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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ss宁采臣

    完了之后灯头还掂量一下你的人品本性。最后还要让“河里”的“河伯”算算八字,要是命够硬,是个实在的庄稼汉,就跟你定好规矩,走过场,签契约,就算跳入“灯笼河”入伙儿了。

    在民间,每一行当都有自己的不传之秘。像木匠,盗墓贼,都有自己行业的术法。相对而言看青这行当里比较玄乎的,就是青灯秘术,俗称请灯。

    要论起请灯的话,就是有点通神通鬼的玄妙了,若请灯不成功,则顶多劳累一宿,若你点的青灯苗子长脸请灯成了,那结果无论好坏,都得另当别论了。

    关于这请灯的通灵,早年还流传下一个童谣,足以令人谓之生畏,青灯的玄机也可见一斑:

    挑青灯,照奈河,奈河这边有酒喝。

    闹荒年,粮满锅,爷爷娘娘跟俺说。

    爷过桥,娘过桥,奈何桥下水迢迢。

    朝灯走,望灯笑,望乡台上路遥遥。

    按村子里的说法,爷爷娘娘就是那些已经过世的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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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按这童谣的意思,请灯就是用一些手段从这些过世的老人口中得到一些关于过去未来的一些启示。不过,不是每个看青的青民都会这种手段的,一般都是灯笼河中灯头儿手下几个比较核心的青民头头知道。

    当然,跟死人打交道的事可不是闹着玩,所以请灯也不是随便请的,必须得是十分困难没有办法了,才能放手一搏,请一次看看,否则就是对先人的大不敬。没人敢吃了豹子胆跟这些过世的人玩“狼来了”的把戏,要遭了天打雷劈,那可别怪祖宗不保佑了。

    其实这东西就跟算卦看风水一样,有得就有失,它本身就是破坏了三界五行的自然规则,钻了阴阳两界的空子。所以,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再敢尝试请灯。

    我爷爷当年就是日子没法过了,在太爷爷的指点下去看青,请了一次灯,险而又险的竟然成了。后来不久就跳了船,进了灯笼河。

    爷爷当青民没几年就赶上了三大改造,不久地方上又成立了人民公社,国家形式一片大好,家里人口再多也不用挨饿,也很少人再去偷抢。飞鸟尽,良弓藏,在这样的情景下,青民基本都已失业,在唐门一带的灯笼河大部分就遣散了。很多青民,要么回家种地,要么出门四处漂泊,闯荡江湖。

    爷爷退出灯笼河之后就踏踏实实在自己生产队里劳动,和大伯在公社里挣工分,养活一大家子人,日子虽然穷苦清贫,但也能混个温饱,爷爷还在大队里做了个管理粮仓的小官儿。

    日子刚有点起色的时候,随之而来国家高层领导下的某运动,浮夸风,高指标,瞎指挥就席卷了全国,紧接着又迎来了三大自然灾害,唐门一带顿时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1966年,也就是某个动荡开始的那年,我的父亲出生了。父亲中学毕业没多久又去当了义务兵,复员回家就娶了我母亲,再后来就有了我。

    转眼间几十年就过去了,年轻人一辈儿的基本上没人知道看青这个行当了,就连我父亲,甚至我的大伯二伯都不清楚,仅仅是听




第八章 鬼爷
    第八章 鬼爷

    孙爷爷曾经是学校后山的督山老汉,眼下已是古稀之年末,退休已久。

    他老人家已经客居于此四十年有余,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却认为他只有七十来岁,此刻想来还真是汗颜不已。老人膝下有一子,几年前因病亡故,也没了老伴儿,孙女孙青云是他二十多年前在湘西漂泊时从车站捡回来的。

    孙爷爷的儿子临死前留下一个遗腹子,儿媳生下孩子之后没多久就改嫁了,家里只剩下爷儿三个相依为命。

    一晃二十来年过去,眼看着孙子孙女都逐渐长大成人,孙爷爷也是心里稍安,这日子总算熬到头了。

    不料天有不测风云,他的孙子孙青苗有一次傍晚去野外闲逛,不知在野外撞了什么邪,晚上回来之后就昏迷不醒,发着高烧,嘴里不时像说梦话一般的低声嘟囔,听不清在说什么,而有时又会发出声嘶力竭地呼喊:“别过来,别.....别过来!”

    孙爷爷赶紧把孙子送进了医院。

    经过救治,青苗醒了,医生说是惊吓过度,没什么大碍,没几天就出院了。

    可是,清醒倒是清醒了,整个人却跟变了个人似的,也不说话,更不说那天到底看见了什么。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没出几天,青苗身上就开始泛出一片片的青斑,医生看了给开了几盒治皮肤病的药就说没事了。但时间一久,老人发现青苗身上的青斑不但没见好反而却越来越严重,最后胳膊上颜色最集中的地方奇痒无比,手一抓还会溃烂裂开,手臂裂开的伤口中明显就能看到里面不是血肉,而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青色人肉颗粒。

    说到这,孙爷爷就掀开了左侧里屋的门帘,让我们进去。

    里屋的的床上躺着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身上盖着薄被,双眼紧闭,看样子十分痛苦,这个年轻的孩子就是孙青苗,小云的弟弟。小云掀开被子的一角,拿出他的一只胳膊,我们看到的是一只没有规则的布满青色的手臂,皮肤上泛着的青斑让人触目心惊。

    再看那裂口,果然稍一侧眼便能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青色颗粒,已经看不见肌肉了。那颗粒极小,颜色却深的浓而欲滴,但叫人看着却是牙根子发软,头皮发麻,一口唾沫更在喉间咽不下去吐不出来,若不是早有心理准备恐怕就要当场跑出去搜肠刮肚了!

    我们匆匆看了一眼立马点头示意出了里屋。

    孙爷爷以前年轻的时候当过青民,有些见识,因为他在夜里看青最是拿手,每次都能满载各种野物而归,人们就传说他的眼是夜视眼,夜能视物,便都叫他“孙老鬼”,年轻一些的就尊称他“鬼爷”。

    老人孙奉瑜的名字我没听说过,但一说“孙老鬼”,我可没少听爷爷给我讲起,这“孙老鬼”可是爷爷当年在灯笼河中的至交,和爷爷一样也是灯头儿手下几个核心青民之一,精通青灯之术,请灯,放灯,看青都是一把好手。后来散了伙之后,孙老鬼就出去闯荡江湖,最后见时局安定,就在这山脚下定居了。

    鬼爷跑江湖时多有见闻,看着孙子身上的青斑,他马上联想到一样东西,尸癍!

    但尸癍一般都是红色或暗红色的,没有青色的。被水银灌注的古尸可能会有青色但自己的孙子是大活人,哪来的青色斑痕呢更何况,那裂开的伤口中的情景,又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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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解释

    鬼爷年已近八十,料自己时日无多,看孙子这样一番凄凉等死的惨状,不禁悲从中来,最后实在无计可施,于是决定放灯问路。

    不料就在前几天鬼爷半夜上山放灯之时,却发生了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

    但是,据我所知,这青灯之术是源于看青,本来是在庄稼地里施展的,不过鬼爷给说的却是在山上坟地附近的山林里,我不禁一脸疑惑:这山上也能看青

    鬼爷沉沉与我道来,说着看青放灯的道场本是在庄稼地是不假,按灯笼河里的规矩也是要在田野中施展,青灯秘术成败的一向重要条件便是选一些阴气集中之地。前人在庄稼地放灯,也不是任何时候都灵验的,一般是在清明,七月,重阳,除夕这几个与祭祀相关的时间段容易成事。

    这样说我也差不多能理解,按民间说法,清明本来就是上坟的节气,故去的那些亲人也会在这个时候从阴司出来,到后人谋生的地里走走看看,临走再带着儿孙们给上贡的香火贡品,冥纸钱钞。

    七月就更不用说了,这是传统的鬼月。这个月中,阎王爷命令阴间鬼门大开,各路鬼神齐回阳间,收受后人香火拜祭,而一些孤魂野鬼,也趁此机会出来游荡,捞些烛纸香钱,所以,人们在七月祭祖上坟时常常会多准备一些酒菜贡品,排在路边。

    由于各鬼横行,阴气极重,所以这个月又被成为“阴月”,到了七月半中元节之时,阴气就达到了鼎盛。这一天出生的人也比较可怜,如果有这一天生日的人打算晚上庆生,最好打消这个念头,说不定大家齐唱生日歌的时候,就会莫名其妙多出一些陌生“朋友”的声音掺杂其中,为你欢唱,送上祝福。

    重阳和除夕也诸如此类,在这种时间看青放灯也最容易灵验,所以按以往的规矩只有这样的时节下才可放灯。

    但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次鬼爷无计可施,只好挂了羊头卖狗肉,也算是移花接木,在这坟地附近放了灯。何况这坟场本身就是集阴集煞之地,若祖宗保佑,说不定能给些明示,救了孙儿一命,也算造化。这样一来,鬼爷便打定主意,出此下策。

    那夜鬼爷带了器具,独自上山,去了青苗撞邪附近的那个坟地,那就是我和李辉见到的那片庞大的山冢汇集之地。鬼爷手法精妙,见识广博,再加上灯笼



第九章 遮门符
    第九章 遮门符

    那天晚上,和李辉从鬼爷那回来,刚吃过饭我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跟爷爷简单地说了事情的经过。爷爷听完,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惊奇,反而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最后长长叹了口气。直到半夜快十二点的时候,我才突然接到家里老爸发给我的一条短信,大概是爷爷让老爸发的,内容很简单,只有短短八个字:人命关天,尽力帮衬!

    我大概知道爷爷的意思,鬼爷的后人遭逢此难,凭他一己之力,很难扭转乾坤。何况还有些未知的神秘人插手让鬼爷独力难支,而爷爷本身也年事已高,不便出手相助,一般人又不懂这行道,这样的话,还是我这个勉强半吊子的青民,还算是能帮上点忙。

    即是这样,所以第二天我又去了鬼爷的家里,从长计议,详谈此事。

    我轻车熟路的到了村子,进了那扇贴着奇怪符纸的黑门,小云已经出去放羊,只有鬼爷正坐在堂屋喝茶,见我到来,就招呼我坐下一起喝茶。

    我向鬼爷说了来意,告知他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鬼爷,为孙青苗找到治病的方法。鬼爷一听,眼里闪过一道欣喜,但随即又暗淡下去,说:“小远呐,你的心意孙爷爷领了,不过你也知道,我上次请灯,虽说惊险,但好歹能全身而退,已经非常知足。若你来挑这大梁,我怕你若为此涉险,万一遇到个三长两短出个好歹,叫我怎么跟唐二哥交代青苗这孩子,我看还是听天由命,算了吧。”

    我宽心一笑,说:“孙爷爷,话不能这样说,青苗可是您唯一的孙子,眼下遇到祸事,就算是寻常路人尚且会怜悯三分,而您老人家跟我爷爷又是老兄弟,我们两家算是世交,青苗也算是我的弟弟,弟弟有难,当哥哥的怎能不替他出头呢不瞒您说,我这次来也是爷爷的意思,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您就别客气了,反正这忙我是帮定了。”

    鬼爷闻言,轻笑一声说:“咳,你还真像二哥年轻时候的样子,有那么一股子倔脾气。也好,话说到这份儿上,我若再推脱,反而辜负了二哥的一片心意。”

    我喝了口茶说:“既然孙爷爷您答应了,就跟我详细说说您对这番放灯,是怎么想的,那个神秘的黑影又是怎么回事”

    鬼爷说:“这几天我也是多有思量,但百思不得其解。我曾在灯笼河历练多年,惊险的先例倒是听了不少,但令人如此悚然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而且那个黑影究竟是何许人也我也推敲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接口道:“听您的说法,这人既然能在您毫无察觉的前提下潜身隐藏在您的身后,敢在青灯显灵的诡异情况下拿照相机拍照,离去的身手也非常矫健,可见此人一定不是一般人,而且是有备而来,但这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也正是我想不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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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灯秘术传承许久,当下除了我们这几个老骨头之外,恐怕也就只有你这样的青民之后还有所了解,莫不成,当世还另有高人在世”鬼爷沉沉道:“还有那后山着火,我敢肯定的说,绝不是我那盏灯笼所能引发,定是有人在我追那黑影而去之后,放火烧山的。”

    我心下一惊,心中不免一阵后怕,看样子这鬼爷是早就被人家给盯上了,若当时鬼爷去追那人,这烧山大火既可以消除他们的痕迹,还能牵制鬼爷追踪;若鬼爷一时彷徨不去追人,那恐怕坐在我面前的,将会是一具人形焦炭了!这样明显的套路绝不是偶然所致,肯定是有人在策划这件事,不过这股势力是什么来头还暂无头绪。这时,我又想到那灯影下诡异渗人的情景,鬼爷亲眼所见的事物,又该作何解释呢

    鬼爷说,一般看青放灯之时,即便显灵,也不过是可用青灯招魂,唤回一些已故的亡人,从他们身上得知一些人间尚不知晓的事情,而这般凶煞景象却是不曾有过,仅有的一次还被鬼爷碰上,想来还真是背运。

    我问道:“那您看到的雾气凝成的果实又是什么物件”

    鬼爷起身,从里屋的桌子上拿来一张纸,我接过来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上面画着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形状样貌好像似曾相识,但一时又说不上那是什么。

    “很眼熟是吧”鬼爷见我张嘴欲言的样子接口说:“我当时强记这物件,回来后画在纸上看了半响,才发觉它很像一件东西,你把他倒过来看看。”

    我听了把这张纸倒过来一看,顿时惊讶,这东西,他娘的竟然像极了人的心脏!不禁失声:“这.....这东西.....!”

    “很像人的心脏是吧”鬼爷点点头:“这天下间的药物,有什么会是这般模样我查了很多医书,也是徒劳,再想那夜鬼婴吃心的情景,也是玄机不详,参悟不透,若真是青苗非得吃人的心脏才能得活,那就是命里该绝,咱是万万不能做这种杀人取心的



第十章 伙伴
    第十章伙伴

    却说那人见我进来,也是满脸欢喜,弹开烟屁股咧开大嘴哈哈大笑:“哇哈哈。没想到吧三哥俺胡汉三又回来啦!”说着,走到我面前默契的来了一记响亮的击掌。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我那从小光屁股玩大的伙伴德才。

    德才刚出生时,他老爹本希望他成人之后能德才兼备,学业有成,于是便给他取了“德才”这个名字。不想这家伙天生就不是那个路子,从小窜墙爬树,捉鸟弄猴,挑鸡逗狗,下河上房样样来得,我们小时候没少在一起调皮捣蛋,祸闯最大一次是在村南场院的柴火垛旁烤玉米,差点把一整个麦秸堆引着,结果被一老头追得围着村子连跑三圈,那是我长那么大第一次用冲刺的速度持续长跑,现在回想起来,还一阵心悸。等稍微长大一些的时候这小子更是好勇仗义,两肋插刀,每次出去玩有了零花钱总是想着买点什么跟我们分享。不过德才虽然性如烈火,却明理知世,从不故意使坏,惹是生非,甚是难得。

    自从德才六岁那年被他老妈用一块雪糕糊弄着背着书包上了学,按德才自己的话说那就是从此踏上了一条惨无人道的不归路,在小学阶段几乎每次期末考试成绩下来的那天晚上,我都会在某个打谷场的柴火垛下哄着兀自揉着屁股,满脸哭咧咧的小伙伴。好在除了念书不在调儿上,德才在学校倒也混的风生水起。但到了初中毕业,德才说啥也不念书了。出了学校之后在家干了两年活儿,就赶上了镇上招义务兵,德才老爹一纸申请,找了找当年的老战友,就把他送去了xj,当了后门儿兵,一去就是三年,所以,我也已经三年没见德才了,此刻相遇,自是唏嘘不已。

    “你咋到这儿来了”中午我带着德才和李辉去学校的小吃街吃鸡公煲,刚坐下我就问他:“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是你小子。”

    德才给我递了支烟,咧嘴笑道:“哎呦,俺上个星期就家来了,待部队呆惯了咋毛一家来还真他奶的不习惯,这不夜来红吭一寻思操太你不呆这边儿了么,反正我也木事儿就来找你混两天呗。”

    他说的是我们唐门镇的方言,意思是说,刚从部队回来在家呆不惯,昨天晚上一寻思我在这边了,他闲着没事就来找我玩,李辉在一边听了半天,愣是只听了个大概,正好这时菜上来了,我们就边吃边聊。

    两瓶啤酒下肚,这牛也就吹起来了,我问德才:“哎,我说你这会儿就复原回来了,应该再续几年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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