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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女仵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厘多乌

    他笑了一下,嘴角上的伤口突然裂开,流出了血。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们想知道的,也都全部知道了,是我杀了人,全部都是我杀的。”声音沙哑。

    “魅香儿值得你这么做吗”

    听到这个名字,他眼睛微微抬起,笃定回答:“当然值得,香儿是个好姑娘,是善良的姑娘,这世上,没有人比得过她,可她不应该承受那些,不应该……”

    不应该

    是指被人羞辱的事吗

    纪云舒索性蹲下身来,面色严肃的问他:“你跟魅香儿,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她不知道我喜欢她,也不知道是我杀了人,她什么都不知道……”一遍遍的重复着。

    语气里,也带着遗憾。

    纪云舒冷淡的看着他,薄唇淡淡溢出一句话来。

    “甘踌良,真的是你杀的人吗”

    问题一出来,甘踌良反倒笑了,大胆的迎上纪云舒的视线。

    说:“我都已经承认了,也已经画押了。”

    “你是被逼供的吗”

    “我自己承认的。”他回答的很利索。

    纪云舒则不紧不慢的将那张罪状书拿了出来,展开在手里,对着他。

    “好,那我再问你一遍,你在杀阮家小姐时,是先砍断了她的手,再扒了她的脸皮,是吗”

    “是!”

    “可是我验过尸体,尸体,明明是先被扒了脸皮,再被砍断双手的。”

    甘踌良审视了她一眼:“你是仵作”

    “算不上,可我既说的




第171章案件有误
    第171章 案件有误

    呃!

    撒谎

    甘踌良收起了那抹阴森的眼神。

    “你说什么”

    伴随他狠声问道的同时,手掌也渐渐用力,捏得纪云舒手腕生疼。

    可纪云舒也不挣扎,更是毫不畏惧的对上甘踌良那双染血的目光。

    质问他。

    “你到底,有没有杀人”

    纪云舒那双睿智的眼眸,就像一束极光,能穿透人心,将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甘踌良的手,点点从她的手臂上移开。

    一边说:“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告诉你们了,所有的证据,也都指向了我,杀人的,就是我,你们应该立刻杀了我,将我五马分尸。”

    是啊,所有证据都指向他,在此之前,纪云舒也认定的了他可能就是凶手。

    怎么这个时候,又说他撒谎呢

    纪云舒往后退了一步,说:“你放心,如果人真的是你杀的,你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不再多言,她立刻折身,离开了甘踌良的牢房。

    而身后,则响着甘踌良斥吼的咆哮声。

    “我就是凶手,你们杀了我,赶紧杀了我……”

    伴随着一阵阵撞击木桩的声音——

    纪云舒在牢房内、狱卒休息的地方停了下来,二话不说,快速拿起放在桌上的笔墨,在纸上写了些什么,墨迹一干,便折了起来。

    赶紧朝着京兆尹递了过去。

    赶紧交代道:“京兆尹,请你命人立刻赶去宫门,倘若容王能顺利拦下亦王,这封信件就不必交给他了,倘若不能,就把信给他,让他与亦王,一同进宫面圣。”

    “这……”

    “事情紧迫,再晚就来不及了。”

    看纪云舒如此着急,京兆尹也不再过问了,接过信,立刻唤自己的人进来,吩咐下去。

    只是,京兆尹此刻还蒙着,朝纪云舒问去:“纪先生,到底怎么回事信上到底写了什么,要如此紧急的送去给容王”

    纪云舒朝甘踌良的牢房方向看了一眼,眼神微沉,再看京兆尹。

    问:“你可注意到,甘踌良的喉结”

    “喉结”京兆尹一想:“有何异常”

    “他的喉结明显与常人不同,正常男子的喉结,是呈夹角的角度,夹角的角度越小,喉结则会越大,可……甘踌良的喉结却不一样,他喉结的夹角接近于钝角,近似与女性的喉结大小。”

    “这又说明什么”

    “说明……”

    ……

    景容快马加鞭,与琅泊赶到了南门外。

    正好,亦王从马车上下来,准备进宫。

    才迈两步,就被景容拦了下来。

    见景容脸色匆忙,景亦一笑,端着一脸疑惑:“你这是做什么”

    “你要去呈报这桩失踪案”

    “是。”

    “为什么要这么做”景容质问。

    景亦也不藏着掩着,直接说:“为什么景容,这桩案子,现在是我查出来的,当然由我呈报给父皇。”

    臭不要脸!

    “这桩案子意味着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我当然清楚,可是,你我心里却更加清楚,太子如今是景华,父皇也已年迈,你我,还能等多少年啊而我们王爷的身份本就十分敏感,你查失踪案,无非也是为了《临京案》,但是说到底,最后还不是为了太子之位!”

    “所以,这就是你三番四次阻拦我的原因”

    “所谓,貂巢不同穴,貔渴不同饮。”景亦语气带着深意。

    当然,景容不傻,明白他的意思。

    “景亦,我只是想查出《临京案》,别无其他想法,只要你答应不插手这桩案子,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与你争夺,你也不用再处处谋算而防备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景亦挑眉。

    “如果我要与你争,那死士身上佩戴的玉佩,回京当天,我就早早呈给父皇了。”

    呃!

    景亦心里一顿,又无谓的说:“景容,你知道我不怕,单单凭一块玉佩,是证明不了什么的。”

    “你一定要插手这件事吗”

    “我并非要与你为敌,只是人要往高处走,就要斩断后面的路,以防他人再爬上来。”说着,伸手在景容的肩膀上



第172章铃铛
    第172章 铃铛

    太监

    “荒唐!”

    景亦瞬间否定了他的话。

    并说道,“罪犯已经画押,也主动承认了所有事,景容,你现在说他是太监!从何说起”

    景容却泰然自若。

    上前与祁桢帝说,“儿臣绝非随口胡说,甘踌良虽然已经承认了罪行,但他的确是一个太监,试问一个阉人,如何玷污那些受害者”

    “那人,明明就是有喉结!”景亦坚定道。

    景容看向他,解释,“是,他的确有喉结,因为他是十六岁以后净的身,喉结已经有所发育,但是发育不全,所以他喉结,才会如女性一样,有些圆润,而且并不凸出。”

    景容字字清晰!

    当然,这些也都是纪云舒在信中写到的。

    景亦目光迟钝了一下,一挥袖,“不可能!”

    垂死挣扎!

    “人此时还在刑部大牢,亦王有任何疑惑,尽管派人去验明,自然就知道我所说真伪。”景容道。

    此时此刻,景亦面如土色,明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半路却出了此等岔子。

    可他不甘心,反驳景容,“就算如你所说,甘踌良是个太监阉人,可这不能说明他就不是凶手,证据一一指向他,由不得他辩解,只能说,凶手可能是两个人,亦或是好几个人。”

    “就算你说的对,不过亦王在没弄清楚真相的情况下,就进宫与父皇呈报这桩失踪案,若是我没有指出其中端倪,那此案,怕因为亦王的大意,而已经结了,那真正的凶手,岂不是还在逍遥法外中”

    “呃!”

    没想到,被倒打一耙!

    祁桢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艴然不悦的看向景亦,捏拳垂桌。

    “景亦,倘若景容所说句句属实,你这案子,办得实在离谱。”

    “父皇……”

    “别再说了。”祁桢帝抬手,一脸失望,又愤然令下,“暂且先派人去查查,是否如景容说的那样,此人究竟是不是个阉人,若是真的,这桩案子,你就不必插手了,让景容彻查清楚,尽快找出真凶。”

    景亦脸色一阵刷白,发指眦裂,狠看景容。

    没想到这步棋,还没放入盘中,就已被落子无望了。

    可他只能得令,“是!”

    祁桢帝随即叹了一声气,“一大清早,扰得朕心神烦闷。”

    这一听,旁边的老太监,上前关切道,“皇上批了一晚的奏折,不如喝点暖粥,休息下吧。”

    “恩!”

    老太监随即命人去端粥了。

    祁桢帝只手抵在桌案上,托着沉重的脑袋,另一只手微抬,宽大的袖子挥了挥。

    “都退下吧。”

    景容与景亦只好颔首,退出了阜阳殿。

    从里头出来,两人同行走了一段路。

    直到南朝门时,景容被景亦拦住。

    “你是故意的”这话,景亦大概憋了一路。

    “此话怎讲”

    景容淡问。

    景亦面色难看,克制怒火,“在宫门外拦下我时,你并没有说甘踌良是个阉人,你分明就是希望我进宫找父皇,然后你便可在父皇面前,掷我一招。”

    孩子,你有被害妄想症吧

    景容冷看了他一眼,“景亦,我从来没想在父皇面前邀功,也没想掷你一招,而在宫门外的时候,我就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一定要插手的。”

    “我果然是低估了你。”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跟你争,若不是你方才态度坚决,不肯给人留一丝余地,我也不会这么做。”景容面色严肃。

    换来的,却是景亦讥笑一声。

    狠厉道,“现在,是你不给人留余地,你口口声声说你不争,可是你所做的一切,都说明了你在争,你很清楚,整个朝堂官员,无数双眼睛,都盯在你我身上,因为他们心里都知道,未来持玺之人,非你即我,而不是景华!要争,我便与你争到底。”

    这话,在景容的耳边,萦绕回旋。

    而景亦,已经拂袖离开!

    ……

    另一边,纪云舒从刑部大牢,回到了容王府。

    她心中,惴惴不安,说不出那种感觉来。

    刚到东苑,就瞧见卫奕坐在石阶上,手中提着一个白纸灯,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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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军师
    第173章 军师

    离宫后,景容回到府上,马不停蹄的赶去了东苑,

    还没进去,就瞧见卫奕靠在纪云舒的肩头上,两人有说有笑。

    一旁的琅泊看了看自家王爷的眼神,暗地里叹了一声气。

    可怜的王爷啊!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与别人说说笑笑,却还要忍着心中的嫉妒和不快。

    想了想,琅泊小声问道,“王爷,进去吗”

    “等会吧。”

    声音有种刺痛的感觉。

    琅泊只好退到一边,静静的陪着自家王爷在外头站了半柱香的时间。

    直到卫奕那小子从纪云舒的肩膀上的离开,拿着手中的灯笼进了屋,

    景容这才迈步进去。

    纪云舒看他进来,目光落在了他湿漉漉的肩膀。

    “看什么”景容已经走到她面前。

    “王爷在外面站了很久”

    “你怎么知道”

    纪云舒伸手,朝他肩膀上伸去,素指一挑,将一片薄薄的梅花花瓣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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