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军侯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冼青竹
所以众位僧人对此都是习以为常的了,毕竟那是燕王殿下,不管怎么戒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谁又会不识趣的上前胡说八道呢。
然而在这些僧人眼中,姚广孝之所以和朱棣亲近关系密切,那是因为期初姚广孝来到北平时是奉了皇命,为已逝孝慈高皇后马氏诵经祈福,是人家燕王殿下在京城请回来的高人,自然会以礼相待关系密切。
可是这朱棣和姚广孝之间真正的关系却没有多少人清楚,就连王府内也只不过是燕王妃,张枫等寥寥数人知晓,也尽皆都是和朱棣关系匪浅的亲密之人,自然无需担心泄密的事情。
毕竟姚广孝是朱棣请回来为母祈福的,可不是来做燕王府幕僚的,这事如果传出去的影响可不太好。
不光是朱棣,还有姚广孝这位有着高僧之名的出家人都要受到流言蜚语的牵连。
虽然其本身做法无妄,不在乎这些,但终究是因朱棣而起,自然也要由朱棣来承担风险,所以每次都是如此戒备保密的状态,反正在外人看起来也仅仅只是他朱棣胆小不放心自身安全罢了。
当然,如此防备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朱棣凡是亲自来找姚广孝的时候,基本上谈论的都是一些异常私密切牵连甚大影响深远的事情,由不得朱棣不严加防范,以免有心人听了去闹出很多麻烦出来。
今日亦是如此,朱棣匆匆忙忙赶来,连茶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便出言相问,求得就是一个迅速。
姚广孝见此也严肃了起来,耐心的听完朱棣讲述事情经过,在征求他是否应当回绝朝廷旨意的时候,姚广孝斩钉截铁的说道:“殿下必须要遵从朝廷旨意,世子们也必须去金陵城,这件事无可改变
第六百六十五章 削藩(十五)
朱棣不担心长子高炽和三子高燧,反而对担心这次子高熙,生怕依着他的性子会在金陵惹出一些麻烦来,尤其是现在这种局势,任何有关于大明藩王有关于他燕王朱棣的动静都会使得四方关注。
其实原本朱棣不太情愿让朱高熙也跟着去的,可无奈天子旨意写的明明白白,命各藩王府已成年的世子尽皆入京为先帝服丧,这是硬性的规定。
再加上姚广孝也力劝朱棣务必不要犹豫,当立刻遣人入京,也就使得朱棣来不及多做考虑,匆匆忙忙赶回燕王府之后,再见到三个孩子时才想到次子高熙的问题。
朱高熙这小子也的的确确深得朱棣的喜爱,主要是高熙和朱棣的小时候太像了。
不管是喜好还是性格长相等等方面,完全就仿佛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相似到了极点。
朱棣时常观看朱高熙练武,每每总有一种在看自己的感觉,也总是从次子高熙的身上回忆起青年时候的姿纵光阴。
可惹人喜欢的同时,朱高熙往往也是三个儿子里面最能惹祸的一个。
只要是燕王府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比方说这后厨新买的一只猪仔,莫名其妙的就飞到了房顶上,让那个小家伙在上面瑟瑟发抖了小半个时辰,要不是临到午间后厨需要开火做饭,说不定还要等多久才能发现他们买的食材不见了呢。
而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自然就是朱高熙无疑,也就只有他才这般无聊的将猪仔抛之空中扔到屋顶上不管了,转头就又去舞枪弄棒,完全将这件事给抛之脑后了。
类似此种事件,在燕王府里是数不胜数的啊,长史司,宿卫司,仪卫司等等,哪个不清楚自己王府的二世子殿下性子跳脱活奋,时常能干出一些令人惊讶的事情来。
不过朱高熙淘气顽皮是一回事,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越过底线的时候,从来都在朱棣定下的规矩边缘游走试探,好不刺激。
并且在朱棣有一次醉酒答应带他上阵磨练磨练之后,朱高熙在王府里作乱的次数那是每日俞下,越发的变得安生。
按照高熙自己的话来讲,就是他都要马上称为将军一般的人物了,这种小孩子的无聊把戏肯定不会再去鼓捣,当要正身以立威,为将来带兵做好准备。
本来这事是挺好的,朱棣还因此和张枫感慨,说自己这个次子可算是长大了,以往那些玩玩闹闹也终于可以结束了,张枫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可谁能想到,之后发生的事情让这两位一个当爹的一个做师傅的都后悔自己说过的话,当初怎么就认为这小子会安稳老实了呢。
原因就在于朱高熙入军中历练不到三天,便打了十六次架,且次次有人重伤卧床。
其实原本军中因为琐事斗殴的罪名是不小,但撑死了也不过就是一顿军棍罢了,那些个老兵油子早就熟悉了这一套规程,自然有办法规避开来,甚至约架的双方还会十分默契的逃避这个惩罚,只说是两方演练格斗,一时失手而已。
对此军中各级将官们也不过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毕竟总不可能真的全都给打趴下吧,那军中还指着谁去操练,指望谁去作战啊。
可朱高熙这个新兵蛋子愣头青,好的不学坏的学,且学的那叫一个快啊。
再加上脾气火爆,尤其是到了军营当中那就跟剪了引线的炸药扔进了火堆里,根本不需要等待就直接爆炸。
第一天如军营就放翻了三个人,且还都是总旗一级的武官,端的是闹出了不小的风波。
起初此营领军千户也没太关注,因为他知道朱高熙的身份,清楚这位爷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尤其在这军营里头,那更加不应该出什么问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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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六章 削藩(十六)
原本吧,朱棣是打算找一个值得信赖的人跟着他们三个去京城,主要目的是为了保护三位世子的安全,也是为了以防万一的手段,还有便是为了自己这不省心的次子高熙了。、
可无奈,朱棣挑来挑去竟发现能够调动的人手当中无一人能够完全满足这三个条件,自己身边除了张枫以外,竟是无有其他人能够让朱高熙俯首帖耳心悦诚服,但是张枫可是宿卫统领,这王府外事大大小小都需要张枫管着,怎么可能跟着他们三小去金陵城。
再说了,朱棣这里还有一些隐秘的事情需要嘱托给张枫处理,其他人他可是不太放心的,又怎么会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让其离开。
但接下来就有些难办了,尤其是那信使马上便要过来,到时候立即启程赶赴金陵,再临时做决定也怕是来不及了。
这时候还是张枫出言劝说,建议朱棣让宿卫司麾下卫长一员唐初白带着些许人手跟三位世子入京,这样唐初白算是完美的复合前两条要求,至于这第三条吗,张枫表示自己也只能去尽量劝说劝说高熙这小子,再加上唐初白的身手也不弱,应该是能有制约效用的。
对此,朱棣只好接收了张枫的建议,毕竟除了这办法他也没有什么好的注意了,就目前看来便也是只能如此才是……
随后张枫便悄悄地和朱高熙嘀咕了起来,这师徒两人小声说了一小会儿,旁边好奇心旺盛的朱高燧还没听探过头去听清楚呢,朱高熙就一脸肯定的点了点头,表示他完全明白了。
一旁看着的朱棣心头疑惑,不知道张枫说了些什么就另高熙这小子就范了,不过眼下可不是关注这个问题的时候,因为那传信的使者已经匆匆的赶了过来……
原本这信使还以为需要再多等一会儿才能有什么变故发生,其本人都还没有达到需要怀疑的时间点,更别说这突然来人告诉自己朱棣决定好了呢。
甚至于他连一口热茶都没有喝上,就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准备好好地听听燕王朱棣要说些什么,是推辞还是同意亦或者又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作为朱允炆的观察着,信使深知自己使命的重要性,所以半点都马虎不得,到了前殿便一直悄悄的观察朱棣脸上表情,自不可能直勾勾的盯着朱棣看,那样根本就是找死,是对藩王殿下的大不敬。
所以为了得到必须的情报,为了观察朱棣的想法和态度,这信使只能跟做贼似的来回转动眼珠可脑袋却一动不动,要不是死盯着他的眼睛观察,没准还真的以为他目不斜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呢……
信使的来意用途,朱棣自然是一清二楚,尤其是经过姚广孝那般坚定建议之后,他更加认为此信使百分之百肩负着耳目的作用,就是替朱允炆来观察自己的动静和态度吗。
没事,朱棣表示自己虽然不擅长那些文官天生带着的演戏本能,但好好管理管理自己的表情还是可以做到的,最起码糊弄糊弄这个信使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再加上他如此快速的做出决定,相比就算是信使本人也怕是没有来得及有所怀疑吧,没准还会产生一种燕王如此尊君忠心的想法呢。
果不其然,在朱棣面带笑意的说出让三位王府世随使者入京的话时,这信使的脸上明显浮现了一种惊诧的表情,却飞快的掩盖了下去,但怎么可能逃得过一只观察他的朱棣。
这便是了然了,朱棣也就放心了。
能够给这信使错误的信息,朱棣便已达到了目的,至于道衍和尚那边,他为什么如此坚定的要让三位世子入京,这件事等到使者走后他再去询问和不算迟。
“使者稍后,本王着实有些放心不下,所以特意遣王府宿卫随行,也算是安本王的一份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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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七章 削藩(十七)
双方各自有各自的算盘,谁都不可能全盘托出给对方看见,都恨不得藏的越深越好呢,所以这脸上泛起的笑容不正是最佳的掩饰吗。
别看现在朱棣和这朝廷使者两人对着笑的真挚,可心底里却都是一副我已经看透了你的想法,只不过使者这里是自作聪明的一边,而朱棣则是的的确确拿捏住了对方来此的用意,才做出的相应举措。
可以说现在只有使者还自以为是的觉得什么都明白,却不知道这前殿当中最少也有两人清楚他的用意,甚至张枫在看向使者的时候都不免有一些可怜他的意思,真是智商碾压无药可救了啊……
远远地看着离去的马队,朱棣心中虽然早有准备却仍然免不了泛起阵阵波澜,尤其是高炽,高熙,高燧这三个孩子的安全问题,仍旧是在其心中最担忧的一点。
甚至此时燕王妃还不知道自己的三个孩子已经离了北平,向着远方的金陵城去了呢,朱棣这从姚广孝那里回来之后,匆匆忙忙的准备也灭有告知王妃。
一来是怕她心中不舍母爱爆发,另一方面则真的是时间仓促,也顾不上什么解释之类的话了,难不成还要留给爱妃和儿子们互相之间依依不舍的道别时间吗。
这如果让那使者知晓,保不齐还要猜测怀疑是不是他这个燕王不想要世子入京,进而找来王妃演这么一处戏,在借此机会另做打算啊。
所以现在朱棣不仅要担心自己几个儿子的问题,还要头疼一会儿该怎么去向王妃说清这件事,毕竟连知会一声都没有做到,确实是做的有些不太妥当……
至于具体这一晚上朱棣是怎么跟燕王妃解释的,作为宿卫统领的张枫肯定是不清楚的。
但是他第二天,从朱棣的神色上看来,燕王妃绝对没有给自家王爷什么好脸色,这肯定是百分之百毋庸置疑的事情,张枫敢拍着胸脯打保证。
不过今日这密室商议,张枫还是忍着没有笑出来,毕竟场合还是很严肃的,又有其他的外人在场,可不仅仅是张枫和朱棣两个人而已。
燕山三护卫,作为燕王朱棣麾下最强大的三支精锐部队,也是威震北地的强军雄狮,在鞑靼人眼里那都是有着赫赫威名的存在。
不过今时今日,这三护卫中的重要人物,指挥使,指挥同知,指挥佥事等尽皆在此处候着,显然今日所谈之事绝对非同小可……
只是原本三家三个护卫指挥使,今日这屋内却仅仅只有两位,左护卫郭峪和中护卫的唐云尽皆再次,唯独右护卫指挥使徐猛没有踪迹。
就连右护卫旗下指挥同知,指挥佥事都甚少,整个右护卫可以说只有陈贤这一个指挥佥事在此,脸上还带着几分尴尬的意思。
说实在的,徐猛怎么论也都是徐家的人,虽然名义上是朱棣麾下右护卫指挥使,也是效忠于朱棣的人,但不管如何这要是在徐家和朱棣两者之间有一个选择,徐猛八成还是会跟着自己的姓氏走。
所以在朱棣这里看来,徐猛这么多年也算是劳苦功高,但始终入不得自己人的行列,因为他的一颗心始终挂念在金陵城的魏国公府上。
这一点,光是从每年魏国公府都派人给徐猛送上一两个物件就能看的出来。
先别说这东西金贵不金贵,但是如今的魏国公府仍然惦记着他,徐猛就足以感激涕零无以为报了,心
第六百六十八章 削藩(十八)
周王事件就是最大的导火索,也是捅破朱棣心中最后一层希望的刀子,让他再也不会真的相信朝廷的一言一语了。
先有金陵城门下的一幕,再有后来的周王事件,坐在京城奉天殿当中的那个年轻帝王,他是真的打算和所有的藩王不死不休的局面啊。
削藩削藩,彻底改变先帝的国策制度,这真的就是一件好事吗,亦或者这位少年帝王真的就这么想要做出一些成绩,就这么排斥厌恶自己的这些皇叔们吗。
朱允炆的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一点朱棣猜不透也不愿意再费尽心思去猜了,他只需要清楚,现在大明新朝廷的主旨很简单,就是一步步的进行削藩,这是既定的国策,无从更改也不会更改。
而深知自己实力和名望的朱棣,自然也明白他在无形当中已经成为了新帝削藩路上那最大的一块绊脚石,也是最令人忌惮却最需要铲除的那一个。
虽然不知道朝廷对于削藩政策上是如何执行的,但朱棣怎么可能会带着侥幸的心里一次又一次的坐视,反而等到灾难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再进行反抗吗,亡羊补牢也没有这么晚的吧,到时候怎么可能还来得及呢。
所以事有准备防范,朱棣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这一点,也是为什么他不会让徐猛出现在这里的根本原因。
既然知道朝廷已经对他们这些藩王很不待见,乃至到了不削藩不足以平息的地步,那坐以待毙可不是朱棣的一贯风格。
今天是开封府的周王,明天没准就是另外一个大明亲王了,到时候迟早会轮到朱棣的身上。
而且天子这么做也的的确确是有失人情味了,个个都算是他的皇叔辈,却全都被列入了阶级敌人的层面上,甚至朱棣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成为了朱允炆的假想敌,那种极其棘手的目标。
虽说皇室亲情关系单薄,可也不至于如此地步吧,宗室之间难道就只剩下了削藩一条道路可以走吗,朱允炆真的就这般狠辣心肠冰冷无情
就现在看来,显然是的,至于将来会不会有所改变,这一点朱棣不敢打保证,他也不会那自己的前路生命和燕王府上上下下这多人去打保证。
连自己周王叔一面都不肯见的天子,朱棣想一想就觉得心中发寒,简直是比沙场对战刀剑相击血肉横飞的场面更加让人畏惧。
所以不得已而为之,说的就是朱棣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可以说是一手防范的必然准备吧,总不可能真的坐视灾祸加身而不动吧。
至于具体该怎么做,朱棣很清楚,也很明白,他安身立命能够让朱允炆如此忌惮的一点,不就是手下掌握的三山护卫力量吧,那加起来足足有六万多人的战力,且一个个尽皆骁勇无双,绝非常人所能及也。
再有便是这么多年浴血拼杀下来的名声威望,在北地边军当中朱棣可以说是一杆大旗,谁人不心中敬服,能有如此可都是靠着一次次出关作战,一次次北上靖边那麾下将士的生命所换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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