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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红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寒春生

    众人来到后院,看到眼前的一幕,都哈哈大笑起来。

    只见那傻大胡子已经爬了起来,正滴溜着一根枯树枝给树上人的挠痒痒,树上人的表情别提多逗了,因为上身被绑着,所以只能伸腿踢那傻子,那傻子四处躲避,玩得乐呵。

    大风很无奈,生死关头,竟被一个傻子如此捉弄,颜面扫地。

    这时,他听到傻子嘴里哼起歌来,还把那树枝往自己裤裆里头戳。顿时难受地要死。

    突然,他觉得傻子哼的调子很耳熟,竟是自己家乡颍州的小调。远隔千里,一个傻子怎么能哼出这样的调子大风突然开始重新打量眼前的人。难不成这人是来救自己的所以才会留在院子里不离开。可为何又要把所有人都招来呢

    “大胡,闹什么不好意思,我家兄弟傻子一个,你们别跟他一般见识。”这时,大风看到张婶从前院急匆匆跑来,拉住傻子就往外边拖。

    大风顿时明白了,这人果真有问题,张婶家里头压根没有这么个傻子。他一下子明白了这人的用意,他刚才挨着厢房敲门,现在又缠着自己,一定是要打探红棉的消息。想着他突然疯了似的挣扎起来。

    一个喇嘛上前把他嘴里的东西取了出来,“干什么老实点。”

    “我要撒尿,给老子松绑。快点,憋不住了,给老子松绑。”大风大声吼道。

    喇嘛拉过一边的傻子往前一推,“就地解决,你帮帮他。”说完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看到只是一场闹剧,大喇嘛不耐烦地回了屋。其他人也回去喝酒吃肉,只留下一个爱看热闹的喇嘛就是不走,看样子是要把这笑话看完。

    只见傻子嘿嘿一笑,上前就开始解大风的裤腰带,很快大风的裤子就被扒了下来。他顿时觉得胯下凉飕飕的,一时想死的心都有。他对着面前的傻子就尿了过去,傻子没躲过,弄




064 秘密喜乐丸
“宋大人,告诉韩捕头,都给我好生守着,没我的命令不许进后院。来宾你都记下了好好查验!”李宝珍对一边的县尉宋林说着,“里头的下人有没有问题第一天,可不能出半点差次。”

    宋林忙答道:“大人,放心吧,里头的下人几乎都是您府上的,大人放心,今晚就尽兴。”说完对着李宝珍一脸的坏笑。

    “放心,我给你留着。”李宝珍明白木仁心之所想,拍了拍他的肩膀。

    此时,城门口一个妇人怀中抱着孩儿登上一辆马车,她掀起帘子往外看,眼里噙着



065 乱世死生微
    不一会儿,从一旁的柴房中传来打斗的声音,只听到扎那大叫一声从柴房里飞出来,接着一个身影从里头跑出来,正是大风。他正往外跑,却又被扎那一下子抱住了腿不得脱身。大风狠狠地往扎那身上踢,可这死喇嘛皮厚肉糙,不知道疼一样就是抱着大风不放。

    大风手上一运气就要往喇嘛天灵盖上拍,说时迟那时快,一样东西却飞来拍向自己的面门,他急忙躲闪摔倒了地上,这才发现那东西只是一顶喇嘛帽子。就这会儿功夫,仁次大喇嘛已经到了眼前,可想而知一直未出手的次仁喇嘛功夫定是深不可测。在坐的宾客也惊诧这喇嘛的功夫竟然如此之高。

    大风还没缓过来神,便被大喇嘛一手点中穴位,而后这喇嘛抓住他的衣襟就将其拖到了筵席的中央,又狠狠摔在地上,大风的额头着地,磕地生疼。

    “坏了。”大风暗惊,心想,“这次是要当众被千刀万剐给人当下酒菜吗”他环视四周,看到筵席中央的地上还趴着个人,一个女人,挽着发髻,身着纱衣,头埋得很低,看不清模样,不过肩膀一直在抖个不停。众人看着他指指点点嬉笑不止,笑得大风心里头直发毛,“红棉不,红棉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的,不是红棉。”

    “小徒无能,让大家受惊了。不浪费时间,下面就请大家看一场好戏!”说完,仁次喇嘛大手一拍大风的后背,大风机械地张开了嘴,什么东西被送进了口中,直接进了肚子。接着,大风看到仁次喇嘛抓起对面趴在地上的女人扔向了自己。突然,他好像知道这些人要干什么了。顿时感到头皮发麻,遍身寒栗——

    大风的穴道倒是被解开了,可是为什么使不出功夫呢他觉得眼前开始迅速变得恍惚起来,周围的笑声也开始变得时远时近,那感觉就像醉了酒一样,又像掉进了火炉里头,身上如蚂蚁钻心般的痒,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也说不上痛苦,渐渐难受里竟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理智和意识越来越微弱。残存的意识中,他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女人跑到了自己的怀里,女人一直在挣扎,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暖玉在怀,他竟舍不得放手,耳朵里听不到怀里女人的哭叫声,只是觉得周身说不出的舒服和畅快。四周很安静,所有的烦恼都被抛到了九霄,所有的烦恼都不值得一提。这的确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疯狂和快乐,他沉醉其中。

    众宾客见到如此香艳的场面,一来都有点尴尬,二来又都跃跃欲试起来,纷纷向大喇嘛讨丹药吃,然后心急火燎地抱着各自的美人往一边的厢房去了。李宝珍借故离开了,临行时嘱咐手下好生守门,别怠慢了客人。很快宴席上除了中央旁若无人的两个人继续纠缠之外,只剩下来几个喇嘛。小七看着眼前疯狂的大风和挣扎的女人,尴尬又有点激动地闭上了眼睛。

    “你们去,把他绑起来。”仁次喇叭指着地上的人对弟子说道。

    几个喇嘛面带疑惑地上前拉开了正炽的的大风,将其如粽子一样又绑了起来,却又不解师父这是要干什么。

    “扎那,杰布,你们不是一直不高兴我不帮你报仇吗这时候把他绑起来,这仇就算是报了。”仁次一脸的得意,“吃了这喜乐丸,却不能满足及时行乐,那滋味可是相当难受——比死了还惨!别管他了,暂时跑不了。”

    扎那听罢,明白了仁次的意思



066 途穷天地窄
    “什么是你藏的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跟我抢女人。”仁增一边恶狠狠地冲小七吼,一边就捋袖子上前。

    “仁增,不得无礼。我说过,七师父是新主持,以后要注意形象。”仁次训斥了仁增喇嘛,然后给小七做了个手势,“走吧。”

    众人跟着小七竟然又走到了卢生殿门口,仁增大叫,“不会吧,还在这里头我找了好几遍,没有人啊。你耍什么花招”

    小七也不说话,推开殿门,走了进去。他指了指大殿中央的卢生卧像,“在这里头。”

    “脑袋让驴踢了啊!”仁增走上前去拍了拍神像的脑袋,“这里头能藏人开什么玩笑!”说完,表情变得有些不对,他又用指头敲那神像的脑袋和身体,一边敲一边一脸惊诧地看着无明,“好家伙,空的!”

    原来,神像和法座铸造时因为装脏的需要在内部留有很大的空间,后面开空,能容人身。神像里的东西很多年前就消失不见了。

    小七走到神像身后,将神像身上被盖的衣服掀开,借着手中的灯光,能看到神像里的人仍在酣睡。相似的场景出现在脑海中,小时候玩捉迷藏,自己也是这样发现藏在里头的红棉的。

    人总会为自己的卑劣与可耻找各种各样冠冕堂皇的理由,从善如登,从恶如崩,人皆是如此。

    仁次喇嘛所谓的灌顶加持仪式其实就是男女修双身之法,小七晌午曾在仁次房中挂的一幅画上见过那场面,听说他们那里的僧人会通过这种方式进行修行。

    无明不理解这些番僧带来的佛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仪式,或许番僧们能体会其中的精妙之处,而对他和今晚的宾客来说,那只是一件男女之事而已。

    小七思想,时势既然能造英雄,自然也能造出一个全新的人来。人们总说什么东西就像自己的生命一样宝贵,那自然生命才是最珍贵的东西。

    他始终认为自己并不是次仁喇嘛口中那种贪生怕死的人,而是心有不甘,觉得生命怎么能够就这么草草收场,而且还是这样卑微地结束,他不能忍受。

    遇到这几个番僧之后,他尝尽了屈辱,但也无法回头。既然能害一个人,那么就不在乎还会有第二个,否则第一个的价值何在呢

    只是,她是他最喜欢的女人。不过,在死之前,她会成为他的女人。这样,是不是就能少些遗憾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因为过了今天,他会变成真正的无明。而小七,会随那个女人一起被时间遗忘。

    此时,另一张床上仁次喇嘛已经开始和身下的女人纠缠在一起,那女人一直挣扎个不停。

    而小七抱着同样被点了穴道浑身无力的红棉,觉得像是身在梦中。喜乐丸的功效已经开始起作用,他解开红棉的衣带,俯身朝红棉唇上亲过去,这个吻很轻很轻,他的心里一边是雀跃,一边是忐忑。

    他曾经很多次在梦中感受过这番场景,梦醒之后他也会因现实的落差而倍感痛苦,却又无处诉说。

    但即使是这样,他仍贪恋那一个个温柔的梦乡,在那里他既像英雄又像孩子,获得无尽的安慰和理解。这次,一定也是一场梦吧,同以往任何一次都没有什么不同。

    突然,他感觉腹部中了一记,疼痛难忍,嗷的一声就侧身翻下床去,疼得蜷缩起身体,不停得在地上打起滚来,疼痛掩盖了,让他顿时清醒了许多。



067 逃离豺狼窝
    青衣女子看红棉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面露疑惑,小声说道,“怎么,你不走”

    红棉点了点头,“我还得去救人。”

    青衣女子皱眉迟疑了一下,“一个男人和你一起被抓的”

    “你见过他”红棉吃惊地问道,“知道他在哪儿吗”

    青衣女子摇了摇头,“他刚才还在院子里的。估计身体吃不消。”

    “什么意思他受伤了严不严重”红棉抓住青衣女子的衣袖,语气中有些着急。

    “他没什么”青衣女子有些窘迫,“你救了我一命,我帮你。”

    红棉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好,救人出去再说。”

    奇怪的是,偌大的寺院里头冷清地不得了,除了厢房里的之声,没看到一个守卫。两个女人悄悄地在前院后院四处找大风,却都没看到这家伙的身影。急得红棉直跺脚干着急。

    正在无奈时,青衣女人突然招呼红棉,后院东头传来一阵水声。

    二人蹑手蹑脚走了过去,红棉知道那里有一口井,自己以前烧火做饭常到那里担水。可大晚上的,井里怎么会有声音呢

    忙上前看,可井里头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见。自己又不能大声声张,只能小声往里头喊,“里头有人么”

    井里竟然真的有人,“红棉是红棉吗”

    红棉听出大风的声音,忙和青衣女人摇轱辘,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里头的人拉了上来。借着月光,大风像只落汤鸡一样,当初红棉在地窖里头救他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

    三个人也没过多言语,匆匆往小后门走去。刚把小门打开,突然从门外倒过来两个人,仔细看原来是衙门的护卫,不知为什么都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但红棉并没有感到惊讶,只是示意大家快点离开。三人顺着门外的涪河的河沟绕到了离正门不远的官道旁。

    这时再向庙子瞧去,那山门门口风灯未熄,几个侍卫却各个东倒西歪的。难怪他们自始至终没看到这些人,这里头倒蹊跷得很。

    “是那个傻子捣的鬼。”大风突然来了一句,“晌午来了人装疯卖傻的,打听你被关在哪儿。难道大喇嘛不是他杀的”

    红棉道:“那人不傻,但大喇嘛的确不是他杀的。”

    大风有些好奇,“那你们是怎么脱身的那大喇嘛功夫高得很,你们打不过他的。”

    “的确是我们两个一起把他干掉了,是她的功劳。对了,妹妹你叫什么我叫窦红棉。”

    大风这才正眼看红棉身边的人,这一看心里一惊,面露尴尬的神色,“你你是”

    红棉冲大风问道,“你认识她”

    青衣女子忙插嘴道,“不认识,面生得很——”说完,对红棉说,“我叫桑竹,对了你怎么好好就醒了开始他们还说你起码得睡几个时辰呢。”

    红棉听完笑出了声,“我早醒了,我在神像肚子里的时候,那大胡子给我解了穴道的,只是没来得及跑,喇嘛们就进来了,所以我就只能继续装下去。”

    大风听罢点了点头。

    这时,桑竹指着寺庙方向说:“快看,有人过来了。”

    二人忙看过去,只见一个男人的影子提着只昏暗的风灯往这边过来,微光在风中忽明忽暗,看着格外诡异。

    三个人都没有躲避,他们出神地盯着那人影



068 别离心绪同
    “那那你知道我们要去哪儿吗”红棉问道。

    “大胡子好像说要送你们去苏杭那边,具体我也不清楚。”

    大风听后,心里很是疑惑,他悄悄对红棉说:“去那边做什么,那里现在可是张士诚的地盘,间接也归蒙古人管。难不成陆昭那小子在苏杭——”

    “管他干什么。”红棉打断了他的想法。

    大风听罢很是惊讶,“好,不说他。你不想去苏杭”

    红棉摇了摇头,“嗯,我想去汴梁。我要到汴梁找个人帮我打听红石大哥的下落。”

    大风嗯了一声,也没多问,红棉也没多说。

    三个人自顾自地前前后后走着,大风瞧红棉一个人走在前头不发一言,他并没有走过去的意思。

    他知道,他们两个人都一直在躲避对方,避免去触碰那道深深的伤口。红骁爱她,红骁恨他,这一爱一恨在两人之间划出了一条越不过去的鸿沟,那鸿沟说不得碰不得,却又逃无可逃躲无可躲,无时无刻不提醒他们曾经曾经犯下的错事。

    红骁用生命的代价为红棉上了她迈入社会的第一课,也留给大风最残酷的惩罚。大风想,如果红骁了解自己的苦衷的话,或许会原谅自己,但这已经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了。

    正是:人生何所有,寒云路几层。莫问前朝事,别离心绪同。

    三人赶到三里铺的时候已是子时,村头的铁匠铺子仍旧亮着火光,三人走近,看到棚子里身体佝偻的老铁匠正在淬火打东西。

    “请问,您是张伯吗”桑竹上前问道。

    老人缓缓转过头,打量了一下桑竹身后的两个人,点了点头,“胡老四那家伙倒是利索,当天的事绝不放到第二天,是他的作风。你们先进屋吧,我这活儿马上就好了。”说完,继续埋头干活。

    红棉看到旁边茅草屋里有昏暗的灯光,她急忙跑了过去,推开门就看到屋里正哄孩子睡觉的嫂嫂,心里涌上一股酸涩,小声喊了声,“嫂嫂。”

    秦氏扭头看到进来的红棉,眼泪瞬时决堤,红棉上前拉住秦氏的手,跪在跟前,也是泣不成声,“嫂嫂,对不起,对不起,二哥他——”

    秦氏呆呆地看着红棉,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痛苦地摇了摇头,把红棉搂进怀里,口里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样你哥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她虽然在宽慰红棉,又何尝不是在宽慰自己,“你二哥就葬在你爷爷身边儿,我看着下葬的,放心——”

    大风和桑竹站在门口,也是神色悲伤,不能自抑。

    过了良久,秦氏拍了拍红棉,“好了,不哭了,让人笑话。”说着冲门口的大风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们两个也并没做错什么。是这世道坏了,不能怨你们!这都是命,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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