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应不识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鹤仙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季执云猛地睁开双眼,呼吸突然就有些急促起来。
他不过是在在齐槿俞进来之前才刚躺上床,加上有些心烦意乱,根本不能那么快入睡。齐槿俞进来的时候,他借着黑暗睁过一次眼,当他看到那人的身形时,又安心的闭上了双眸。
这种仿佛不经过大脑思考,而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让他再次对自己如何看待齐槿俞产生了质疑。
他与齐槿俞之间,存在的不应该只有胁迫与妥协吗
在被齐槿俞亲吻脸颊的时候,季执云居然没有一点反感,这种出现过很多次的类似的感觉,不禁让他怀疑起自己的内心来。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早已经习惯了齐槿俞对他的触碰。
好比一个渴望得到蜜糖的孩子,翘首企盼却又装作毫不在意,接着在得到的那一刻,就会被巨大的满足感所淹没。
季执云因为这浅浅的一个吻,
第二十五章 喜鹊叫
破天荒的,宫月铃这次回来,竟说要在宫里长住一段时日。
既然现在是在对方眼皮子底下,齐槿俞背地里的的动作,不得不有所收敛。就连他和季执云的来往,也不再是天天相见。
宫月铃背后有主要的四大势力,首当其冲的,是在宫月铃还是皇后的时候,就已经成了齐国第一大世家的宫家。所以这宫家,自然就是齐槿俞最大的阻碍。
其余几家也多是先皇器重的几大家族,除了宫家之外,还有孟丞相所在的湖州孟家,秦尚书所在的云阳秦家,和顾将军所在的定阳顾家。
这四大家受了不少宫月铃带来的好处,也帮着宫月铃一起压制他在明处的势力。这反而更合了齐槿俞的心思,他在明处的势力被打压的越狠,就说明他在暗处的势力越安全。
因为,他在暗处的势力,是表面依附于宫月铃的。
宫月铃怎么也不可能想得到,当初帮着她让齐槿俞登基的第一大功臣,却早已经投靠向了齐槿俞。
秦家,自始自终都是齐槿俞安插在宫月铃身边的势力。
宫月铃回来长住,有许多事情齐槿俞都变得束手束脚起来。他在暗地里的动作差不多都得停了不说,明面上的各种决策也得和宫月铃一同商议过后才能决定。
所幸,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齐槿俞体会过太久。不过是重新被宫月铃“掌控”起来而已,他还不至于露出什么马脚。
齐槿俞明地里找不了季执云,暗地里总还有一干暗卫能用。
暗卫“喜鹊”,就是专门负责帮着齐槿俞给季执云传递消息的人。
喜鹊本人表示,很不喜欢这个名字。
本来他是不叫这么名字的,可是自从季执云喜欢上养鸟之后,齐槿俞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硬是要给所有的暗卫改名。
改命就改名吧,为什么人家的都是什么“楚乌”、“归飞”这种好听又霸气的鸟名。就他,被分到了个“喜鹊”。
喜鹊很心塞。
更让他心塞的是,季执云知道他的名字之后,居然很不厚道的笑喷了口茶。尽管事后季执云强行解释了原因,但这始终是他心头的一道梗。
季执云通过喜鹊,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些齐槿俞的事,还有齐槿俞这个人。知道齐槿俞还未当上皇帝之前的事后,季执云心底有着抑制不住的怜惜。
就好像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对自己儿子成长的关……什么东西,扯远了。
总之,季执云因为这些事情,对齐槿俞有了很大的改观。至少,他贴给齐槿俞“孩童一般纯净”的标签,已经被撕掉了。
正在和宫月铃聊家常的齐槿俞,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宫月铃佯装忧心道:“俞儿可莫是要着了凉,不然,哀家可是要心疼了。”
齐槿俞面上挂着礼貌微笑道:“不劳母后忧心,孩儿无事。”
罪魁祸首、反向助攻的喜鹊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宫月铃总还以为,齐槿俞是那个可以任他拿捏的孩子。可是齐槿俞早就成长了,成长为了宫月铃最不想看到的样子——一个真正的帝王。
天齐176年6月,湖州突患旱灾,持续了三个月仍未落下一滴雨。一时间,湖州百姓民不聊生。
丞相孟卓伟的本家,就在湖州。三个月来湖州滴雨未落,孟卓伟急不可耐呈上奏书,希望朝廷尽快开放粮仓。
虽然孟卓伟是齐槿俞的要对付的人,但他不能因为一个孟卓伟,就让湖州数万平民百姓活活饿死。
齐槿俞同意了对湖州开放粮仓,但宫月铃却否决了。
别看孟卓伟是附属于宫月铃势力,可宫月铃却不会因为一个人,就对整个湖州百姓仁慈。
宫月铃生平最会精打细算,湖州百姓众多,若要对其开房粮仓,定然会将国库挖空至少
第二十六章 获新生
赵漂始终是季执云心底的一抹伤痛,季执云很多次叩问自己,如果他当时没有答应金国的议和……
可惜,如果只能是如果,成不了真的。
就算他当时没有答应金国的议和,可是齐国众人呢他只是个将军,带军打仗守卫国土才是他的分内之事,两国关系如何,他干涉不了。
看着季执云陷入深思,子书墨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但又说不上来。
他不知道赵漂这个人到底和季执云是什么关系,但是赵漂作为虎威军的副将军,即使他之前并不曾接触过,但也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
从季执云让他在宫里探听赵漂消息的时候,他就存了许多疑问。不过他不是什么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也就没有多问。
见到赵漂的时候,他狠狠吃了一惊。
怎么形容那个男人呢,打个比方:有一盆正值花期的牡丹,每一朵花都在争相开艳。但是有一朵例外,它被遮挡在广大的绿叶之下,又被其它花朵挤压。
因此,它无法长成和其它花朵相同的模样,也无法拥有艳丽的色彩。它的花瓣边缘发白,它的花茎快要折断。
赵漂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病入膏肓。
这也难怪,一来赵漂身怀阴毒,难以根治;二来他的手筋脚筋皆被人挑断,即便已经重新接上,想要恢复也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办到的事情。
再加上之前赵漂被金国二皇子折磨,经历了难以启齿的羞辱,精神上的创伤想要医治,那更是难上加难。
因此,赵漂才会有子书墨见到的面色苍白、病入膏肓的样子。
子书墨初次出现在赵漂面前的时候,赵漂的第一反应是惊恐。自从他被金国二皇子加以羞辱过后,便很是惧怕见到“男人”。
那些人脸上的赘肉,抑或是肚子上的膘,更甚有那么让他痛不欲生的手段,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而他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所有人脸上兴奋中透露着诡异的笑容。
赵漂见到子书墨,只知道拼了命的往后躲。
子书墨看着手脚皆不方便的赵漂,于心不忍,自行往后退了几步。赵漂见到子书墨不进反退,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两人个静静对视,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的意思。
片刻后,子书墨嘴角轻微上扬道:“在下子书墨,赵兄,幸会。”
赵漂死死盯着子书墨道:“你认识我有什么事。”
听到赵漂的声音,子书墨微微一愣。赵漂的声音就像是被风割裂了一般,沙哑无比还带着点断断续续。
不过这并不影响交谈,子书墨也毫不在意道:“我虽与赵漂素未谋面,但是虎威军的赵副将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我此番前来并无恶意,只是受友人所托,帮他打探消息罢了。”
赵漂听见“虎威军”三个字的时候,明显身体一颤,垂下眼帘道:“……虎威军的赵副将已经死了。”
那个为齐国抛头颅洒热血的赵漂,在被齐国二皇子羞辱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断了手脚筋的“废人”,仅此而已。
几秒沉默过后,赵漂问道:“你是受何人所托”
子书墨答道:“‘天齐将军’季执云。”
赵漂身体再次猛地一颤,本是死寂的眼神中,久违的射进了一丝光亮:“季执云……执云……原来他还记得我……”
“你!”赵漂朝着子书墨大喊了一声,接着似乎是想要下床,却因为太过激动而直接滚到了地上。
赵漂如同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手脚并用想要站起来,却是怎样也做不到。子书墨见状赶忙上前,欲搀扶赵漂,赵漂却一把抓住了子书墨的手,异常激动道:“执云,执云现在在哪里!带我去见他,我要见
第二十七章 万全策
齐槿俞收到了季执云的一封信,信上除了不易察觉的关怀之外,还向他推举了一个人,据说这个人能帮他化解湖州的麻烦。
此人齐槿俞有些印象,就是当时在边关他们查看敌军身上刺青的时候,站出来为大家解惑的人——柳漾。
齐国大大小小的军队有数十支,其中最为精锐的三支,分别就是虎威军、天盛营和鹰角军。这三支军队要么人数众多,要么各坏其技,因而全权交由三军的决策人来管理他们各自的军队。
就好比季执云成为虎威军的大将军之后,他要升任何人的军职,或者贬低任何人,都是由他自己决定,无需向齐槿俞汇报。
这种军队的管理方式确实会有弊端,万一有谁得罪过新上任的决策人,恰巧那个决策人又很记仇,那么得罪了他的人哪能有好果子吃。
为了防止此类事件的发生,更为了牢牢监视这三军的决策人,齐槿俞在三军均安排了直属于他自己的暗卫。
这些暗卫除了监视三军决策人以为,还会向齐槿俞推荐有能力的人,好让齐槿俞“任用贤才”。
柳漾,就曾被一个暗卫推荐过。只是当时他在忙别的事,倒把这个人给忘了。这会儿经季执云重新提起,他才想起来柳漾确实有些才能。
“密诏,三日后带着柳漾避开他人耳目,进宫见朕。”齐槿俞写好了诏书,转手递给侯在他身后的暗卫。
暗卫接过诏书后立即退拜,神不知鬼不觉出了皇宫,直奔天盛营而去。
柳漾一脸诧异地接过密诏,有些不可思议道:“皇上召见我所谓何事”
暗卫摇摇头表示不知,只告诉柳漾三日后会带着他去皇宫见齐槿俞。
等待的三天里,柳漾想过无数种可能。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齐槿俞此次召见他,应该与湖州旱灾有关。
只是有一事柳漾想不明白,为什么齐槿俞偏偏就要召见他呢
说不定是皇上突然发现了他的才能但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又哪里会注意到他这个小人物呢。亦或是有人举荐可是他也不认识什么位高权重的大臣……
位高权重……等等,谁说他不认识。柳漾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位高权重,并且身处于皇帝身边的人。
三日后,暗卫带着柳漾,从皇宫暗门处进入,这便是柳漾第二次见到齐国的皇帝。
这三天以来,孟卓伟不断向齐槿俞施压,宫月铃又始终持反对态度,不愿意开放粮仓。这两个人就好像事先商量好一般,要他两头为难、举步维艰。
柳漾一到,齐槿俞立马来了精神,受了柳漾的一礼后命人坐下,也不多耽误即刻正色道:“柳卿可听说了湖州的事”
“臣知晓。”柳漾蹙起眉头犯难道:“可臣听说是皇上您不愿开放粮仓,可现下看来,皇上似乎是另有难处”
齐槿俞暗自赞叹柳漾是个聪明人,解释道:“朕确有难处,你可知道朕的生身母亲,宫太后”
柳漾只略一思索,立马明白了齐槿俞点到为止的话里,包含了他不能过多渗透的皇家秘史。明白归明白,可既然是齐槿俞找他来,他自然得一表忠心。
“臣愿为皇上分忧,还请皇上将湖州细况告知于臣。”柳漾说着就重新起身,朝齐槿俞深深一拜。
柳漾与季执云的关系,齐槿俞自然是一清二楚的。早在知道他们两个关系不一般的时候,齐槿俞就已经派人细细查探过柳漾的底。
既然是季执云从小玩到大的发小,齐槿俞自然对柳漾有几分信任,但也仅仅是几
第二十八章 寻他法
柳漾不难想到,多半是季执云向齐槿俞举荐的他,可是一个身染重疾的人,怎么还能有空关心湖州的灾情。
因此,柳漾猜测季执云根本没事,这才会向齐槿俞提出一见季执云的请求。
听到柳漾求见季执云,齐槿俞搭在龙椅扶臂上的手瞬间紧握成拳,冷声道:“季将军重病在身,不宜见人。”
这话糊弄别人还行,却糊弄不过柳漾。
只是既然齐槿俞都已经直截了当的拒绝了,柳漾自然不好再说些什么。柳漾面上露出惋惜之态,心底却在暗自盘算着怎么才能见到季执云。
齐槿俞给柳漾在宫里安排了个住处,柳漾自然不会拒绝,反而乐得自在。
还没等柳漾想到怎么才能见到季执云,“季执云”却已经主动找上门来。
来人正是替季执云带话的子书墨。
柳漾见到子书墨,诧异挑了挑眉,有几分疑惑道:“黎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黎玄,就是子书墨的字。
按照齐槿俞的说法,他进宫这件事除了齐槿俞和带他来的暗卫,就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知晓。
除非……是举荐他的人,并且敢肯定齐槿俞一定会诏他进宫,否则绝无其他可能。
果不其然,子书墨面色略有些凝重道:“是季兄托我给你带话。”
“会凌”柳漾想起来几个月前,子书墨曾与他说过季执云突然重病,还是他让子书墨在宫里找季执云问个清楚的。现在看来,季执云重病的消息,十有**是假的。
子书墨道:“正是。季兄说你定能想出解决湖州问题的法子,特意托我带你前去见他。”
柳漾很久没有见到过季执云了,心想此次也正好能借着这个机会,与季执云叙叙旧,于是便点头答应下来:“那就有劳黎玄了。只是不知会凌现在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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