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ss宁采臣
我点了点头:“那你怎么想的”
唐钊接着说:“就像你说的,鬼爷遭人算计,可能是早就设好了的套儿,多大的势力尚且不论,但恐怕只有鬼才知道那些人到底有多深的根,这条儿套路设计了多久。毕竟看青放灯这种事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就只能守株待兔了。”
“假设此论属实的话,孙青苗不慎撞邪,鬼爷救孙心切,重点青灯,这些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鬼爷遇袭也就如此这般了。而你的出现,对他们来说,恐怕是横插一杠,半路杀出来的小傻逼而已。”
我斜眼给了唐钊一个鄙视的眼神,撇嘴道:“于是他们措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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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
“措手不及”唐钊笑道:“在他们看来,恐怕你还没那个分量,顶多是始料未及吧,别忘了,你虽然现在掌握了一些青灯秘术,但毕竟没有着手去干,能不能成事还是未知数,他们也不知道你的能耐,再加上你本身是个毛头小子,大概还不能入他们法眼。”
“毕竟你只是多往鬼爷处跑了几趟,如果鬼爷那边没有精密的监视的话,谁也不知道你小子现在脑袋里已经有了青灯秘术。即使有人在那边盯梢儿,顶多也只会多看你几眼,还不至于把你划入他们的计划范围之内,”
我听了不禁精神一震,若真如唐钊所言,我目前的状况其实是件好事,这样的话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放手点灯,倘若成了,也不至于再摊上鬼爷的旧路。
但是,唐钊的话也仅仅是一个推论而已,这让我感觉行动上还是又有些彳亍。
我把这些天所遇到的所有事情的经过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搜肠刮肚把所有的细节都一锅烩了,才对唐钊说:“既然考虑不是巧合而是坏的方面,那就干脆把事情最坏的情况都想到,如果真是有人蓄意为之的话,我觉得这些事情确实有些蹊跷,弄不好就是一串儿的。”
唐钊问道:“你是指哪几件,是鬼爷遇袭还是......”
“全部!”我一咬牙,吐出两个字,“把所有的劣势情况都算进去,整个流程上所有的细节就都是一根草儿上的死蚂蚱。”
唐钊笑道:“我真的挺服你这忧患意识的,别把一些没必要的东西都参合进去扰了自己的阵脚嘛,不过这样想的话比较周全,虽然有些费神,出现意外不至于措手不及,这次真的可以说‘措手不及’这个词儿了。”
我会心一笑,唐钊冲我点点手指,也摇头笑了笑。
这时,菜基本上全了,德才开了啤酒,起身说:“哥几个,别的就先放下,天大地大喝酒最大,既然回来的回来,平安的平安,
第十九章 寻尸开局
第十九章 寻尸开局
那天晚上,众人听了我决定寻人挖尸一探究竟的决定后,即便是冰啤香菜,玉盘珍馐,最后却落得个在某些复杂的心情下,味同嚼蜡,食之无味,只草草吃完了饭混个饱肚算完。
只有德才跟老飞被阿良给整的晕晕乎乎的,不觉人事,而老飞也从开始的打死都不想去的“三不沾”思想变成了没他不成局的大无畏青年小英雄。龙仔饭吃的太急,已经被德鹏拉着出去吐了。德才哼哼唧唧的抽着烟,等着被我拖着一起回家,整个饭局下来,只有我自己一脸尴尬,心里却在偷着乐。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收拾了一个背包,跟爷爷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昨晚回来跟爷爷聊到半夜,对鬼爷的事,爷爷也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让我尽力帮衬一把,然后摇了摇头说,结局能否成事,就看祖宗留下的造化了。
我知道爷爷这样说无非是不想我心头上背了包袱,束手束脚,不过我能看得出来,爷爷真的非常想帮鬼爷留下青苗这根老孙家的独苗苗儿。但又怕我涉世不深,手段不全,难以成事,最重要的是怕我陷入过深,无法自拔,以至于不能全身而退,遂把更大的责任归到祖宗身上。
我点上根烟,混着清晨的清凉气儿一道儿长长的吸了一口,整了整肩上的背包带子,一边走一边琢磨这今天这事儿怎么开局。
我刚出了巷子口来到大街上,就看到那辆熟悉的红色东南停在路边的大柳树下,阿良正背对着我在车前拨电话,没几秒我身上的手机铃声就响了,阿良听见,回头收起手机。
“怎么救你自己,”我走到车边甩掉烟头,“德才还没到吗”
阿良打了个哈欠说:“还没,我说你能不能把你倩女幽魂的铃声换了,你不觉得这调调儿听起来——”
话没说完,柳树上飞下一道黑影:“其实我早就到了!”
我跟阿良下了一跳,定睛一看,德才这小子嘴里叼着根柳树枝,精神抖擞,一脸朝气,看来昨晚的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我不禁暗暗点赞,这当兵的体质就是牛掰!
德才把肩上的迷彩背包扔到车内,跳上后座,挥挥手催着快走,说:“这都什么时辰了,老飞那小子估计还在床上骑着被窝卷儿当媳妇儿蹬腿儿乱拱呢,这不成,我得代表首长和指导员好好教育教育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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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由着这小子一只害群之马坏了组织的大局,战线刚刚拉开,不能懈怠!”
我听了哈哈大笑,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一首歌没听完,阿良就车轻熟路的来到老飞家门前。德才跳下车,说了句:“你们在这等着!”就跑了进去。
不一会儿就听屋里一阵惨叫,接着就是一声大骂,然后就没了动静,再抬头一看,德才便一手拽着睡眼朦胧的老飞,一手捏着个面包已经出来了。
到了车边,把老飞往车上一扔,顺手拿那只面包塞到老飞嘴上,自己跳上车一摆手:“走人!”
我跟阿良互看一眼,低头看看缩在车座上迷糊的老飞,再想想德才刚才的预料,不禁大笑。阿良咧嘴,伸手往老飞的屁股上一拍,大叫一声:“老飞!打死你个龟孙儿!”
老飞此时犹如一只熟睡的死猪,扬了扬手哼哼唧唧道:“少特么瞎bb,老子补个觉!”
我笑了笑,冲阿良抬了抬下巴,阿良捏了捏老飞的耳朵,也是一阵大笑,回身开车上路了,我渐渐收起笑容,看着唐门镇在后视镜里渐行渐远,内心也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终于要开始了,这次出行,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或许老天开眼,祖宗保佑,能让我找到一些线索,事情也会有些转机。
又或许这将是一条布满泥沼深潭的险路,指不定会卷入什么样的漩涡激流之中无法自拔,我回头看了看这几个与我情同手足的兄弟,除了他们和我脑袋中的那盏不时的闪一下的青灯,我几乎什么都没有。
鬼爷教我的秘术还
第二十章 馊主意
第二十章 馊主意
阿良把我们送到那几棵白杨树下,我下车看了看感觉大概就是这附近,便冲后边一挥手,德才和老飞纷纷下了车,阿良在车里按了按喇叭,抬手冲我比了个六字手势,意思是完事了打电话,他再来接我们。
目送了阿良绝尘而去,三人便整了整行装,越过绿化带,走进了一片开阔的草地。我纵目望去,此时正值秋末冬初,眼前一片荒凉,半人高的荒草随着秋季的尾巴摇来的风兀自摇摆,形成一条条草浪,在碧蓝的天空下,咋眼看去,竟如海浪一般,让人不禁有几分心旷神怡之感。
草地东边,有两座山丘,墩地凸起,中间起伏相隔不远,望去也是一片草黄,宛如两只肥厚的驼峰。驼峰下边不远,风吹草地下,能看到有一群白色的东西在动。德才视力极佳,抬手搭凉一眼望去,说那是一个羊群,应该有人在那边放羊。
老飞左右看了看,说:“远哥,这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在这么大块地方找一个女人尸体,简直就是大海里捞针,根本不可能嘛,我看你八成是疯了。”
话音刚落,德才便抬手指了指那羊群的方向说:“你瞎么,没瞧见那边儿有人在放羊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往那边去看看,说不定能捡几个舌头。”
站在这么大个草甸子边缘,我也是一筹莫展,心想还是去那山丘底下找那放羊的人,既然有人在这放羊,那这附近必然有人家,找个活人打听一下,总好过我们没头苍蝇一阵乱嗡嗡的好。
我说:“真是英雄之所见略同,德才说的不错,我们不如先去那边看看。”说着,便走进了大腿高低的草丛里。
老飞去路边捡了个杨木棍子,跑到我前面一边拨弄着前面的草一边开路,嘴里吃着那个剩下的面包。我不紧不慢的跟在后边,低头顺着老飞的脚后跟走,德才断后,就这样进了草甸深处。
走了快一半了,太阳升起老高,大概是走的有些无聊,德才正想跟我们来两嗓子流行歌活跃一下气氛,还没开唱就听老飞一声惊呼:“我操”接着就抡起手里的棍子朝前面的草丛里一阵乱砸。
我跟德才异口同声,连忙问:“怎么了”
老飞往旁边紧追了几步,停下说:“嘿,一只小黄皮子,在我前边一溜烟儿蹿过去,差一点就一棍子闷死它。”
在这荒郊野外见到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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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子本来是很常见的事,但这年月不比从前,社会发展迅速,钢筋混凝土的森林随处可见,黄鼠狼的栖息地就被大大缩减。我们这些现代文明下长成的这一代,更多的事从老人的嘴里听到这些物件的,亲眼所见倒是十分有限,虽说龙仔村里闹黄皮子灾,也仅仅是这么说而已,谁也真正见到大批黄鼬在地里出没,偶尔看到一只,两只就算多了。至于村里的鸡鸭怎么死的,天晓得是怎么回事。
不过此时遇见这等稀罕,老飞不禁见猎心起,手里没停,抬手就砸了下去。
他那速度怎能跟上那古灵精怪的黄皮子,一棍子下去当然是砸了一个空,这会儿正骂骂咧咧说别让我再看见这小皮子,否则定将它剥皮抽筋,好好给它上一课,教教它什么叫做弱肉强食生存之道。
德才笑道:“还弱肉强食,怎么,你还想吃了它啊,据说这皮子肉酸的很,味道可不咋的。”
老飞说:“你说这东西是酸的就是酸的你又没吃过,老子说不定就能是这第一个吃皮子的人!”
德才一咧大嘴:“可拉倒吧你,我看你还是消停点吧,别强奸不成反被操,得罪了黄皮子步了龙仔的后尘。”
我一听之下就想起龙仔夜遇红衣女的事来了,心想我们现在干的就是比较渗人的事,再说些神呀鬼的,虽说是大白天艳阳高照,也不免有些不痛快,就吐了叼在嘴里的狗尾巴草说:“行了别扯淡了,一只小皮子而已,没啥大惊小怪的,抓紧赶路,再墨迹那放羊的估计不等我们到了近前就走人了!”
老飞一听也对,就举起手里的棍子冲德才舞了几下,转身继续赶路。走了小半日,终于到了那驼峰之下,一大群羊正在悠闲的吃着草,不时抬头咩两声,给这荒凉的草地上倒也
第二十一章 拈花抚梅手
第二十一章 拈花抚梅手
老飞正急速奔跑,根本来不及刹住脚步,见鞭子横空飞来,自知躲闪不及,当下几乎是本能反应一般,就势一个躺桥,横身草地上,堪堪躲过那前细后粗的鞭子。
也幸亏这地方土软草厚,老飞虽然躲过鞭子自己摔倒在地,却并没吃什么苦头,随即起身,一边拍打着身上的草屑,一边朝那谷中看去。
我跟德才也是一惊,都迅速跑到老飞身边。这时,一个身穿粗布对襟大褂,一脸络腮胡子的老汉从驼峰之间的谷中走了出来。
我打量了他一眼,这人须发短硬,声若洪钟,脸上皱纹深刻,双眼虽是有些深陷,透着沧桑而略显浑浊,但更多的是流出一股子精气。虽说一把年纪了,却粗手壮腿,体质上不带半点衰势,看样子是个性如烈火又脾气强硬的耿直庄稼汉。
若想和这种人套上近乎,除非是第一次见面就给他一个好印象,否则就很难与其打上交道。像眼下我们这状况,须使些手段给他,方可让他信服,所以我扭头给德才使了个眼色,让他见机行事。
德才轻轻点了下头,表示明白。那老头出了山谷,来到我们近前捡起了鞭子,满脸怒容的看着我们。
果然如我所料,这老汉脾气强硬,眼不容沙,捡起鞭子不等老飞开口解释,就又是一声怒喝,把刚张了张嘴的老飞硬生生打断:“就凭你们几个毛头小贼也敢来祸害我老汉的羊且先问问我手里的鞭子服不服软!”
话音一落,手里的鞭子就当空甩一个响儿,劈头朝我们打了下来。这次可不是长鞭杆子,而是实打实的鞭子了,这一下子要是抽在身上,结果可想而知,我跟老飞连忙往两侧躲去。只有德才站在原地,稍微侧了下身子,脚上并没有移动半分,手上还从裤兜儿里掏出一根烟往嘴上递。
老飞大叫一声:“我们不是羊拐子,先别动手,有话好说!”但那老汉似乎并不信老飞的话,不断舞着手里的鞭子,不由分说,左甩右抽只顾一阵乱打打。
大概是看刚刚德才站在原地,并没有像我俩一般四散躲闪,似乎感到德才没把他手里的鞭子放在眼里,心中更是怒气冲天,一张老脸涨的通红,手里的鞭子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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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鞭花,就一阵劈头盖脸朝德才打去。
德才这次不敢托大,屈膝弯腰,左闪右跳,身法如一只灵活的大马猴,虽不是多么俊洒飘逸,但非常实用,让那一条条的鞭稍儿甩将过来,无一不落了空。
见一连多次抽旋都没能让德才吃半点苦头,老汉气急,把手里的鞭子收住,一个横扫千军如卷席,把那粗重的长杆冲德才横扫过去。由于横扫的高度极低,德才身材高,低身不能躲过,只好将身子高高跃起,半空一个横身,躲过那长杆。
我皱着眉头看德才应付着那老汉,德才退伍回来身上有多大本事我也没底,眼下这情况不求他将其制服拿下,只保他自己全身而退就好,见他用这灵巧的身法只守不攻且不落下风,这一记横扫千军也让他轻描淡写般随手躲过,不禁暗暗喝彩。
我正捉摸着怎么趁这个档口让那老汉住手,不料那老汉见横扫落空,转手就把鞭子朝还没落地的德才甩了出去。这次出手极快,力道也更猛似之前,鞭子冲德才劈空而去,在空气中咻咻作响。
我顿时一惊,德才人在半空,并无着力点,如何还能躲了这一鞭只怕下一个瞬间就会皮开肉绽,负伤是在所难免了。
但德才并没有惊慌,半空翻身的同时已见鞭子抽来,待那势头将要沾身之际,出手如电光火石一般,迅速把手往那鞭势前一捻。说时迟那时快,不待我看清他的动作,便随即翻落身形,单膝跪地,再看他带着黑皮半截军用手套的右手上,赫然多了一个大红穗儿头的鞭稍儿。
“好身手
第二十二章 驼峰村
第二十二章 驼峰村
放羊老汉听着德才的叙说,一边伸手从怀里掏出老烟袋,老飞见了连忙把身上装的玉溪拿出来,递给老汉一支,自己也叼了一根在嘴上,把烟盒扔给了我。我跟德才也点上烟,四个人便坐在山谷口一边看羊群吃草,一边叙些闲话。
听了老汉一番叙说我们才知道,这两座骆驼峰一般的山丘,当地人管它叫驼峰坡,驼峰东面有几个村子,最近的村子叫驼峰村,这放羊老汉就是这驼峰村的人。
老汉自称姓徐,自小便在这村里生活,眼下年纪大了,手脚却闲不住,农忙一过也不愿坐在家里,便时常来这驼峰坡放羊。
徐大爷问我们这些学生娃怎么不在学校上课,跑到这野外做啥。我们随便编了个学校课少出来游玩的理由把徐大爷糊弄过去,老人虽说性子很火,但也很是健谈,此时听了也没多问,只顾跟我们说些村里的家长里短,草长羊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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