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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寻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自情者

    李西来咳嗽一声。“二楼雅间。”

    见到李西来手里的银子,掌柜好歹清醒几分,忙接过送二人上楼。

    进了雅间,靠窗坐下,等菜期间,李西来盯着外头街道有些出神,白若揭下面纱,纵然见得多了,李西来也不禁投目看了两眼,白若发现这动作,却未出言调笑,而是安慰道:“人家能闻到,那伙人的味道越发近了呢。”

    李西来无言点点头,复又注视窗外,却见街上几人奔马而过,正是早上,街道行人众多,但那骑马者横冲直撞,让许多百姓慌不迭躲避,李西来目光一凝,那为首之人似乎是玄峯。

    白若也凑上前,瞧得两眼,心中惊奇,下一刻只见她眼中微有道白光闪过,“原来是条龙啊。”

    玄峯一行人已经远去,听闻白若言语,李西来奇道:“什么龙这人我见过,是涴澜的皇兄,当今大皇子。”

    白若笑道:“那就对了,人家没有看错。”

    李西来狐疑道:“你眼睛这么灵,怎么看出来的”

    白若微声道:“人家自然有望气术能看出来,官人想知道吗”李西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白若娇笑道:“人家就是不告诉你。”

    李西来道:“别卖关子了,怕了你了。”

    白若轻笑道:“修炼有成的精灵都会望气之术,人家刚刚看了那人一眼,见他胸中藏了一条小龙,不过呢,那龙瘦弱不堪,一未生龙须,更未生龙角,实际上是条蛟,也就是伪龙,没什么用处。”

    李西来道:“他是大皇子,乃是当今皇帝嫡子,怎么会是伪龙呢难道说真龙另有其人”

    李西来出言时,不由想到涴澜,白若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官人说得没错,真龙另有其人,就是那天的涴澜,他胸中之龙,精满神足,龙须丈二,龙角峥嵘,已是成了气候。”

    李西来奇道:“那就是说涴澜日后定是皇帝”

    白若摇摇头:“人家也不确定,这只是望气望出来的,官人要知道,世间之事千变万化,从古至今,陨落的真龙不是没有,说不定哪天他就一命呜呼了。”

    李西来点点头,白若又道:“不过呢,那涴澜机会是最大的,人家要不要早作打算呢”白若假模假样想起来。

    李西来一哂。“我看你勾不到涴澜,别白费心思了,那天王府宴会,他可没看过你几眼。”

    白若嘿嘿笑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人家还不信了。”

    面对异想天开的白若,李西来没辙。“你有没有看过其他人”

    白若点点头。“人家也看过那镇亲王,有角哦!”

    李西来来了兴趣。“他也是真龙”白若盯着李西来眨眨眼睛,娇笑道:“哪里,是条小虬,有角的虫子,如果一辈子安安分分,也可以分享几分真龙光彩,若是贪心不足的话,可就惨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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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霍府噩耗,造反
    白若顿时没辙,就这样走走停停到了晚上,李西来虽然是明劲大成,但毕竟还未超脱凡人界限,体力充沛不假,不过背人背久了,有时也会觉得疲累。

    可奇怪在于,劳累之时,只要走快几步,身后两团柔腻一顶,李西来脊梁不禁弯下三分。

    瞬息之后,却仿佛吃了大还丹,精力再度完满。

    夜色沉沉,两人十分默契,一言不发,忽见前方有条岔路,李西来顿住脚步,白若辨认片刻,指了指右边。

    行了不远,白若打破沉默。“官人是不是累了休息会再走。”

    李西来道:“不累,这里没有休息的地方。”

    白若轻笑道:“官人是不是舍不得放下人家”

    李西来摇头。“怎么会,你眼睛现在好了没有”

    白若咯咯笑道:“没有呢,人家眼睛现在还是睁不开,估计要等十天八天才行。”

    李西来一惊。“早上还说过会就好,现在怎么就变卦了”

    哪知白若笑得十分开心。“对啊,人家就是变卦。”

    李西来佯怒回头。“你这狐狸……”

    转过头,只见白若明亮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李西来心中郁闷交加,一口老血险些喷的出去。

    “你什么时候好的,也不和我说一声。”

    白若娇笑道:“人家中午就好了,不过见官人舍不得放,所以才没说。”李西来白眼狂翻,手一松,就不打算管了,谁料白若两手迅疾从李西来腋下穿过,勾住李西来肩膀,巨大拉扯下,两人反倒是贴得更紧了。

    李西来两腿一软,仿佛感受到两把利剑自背部划过,差点就给跪了。

    李西来还没叫苦,白若突然手一松,身子径直向后倒去,李西来一惊,立时回身抱住即将摔倒的白若。

    白若不好意思道:“官人背人家太久,人家的脚有点麻。”

    李西来狐疑道:“你还会脚麻骗人的吧”

    白若哼得一声道:“不信官人摸摸就知道了。”

    瞄了眼那嫩生生的小腿,李西来告饶。“我信了。”

    两人休整片刻,复又上路,期间白若倒是正经许多。“人家感觉到,那伙人的味道越来越重,应该快了。”

    李西来点点头,次日,又进一小镇,两人两日未眠,白若倒是无所谓,李西来可有些吃不住,暂且休息。

    中午,酣睡之时,外头响起敲门声,李西来微眯着眼,心想难道是白若来捣乱

    稍稍提神,却发现门外之人是客栈小二,李西来疑惑道:“有什么事”

    小二道:“客官,有人找您。”

    李西来出得门,撇头望了眼旁边房间。“那位女客官呢”

    小二道:“女客官一早就出门了。”

    李西来点点头,两人来到楼下,小二领他到一桌坐下,李西来望去,却是个并不相识的精干汉子。

    李西来还未坐稳,汉子先开口:“可是李先生”

    李西来点头,汉子道:“受主子所派,连夜追上李先生。”

    李西来一愣,涴澜的人涴澜消息还真是灵通,看来情报上下得功夫不小,这么轻易就能找到他。

    不过他派人来有何事他不是留书先走一步么怎么涴澜还派人来在生气,气他不告而别,要派人来请

    李西来不答,汉子取出一封书信。“便是为这封信,是李先生亲属寄来,主子知李先生先走,特委派小人。”

    李西来接过,那汉子便离去,看来不是要请他。

    ‘亲属所寄’李西来面色变了几变,连忙拆开信封。

    “西来,勿回津门,切记切记!”信上寥寥十字,李西来却眉头紧皱,盖因这乃是霍元甲亲笔字迹。

    第一个念头浮现,便是霍家出事了!李西来容不得多想,立时出店,购得骏马,急奔而回。

    至于李种,他并无无生命危险,李西来暂且放下,而在外的白若,更无须李西来过多担心,眼前之急,唯霍家。

    不多一日,李西来赶回扬州,来到涴澜府上,两人没有客套,李西来道:“二皇子,信是谁人所送”

    见李西来面上急切,涴澜也没卖关子,连叫人去传唤,很快,来福面色委顿,急步而来:“李公子。”

    见到来福,李西来瞳孔一缩。“霍家出了什么事,翠翠呢翠翠现在怎么样”

    李西来两手攥住来福,让来福只感臂骨将断,他忍着痛道:“是镇亲王,亲王不知缘故,在五日前,派人来霍家,将一家老小全部抓进王府。”李西来放开来福,面色冷厉。

    涴澜道:“是皇叔据我所知,霍师傅不是在皇叔手下办事么怎么突然会抓霍师傅一家”

    李西来转身便走,身上杀意不经意间透出,涴澜敏锐察觉,心中微惊,李西来可别冲动之下做了错事。

    “李兄弟,事情没那么简单,不可冲动行事。”涴澜拦住李西来。

    李西来冷冷道:“我自有数。”

    涴澜眉头微皱,正要出言,府外突兀传来阵阵马蹄声,来人速度不减,只听一声马儿悲鸣,一匹骏马直接跪倒从府门前滑过,而那人借一拍之力,凌空跃起,径直翻过宅子围墙,稳稳落地,疾步而来。

    人却是王蛇,他面上神色分外阴沉,涴澜顾不得李西来,在他印象中,从未见王蛇这般没有分寸。

    王蛇单膝跪地:“主子,大事不好,镇亲王他造反了!”

    “什么”涴澜面色一白,皇叔造反,怎么可能

    王蛇寒声道:“镇亲王兴兵十万,如今已兵发京城,不日将至。”涴澜闻言胸口起伏不定,他紧盯王蛇,想要从中发现哪怕一丝玩笑意味,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王蛇不会和他开玩笑。

    涴澜平息心中情绪。“玄峯知道吗”

    王蛇道:“暂时不知,但此事不过几个时辰罢了。”

    涴澜来回踱步片刻:“调集苏扬兵马速速回京!再调湘淮军马回京保驾!”王蛇应声暂去。

    涴澜再回首时,李西来已然走远。

    街上,李西来牵好骏马,望了眼来福:“来福,你于扬州等候。”

    来福面上呆滞,他自然听到王蛇所报之事,镇亲王居然造反,而此人又抓了老爷一家,恐怕凶多吉少。

    来福道:“李公子,老爷心中可曾说过,让你回津门救援,如若不然……”来福踟蹰不定,不回的话他说不出。

    李西来不语,已是上马急奔而走,来福望着那背影,心中颇为繁杂,盖因他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又没能劝住李西来,只能希望真有奇迹发生,保得老爷一家平平安安,那样他还能继续回霍家做管家。

    李西来先一步赶到津门,不过月余,如今的津门萧索太多,大白天里,街上行人稀疏,失却往日繁华之景。

    直入霍府,入目便是被破坏的大门,走进前院,居然能看到蓬蓬野草,李西来顿立片刻,轻抚前院中练功木人,忆起往昔陈真便是每日在此苦练,而他则是和翠翠在旁边台阶上,或是观看,或是玩闹。

    再进大厅,桌椅板凳七歪八斜,多有刀剑痕迹,李西来目光一凝,见到那桌角干涸的暗红色血渍,不知这是镇亲王手下的血,还是霍家众人的痕迹



第89章 战场之上,命如泡沫
    众将士委顿而回,残阳射入这片战场,一时间,还未干涸的血液上,反射着淡淡的红光,流动的液体里,潜藏无数艳丽的红盘,不知是天上那轮硕大红日的倒映,还是这血中孕育的妖魔。

    轻风阵阵,忽急忽缓,但战场上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显然不是这风儿能够刮走,它的存在,只是让这沉淀着,让人逐渐适应的味道,更添几分新鲜感。

    风儿刮过,头脑一清,仿佛刮去了铜器上的铜绿,让铜器重新恢复色泽,也让本是被血腥味逐渐刺激到没有感觉的将士,再次清晰的闻到这让人作呕的味道。

    夜色沉沉,忽明忽暗,此方将士退出外城,在城外埋锅造饭,骤然生起的明火,在夜色中尤为的显眼。

    掺杂了变质谷物的稀粥,在铁锅中,在火焰的加热下,不时泛起一个个鼓胀的泡沫,却又一闪而逝,瞬间破碎。

    等着吃饭的兵士,望着那不停浮现,又不断爆开的泡沫出神。

    此时此刻,他们的生命,又何尝不是这般转瞬即逝呢

    今夜暂且没有生命之忧的兵士,混着清风刮来的血腥味,吃完一顿或许并不算美味的晚饭,进了帐篷。

    他们是否能安然入睡没有人知道,但他们是幸运的,毋庸置疑,在军营的后方,惨哼声不绝于耳,这个手臂中箭拔下箭头,任由锋锐的铁尖,将鲜红的皮肉翻开,暗红色的血水是浑浊的,也是难以止住的,当它冒着热气,流下手臂,落在暗沉的被单上,倒是让被单重新添上几分灿烂的色彩,更点缀上一朵不规则的无名小花,然而这花朵没有美丽,它与美丽完全没有怜惜,因为,这花朵的背后,只有不由自己的无奈与凄凉。

    眼泪,也是浑浊的,也是难以止住的,当滑过面颊,混上脸上的泥尘,让泪水变得微微发灰,它一定不会是咸味,也不大可能是苦味,这泪水背后包含的东西,太过复杂,人类的味觉无法分明辨认。

    手臂中箭,没有生命危险,修养些日子,就能好转,他轻轻躺下,对着帮他处理伤口的医生微微一笑。

    医生却沉着脸,并未回应,他苦笑一声,侧头望去,隔壁旁边的同乡,腿已经没了,小腿被人毫不留情的砍断,暗红色筋肉,本是苍白色却染上暗红的腿骨清晰可见。

    同乡昏迷着,面色灰败,嘴唇灰白。

    没有人包扎,伤口裸露着,但那小腿断口却不见流出鲜红,体液似乎已经流干,他没有说话,静静看着。

    这时医生走近,面上似乎有些不好看。“腿都没了,血也流干了,还带回来做什么”

    大夫似乎在喃喃自语,但他没有听清,他只是看着那医生,随手为那同乡包扎,一碰到那断口,顿时一直隐藏的液体仿佛找到宣泄口。

    ‘嗞拉’一声,医生的胸口通红一片,同乡也从恶梦中惊起,腰杆扭曲着立起,似乎被人用力拉扯一般,脊柱呈现诡异的弧度,他看着,看到同乡眼里的痛楚,他知道同乡想要惨叫,却没有力气了。

    因为最后的血液已经流出身体,大脑已经缺氧,声带也无法震动,同乡保持诡异的姿势三息,旋即躺下,这一次,同乡的面上十分安详,似乎做了美梦,但他知道,这是一个不会醒来的美梦。

    医生皱皱眉头,急步离开,不一会儿,几名健全的兵士跟随而来,医生嘀咕几句,他没有听太清,只见身后的兵士将同乡抬起。

    “记得扔远点。”

    兵士面上一僵,胸中微微起伏,似乎有些怒气隐而不发。

    医生离开,同乡也被人抬走,他静静看着,他心里知道,这被丢出去的,不仅是同乡,还有家中年过七十的老父老母,他们知道会怎样他想了想,可能会哭吧,不过哭个几年,应该就差不多了。

    可八岁的孩子和同乡的妻子怎么办呢同乡的妻子他见过,说实话,还是有几分姿色,他看了也很心动,不过这女人的性格不怎么好,跟着同乡一直认为自己嫁错人,整天怨这怨那的,现在同乡死了,应该会开心改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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