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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劫:千年追妻手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美人药香

第93章 前朝
    岳凝儿和云望楚二人走过曲折的回廊与宫巷,来到清和殿见青丘熙皇。

    熙皇仍是一身玄色纹龙冕袍,如墨似漆的发整齐的束于金冠之中。即使面对自己的女儿,棱角分明的脸上仍旧透着冷静沉着的国君威仪。

    看到同来的还有云望楚,熙皇沉寂幽远的眸光自岳凝儿身上移开,看向云望楚,“云宗主如此悠闲怎地不与我户部官员商谈今年商贸往来之事”话语冰凉,不带一丝情感,体味不出说话之人的喜怒。

    云望楚迎上熙皇冰冷沉寂的目光,淡然一笑,风雅的说道:“近日来一直在沈临渊先生家中做客,向沈先生讨教诗书棋艺。青丘文化深远,确是有许多修习之处。”

    熙皇听后,不由冷笑一声,问道:“如此说来,云宗主对我青丘文化倒是有些许兴趣了不知云宗主打算何时与我户部官员商讨贸易往来之事”

    云望楚仍旧不徐不慢的回道:“商贸往来之事,已由我流云宗云开殿主在核算之中,待核算完毕后,自会写成文书,与青丘户部各位官员商讨。”

    “核算”熙皇狭长的凤目微皱,语气更加冰冷的问道:“历来都是延用旧制,为何今年却又重新核算难道云宗主对我青丘有何不满之处”

    熙皇心下此时已动了怒火,云望楚明明是为了自己的小女儿而一路追至青丘,现下又天天与女儿待在一处,想来是十分钟情于自己的女儿。此时却在商贸上为难着自己,难道云望楚不担心自己的态度吗熙皇已在暗自盘算着云望楚的意图。

    只是熙皇无法算出,云望楚仅仅是因为昔年熙皇对岳凝儿不管不顾的态度而故意为难着他这个青丘国君。面前这位冷酷的君王,只因担心女儿真的命中天生带刹,就将女儿推脱给自己年少的儿子抚养,云望楚无法理解身为父亲怎可如此不负责任,即便自己的父母感情一向不和,父亲也未曾因此而不疼爱自己啊。

    “旧制已是数年前定制,现下各国局势都在微妙变化,各种物资所需成本也有所不同,若不重新核算,云家怕是要出了亏空!”云望楚仍旧缓缓的说道,“故而云家只能重新核算,熙皇放心,若云开殿主清算完毕,崇定当与青丘户部官员商定此事。”

    熙皇此时强压下心头怒火,




第94章 旧部
    熙皇此言一出,岳凝儿听得心中一惊。

    先前早有传闻称容妃手上有一支前朝卫国旧部,公输仪也曾就此事彻查过,当时确实查出许多前朝大小隐匿官员和暗部,却未能查出这些前朝官员和容妃往来的确切凭证。

    青丘众人都将此事认做是公输仪为除去容妃而有意陷害,虽然当日引兵攻破卫国、攻入染月的领军将军是熙皇秋北寒,然下令诸尽卫国皇室众人的却是他公输仪。

    当日公输仪曾就此事与秋北寒产生分歧,公输仪称斩草必除根,而秋北寒却要将卫国皇室众人迁至北地奴役,公输仪连夜将卫国皇室共计二百六十三人连夜就地处决。

    唯一幸免的怕只有卫国公主卫容,也就是如今的容妃。

    公输仪要除容妃的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他的嫡妹公输皇后。任何一个威胁到后位的妃子必须死。容妃如此,岳凝儿的母亲也如此。

    今日听熙皇秋北寒语中之意,容妃手中确实有一支前朝旧部,而熙皇对此事却未干涉,确切的说是在保护,甚至纵容。

    不然,以公输仪的势力不可能查出不任何蛛丝马迹。而当年,公输仪无法查到任何证据显示那些所查前朝官员与容妃有关,不是容妃手段如何高明,而是真相被人故意的掩藏起来,那些所谓的凭证已先一步于公输仪查到之前被毁掉。

    而做这一切的正是秋北寒。

    岳凝儿着实被震惊。原来父皇对容妃的爱,如此至深。深到愿意用身家性命做赌注,赌她对他的爱大于对他的恨,赌她这一生都不会伤害他!

    这也让岳凝儿重新审视了自己的父皇。

    父皇这位冷峻的君王似乎并非凉薄之人。若真凉薄,当年不会力排众异,甘愿背负女色误国的骂名,将容妃与母亲都留在自己身边。

    再想到父皇对自己的态度,若说他不想救她,便不会将她托负给三哥秋恪。回想当



第95章 吃面
    岳凝儿走在宫廊上,心神一时无法平静。今日入宫所得知的信息量有点大,她需要静下心来将这其中的关系理清。想到多年来自己对父皇的偏见与误解,一时却也湿了眼眶。

    其实在她的心中一直有个心结,也曾觉得父皇对自己欲远又近、时冷时热,自己也不曾像其它兄弟姐妹一样讨得父皇欢心,即使外界传闻青丘熙皇如何疼爱染月小郡主,但她心中是知道的,那些只是传闻,不足以信。今日终是得知父皇的良苦用心,难免心中驿动。

    岳凝儿和云望楚出了青丘皇宫,却未回沈府。

    “凝儿是想要去哪里走走”云望楚看岳凝儿选的路并不是回沈府的路,又知岳凝儿听了熙皇所言,心中必定有一番思量,若是她要四处走走、散下心思也好。

    云望楚何等心思,自然从熙皇的话语之中听弦外之音,只是他想到的却是政权之争。熙皇一手开创青丘盛世,马背上得来的天下,能放心让前朝余党残留,全因容妃为前朝公主,而这些前朝势力现如今怕是已由容妃之手交至容妃独子璃王秋恪之手。想必熙皇是有心让他们扶持于璃王秋恪,如此,熙皇对皇位传承的人选最满意的还是璃王秋恪。他日,璃王秋恪与太子秋略必有一番血雨腥风。

    “去东西巷。”岳凝儿回道,“东西巷中有一家小面摊,以前和三哥经常去光顾,出门时已经和阿茶说过今日不回去用午膳了。”

    二人来到了一条小巷,巷子不大,自东向西,故而称做东西巷。巷尾处有一家面摊,不大,三、四张旧桌椅。

    此时已过了午膳时分,只有一张桌前坐着一人,云望楚远远望去,便认出了此人正是长安候苏煜。

    苏煜仍是身着青灰色华袍,左肩处绣的牡丹开得正艳,墨发用一根青灰色缎带尽数束于脑后,额间仍是一条青灰色抺额,冷峻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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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战否
    云望楚听闻苏煜所言的“以工代赈”,不由得敬佩璃王秋恪。“以工代赈”不仅给受水患的百姓送了银钱,救了灾情。主要是这些受了水患之害的百姓们更想除去水患,平稳度日。如此一来,即用赈灾的银子救助了受灾的百姓,又让百姓尽了全力的去治水修路。

    可谓是用一笔银子做两样事。明明是朝廷给的救灾义款,却在璃王手中变成了治水修路搞建设的银子。

    云望楚在心中不由赞叹璃王的好计策,想来他日青丘王权之争,太子秋略怕不会是这位璃王的对手。他不禁想起当日璃王以“清秋公子”之名送岳凝儿去流云涧的情形,不由一笑,想来这位“清秋公子”一向手段“妖艳”。

    “那要多长时日才能根治水患东郡历来多水患,为何偏是此时却想起根除”岳凝儿问道。

    苏煜低着头吃了一口温伯刚端上桌的面,说道:“如今形势逼人,东郡是亦枫的封地,既是我们的依托,以是我们最后的退路。”

    苏煜抬起头,看向岳凝儿,继续说道:“小郡主应该知道,公输仪一派一直在想办法除去亦枫,只是无奈璃王已成为“青丘战神”,极受青丘百姓爱戴,公输仪才不好把动作搞得太大。可是,如今的王诸之争,如箭在弦,亦枫才不得不回东郡,除水患,筹银两、集物资,说不准什么时候,这青丘便要锋烟四起了。”

    岳凝儿叹息着问道:“不能不战吗”若战,自家兄长必有一方或败或亡,战死的也都是青丘勇士,这些勇士,不是死于敌国之手,而是亡于自己族人手中。满天黄沙,锋烟四起,饿郛遍地,岳凝儿倒吸了一口凉气,明明入了夏,心中却顿生寒意。

    “不战”苏煜嘴角带着冰冷的笑,活像一个黑夜里的罗刹,幽幽的说道:“亦枫便是第一个要被杀掉的人,接着就是亦枫要保护的人,你,容妃,宗姬,前朝遗党,整个璃王府的人,甚至你的母族,一个一个都会死。”

    岳凝儿低下头,闭上双



第97章 退意
    原本岳凝儿约了苏煜见面,就是为了知道朝中近日发生了何事,竟让一向勤勉的沈太傅托病告假。竟真是如她所想,若非朝堂混沌,又怎会让清廉刚正的沈大人心灰意冷,生出退意。

    岳凝儿和云望楚走出东西巷口便和苏煜告别,各自回府了。

    “云崇,你可知道,我小爹他是个英挺伟岸的男子!”岳凝儿想起往事,嘴角不由漾开笑意,眨起的细眼十分好看。

    “沈先生当世大儒的名声,自不会只因他学问卓绝,想来人品秉性、心胸气度、治世行事自有其过人之处。”几日相处,云望楚自是感受到了沈临渊的气度风华。

    “小爹他曾提出过许多惠及青丘百姓的政策,减税放粮,开办学堂,贫民入仕,每一次他提出的建议总有朝臣权贵反对。可是他一点也不在乎,一直坚守着心中所想。也曾有朝臣派杀手暗卫刺杀过他,他只说,纵死,也要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自心。

    青丘的百姓都爱戴他,敬仰他。记得我年糼时,和小爹一起走在街上,总会有百姓一路追着他感恩、道谢,我都觉得走在他身边,满身的光芒。

    只是,如今……怕是小爹真的要离开了!”说到动情处,岳凝儿已眼泛泪光。

    “也许,离开对沈先生来说是解脱,也许,他本就意不在朝堂。只是即留在了朝堂,便做一些事罢了。”云望楚缓缓说道。

    二人边走边说着话,不觉间已走到了竹林巷口,远远可以望到沈府的大门。

    “云崇,我怎么感觉你说的不像是我小爹,”岳凝儿急急向前跑出几步,回头看向云望楚,调笑着说道:“倒像说得是你自己,嗯哈哈!”

    说完,岳凝儿转身朝着沈府大门跑去,只是一边跑一边不忘大笑两声,笑得十分姿意。

    云望楚一个箭步便追上了她,挡在她身前,低头含笑的问:“怎地叫我云崇,不叫望楚哥哥了,好没规矩的小丫头。”

     



第98章 番外 怎不忆当年
    我的名字叫秋北寒,生在乱世。世人常说:宁做盛世鬼,不做乱世人。可我庆幸自己生在这乱世为人,乱世出英豪。

    我立志要做这乱世中的英豪。

    十二岁那年,我对父亲说:“卫国气数已尽,叛乱不断,天灾连年。不如夺了吧!”

    父亲放下手中的书,抬眼带笑看向我,问道:“北儿,你要做皇帝”

    我眼放精光的重重点了点头。

    “好!”父亲平淡的应道。

    父亲是什么背景,我并不知道。可我唯一确定的就是:父亲是一个有魔力的人。

    话说我母亲的家族可谓是卫国最大的世家,外祖父被封卫国公,几个舅父不是将军就是重臣。

    而父亲则来历不明,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就像是凭空冒出的人物。父亲有一张魅惑妖娆的脸,有一双慑人心魂的眼,有一张辩驳天下的嘴,与他交往之人,都甘心奉上自己所有。

    总之,母亲就是这样沉迷于父亲的男色之下的。

    可是我与他们不同,我知道,父亲的秘密。

    我曾看到父亲只用眼神一扫,满院的花就开了;只一个转身间,就换了一身衣袍;只嘴唇轻启,原本向他行刺的暗卫就瘫软在地上。

    我直白明了的问过父亲,为何他异于常人。

    他只说他来自异世。

    我问他,为何而来。

    他说避难。

    我又问他,还会回去吗

    他却低头不语。

    在我跟父亲表明我想做皇帝的心意三个月后,父亲成了起义军首领。

    我不知道父亲是怎么做到的,总之祖父和舅父们,还有与祖父、舅父们相交的朝臣们全加入了起义大军,听令于父亲。

    父亲要领军出征,他教会了我许多兵法、阵法,还让我在军中做先锋。和我一同入伍的还有我最好的朋友公输仪。

    我和公输仪自幼时起就在一直学堂上读书,据说公输家祖上世代出名士、谋士。公输仪的武功和兵法都不如我学得好,可是他就是鬼主意多,危急之时总能出其不意的想到办法。

    可能当年我还是太年幼,哪里想到卫国虽然衰败了,可要取而代之却也不意。这一战,便是七年。

    出征的第三年,我十五岁就做上了左先锋将军,公输仪是右先锋将军。

    出征的第四年,我十六岁,娶了公输仪的妹妹公输槿为妻。

    出征的第七年,我攻破卫国国都,直抵卫国皇宫。

    卫国的老皇帝和贵族们,真是让我鄙疑,竟在我攻入国都之时,在宫墙上挂了三道白帆。那卫国的降书竟是卫国太子亲手奉上。

    看着匍匐在地的卫国老皇帝和一众卫国皇族、重臣们,我只能嗤之一笑,先让卫兵将人关了再说。

    这卫国真是自上而下的没骨气,数以千计的贵族,竟没一个以身殉国的。

    那是一个艳阳高升的午后,我策马缓步行在卫国皇宫的宫道之上。浓重的阳光照得我睁不开眼来,只能看到自远处跑来一团白纱身影,妙曼多姿。

    我纵身跃下马来,那团白纱就撞到了我有胸膛上。那是一个明眸善睐、清秀娇柔的女子。我能感受到她撞入我怀中时,强烈而快速的心跳。

    就是那样的一个午后,她如一只受伤的小鹿一般撞入了我的胸膛。

    “你是何人”我问。

    “你是敌国将军”她不答,却反问。虽娇柔,却带着坚毅。因为奔跑而泛红的脸颊更红了。

    “是。”我答道。

    “我是卫国公主卫容。是你的敌人,你们杀了我吧!”卫容眼中带着坚毅的泪,不住的往下流。“原本我也是要奔到那高高的城墙上一跃而下的。”

    “你要跳城楼自尽”我问,心下却想,这卫国的男人怂得不行,女人倒还有些骨气。

    “可怜我卫国皇室、外戚、重臣共计千余人



第99章 联姻
    青丘熙皇秋北寒怀里拥着自己最宠爱的妃子,一边遥思当年,感叹时光不复。不由唉着气,闭眼缓缓说道:“今日凝儿来你宫里了”

    容妃侧头枕着秋北寒的胸,轻声回了个“嗯”字。

    “呵,几年的光景,孩子们都长大了!”威仪的帝王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也不禁带上了倦容。“那个流云宗的宗主也跟着凝儿一同来见你了”

    “是凝儿的朋友呢,”容妃略微迟疑着说道:“三年前,恪儿……遇到了危急之事,情急之下,曾将凝儿托于云宗主照顾。”

    秋北寒睁开原本紧闭的双眼,眼中流露出精明的光芒,“以后,无论什么原因,若恪儿再遇到危急,一定要告诉我,我是他的父亲。”容妃与璃王秋恪身份敏感,一直有朝臣要将其除去,他又怎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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