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ss宁采臣
这时就听那老汉沉沉道来:“这物件是我们村里上坟用的戳火棍,常年沾染些个纸钱冥币,贡品糕饼之类的,不干不净,你们小伙子拿了,把些晦气带身上,误了前程,不是吃大亏吗,还是趁早舍了给我老汉吧。”
在老百姓眼里,活着的人最怕的也最没办法的就是撞邪,遇鬼,沾晦气之类与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物扯上关系。尤其是些八字不硬的人,最容易撞上,这种玄之又玄的灵异鬼怪之类的事儿普通人都不想沾惹,就连孔老夫子这样的圣人都是“敬鬼神而远之”。
一般认为,像坟地,火葬场,太平间还有一些风水极差的一些阴气煞气比较重的地方容易发生那些奇怪的事情,纠缠到人身上倒霉背运不说,搞不好人都会横死。
平时时常听说哪哪又有人在河里被啥东西拉下去淹死了,或者什么人被吊死鬼套了去当了替身之类的,所以一些出殡的棺材招魂幡之类的物件和拉死人的灵车什么的人们见了也会尽量避开,怕沾上晦气。
得,看来这老人是想用我糊弄李辉的法子,把我们吓住好得了这棍子去,不想这招李辉早就免疫了。
当下我听了这老汉的话心里就是一乐,要不是觉得气氛不对我都差点笑出声来。
李辉这回不上当了,听这老头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依不挠,说:”甭管它是干啥用的,这物件儿是我们捡到,现在我们要带走,不送更不卖,您老大爷就别难为我们啦,趁早还了我们,您这样纠缠着不放,该不是瞧它是个老物件,能值个千儿八百的想讹了去吧那您也给画个更大气一点的道道儿不是,一个上坟戳火棍儿就想吓到我们,是不是也太小瞧我们哥俩了再说了,就这样真个给了你,那让我们同学知道了,我俩脸上得多没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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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见说,知道靠吓唬不能成事,于是脸上一副心大量宽的样子,叹道:“你这小伙儿,怎得说恁难听,我老汉可不是这般不识好歹的人,你们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接着,又给我们说出个道理。
原来,在民间,人们上坟,都要送些个纸钱冥币,给那些已经过世的亲人们在阴间用,而往那边送东西钱铂的方法,就是用火烧,把东西烧化了灰,就算是送过去了。
火,本是人间至刚至阳的事物,太阳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火球,自身燃烧照亮的地界儿就是阳世。阳世和阴司之间的通途,不是普通人鬼所能窥探的,于是,火就成了人间通往阴界的媒介。火焰即是至阳,透过火焰去到至阴的冥界也是最快的途径,此处是取物极必反之理。所以人们上坟给故去的亲人送去钱财衣物,就是用火烧。
然而,普天下,毒蛇出没之处,七步之内定有解药。
既然火能由阳通阴,那火焰在炙热的同时也会在其内焰或多或少透出些阴煞之气,靠近火焰的人,八字不够硬或身上三味真火不盛的就会容易见鬼。
一般成年人因为身上火旺,便能抵御那些煞气,不会感觉什么;而童年时期的小孩儿尤其是小男孩儿,因为火气不够旺,就容易招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这也就是为什么小孩儿玩火会尿床的原因。小孩尿床,是无意识下的一种自我保护,童子尿是很普遍的辟邪之物。
老头说完,就把棍子往前一递,冲我俩说:“话说到这份儿上,你们要是还不相信,那我老汉也没办法。也罢,呐,棍子你们拿去,若以后真个遇了邪,可别怪我不提醒你们。”
那根木棍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上了年数的
第五章 探村
第五章探村
和李辉在回学校的路上,我恍然大悟,那根棍子,根本就不是什么上坟祭祀之物,若我没猜错,那应该是挑灯笼用的手棍儿,但是,这老头.......
我把我的推断大概说了一下,李辉这小子瞪大了眼:“不是吧,你小子还瞒着我这么带劲儿的故事啊不行,今儿不吃鸭腿饭了,你得请我去吃涮锅!”
“你就知道吃,”我咧了下嘴:“你看这事是不是跟那老头儿有关”说着我瞄了一下后山被火烧毁的那片山壁。
李辉也朝那边儿看了眼,说:“若照此推断,也不是没有可能。”
“嗯!”我皱着眉头说:“搞不好就是那老头惹出来的。不过,我最想知道的,是这老头为何会在夜里挑着灯笼上山,还是在这个年代,即便真如我所想,他是要放灯,那也不是在山上能放的啊”
李辉想了下说:“该不是你家老太爷年纪大了犯糊涂,记性不好给说漏了吧何况那只是老人家给你讲的故事,你还真当真呐”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爷爷身子骨硬朗的很,记性也不差,绝对没犯糊涂。”
不过转念一想,也觉得蹊跷,照爷爷的说法,这看青的行当是真的存在的,只是现在没人干了,而且看青放灯是在我老家唐门一带流行的,怎么这t城的山脚老者懂得这勾当而且他诓去我们捡到的棍子,是为了掩盖烧山的事实还是为了别的唉,百思不得其解。
这会儿也到学校了,李辉拉着我硬是蹭了一顿自助小火锅。吃饭的档口儿李辉已经喝完一瓶啤酒了见我还在琢磨这事儿,就说:“算了吧唐远,实在不行,咱去村里找找这老头问他个明白不就行了,看你琢磨这事儿都快魔怔了。”
哎!对啊,这附近就那么几个村子,想找个人还是很容易的,我眼前顿时一亮:“行啊小子,这主意不错,我咋没想到呢!”
“嘿嘿,你这就叫‘当局者迷’呀!”李辉给我也倒满啤酒,“行了,赶快吃饭吧,下午回去打游戏去。”
“我说,你小子跟我一起去找那老头吧”我一饮而尽,一边捞着锅里的肉片儿一边说。
“怎嘛你还怕我不敢去告诉你小子,哥哥自出道以来,还从没在自家字典里查到怕字怎么写,再说了,就冲咱哥们儿这义气,那端的是两肋插刀祸福与共,肯定是兄弟指哪哥哥奔哪绝不含糊,你怎么还能怀疑我呢想当年........”
我看他两瓶酒不到就开始胡诌,连忙打断他:“行行行,李总,小弟知道您威武,那咱也甭废话了,明天一早儿,去村里转转。”
“得嘞!“李辉一仰头,又一瓶干了。
下午半天无话,跟李辉在宿舍打了一下午的梦三国,输的那叫一个惨,李辉这货实在是太坑了。还真应了那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第二天,我俩一直睡到了中午,然后在学校小吃街胡乱吃了点酱香饼,就骑着李辉的山地车直奔学校附近的那个村子。
自从上了大学之后,我也是第一次来这边儿,还挺新鲜的,得,权当周末出来郊游了。不到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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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我们就到了。刚进村口,李辉骑着车子突然怪叫一声,把我吓了一跳。
我说:“你小子鬼叫什么,别他娘的整的跟鬼子进村一样。”
李辉回头说:“嗨嗨,怎么说话呢,皇军进村也不是这样叫唤吧,我看这村里不热闹,搞一下气氛。”
“那皇军进村什么声响,李太君”
“听好了,哥哥给你学一个:汪汪汪.啊哦....”
李辉发出一串狗叫把我逗乐了,这时我们已经进了村子,但随即我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这村子里出奇的安静!
我连忙给李辉使了个眼色,李辉一脸茫然,靠过来小声问我:“什么情况”
我指了指耳朵,又冲村子里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听听,李辉往村子里扫了几眼,暗暗吐舌:“妈的,这村里该不会还在睡觉吧才下午两点不到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来者不善呐!”
我一脸黑线,心道咱俩才是来者吧便对李辉挥了挥手,把车子靠在村口路边锁好,打量着周围进了村子深处。
这村子里也是山石居多,地面崎岖不平。这个村子看来挺穷,最奢华的房子恐怕就是刚进村时看到的那个二层水泥楼,是个小卖部,除此之外,都是些普通民房。村民建房时,大概因为地形限制,所以虽然屋舍俨然,但说不上齐整,显得犬牙交错,唯一的大街,窄的像条巷子,还七拐八扭的。此刻街上不见一个人影,只能偶尔听到一声狗叫。
我心里稍安,只要有狗叫就说明村里应该没事。走到一户黑铁凿钉的木门前,见这门口放了一个很旧的冰箱,冰箱上摆了几个空可乐瓶子,旁边还支了把破花伞,脏的都看不出颜色了。
正想敲门进去问这户人家买两瓶饮料顺便打听一下,李辉拍了拍我,朝这一户人家的门上努了努嘴。
我冲他所指的方向一看,见那家的门楣上有一道奇怪的符咒,这符和普通的黄纸符咒不同,是在一张白纸上横着画的。我又往其他几家的门上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一家,贴了这么个东西。
“这是什么玩意儿”李辉抓了抓脑袋,看了半响也没看明白。我也看得云里雾里的,僵尸电
第六章 青民
第六章青民
李辉这一撞,那人立马惨叫一声,身子往后一仰,一屁股跌坐在门前。
当然我也很惨,李辉一倒下,后边的我来不及刹住脚也被结结实实绊了一跤,往前冲了一段,一个狗吃屎趴在了那人的身前,打了个滚儿之后,一只穿着粉红帆布鞋的脚出现在我眼前。
我浑身疼的直咧嘴,心中不禁大骂该死的李辉跑路不看道儿,随即抬头一看,那惨叫的人竟然还是个女的,长得眉清目秀的,看样子差不多二十啷当岁,跟我差不多大,手里还牵着一只羊,几只小羊正兀自在大羊身边“咩咩”叫唤。
此刻这姑娘正疼的一脸惨容,另一只手正揉着后背,水灵灵的杏核眼噙满了泪,正恶狠狠的瞪着李辉。
我冲她挤出一个我认为最灿烂的笑脸,“哎呦,对不起啊姑娘,你没事吧”不料这姑娘一听我说话,低头一瞧,陡然脸色大变,十分惊恐的指着我的脸尖叫起来:“啊!”
这一声尖叫把我搞得一脸茫然,难道我这笑容就这么渗人李辉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那姑娘身边,“怎么了怎么了,你没事吧看见鬼了”
这姑娘好像缓过神的样子,喘了口气,冲我一指:“他是人啊,我一看他还以为是鬼。”
李辉顺着她的手指朝我一看,竟然大笑起来:“我靠,你咋整这么个熊样,快起来洗把脸去,看把人家姑娘吓的。”
我翻身坐起,掏出手机照了照,也一阵无语,刚才那一跤摔得我额头,鼻尖,下巴多处擦伤,嘴唇咬的也挺狠,正顺着嘴角往下滴血,我趴下的地方还正是个水坑,滚了一身一脸的泥水,咋一看,可不就是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花脸鬼。
更让那姑娘惊恐的是,这“鬼”竟然还冲她抛了个“灿烂”的笑。
得,算我倒霉,我爬起来撇了撇嘴,吐了嘴里的血,掀开门边的冰箱掏出一瓶矿泉水开始洗脸。一瓶水倒完我也洗的差不多了,就用袖子一边擦脸一边走到李辉跟那姑娘跟前。
两人正在那不知在说什么,不过看李辉满脸堆笑,又点头又哈腰的,估计在跟那女孩赔不是而且直接开启了撩妹模式,把那姑娘逗的一阵花枝乱颤,也不哭了。
见我过来,这姑娘小手一伸:“一瓶水一块!”随即又把手缩回去捂嘴笑了:“不过看你那鬼样怪可怜的,就算我的吧。”我顿时有点哭笑不得,随即又想到一件事。
“李辉,你听,那哭声好像没有了。”我朝村里头看了眼对李辉说。
李辉也朝那看了看,感觉确实没有了,“怎么回事刚才还那么吓人,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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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姑娘听我们说话就问我:“你们是谁是来村里看热闹的吗”
“看热闹,什么热闹”我和李辉一脸茫然。
那姑娘抬手朝村里一指,“你们刚才在那边过来没看到吗就是那个盛大的出殡呀。”
“出殡!什么人死了这么大场面”我一脸惊讶,感情刚才是自己吓自己但那场面也着实牛逼了一点,再加上那诡异的氛围,出个殡搞得这么吓人干嘛。
“你们不知道啊”那姑娘冲我们瞪大了眼睛。
这姑娘告诉我们,原来这村里有个长寿的老者,得有一百多岁了,村里年岁大的,喊他伯叔,稍微年轻一点就得喊他爷爷,再小点的想我们这样的半大孩子,恐怕得叫祖宗。
这百岁老者是全村的长辈,而且为人正直,慷慨慈爱,很受村民的尊重。不料今年刚进九月,身子一向硬朗的老人身体突然就不好了,而且一天不如一天,前天夜里就咽了气,驾鹤西去了。
村民悲痛不已,村里从老到小谁不受曾受这老人的恩惠而且远近都是一家人,干脆,村民决定一起为这老人送终。今天,就是全村给这老人出殡的,也是,这场面确实是闻所未闻的,由于村民都去哭灵了,所以刚进村的时候我们一个人都没碰见。
这时,就有些穿孝的人三三两两的从村里出来,看来葬礼结束了。
李辉长舒一口气:“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对了,为什么那么厚实的棺材板子还一开一合的”我也想起这个诡异的情节来,看向那个姑娘。
那女孩儿噗嗤一笑,说:“其实那寿材盖子根本就没有钉,村民在棺材下地之前还要开馆呼唤老人,看能否把老人唤醒,表示对老人的眷恋。一开一合是因为有人在两边抬那盖子,期盼老人真的还阳,别在棺材里闷坏了。”
“切!搞什么鬼名堂,早知道这样就......”李辉看了看那女孩,后边的话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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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灯笼河
第七章 灯笼河
没想到小时候听来的故事,这么多年下来让我心结不断,这次机缘巧合还真让我在这小村子里遇到一个正主。
因为老汉嘴里的“灯笼河”绝不是普通庄稼汉能胡诌出来的,即使是江湖骗子,也不会拿这词口出来混,要是哪位神汉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地想打青民的歪主意,一般情况下没别的结果,就请好儿等着饿死吧,我想没有哪个笨蛋会这么想不开。
所谓的“灯笼河”,就是青民行业的专门称呼。
看青这行当在以前虽然说是看似挺普遍,但真正的青民可不是人人都能干,也不是想干就干的。
首先你得胆子大,其次耳朵得好使。看青的时候人不能太多,那是因为人声多了会听不见野兽的声音,容易误事儿。耳朵好的人能多带几个凑伴儿,一般都是一个人。因为夜里抓到的各类野物也是很不错的外快,庄稼人穷怕了,谁家里没几张待喂食的嘴在那张着所以能不分就不分。
干看青的有专门的人,他们被叫做青民,青民的头头儿被唤做灯头儿,一般灯头儿都是些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很少会是女人。
青民看青有自己的道道儿,因为夜里干活的时候总是有一盏灯笼在手,久而久之有了行规,所以他们把自己的行当派别叫“灯笼河”,想干青民,混看青这口饭吃,就必须的先“跳船”。
“跳船”说白了就是入行。而“跳船”之前先找到“河里”的“船夫”,这号人是专门给“灯笼河”招人的,差不多就是我们现在某某公司的人力资源部。
找了“船夫”,他把你带给灯头儿,灯头儿看看你的身子板儿,验验视觉听力,这个是必须得把好关的,要是眼神儿听力有一项不合格,都不能干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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