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人女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顾栀酒
你要是懂我,信我。就不该再让我过半天这样的日子。我并不逼迫你,但你我间的恋情要是真的,那就帮我打开这笼子吧,放我出来!即使度过死的海,你我的灵魂也会结合在一起!我不如挪拉,我没有勇气独自出走;我也不如朱丽叶,那本是情死的剧。我不想到死里去实现我的爱!
几时,我与你变成了那般陌生的路人!我在梦里向你喊着:我冷啊,快用你热的胸膛温暖我;我倦啊,想在你的手臂里得到安息!
早上醒来,看见的还是一碗苦药;一本写给你的日记。心头火热,浑身,依然是冰凉的!眼泪就冒出来了,这一天的希冀又没有了。
萍,你再不救我,谁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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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达杜若说的文艺楼,隔墙我听见一个教室里排演的声音,情绪饱满的念词让人有些心碎,但还是少了历经世事的沧桑,听上去略显稚嫩。
我一直在走廊打转没找到会场的门口,一个刚刚下台还穿着演出服的同学看到迷路的我,好心的把我领到会场门口。
台上正唱的火热,我没听过那首歌,看样子我迟到了,那同学把我带到门口就被人叫走,杜若她们的座位顺序我不清楚,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随便找一个位置,见不到夏鸥,那我还不如不来。
我打电话给杜若,过了一会她从后台跑过来,责难我怎么才到,把我领到后台准备通过工作通道安排我进去。
路过备演房间时,我看到夏鸥在和一些演员说着台词,认真的模样,她的每一句开口都让我觉得那不是一个18岁姑娘该有的心态。
“怎么看傻了吧”
“还好”
“系文艺汇演,我们班人觉得唱歌没品,跳舞东拉西凑又找不到人,凑来的人跳古典舞显示不出我们班的气质,所以最后敲定了雷雨,说要雷翻全场”
“看样子你们很没有信心啊,我刚刚来的时候不凑巧听到了一些,觉得还不错”
“那是你没看之前的,夏鸥没加入的时候我们以为真的要搞砸了,她来了以后把剧中所有的感情全部梳理了一遍,然后一遍一遍个演员对台词,活像个台词老师,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手隐藏技能”杜若领着我从后门进入会场。
“我看她她说的台词比几个主演要入木三分,为什么不让她去演呢”我问。
“谁知道,我撺掇了好几次,夏鸥一上台就紧张道说不出话来,恐惧台下面的人,搞了好几次,只好让她在幕后咯”
“嗯”
“在幕后也不错,你看那几个人情绪被调动的很好吧,你都不知道之前排演的时候是什么模样,要么念大鼓书似的,要么念的矫揉做作,反正我
17.微颤
黑暗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到旁边有人在戳我的胳膊,醒过来才发觉夏鸥已经回来坐在位置上观舞。
我看向舞台,话剧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结束,现在已经换成古典舞,长长的袖子遮面,一出水袖舞,舞尽江南气息。
他们还放了干冰把舞台效果营造的非常朦胧,烟雾缭绕中翩然起舞的人若隐若现。
观舞比看话剧有意思,但我很不喜欢这种若隐若现,似有若无的感觉,抓不住的东西,我宁可不要。
虽说雾里看花格外有情致,可我总不至于对祖国花朵有什么恶意yy,毕竟我是一个正直的四好青年。
我瞥了一眼旁边的夏鸥,我知道我刚刚睡着这说到底有些不太好,我沉思了片刻,憋出这么一句话:“不亏是中文系办的晚会”
“嗯,你是不是对这些没有兴趣”她问的倒是直接。
“也不是,大概是因为我最近没有休息好吧,你刚刚的雷雨排的很好,尤其是演员情绪调动很好”我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然后将话题引向我所想知道的上面。
“但你不还是睡着了”她依旧保持着赏舞的姿势,眼睛看着台上,眼眸里投射着舞台的亮光,江南的古筝琴弦一波一波在我的耳膜撩拨。
“我最近熬夜整理资料,可能太累了,嗯刚刚你们是节选的片段吧”
“是的”
“我不太了解这个故事,好像高中语文老师有讲过,都过去这多年基本也都还给她了,我只记得这是一个很虐的故事”我想绕过我对雷雨没兴趣,甚至看睡着了的事情。
她转头看向了我,淡淡的,先是叹息了一声,然后不咸不淡的开口应和我刚刚的话,我并不知道她为什么叹息
是叹息我不解风雅还是叹息自己还是叹息这出话剧本身
“嗯,是很虐,曹禺很厉害,三两笔的台词写尽人性的情愫”
“有比如吗”
“比如侍萍问老爷,你想见一见她吗而周朴园却连忙说不,不,不用,两个不一个不用”
她预备开始和我聊起话剧,我隐约觉得她的年纪与经历有不匹配的地方,在这个年纪对《雷雨》感悟很深,一种强的烈违和感再次涌上我的心头。
“这段对话里有什么点让你感慨吗”我问。
“人总是对别人说自己深爱着谁,可若是很多年后那个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还能说爱吗”
她似乎非常感慨,她停顿了一下,似乎还有话要说,我没有急着插话,而是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舞台上的舞蹈快要落幕,等待的时间有点久,她似乎已经想好了措辞。
“就像很多年前你可以和一个人共度良宵,秉烛夜游,海枯石烂,说着誓言,在那一刻所有的誓言都是真的,可后来所有的做不到也都是真的”
我听完这句话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反驳,确实如此,情是真的,誓言也是真的,最后做不到也是真的。
“周朴园感慨万千,可侍萍的那句老爷你想见一见她吗这句话内心也是纠结与复杂”
从一个18岁的孩子口中听到这番解说人生和对爱情的感悟,总觉得多少有一些稚嫩,但她的情绪里却又有一种饱经风霜感。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经历过什么
医生在治疗前,通常会制定方案,会了解病人的成长史,可我什么也不知道,有些无从着手,此刻她的感慨令人有些无奈,我还是想开导一下:“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有激情满怀,年龄层段考虑的东西和层次不同,仅此而已”
她看着我笑了笑,撩拨了耳畔的碎发。
我是学习过一些肢体语言的课程,通常一个女子在男子面前撩拨头发,或是支撑脸这些小动作,多半是属意对方,我没有被这个小动作迷惑,误以为她在表露她喜欢我。
因为她说了一番别的话,一番繁华洗净尘埃落定对感情看淡的话。
她嗯了一声,先是认可了我刚刚的话,然后才转折道:“其实人类不管多少年还是这个人类,温情下情感交错缠绕,男性用暧昧的的方式来文明的追求女性,有时候也是一种野蛮”
“为什么这么说”
她笑了笑没有正面回复我的问题,似是而非的说:“不论男女,若是最终没有和最爱的人结婚,哪怕后来分别嫁娶,都会在某一个时刻去回味那份挚爱,这些你都可以从《雷雨》体会到”
她转而看向舞台,再没有看我一眼。
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弃妇的话语,虽然但拎出这句话非常像弃妇的感慨,但她在谈论这些的时候眼里有光,那光不刺眼,也不容人忽视,平淡却有力。
她仿佛只是在谈雷雨这个文学作品,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我多心多想多思。
我的心思不再停留在舞台上,或者说本来就一直不在舞台上,如果不是为了来了解她,我是不会看这些。
因为第一我对文学作品实在没有什么品析鉴赏的能力,第二我的职业本来就是专门给别人舒压的,自己还跑来看有压力的话剧完全是欠虐。
在舞台灯光下我看着静默不遗余力热爱着热爱的她,恍然间我好像看到了自己。
我当初是因为热爱所以从事这份职业,但后来好像渐渐已经忘了最初为什么要迈入精神病科医生这个行业。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忘却的呢
是从每天倾听太多故事安慰,回家关上门精力透支开始还是从我看着病人康复,家属却归功于药物,完全忽视我的存在开始
医治精神病人药物是不可或缺的,但是陪着病人的是我的灵魂。
当我的灵魂陪着一个病人痊愈后,等于我经历了另一个人的故事,怎么会不感慨,见多了,有些东西便动摇了。
我想问一问她的坚持:“这就是你为什么要排雷雨的原因想从话剧中找到人性”
她转头看向我,目光深邃:“嗯,虽然话剧的人性是演绎的,但是去靠近角色的过程就是挖掘人性的过程,我觉得很有意思”。
我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夏鸥,此刻我面前的人会不会是她姐姐夏烟的人格
在我的身后有等着破案的警察,有寄居希望的院方,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问她“你听说过慧易夭听过吗”
她掩面不好意思的轻笑:“我这点小聪明又算什么不过是一些想象而已”
18岁的她在26岁的我面前谈感情与人性。
这几年的生活经历以及接触病人,我或多
18.铺垫
颁奖典礼我看到他们班长上去领奖,不知道是几等奖,我比较关心那个弹进我心灵深处的少年郎,他的瑶琴独奏是几等
但是我看不清,也听不清,我周围是一片欢呼声及商讨去哪里大罢庆功宴的声音。
杜若扯着嗓子问我:“哼上次我破坏了你们的好兴致,怎么样这次还你的人情不错吧”
原来杜若是因为在意那晚我们未聊完的话题,为了弥补才背着夏鸥通知的我来。
难怪夏鸥见到我的时候十分诧异。
既然不知情那为什么她在被班长问话的时候,一口应下我是她带来的
我的思绪千丝万缕,乱糟糟的,就和这个会场的场面一样乱糟糟的。
我刚准备说些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剧烈震动,我看了一下是三哥的电话。
我以为是什么紧急的情况,最好是通知我,这个姑娘的嫌疑已经洗清。
我出去接通了电话,听到的却是三哥的求助,他在苦命的加班中,但是三嫂的那个医闹家属再一次闹上门,这次还带来了媒体,好像是阵地不保的样子,所以这一次女医生家属再一次出动。
三哥分外担忧,深怕病患家属一个不满意手刃了三嫂。
我听着三哥想撂挑子不干立马飞去三嫂医院的时候,就知道他又想空手套白狼:“你怎么就知道我现在不是忙着呢”
“你有什么好忙的,还不是游手好闲四处晃荡的游民浪子一个,你那边怎么这么吵在外面”
“你关心你游民兄弟的行程,不如赶紧跟主任请假去保卫二院,主任会理解你的”我对他的态度十分不满,谁让他现在有求于我,有求于我连副求人的姿态都没有。
游手好闲那他怎么不来接这个病人试试。
闻言我的调侃,三哥立马一软改口:“哎呀,我们是不是兄弟,这样你现在在外面开疆辟土,我在后方给你探听消息,不收你任何酬劳怎么样”
“切,你会知道什么消息,有什么消息老大会直接通知我的,这个条件没什么,不能成交”我想起上次他说的那个好多鱼,一想起上次结账我就肉疼。
“那你说怎么办”三哥道。
“上次那个好多鱼我觉得不错,最近劳心劳肺,想放松一下,不过这个工资吧…”
“我请”三哥十分爽快豪迈。
“成交,我现在打红脸充关羽去”
“你要好好学习关羽千里送嫂的美好传统啊”
“难不成我还会让你头顶一片青青草原”
“说不准,现在可是英雄救美的时候”
“那你说我到底去不去”
“去去去,快去”三哥催促道。
大概他听见办公室有什么风吹草动,电话那头被立马挂断。
我摇摇头,看一眼里面的那群瞎胡闹的小孩子,松口气,三哥这通电话来的太及时。
我回到里面一脸遗憾的告诉杜若,一个朋友在医院有点事,需要我要马上过去。
杜若哪里会轻易放我走,非说她男友特地来摆庆功宴,我一听头就疼,跟非主流坐一桌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医院的事情一定很紧急,你非拉着人家,万一耽误了治疗怎么办”夏鸥适时的出来解围
“他不是精神病科医生吗又不是急诊医生,能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难不成有人飞跃疯人院,要炸江城报复社会”
“没有那么夸张”我说。
“我看他就是…”她话还没说完。
夏鸥拿出杀手锏警告杜若:“你怎么知道病患不会有什么问题呢,你在这样我就不去了”
“别呀,你都没见过我家亲爱的呢,他不去就不去,你一定要来,我可是特意为你摆的”杜若道。
我皱眉准备离开前,还是跟夏鸥简单交代了一下:“注意安全”
她站在会场门口冲我笑了笑:“不会有事的”
我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冥冥之中我觉得会有什么问题,但是三嫂那边等不及了,要是在拖延下去,再不去二院,我看三哥就真要冲去二院。
我一路紧赶慢赶,途中我的脑海里充斥着医患纠纷的新闻报道,想着会不会真的有一把到捅到我身上。
要是我真替三嫂挨了一刀,那也算光荣负伤吧
那夏鸥的就应该转诊给别人了吧,想着我笑了笑。
世界上,不,中国哪有那么多医生被捅死的事件。
我到的时候大厅一片狼藉,好在地上没有什么红色液体,也没有伤亡人员,安保已经基本稳定局势,只看到病患家属摊在地上声嘶力竭,吸引力不少人驻足观望,不过他们院院办在进行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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