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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应不识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鹤仙

    子书墨看着季执云一瞬间失魂落魄的样子,越发觉得奇怪,但还是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皇上要开立后宫了。”

    季执云的脑中嗡嗡作响,这叫他有些发懵。

    过去好一阵子,季执云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死心又问了一遍:“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子书墨眼疾手快,扶住差点就要摔倒的季执云,同时,他心中的猜测也越发趋近与现实。

    季执云借着子书墨的搀扶,才得以重新站稳。子书墨只见季执云眸色暗淡,面色透露着说不尽的悲切。

    就好像他从前认识的那个骄傲、果断、耀眼的季执云,顷刻间不复存在了般。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子书墨深吸一口气,试探性问道。

    从季执云单独到太寿殿去,然后就传出他重病需在皇宫修养的时候,子书墨就在怀疑季执云和齐槿俞的关系。

    后来季执云被齐槿俞藏在后宫,又被人严密监视,子书墨心想莫不是齐槿俞瞧上了季执云。毕竟有帝王立男妃的先例,这种事倒也不算多奇怪。

    可是等他和季执云又见了几次后,他居然发现季执云似乎也对齐槿俞动了真情。

    这种事让子书墨有些不敢相信。他还记得柳漾同他说过,季执云很难接受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

    性向这种事,难道真的会因为一个人所改变

    季执云好一阵子默不作声,就在子书墨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季执云突然苦笑出声:“是。”

    惊雷炸响,天空中劈下的数道闪电,将季执云的脸色衬得愈发苍白。

    这一个“是”字出口之时,季执云才真正认识到自己的内心。原来他真的已经在和齐槿俞的朝夕相处之中,深深爱上了这个齐国的帝王。

    可是他认识到了有什么用呢,齐槿俞是齐国的皇帝,自然是要开立后宫,为齐家开枝散叶的。即使齐槿俞再如何爱他,也决计不会断了齐家的香火。

    因为这不仅是一个家族的传承,更是齐家身为帝王世家的延续。

    季执云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了,直到有冰凉的液体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他才意识到,是泪水朦胧了他的视线。

    两人一同无言。

    子书墨觉得,现在这个在他面前无助流泪的季执云,令他感到陌生。

    季执云心绪不宁,匆忙送走了子书墨,就直接和衣躺在床上,逼着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情。

    有雨点打落在屋顶铺着的瓦砾之上,随着时间的推移,雨滴落下得越发频繁,在季执云听来徒有一种闷重之感。

    整整一天,齐槿俞没有来。

    季执云的心口就好像被一块无形的大石头压住,让他险些喘不过气来。可是除了心底的悲伤之外,他也有些庆幸,还好齐槿俞没有来。

    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样继续面对齐槿俞了。

    齐槿俞从头到尾就没有跟他说过要开立后宫之事,他像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戏角,用满腔真心换来隐藏欺瞒,还偏偏毫不自知。

    大雨下了一天一夜,季执云想了一天一夜。

    他能接受齐槿俞身边有别人出现吗那他岂不是真如后宫的妃子们一般,是齐槿俞想要就要想弃就弃的“待用恋人”。

    这种位置,季执云绝不会接受。

    季执云又等了五天,五天后,齐槿俞深夜披雪而来。彼时的季执云恰巧还没睡下,强打起笑脸来替齐槿俞解了披风,掸去上




第三十三章 选秀女
    此情此景,犹如齐槿俞强迫季执云的那晚。

    季执云瞳孔微缩,有些错愕抬头,正好对上齐槿俞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不准”二字,犹如一把利剑,直插如季执云的身体,让他剧痛难忍。

    “臣,请求皇上……放过臣吧。”季执云的声音有些颤抖,俯身对着齐槿俞重重磕了一头。他是真的,不想再被锁在这深宫之中,做一只被人圈养的鸟儿了。

    自欺欺人的这几天里,他总是在想。想他的心为什么会沦陷在齐槿俞那里,想他离开齐槿俞后的生活,想着赵漂曾说过爱他,想着他或许也终会娶妻生子……

    无妄之念,残留空想。

    齐槿俞掩在宽大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劲爆起显然在极力克制情绪:“朕说过了,朕不准。”

    季执云敛眸苦笑一声,磕下去的头却是不打算起来。

    齐槿俞见到他这副模样,犹豫再三,最终只留下一句话便甩袖离去。

    “我三日后会挑选秀女入宫,不出两日必然举行大婚,这些天里,你就安分待在这个院子里。别忘了,赵漂还在这宫里。”

    赵漂……季执云对那一声极重的摔门声置若未闻,又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来站直了身子,有些颓然的双手撑桌,眸中再不复往日光彩。

    是了,他之所以会长住深宫,之所以会和齐槿俞有这么多的牵扯,皆是因为他受制于人。是他自愿答应了齐槿俞的条件,他无路可退。

    要问他悔吗悔为了救治赵漂,成了齐槿俞养在深宫里的鸟儿。

    季执云的回答永远不会改变:他,无悔。

    赵漂,是他亏欠了太多的人,那些恩情,饶是让他下到十八层地狱,他也毫无怨言。

    季执云想,或许他也曾对赵漂有过心动,只是有的感情一旦过了期限,就会如一捧黄沙般随风散去,再也找不回来。

    齐槿俞对他的好,他总是记着。齐槿俞对他的不好,他却记不大清了。

    许是爱一个人,就总该觉得他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就算是有什么缺点,也在浓情蜜意的包裹之下被掩藏起来。

    回头看去,他曾几何时了解过真正的齐槿俞。

    在他面前的齐槿俞,总带着些孩子气的感觉。吃醋会很明显的表现出来,高兴了就会露出个大大的笑脸,不开心的时候总不愿意让他看到,总想把世上最美好的一起都交给他……

    可那真的是齐槿俞吗

    季执云揉着发胀的脑袋醒过来,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等过了好一会,他才算真的醒了过来,想起昨晚对月自酌的情景,又不禁让他有些头痛。

    他昨晚喝醉酒后,似乎想了太多的事情,可是现在再想,却又只剩下一些残缺的记忆。他唯一记得的是,齐槿俞快要大婚了。

    今日,齐国上下举国欢呼。在平京,不论是大街小巷,都挤满了人,一同眼巴巴的望着一个方向:皇宫。

    齐国举行一些重大的活动时,有个传统。皇帝本人要身着九龙盘天服,头戴玉帝连珠冠,脚踏紫云流阳靴,手执古传帝王剑,坐着十人共抬的轿辇,从皇宫出发,在平京的街道上游行半日,最后再返回皇宫。

    “快看,快看!出来了!!”有人兴奋地叫道。

    齐槿俞面色沉稳端坐在轿辇之上,轿辇四面通透没有遮掩,四角却有细小朱红木柱在轿辇上方围搭,明黄绸缎错落绕在木柱之上,有风吹过便如江海泛起波澜,正好衬得轿中之人威仪孔时,使人仰之弥高。

    四周的欢呼声越来越大,差点就要把游行队伍的奏乐给比下去。

    齐槿俞心里有些烦躁,不是来源于这些喧闹的人和事,而是季执云。

    季执云求自己放过他的情景,仍历历在目。

    齐槿俞知道强行把人留下是错,但若是把



第三十四章 写家书
    同时挑选两个人一同拜堂,自然是为了避免刚刚开立后宫,就出现一家独大的局面。

    其中一人是宫月铃选下来的,名叫金方绮。另一位是那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名叫白清漪。

    据说金方绮似乎是宫月铃的亲侄女,金家又是依附于宫家的一支大家族。也难怪宫月铃一定要把她安排给齐槿俞了。

    对于这暗地里的势力关系,齐槿俞只佯装不知,配合着宫月铃演完了一场大戏。新婚燕尔,他却没有留宿任何一个女人的住处。

    齐槿俞自知他开立后宫这件事,定是伤透了季执云。可是要说明白了,一边是多年来的精心谋划,一边是心底深爱的人,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他只是还不能反抗而已,他要的是齐国,也要季执云的人和心。

    天渐渐的冷了,皇宫各处都添置了暖炉。

    自从齐槿俞开立后宫以来,便再也没有见过季执云一面,细细数来,竟已经有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里,除了已经与他成婚的金方绮和白清漪,剩下的秀女都在经过重重挑选后,所剩无几。

    不是什么人都能平步青云,想要留下,自然也得会些本事。

    留下的秀女当中,也有靠着关系硬留下来的。对此,齐槿俞毫无感觉,那些人谁留谁走,都跟他毫无干系。

    毕竟他谁都不会碰,谁也不会宠。

    齐槿俞忍了又忍,终于还没能忍住,偷偷去了季执云的小院。

    推开院门,平日里这个时辰都在练枪的季执云,此刻却不见人影。齐槿俞心下疑惑,却又觉着是这件事对季执云的打击过深,这才让季执云提不起任何兴致。

    齐槿俞轻手轻脚地靠近了季执云的卧房,正准备推门的手顿在半空。他听见屋里有谈话声,除了季执云以为,还有一个似曾耳熟的声音。

    季执云的声音有些低沉:“别同我提起他,也别将我与他的关系说与别人。”

    另一个有些耳熟的男声道:“好好好,这是自然。对了,赵漂现在恢复的很好,拿个稍重些的物品也不成问题。”

    季执云似乎是为此感到愉悦:“如此,我便安心了。现在的我处境多有不便,还请子书兄替我多多照顾些他。”

    子书兄……子书……齐槿俞想起来了,这人名叫子书墨,是鹰角军的一个统领。

    齐槿俞眸色微变,若仔细看去,能瞧见里面隐含的杀意。

    他心道:看来这个地方也不是那么安全,竟让人混了进来。听他们的谈话,子书墨也不是第一次来这,甚至还帮着季执云去探听赵漂的消息……也就是说,这个子书墨,还真是有“通天入地”的好本事。

    一个人知道的太多,要么活着受罪,要么死得安乐。

    齐槿俞又偷偷出了季执云的小院,一回到自己的太寿殿,就再也克制不住,挥袖摔了许多他以前甚是喜欢的古玩字画,直把守在外面的几个宫女吓得不轻。

    什么叫“别同我提起他”,这个“他”是谁,说的不就是自己吗!他可以容忍季执云怨恨他,厌恶他,甚至对他视而不见,但他唯一忍受不了的,就是被季执云遗忘。

    不论是什么方式,不论会有怎样的结果,他都要在季执云的记忆深处,划下永生无法忘却的一笔。

    等着齐槿俞在里面的动静消停了,几人当中领头的宫女才壮着胆子叩了叩门,尽量克制着声音的颤抖道:“皇上,奴婢可以进去收拾屋子了吗”

    齐槿俞冷静下来后,恢复成



第三十五章 做说客
    子书墨心中惊疑不定,但也已经有了几分猜测。此刻的齐槿俞显然心情不佳,他也只能盼望着不是关于季执云的事,低头惶恐道:“臣不知,臣何错之有”

    就好像是故意要折磨子书墨的意志,齐槿俞绕着子书墨踱步几圈后,才不紧不慢开口:“朕相信,你是个聪明人。那个院子,你去过几回了”

    即使齐槿俞没有准确说出来,子书墨也知道他口中的“院子”,就是季执云所住的那个小院。

    “臣……”子书墨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若他继续装傻充愣,齐槿俞定会暴怒;若是他老实回答了,指不定齐槿俞也会更加生气。

    子书墨进退两难,硬着头皮答道:“有几次了。”

    齐槿俞冷笑一声,坐回自己的龙椅之上,神态一派悠然:“你应当已经知晓,朕与季将军之间的关系了”

    尽管齐槿俞现在很想杀了这个子书墨,但是过了最初的暴怒期后冷静下来,这个人还是杀不得的。

    先不说他是季执云的好友,杀了他季执云定不会轻易原谅自己。单凭他的才学本事,也不至于因为犯个错就丢了性命。

    子书墨这个人,是个值得重用的人才。

    “臣已知晓。”子书墨心中满腹疑问,却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齐槿俞的问题。

    他多少了解一些齐槿俞的性格,是决计不会让自己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上的。

    就他和季执云的这层关系而言,对齐槿俞来说已经是个不小的威胁。若是别有用心之人,只要把这件事告诉宫月铃,那么齐槿俞绝对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宫月铃实在是太过功利了,想要荣华富贵,也想要权势地位。这些,都是因为齐槿俞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她才能够得到的。若是齐槿俞被推下皇位,她自然也不会好过。

    所以即便她只把齐槿俞当做一个傀儡,可是齐槿俞的位置,她也不会容许任何人动摇。

    堂堂一个皇帝,竟成了断袖。若这件事传出去,势必会引来争议,最坏的结果,便是齐槿俞被迫让位。

    宫月铃怎会甘心,既然要保证齐槿俞能够安稳当他的皇帝,那就必须隔绝一切危险的因素。

    季执云对于齐槿俞的皇位来说,就是一个威胁。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子书墨能想的明白,齐槿俞自然也是知道的。可是子书墨想漏了一个可能,知晓秘密的,不一定只有敌人。

    齐槿俞心里算计的很清楚,第一,子书墨是季执云的好友,两个人关系不错,正好可以作为他和季执云的“中间人”。第二,子书墨能坐到鹰角军统领的位置上,自然也是有真才实学的,让他放着一个好好的人才不用,他还没有糊涂到那种地步。

    也并非是子书墨的能力有多么优秀,只是在这世上,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至于子书墨是否忠心,通过他和子书墨的几句对话,齐槿俞心中已经有了计量。

    所谓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爱人的朋友,要么是朋友,要么是情敌。就目前来看,子书墨没有丝毫身为断袖的可能,所以“情敌”这个标签,自然也不可能贴给子书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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