那也比得罪他强...”黑菱格偷瞄着帘后里堂的位置,搓了搓手心。
“不不...我们宁可得罪他也不能得罪预言者...”白菱格严凛地看着黑菱格,断然一副剖析清楚了局势的模样。
就跟关于预言者白菱格知道一些黑菱格不知道的事一样,黑菱格也知道一些有关岱普诺白菱格不知晓的厉害。“不行,别去惹他,你不能...”
白菱格气得太阳穴青筋暴起,“预言者是什么...你不是不清楚!”
黑菱格嘟了嘟嘴,“预言者是吸血鬼这我知道,可岱普诺是...”
帘子被掀开,岱普诺惨白的面庞正对着他们,他的眼神中并无凶光。
“啊,您休息好了...”虽然任何人看到这样一副面孔都知道这个人在遭受痛苦,但黑菱格还是一如既往低声下气地问候道。
“找到了吗”岱普诺声音很低沉地问他,面色中带有几分欠妥的歉意。
“您知道,我们这一带不生长您那个领域里的植物...”
岱普诺低垂下眼眸,感到很难支撑。“这样的话,我先回那里待几天。”
“那您什么时候走”白菱格即刻接过话茬,黑菱格用胳膊肘狠狠顶了她一下,挤眉弄眼的,吓得不敢出声,“你走开...”
“放心,预言者到之前我会离开这。”
岱普诺面容僵硬地回到了里堂,他现在必须回到他们的领域,即使遭受全领域的唾弃,他不能留在这边再让魔力继续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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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鸦不知疲惫地盘旋在堡顶,主人不在之时它们就是行驶在最高处的眼目和信使。
又有几具尸体要处理...堡垒一层的一个侧门被推开,驼峰兽扔出了几具刚刚咽气的尸体,然后朝空中发出两声口哨一样响彻的信号声,西南方向林子里的一块区域枝杈开始簇簇作响,随后几只大体格的秃鹰呼扇着健硕的双翅飞将过来...
最先到的秃鹰俯冲向尸堆,有力的红爪捉起最上面尸体的两个脚踝便腾空而起,它带着尸体飞过悬崖间的深渊,然后将爪子松开,尸体降落到林中,一阵树枝折断的喀嚓声后便是一群小秃鹰吱吱呀呀的叼啄声。
又
第15章 毒源地
“我儿时多也喜欢天马行空,幻想自己在一个笼子里,笼子带我飞上天空,云朵上堆着数不清的鸟巢,我升上去的时候,一只鸟‘咕咕咕’下了个蛋,云朵没兜住,蛋穿过云掉落下去,一直向下掉,向下掉,我抬起头,那个鸟蛋落到我的笼子上,蛋壳被打碎,蛋黄和蛋清滴在我的头发上,我把头发拿下来,从笼子下面的空隙丢出去,头发穿过云朵,变得干净了,它继续往下降,透过笼子上面的空隙落回到我的头上,于是我开心地笑了...”
她咧开嘴,没露出一颗牙,只有两排充了血的、水囊囊的牙龈。
她照了照小镜,椭球状的脑袋上光溜溜没有一根汗毛、一缕发丝。
她用细木签清了清鼻孔,如药水浸白的皮质上颤抖了两下,嘴巴慢慢张大,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你们现在也在笼子里了,我只能帮到这里...”她的左手顺时针转动转轮九十度,逆时针制动的运输台上送上前一个笼子,她的右手逆时针转动转轮九十度,顺时针运输台上又送过来另一个笼子。两个笼子刚刚好在她的左手边和右手边相对称的位置,里面囚禁的是一个漂亮女人和另一个漂亮女人。
“噢...瞧瞧,你们每天照镜子是怎样忍受自己那副罪恶面孔的,选一个吧,亲爱的们...”
她开心地伸出她腐尸一般溃烂了的左手,手心上是两颗刚从试剂瓶中挑拣好的丸子,一样的颜色,只是一个大,一个小。
笼子里的女人根本连看都不敢看一眼,一直低垂着头浑身都在发抖。
“要我喂吗,先把你们的牙拔掉...”
她左手边笼子里的女人有了前车之鉴不敢将时间拖延得太长,她知道终归是要吞下的,于是动作很快地抓起较小的丸子扔进嘴中,没有咀嚼便咽了下去...另一个女人也照做了。
不消片刻反应上来了...
左手边的女人揪着胸口前衣襟,像努力遏制即将从胸口顶出的野兽一样使劲地按压,痛苦地涕泣着...
右手边的女人面部不由得扭曲,放声大笑起来,把一个人一生所有的喜事全部放在这一刻也不见得一个人可以笑得如此开怀和持久...
“多好...”她又转动两个相对而行的转轮过九十度,齿轮咔嗞咔嗞作响,换上了另两个笼子和里面的另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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