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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出仕(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黄姜

    “赵兄且听我道来。”黎池将他抄书挣钱、顺道看书的事说了出来。

    听完黎池的叙述,严瑾感叹:“池弟这样刻苦读书,值得称赞。现下天下学子无不抱着官定的四书五经死读,




20.第 20 章
    “赵兄呢”

    黎池说完后,见赵俭一时没开口,于是出声提醒。

    听黎池形容他心中的‘满园春色’,赵俭一时愣怔,直到黎池出声提醒才回过神来,“我心中的那一园春色啊,必然是……百花齐放,满园争春。”

    赵俭暗想,严琳琅可并不是体贴、大气且端庄的女子啊,难不成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严瑾摇摇头,惋惜道:“可惜了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啊,我那妹妹进不到池弟心中的一方花园啊,亏得今早出门时我妹妹还缠着我带她来,幸好没听她的。”

    “瑾兄,这话你也就到这里为止了。我们几个男子谈论良家女子本就不是君子行为,更何况还是瑾兄的妹妹,池弟我可不敢随意谈论。”黎池以不敢谈论兄弟的亲妹为借口,婉言表达出他无意严琳琅的意思。

    虽然他前世忙于工作,一直没有走到谈婚论嫁那一步,可也还是知道自己喜欢的类型的。而且,在这个时代,找一个现下世俗认同的好女子,比找一个天真无邪、不拘俗礼的女子要更好,至少能帮他料理好家中琐事,而这些他不觉得严琳琅能做到。

    若娶个严琳琅那样的女子,那他在外面忙碌诸事之余还要为家中琐事操心,甚至为她本人的事操心,实在太过劳心劳力了。

    严瑾是一个粗枝大叶的男子,对于妹妹那些小女儿情思并不放在心上,而且黎池的言下之意他也听明白了。“哈哈!是好兄弟,我们口上花花、谈些满园‘春色’可以,的确是不能把兄弟的姐妹也带在嘴上,池弟真是再守礼不过的人了!”

    一旁的赵俭听了,心中思绪翻腾不止。看来两人已经见过面了,却并不是一见钟情。

    以前还以为或许是黎池因借住严家、而与严琳琅日久生情,可在与严瑾谈过后就明白根本就不存在,只借住了三日而已。三天时间,何来的朝夕相对、日久生情。

    既非一见钟情也不是日久生情,看来果真如黎池所言,他真的是对严琳琅无意。

    这显然是严琳琅一厢情愿了。以她那耐不住的性子,好像总要时不时地搅点风雨才能过下去,黎池无意于她、她却表现得念念不忘,以致于让他也如此以为了……

    只是她搅风搅雨得过于频繁了,又搅得过大,终于是连他的皇位都搅丢了。

    后来她为与他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而高兴,却不知他心底的无奈与失落。

    皇位争夺失败只能无奈地做一个逍遥王爷,与她畅游名城、看遍河川,看着大皇兄成为九五之尊,作为曾经名满士林却又霸道刚强的皇三子的他,一只曾经嗷啸山林的猛虎,最后却只能做一只猫咪,叫他如何不失落

    赵俭在心里嗤笑着自己,终于明白了黎池最后和他决裂时说的那句话:

    ——‘你有一颗为国为民的雄心,且有与之相配的宽容和手段,奈何帝王之心不够坚硬,竟被一段自以为珍贵的儿女私情融化了心智,可惜了。’

    嗤笑过自己后,赵俭又加入了两人的谈话中去。不管如何,现在已经有所不同了。

    三人又胡天海地、随兴所至地谈了好一会儿,去安排大厨准备待客宴席的徐掌柜就回来了。又帮他们续过一道茶水,直聊到圆日当顶的时候,才在徐掌柜的提醒下去往赵俭暂时落脚的住宅用午饭。

    中午的宴席很是丰盛,也非常美味,是黎池这一世以来吃过的最美味的饭菜。好吧,他这一世都还没吃过一次正经宴席呢,村子里红白喜事时摆的席面,都只求量多不求味美。

    用过午饭,三人又闲坐了一阵后,黎池才提出告辞。

    “今日幸得瑾兄引见,这才得以结识一位意趣相投的朋友,简直一见如故,真是不甚欢喜。只是天也不早了,小弟该告辞了。”

    黎池是真心如此认为的。起初来时,他的确抱有一丝功利之心,兴许现在那份功利也只是隐藏起来了。可经过一上午的交流,他是真的认为和赵俭这人能成为朋友。

    赵俭亦是笑着说:“为兄亦是如此感觉,今日与池弟真是一见如故!我明日一早就要离去,池弟县试得中后我都不能当面道一声恭喜,我就只好提前在此恭喜了。等池弟进京参加会试和殿试的时候,我们再把臂同欢。”

    “承赵兄吉言,小弟我就只是为了与赵兄再次相见,也会竭力读书以求能进京赶考的。”这个时代交通和信息不发达,有时一次分别后,有可能一生都无缘再见,但赵俭家住京城的话,他们还是可能再见的。

    严瑾交友广阔,早已习惯一见如故后就立马分别的事,对于即将到来的分别他倒是很豁达。“有缘总会再见的,要是池弟到时进京赶考,我就跟着他一起去,到时我们三人就又能聚首了。”

    “哈哈!是极是极!”对这个曾经的小舅子,赵俭算是不讨厌的,有缘再见的话,他也不排斥。

    叙过了有缘再会的话,黎池再次告辞:“父兄还在客栈,我也还有些事要做,小弟实在要告辞了。瑾兄是再多留一会儿,还是和我一道”

    严瑾站起身来,“我和池弟一道走吧!那赵兄,我们就告辞了。”

    “好,我也不留你们,我把你们送出大门,再让仆人驾马车送你们回去。”赵俭没再挽留,跟着起身准备送他们出门。

    三人一起走出宅子的大门,门外竟已经停了一辆青蓬马车。

    上马车前,黎池对赵俭拱手道:“明日怕是不能为赵兄送行了,就此别过,若是有缘,来日在京城再会!赵兄请回。”

    “瑾弟在此预祝赵兄一路平安、前程似锦,待来日我们有缘再会了。”严瑾也拱手作别。

    “池弟,瑾弟,有缘再会。”赵俭随后吩咐驾车的仆人,“小心些驾车,务必将两位安全送到。”

    驾车的仆人恭敬地应下。

    黎池在严瑾的帮扶下,率先登上马车,和赵俭挥手作别后才钻进马车内,“劳烦,青云客栈。”

    随后严瑾也进来了,“劳驾,东衙坊。”

    知道目的地后,仆人一挥马鞭,马就哒哒地起步往前走



21.第 21 章
    “县试榜单在此, 稍后将张贴出来。闪舞本次县试与以往有所不同,榜上之人稍后须去衙门领取县试考中文书,考中文书要仔细保存, 待日后报名府试时还需出具。榜上之人皆记录在案, 若有文书遗失者可至县衙县丞处补办, 五钱银子一张。”

    县令稍一停顿后,才又继续说道:“此次县试因答题纸不同于以往的缘故, 有些学子抱憾而归,实属遗憾。不过因燕国上下都是用的一样的答题纸, 因此也就不存在不公之说。

    又有礼部令下:凡榜上之人, 考卷需在考场外以公示栏张贴三日, 以供天下学子共同评判学习。因此, 今日这榜上之人的考卷也将全被张贴出来, 以供诸位学子观赏学习。”

    话说完,县令一挥手, 大门内就有衙役抬出三张一丈高两丈宽的似屏风一样的高大公示栏,稳稳地立在县衙前的大街上。

    其中一个公示栏上张贴着县试上榜之人,另外两个上则是粘贴着所有上榜之人的三场考卷。

    在大多数考生还在因这一次县试的诸多不同而惊讶时,黎池已经走到了张贴榜单的公示栏前, 寻找自己的名字。

    高居榜首的位置写着:黎池, 浯阳县黎水村, 帖经—壹佰, 墨义—壹佰, 策问—壹佰。

    这样的计分方法, 黎池自然看得懂,只是这样的方法会在这个时代出现吗

    标有题号和密封栏的答题纸,开榜后在外张贴三日的公示方法,甚至是百分计分法,这些事情出现在这个时代,总觉得有些许不协调。

    看到榜单上有自己的名字后,黎池又转去看张贴考卷的公示栏。

    果然,张贴在第一位的就是他的三场考卷,卷面上他的‘台阁体’写得秀润华美、正雅圆融,很容易就和张贴在后面的考卷区分开来。

    考卷用朱笔批改,他的帖经和墨义一题未错,竟连策问这种没有量化的扣分标准的考卷,竟也得了满分。

    是了,这个时候的考官想打满分就打满分,远没有他前世那个时代的考官那样谨慎,即使写得很好也会象征性地扣一两分,不会轻易给满分。

    黎池县试三场满分、得了县试案首,他心里是很高兴的。可这高兴中,又掺杂了疑惑不安。

    这一场县试出现的不协调感,究竟是这个时代自然而然发生的科举变革,还是人为促进的改变若是自然发生的变革,那很好;若是人为促进,这人是谁现在在哪是否也与他一样

    他现在要怎么做能够影响一国政令的人,必然不是什么无权无势的无名小卒,他作为一个无名小卒,除了暂时隐匿、谨慎行事,还能有其他什么办法吗

    至少要等他考进京城取得功名,再慢慢探出那人是谁,等那人在明他在暗时,再考虑如何应对。闪舞

    “小池子!你是案首啊!县试案首啊!”在黎池盯着自己的考卷出神时,黎江终于在周围人的指点下看明白了榜单。

    黎池被大堂哥的惊喜声唤回了神,“是啊,没想到竟能考中案首,我自己也很惊讶呢。”

    “小池子,爹一直知道你既聪明又勤奋,能考中案首也是理所当然的!你看这试卷,明明白白地张贴着呢,你就是一个没错,其他人都错了一两处的,越张贴在往后面的、错得越多,而最后一名错的最多。”

    在黎棋和黎江兴奋得几乎要手舞足蹈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真是不好意思,我就是这告示栏上错得最多那个‘孙山’。”

    三人纷纷看向出声之人:二十多岁的年纪,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言。

    背后道人长短还被听见了,黎棋一张老脸都觉得有些尴尬。不过在看清楚出声之人后,就越看越感觉疑惑,“这小兄弟看着有些眼熟。”

    “是啊,感觉是有些眼熟。”黎江也觉得像是还在哪里见过这人一样。

    黎池的记性一向不错,更何况这位兄台考试时还坐在他正对面的号房,“这位兄台在第一天考试的早上,排队刚好排在我后面。在下是……”

    还未等黎池将姓名报上,那位兄台就抢道:“黎池嘛!县试案首。果然真是你若考不中、在场诸位都不能考中啊……”

    黎池一时也拿不准这位兄台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在下黎池,幸会幸会。”

    “在下张瑱,幸会幸会。”张瑱是城郊张地主家的儿子,家中有五百亩良田、可说家境富裕,他本人又从小就聪明伶俐、可说天纵之才,却没曾想在县试时竟做了一次‘孙山’!

    两人都没有心情继续攀谈下去,于是就此不了了之。

    黎棋和黎江等在外面,黎池独自一人进衙门去领考中文书。进门后即可见的阔大前院中,正有几个人在领文书,稍等一会儿后就轮到了他。

    黎池姿态恭敬地上前,伸出双手从县令手中接过考中文书(或者说成绩单),顺势揖了一礼,“拜谢县令大人。”

    县令刘程扶起面前的学子,“黎池,本县观你端方有礼,学识也已小有所成,如无意外来日成就必不在这小小一县。可要想进士及第,却也不是轻易就能的,你万不可骄傲自满,还是要多多精读圣贤书。”

    黎池从不骄傲自满,刘县令说的这些话并无多大用,可他的这份谆谆教导的心意却是弥足珍贵的,“是,黎池谨记县令大人教诲,日后必将谦虚且勤勉地研读圣贤之书。”

    “甚好,下去吧。”

    黎池依言退下。

    出衙门时,外面看榜的学子也已经经过了一番喜悲,走的已经走了,留下的学子中有考中的也有没考中,留下来无非是与人攀谈、结识几个同道中人。

    还不等有意结交的学子上前攀谈,黎池就直接叫上他爹和大堂哥,“爹,大堂哥,现在午时未过,我们今天就赶回村里去吧,也好让爷爷奶奶他们早些看到我的考中文书。”

    黎棋想了想,“这样也好。只是,你可有和严家公子说好若是他听到你考中案首的消息来道喜,要怎么办”

    “无事,我们回来时在马车上就已经说好,待来日再叙。走时再请客栈掌柜留个口信,若他找来就说我们先回村里了,等来日我到县城了再叙。”

    “也行,那就这样吧,我们先回客栈收拾行李,然后就立即回村里去。”

    黎江也想着快点回村里去,让族人看看小池子考中了县试案首。“那就快走吧,我们早点回去。”

    也许归心心切,也许黎池已经长大而体力更好、脚程更快,黎棋他们没有再迁就他的速度,只用了两个时辰就走回了村里。

    夕阳西下的时候,村人们陆续地扛着锄头家伙什往家里走了。

    田埂小路上,走过来几个扛着锄头的人,是二爷爷黎钧带着儿子和儿媳们下地归来。

    黎池看见后热情地打招呼:“二爷爷、二奶奶好,伯伯伯母们好。”

    还没等二爷爷黎钧、爷爷黎镖以及伯伯们互相打招呼呢,爱碎嘴的二奶奶就连珠炮似地嚷开了:“小池子是去考县试了吧可考的怎样了不过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莫不是没考好!唉哟,



22.第 22 章
    村里因为黎池考中县试案首, 很是热闹了一阵。闪舞

    从回村后的第二天起,黎池一连几天都在接待上门唠嗑的热情村民和亲戚,后来还是族学先生黎槿说黎池要准备府试, 让人不要再去打扰他, 黎池这才重新得了清净。

    随后, 黎池每天都精雕细琢一篇策问。算上县试以前所写的,他几乎已经将四书五经上有可能出的策问题都写完了。写完之后, 又去重写那些出现可能性更大的题目,虽然出题语段相同, 可出发的角度不同、着墨点不一样, 感想也就不一样、写出来的文章自然不相同。

    有一次, 二堂哥黎河闲来无事, 整理了一下黎池这两年多以来写过的策问, 竟然已经有了五百多篇,即使每篇只算一千字, 也已经有五十多万字了。

    县试过后、府试之前这段时间,黎池主要做了两件事:一是温习四书五经及其注文版本,每天写一篇策问以保持手感和思维敏感度;二是和大堂哥黎江商量扩展纸原料。

    在造纸史发展过程中,最先出现的是以麻为原料的麻纸, 之后又有以构树皮、桑皮、山桠皮、藤皮等作纸原料的皮纸, 前世久负盛名的宣纸就是以青檀皮为纸原料的皮纸, 虽然后来宣纸成为文房四宝之一、成了毛笔字用纸的纸的代称, 它最初也只是皮纸。

    而随着打浆技术的不断发展, 在传统造纸史的末期, 以竹子为纸原料的竹纸取代麻纸和皮纸,成为当时社会上最主要的纸种。差不多同一时期,还有了用稻草秸秆造的草纸或火纸。当然,以树木为纸原料的现代用纸,在这个靠手工和简单机械打浆的时代,是肯定行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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