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北宋之小人物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小小小唯
楚玉只低着头看着两人握手的地方,听宁芸娘轻声道:“宁家后院不安,虽然有婆婆压着,总也会出些乱子,母亲与姨娘不和,父亲又总觉得自己怀才不遇被人打压,总之,是乱七八糟的。”宁芸娘自嘲道:“嗨,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人都没了。”说完又哽咽了。
楚玉安静的听着,偶尔捏捏她的手指,宁芸娘或许是发泄出来了,又哭了一会儿,慢慢止住后道:“不知道二娘她现在在哪里,去了也没个后代打幡摔盆……还有嬷嬷,也是从小跟着她,待她如亲子的,不知道现在如何了,这些事总要一桩桩一件件的了了的。”说罢挣扎着要起身,楚玉忙扶了她起来,又让外面丫鬟进来给她洗漱一番。
陆李氏此时也得知了消息,让人安排了马车,又带了一些丧仪送了宁芸娘去知府內衙。奠堂已经搭好了,寻了占卜先生,说中午阳气足,方能入殓,宁芸娘在门外遇到了宁家老太太,老太太倒是没哭,只身形佝偻了几分,旁边宁芸娘的嫡母正茫然的扶着她,全没了平日里精于算计牙尖嘴利,眼神也混沌了几分,见宁芸娘给她行礼,恍惚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眉毛竖立刚想要发火,却又神采全消的焉了下去。宁芸娘走到另外一边扶了老太太,三人一同进去了,曹家并没有做的太过分,宁巧娘单独的一个灵堂,整个人都用白布包起来放进了柏木做的棺椁里,因着还没入殓,并没有盖棺,宁婆婆晃悠悠的走到旁边,宁芸娘一进门眼泪就没停过,又因三人都算是长辈,并没有披麻,只看了一会儿就去了灵棚。
三日起经,七日发引,宁芸娘的眼泪就没干过。宁巧娘的乳母也在遇难者中,宁世远给了她儿子一笔钱,又好好的与宁巧娘陪葬了,也算是全了她们主仆的情谊。
楚玉呆在锦绣阁冥思苦想也没想出个答案,又不能像第一次一样毫无礼数的直接去见他,干脆摊开纸笔要给陆知安写信。可一来她那手毛笔字实在是难以见人,一张宣纸估计也写不了几个字,二来又怕被有心人看见了添了麻烦,最后干脆的直接折了一张白纸让洒扫的给陆知安。那洒扫的转身就给了陆李氏。
陆李氏免了宁芸娘这几天的请安,忽闻锦绣阁有动静,拿了信恨恨地道:“刚觉得她还算知礼守节,原是我老眼昏花竟也看走了眼!”说罢打开一看,愣住了,转头问站在她身后的李姨娘道:“这可真是我老眼昏花了”李姨娘凑近了一看也是很奇怪道:“这楚玉拿一张白纸给大少爷是什么个意思”
两人翻来覆去的研究也没看出个什么东西来,只好让人把信给了陆知安。陆知安一看便明白了,让人研墨后写了个“贰”给楚玉,字条又被陆李氏拿走了。
陆李氏道:“我原以为是那楚玉不安好心,这……思远怎么也这样可是着了她的道”
李姨娘道:“太太放心,大少爷是个有成算的,这样做必有他的原因。”
“不行!”陆李氏站起来道:“这‘贰’字代表了什么意思二更天二人同心要结成二姓之好我可不能让思远犯了大错,让嬷嬷带他来,今晚上就在这儿候着!”
刚过了上元节,陆知安正是忙的时候,又有一些隐秘的事要做,等回家已经是晚上了,刚给楚玉回了信准备看会书再去请安,就有老太太屋里的人传信要让他去伺候。陆知安先是不解,后又哭笑不得,也罢,让母亲安安心也是好的。
陆知安当晚直接在静雅轩住下了,期间陆李氏几次派人来看他,他也只当不知道,任由陆李氏开心。陆李氏果然
抓周波澜
上了马车,行至半路,楚玉还是问了旁边的女人道:“那火场里的尸体……”
那女人看也不看她一眼,从牙缝里挤了几个字出来道:“乱葬岗偷的。”
楚玉被她的态度噎了一下,不好再问,只缩在旁边不吭声,这姑娘气场太强了,天气好冷马车上也不给点个炭盆裹个汤婆子的,缩成一团正好保暖哦呵呵……
二月初一,陆府发放月钱,按照一等丫鬟的份例给了楚玉三两银子,比她一个月挣的多出不少,楚玉推脱不过还是收了,放进了荷包里,她都想在陆府当丫鬟了。
第二天,是陆栩一周岁生日,出了宁巧娘的事,虽然他不用服丧,到底也没有大办,只请了相熟的人办了周岁宴,又置了弓矢纸笔之类的让他抓周,满桌的东西小家伙是看一个扔一个,最后捉住一本书就要往嘴巴里塞。陆李氏忙拿了出来笑道:“果真是个有出息的,以后啊,咱们陆家又有一个读书人了。”周围的人一叠声的恭维。
楚玉脸上带笑的站在角落,她本是客居在陆府的,身份上有点尴尬,也就不出去找存在感了,忽的垂着的手心被塞了一团纸,楚玉往旁边看去,陆家家大业大,宗族里来恭贺的人不少,还有一些好友,都是她不认识的,又四下看了一圈,并没有可疑的人,她不动声色的把纸团放进怀里。
又等了一会,陆栩打了个哈欠,显得有些困顿,陆李氏让奶娘把他抱回去睡了,又安排了人去吃茶,大姑娘小媳妇的单独安排了一座小院闲聊,便有人见到了脸生的楚玉,好奇问道:“这位小娘子眼生,可是哪家的闺秀”
楚玉笑着答道:“你可真是好眼力,我叫楚玉,是个孤女,得蒙二奶奶的怜悯,如今暂住陆府。”
那人笑道:“都说陆府二奶奶是个菩萨心肠,这刚走了个妹妹,就又添了一个,倒是不缺,我也能有个妹妹就好了。”
楚玉看了一眼宁芸娘,宁芸娘拿着茶盏的手顿了一下,放下后冷眼道:“嫂嫂,当为死者讳,我妹妹方去不久,何必戳我心窝子”
那人抿嘴笑道:“我这人就是直肠子不会说嘴,也不过是为曹宁氏鸣不平罢了,这才过多久,妹妹的名号便被人抢了去。”
楚玉脸冷下去,见那女人穿着打扮是个媳妇,便道:“这还不简单,你要是跟你相公提一下,别说一个,就是十个八个的他都愿意的,到时候啊,满宅子叫着‘姐姐’‘姐姐’的,你还不知道是哪个好妹妹开的口呢!”说罢用手绢挡住了嘴咯咯假笑起来。
周围人先前分成了几个小团体在自顾自窃窃私语,见这边气氛不对都没过来,倒是用眼角旁观着,宁芸娘担忧的看着楚玉轻轻摇了一下头,示意她不用为自己出头。
那人正在喝茶,闻言把茶盏往桌子上一磕,冷眼对楚玉道:“小娘子倒是牙尖嘴利的。”
楚玉放下手帕道:“不过是个玩笑罢了,你可别生气,这天太冷,让大家乐呵乐呵,我一不是毒蛇二不是黄蜂,哪里来的牙尖。”
旁边有人似是想起来什么,哦了一声道:“上回不是听说陆二爷在外面养了个外室,可不正是叫这个名字要说还是二奶奶心善,能容得下,要是我,早一个嘴巴子上去了!”
楚玉简直神烦,这古代女人没事做就这么乱编排,果然电脑电视是好物,至少不会让人那么闲得慌!面上不显,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道:“不过都是那些无知妇人以讹传讹信口雌黄罢了,当是入不得诸位的耳。”
旁边另有人说和道:“都说陆二爷夫妻伉俪情深,这流言啊就由他去罢,终归是清者自清的。”
楚玉笑着对她道:“小娘子倒是个明白人,二奶奶夫妇和顺,婆母宠爱,又有儿子傍身,每天都忙不开身,哪里还在意其他的呢。”
宁世远邀约
胡思乱想用脑过度的后果就是楚玉快到鸡鸣时才睡着,刚睡下后不久就有人敲门要起床了,楚玉困得支吾了几声,也不在意来人听不听得到,直接又睡过去了,等醒来时已日上三竿,忙掀了被子爬起来,又要了水洗漱,宁芸娘身边的大丫鬟朝月闻声过来给她梳头道:“早起时二奶奶见你还在休息,想说是昨天累着了,小厨房留了饭,让你慢慢收拾好了再去吃饭。”
楚玉对着铜镜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朝月正在给她梳头,并没有看见,楚玉道:“又劳烦你帮我梳头了,其实随便绑绑就好,干脆利落。”
朝月闻声看着铜镜里的楚玉笑道:“二奶奶总说你不拘小节,她看人可从来是很准的。”
楚玉道:“那也是没办法,谁让我手笨,比不得你心灵手巧呢,可不是只能这样随便弄弄呗。”
朝月边梳发髻边说:“你看,今天梳的双丫髻,把这边的梳上去,这样绕过来,用发带扎好,另外一边也是一样的,是不是挺简单的。”
楚玉道:“我的眼睛说它会了,可我的手说它残了……”
朝月被她逗得直乐,好不容易梳好头,昨天好些人没走,楚玉也不想出去讨嫌,好在她是客人,不出现也没关系,在锦绣阁待了几天,仔细思索了一番无果后,就又把纸条的事抛到一边不管了,只安心的看书练字,虽然字写得还是挺大的,好歹是初具雏形。
又过了些许日子,陆府才算是安静下来,宁世远却送了请帖过来,邀请陆言安、宁芸娘和楚玉一起去秦淮河游湖。
楚玉被陆知安变相软禁在陆府出不了门,陆言安对此事一知半解的,试探的找了他大哥说情,陆知安似是很奇怪的问他道:“她愿意出门就出去,我又没有拿绳子拴着她,你这样来问我,母亲知道了又要安排我去静雅轩值夜了。”陆言安似信非信,又不敢挑战自家大哥的权威,只好满腹狐疑的走了。
“不去。”楚玉正在舜华院跟宁芸娘下棋,她刚学会没多久,正是兴趣盎然的时候,听到了陆言安说宁世远来了帖子,便想问不想的回绝了。
宁芸娘执白棋,闻言对楚玉道:“现在已是入了春,正是花红柳绿的时节,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你呆在府里怕也是有些闷了,不若出去走走权当散心了。”
楚玉正盯着棋盘努力的思索,摇头道:“在哪里都是一样的,难不成春风还不度陆府大门了你们也知道我是个惫懒的,出门麻烦。”
陆言安坐在旁边看着棋局,也在思索怎么走,一边说道:“我刚问了大哥,他也是赞同你出去走走的,到时候你跟芸娘一辆马车,再多带点人,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楚玉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走,直接扔了棋子投降,对陆言安道:“算了吧,弄那么大的动静也是麻烦,到时候惹眼了就不美了,你们俩好好的去游玩一番,我也不用抢了芸娘的目光让某人醋了。”
宁芸娘不好意思的掐了她一下,陆言安伸手拿了一颗黑棋下在棋盘左下角,一盘棋便被盘活了,楚玉见状便让开了位子道:“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们慢慢下,难为芸娘陪我一个臭棋篓子下了这么久,该感受一下高手过招的感觉了。”说罢便跟二人挥手走了。
宁芸娘拿了棋子跟陆言安对招道:“世远怎么想着邀我们去游湖还有楚玉,上次见面就把人家的屋子给砸了,他怎么好意思。”
陆言安边下棋边道:“这事你得问世远,我都很久没见着他了。”
宁芸娘道:“因着二娘的事,他先是被父亲伤了,被困在家里不得外出,后二娘……的时候,又自责于没有出力让她脱困,整个人看起来都萎靡了不少,上次也只匆匆见了一面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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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世远离开
宁芸娘看着宁世远坚定的眼神,不禁松了手,颓然的跪坐在地上轻声道:“连你也要离开我了吗”
宁世远鼻腔了发出一声声音,忙扭头过去闭上眼把泪意逼了回去才又转回头道:“女兄请放心,我必会好生照顾自己,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况且又有外翁在,必不会受磋磨的。”
陆言安问道:“可决定了什么时候走”
宁世远看着他道:“越早越好,已经定了五日后启程,已经给东京那边去了信,准备一番也就行了。”
陆言安用扇子敲了一下桌面道:“正巧我有些土仪要送去给父亲,世远你就代劳了,也免了我再去寻人。”
宁芸娘感激的看了陆言安一眼,又对宁世远道:“东西可备齐了文书呢还有银子可够东京不比江宁,万事都是用钱的地方,可要备足……”
宁世远含笑着听了,楚玉在旁边不出声的看着,这孩子经过了一系的变故,倒是长成了不少。
好不容易等宁芸娘的关心告一段落,宁世远忙对楚玉道:“楚小娘子有心了,我们上去说一会儿话”
宁芸娘闻声道:“这里都不是外人,你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楚玉她云英未嫁,跟你单独相处若是传了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
宁世远面漏赧色道:“这不是不好意思在你们面前道歉吗,放心吧,上面没有遮挡,就算是有人看见了也不会有什么闲话的,况且这黑漆漆的哪里能看得清。”
楚玉道:“我倒是没问题,要不,宁公子带路吧。”
宁世远站起身给陆言安二人揖礼后率先出去了,楚玉也福身后跟了上去,留下忧心忡忡的宁芸娘,陆言安道:“可先想想要给他带上什么东西,他没出过远门,用有些不习惯的地方,或有遗漏,路上也少有能补上。”宁芸娘这才盘算着要给宁世远带什么东西。
俩人上了二层,四周上方只有两盏灯笼各挂在一头,两人在船头看了一会远处的灯光,宁世远方道:“你这人,有时候做事还真是让人捉不着头脑。”
楚玉闻言看着他道:“哦这话从何说起”灯光混暗,看不分明,反而衬着两只眼睛灼灼的有些吓人,楚玉忙把头又转了回去。
宁世远也望着远方道:“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挺奇怪的,按常理来说,你应该跟我姐夫保持一定得距离,可你偏偏又入了陆府,可奇怪的是又没有一个的名分,还跟女兄的关系那么好,搞得我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楚玉笑道:“那便是你自己多想了,我不过是暂居陆府,还是得了陆大人的面子,等事一了,我便又会回归正位,该干嘛干嘛的。”
宁世远道:“过惯了富贵生活,再出来吃苦,怕是会不习惯吧。”
楚玉耸肩道:“没什么不习惯的,人嘛,酸甜苦辣人生几味总得尝一下。”
宁世远嗤笑道:“你倒是想的开,可不要到时候又食言而肥舍不得了。”
楚玉道:“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个可能。哎,那日子舒服得,就是有些无聊。”
宁世远道:“再舒服也不是自己家,没名没分的住着会好过吗”
楚玉道:“我这不是没辙吗,外有豺狼虎豹,只能缩在陆府,有吃有喝又有芸娘陪着我,生活如蜜啊!”
“难道你就没想着成亲生子你年龄也不小了,再过几年成了大姑娘没人要,还要上交一半身家给朝廷,挺不划算的。”
“还早呢,含苞开放花一朵,长得也不算吓人,要共度一生的人,总得好好挑一下。”
宁世远道:“是得好好挑一下,别像我二姐……”宁世远顿了一下才问道:“你知道我二姐在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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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府
宁世远走的时候楚玉并没有去送别,只让宁芸娘带了些祝语给他,自己又躲在锦绣阁扯草,她烦心的时候总想做些什么,锦绣阁的月亮门旁边有很多的小草,楚玉毫无章法的随手乱扯,那洒扫的人也没有拦着她,只随她去。
楚玉是不会也不能出陆府,不论陆知安软禁她是为了堵住她的嘴也好,为了从她嘴里套出更多的信息来也好,起码他对她没有主观的恶意——把柄还是她自己送上门的,在陆府如果陆知安不发话,最基本的人身安全能得到保障,而出了这个大门,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到时候半夜一个麻袋套了也只能怨自己蠢了。可一直躲在陆府也不是一回事,陆府家大业大,可相对的要顾虑的也多,楚玉没有把握能让陆知安为了她与那黑暗中不知名的敌人对抗,她也不能连累了这一大家子,所以到最后,还是要自己想办法把这一劫给度过去。
思来想去楚玉也没个头绪,反倒是把自己弄得愈发的心烦意乱,这次不像在上水村那次能偷跑了事,估计自己刚出城门,就能出现在失踪名单上,再给注销了户籍,那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宁世远走了,宁芸娘消沉了好几天,也就没发觉楚玉那一丝丝的不对劲,等她回过神来又想着回宁府探望一下宁老太太,寻了一个请安的时间与陆李氏说了,陆李氏也心疼她姊妹离散,姐弟离别,不仅答应了她的请求,还特特吩咐了身边的嬷嬷准备好礼物第二天让她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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