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天涯

    一身好本事却要废除，功勋卓著却被无端辱骂和诋毁，保家卫国，戍边一方，到头来，却成了罪人，这世道真是乱了，这天下真是乱了，这人心真是乱了啊哼哼！哼哼！不是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吗怎么个为国为民呢啊”方涅说着是捶胸顿足，连连摆头，心中的愤懑和怒火还是一样，溢于言表。

    “楚师兄，你……”林雨寒本想安慰，却又着实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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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7章 负荆请罪
    “师兄叮嘱，雨寒一定铭记于心。”林雨寒再次行礼道。

    “不必不必。”楚毅亦是再次扶起了林雨寒，说着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林雨寒，又看了看帐外“那你早些休息吧，本来就舟车劳顿，又这么一番折腾，这北边天寒，特别是夜里，记得一定要盖好被褥，莫要受凉啊。”

    “是。”林雨寒答道。

    “好，那你休息吧。”楚毅再次呢喃道，随即转身，恍然若失。

    而林雨寒呢，看着楚毅的背影，表情亦是五味杂陈。

    “诶！”谁知楚毅未走几步，却是再次转过了身，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般，又一步折回到林雨寒身侧，道“你之前是不是很好奇我是如何学到这先天罡气的嗯”

    “只是有些不解。”但听林雨寒说道“我知道师伯与华山派的渊源，与王世叔的情义，但是按照华山规矩，这先天罡气唯有华山掌门人可以修习，即便是华山长老，也只可修习紫霞秘籍。”

    “的确。”楚毅点了点头“这先天罡气本是王家不外传的武功，百年间只有华山掌门人方可修习，不过当年世叔知我要来从军，所以临行前，便就传了我几招速成的先天罡气，用以报名，我还是以紫霞神功打的底，不过因为世叔不想让别人看出来，所以我的紫霞神功只练了一半，临行前，世叔还叮嘱我说，无国便无家，国家兴衰人人皆有其责……”不过话未说完，便就看向了林雨寒，一脸的苦笑，随即又是一声叹息，摆了摆头，道“我这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这话来来回回，反反复复，说得都让我说臭了。”

    “师兄的话，雨寒皆会谨记。”林雨寒再次说道。

    这次楚毅却没有说话，摆了摆手，这次是真的出了营帐……军中的第一个夜晚，这一天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本来有是一个不眠夜，林雨寒初躺在穿上的确是思虑万千，想了好些事情，也冒出了好些想法……不过想着，想着林雨寒竟然睡着了，而且还睡得很香，兴许是喝了太多酒，也可能是这一天，不，应该是这一段时间实在太累了……第二天，太阳都出来了，一众士兵进进出出送了好些东西了，林雨寒方才醒了过来。还是一样，全部都是军中最好的东西，最高的待遇，这实在是让林雨寒心中有些不安。

    梳洗完毕，又简单地吃了点儿糕点，茶水，林雨寒便就出了营帐……“诶！”不过刚一拉开那帘子，林雨寒便就傻了眼。

    但见那方涅，正跪在自己帐子前，外衣尽数脱尽，只留了一个底裤，被上背着一捆干柴，手中还握着数根刺条。这个季节，这大草原的清晨，有多冷可想而知。方涅的上身已全数被冻得通红，脸色铁青，嘴唇发白，不住地颤抖着，也不知道其到底已跪了多久。

    四周围满了人，严平、杨劫皆在，唯独不见楚毅，而众人也只是远远围着，一人都不敢靠近，更不敢高声说话……“方将军，您这是干嘛”林雨寒说着连忙扶住了方涅的胳膊，本想是将方涅扶起来的。

    哪知方涅却是一使暗劲，用了一招千斤坠“昨日我酒后



第988章 程麒 樊麟
    “这……”众人面面相觑，而楚毅呢，却是一声叹息，就这么看着林雨寒。

    “此次军中一行，雨寒的确是受益匪浅。”又听林雨寒说道“也明白了很多……在此叩谢！”说罢再次行礼。

    “林公子，起来吧。”楚毅说着便就扶住了林雨寒的胳膊。

    而林雨寒这次却是未再坚持。

    “草原风大天寒。”又听楚毅说道“莫受凉了。昨日本来就折腾了那么久。”说着便从众人手中接过了林雨寒的衣物递给了林雨寒，同时还从林雨寒手中接下了刺条。而后又看向了方涅，道“你也赶紧去把衣服穿上吧，受凉了也是问题。”

    “这……”方涅有些犹豫，看了看楚毅，又看了看林雨寒，转而还是望向了楚毅。

    “快去吧。”只听楚毅再次说道。

    方涅只得退下。

    众人这边算是告一段落，不过就在营帐外，不远处，此时却驶来了数匹快马，顿时便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是他们。”但听杨劫说道。

    随着那几人的不断逼近，众人也基本上都认出了那几人是谁，营中已然是一片安静，各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如临大敌。

    也不怪众人这么紧张，只能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几人领头的便是程麒。这人之前方涅从跟林雨寒提过一嘴，之后楚毅也跟林雨寒细说过。这人姓程名麒，无字，丽竞门出身，还在鹰厂呆过几年，性格手段不必多言，从这出身、经历以及训练军士那事便能窥见一二。

    这人在军中的职位与楚毅相当，至于武功嘛，虽不及绝无尘，但是比楚毅高。其当年其离开丽竞门之前，便就自创了一手“缠龙洗”，实力在丽竞门中仅此于绝无尘和樊麟。之后离开丽竞门时，又得了绝无尘的“杀神一刀斩”，如今武功已与樊麟相当，若真论起来，足可与袁萱一较高下。

    这人和方涅、严平一众极不对付，三军将士也无不是对这人恨之入骨，巴不得将这人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即便是楚毅和郭子仪，与这人也处不来，只不过楚毅和郭子仪脾气好，而且这程麒在楚毅和郭子仪面前也稍稍能收敛点儿，给点儿面子，但也只是稍稍。

    其实不光是在军中，之前在丽竞门里，这人和绝无尘，和樊麟二人也不对付，或者说得准确一点儿，这三人是互相不对付。

    这程麒和樊麟二人当年还在丽竞门中时，便就是另设职位，既不是上将军，也不是左右将军，虽是绝无尘手下，但是却直接听命于当今圣上，不受绝无尘调派和命令，但却可号令丽竞门中除绝无尘以外的所有人。

    这人“缠龙洗”和绝无尘的“灭绝十字刀”又几分相似，而樊麟的成名绝技“伏魔斩”又与绝无尘的“杀神一刀斩”有异曲同工之妙，当初若是将“杀人一刀斩”传于樊麟，将“灭绝十字刀”传于程麒，可能现在这二人的武功还要高上许多。奈何当初绝无尘传功本就是被逼无奈，自是不会让二人舒服。而且“灭绝十字刀”本就比“杀神一刀斩”厉害，樊麟的“诛魔斩”又比程麒的“缠龙洗”厉害，若是这样传了，程麒也不会答应。

    如果说，这程麒与绝无尘是貌合神离，与楚毅、方涅众人是气场



第989章 云淡风轻，刀光剑影
    四下里一片寂静，气氛既紧张又诡异，非常明显，刀光剑影，暗流涌动，在二人那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以及那读不出太多内容的眼中。

    二人一上来就这么个阵势，众人皆是心头一紧。特别是杨劫几人，越看越慌张，本来是想出言相劝，可是正要开口，却被楚毅一个眼色给止住了。楚毅素来与人为善，绝不是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若是以往，绝对第一个便就跳了出来，可今日却是奇怪，不光自己不劝，还不要别人劝。

    许久……

    “哼！”忽见程麒冷冷一笑，行礼道“敢问这位将军是恕在下眼拙。”

    不认识这下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眼，众人还以为二人之前有什么过节呢，这……只能说可能真是传说中的王不见王吧。

    “不敢。”林雨寒亦是还礼道。

    “哦，恕在下失礼。”不过不等林雨寒开口自我介绍，便听楚牧笑道“忘记给二位介绍了。这便是我之前常跟您提的程将军。”楚毅说着便就扬手指着看向了林雨寒。

    “失敬！”林雨寒再次行礼道。

    “不敢。”程麒回礼道，随即又看了眼楚毅，道“那敢问这位将军是”

    “公子并未军中之人。”但听楚毅笑道“乃是我归来之时在江湖中结识的一位兄弟。”

    “江湖兄弟哼哼！”程麒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弹了弹身前的土，眼神已然从林雨寒身上移开，同时转身背对着楚毅，一脸的不悦，毫不掩饰“楚将军做事还真是随心所欲啊，好雅兴，好雅兴，这把年纪还屈尊与人称兄道弟，不愧是当将军的人，也不愧是江湖出身。”

    “哼哼！”而楚毅呢，依旧是一脸微笑，面不改色，道“不敢，不敢，广结天下英雄，广纳天下良才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而且在下虽然枉活了这一把年纪，辈分却低得很，实在惭愧。至于‘屈尊’嘛，程将军这可是在打我的脸啊，说是‘高攀’还差不多，而且我还怕我高攀不起。”

    一听这话，林雨寒自是要开口，奈何再次被楚毅一个眼神给“堵”了回去。显然，一旁的程麒似乎也有话要说，不过，还是被楚毅抢先一步，再次说道“难道将军就不想知道他是谁吗可以这般”

    “哼！他……嗯”话未说完，便是一愣，再次转头瞥了眼楚毅，转而又瞅了瞅林雨寒。

    再次是四目相对，片刻……

    “公子倒是好胆识。”又听程麒说道“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同时缓缓抬手，伸向了林雨寒。

    严平、杨劫以及已然赶来的方涅尽皆是一惊，本想制止，但是转而一看楚毅，却又停了下来，而楚毅呢，还是一脸微笑，就这么看着程麒，还稍稍点了点头。再看林雨寒，却是风轻云淡。

    “公子，衣服脏了。”程麒说着便就用手弹了弹林雨寒肩头。的确，林雨寒的肩头是脏了，还脏了一大片，还是湿的。严平之前拿在手里的时候便就看到了，本想帮其弄干净，但是实在没办法。而现在，程麒便就这么三一两下，直接将林雨寒肩头的水和泥全部给弹尽了。

    林雨寒依旧是波澜不惊，但程麒的脸色已然大变，盯着林雨寒。

    “这种小事，还劳烦将军亲自动手，



第990章 大军压境
    许久，这次真的是许久，足足一个多时辰过去了，程麒、楚毅数人还是没有出来。帐外一众将士这心中是越来越没底。程麒的秉性众人是了解的，素来言简意赅，直截了当，因此每次来这营中，无论是传命训话也好，商量事宜也罢，从来也不会超过一炷香的时间，而且程麒向来也是不爱搞排场的人，说话也很少避开军士，但是今日，搞出这个大阵仗不说，还弄得这么神秘……试问，怎么不让人心中打鼓！

    就这么，又过去了半柱香的时间。楚毅、方涅等一众终于是出来了。面色凝重，心事重重，显而易见。

    林雨寒、严平等一众将士当即是迎了上去，纷纷询问程麒今日所来目的和商谈的具体事宜。杨劫、方涅众人皆是连连摆头，双眉紧蹙，一言不发。最是那方涅，被严平问到后，直接将头侧到了一旁，一脸的怒气和恼火。这可将严平搞得是一头雾水。

    而楚毅呢，依旧是一脸的笑意，道“这都是怎么了啊不就是我刚才训了你们几句嘛，还跟我赌上气了，难道我说错了吗我不在时，看看你们一个个像什么样子。”说着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拍了拍林雨寒的肩膀，道“兄弟，实在是对不住啊，本是要多留公子几日的，奈何军中要整顿，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今日尚早……”

    “三哥，你……”楚毅话未说完，便听方涅喊道。

    不过这方涅话还没出口，楚毅便就恶狠狠地瞪了方涅一眼。

    方涅只得闭嘴，随即便就气冲冲地回了帐中。

    看着方涅的背影，林雨寒思虑片刻，不禁望向了楚毅，道“此中有何隐情，师兄大可明言。”

    “哪有什么隐情。”方涅微微一笑，拍了拍林雨寒的肩膀，道“这老小子不过是犯浑罢了，别理他，而且，他也的确是将你当兄弟了，这般赶你走他也是不舍啊”

    “那敢问师兄为何要下逐客令。”又听林雨寒问道“还下得这么急，我之前也说过，我不过是要在军中多留两日，按理说应该不会做过多的影响。”

    “这……哎！”方涅一声轻叹，不过脸上依旧是挂着笑容，上前一步，勾住了林雨寒的肩膀，道“师兄我这不是没办法嘛。”说着便就给林雨寒使了个眼色，故意瞟了帐中一眼。

    “师兄的意思是这不是您的意思，而是程将军要赶我走，您实在没办法”

    “这……你……我……”明摆着，楚毅就是这个意思，但是楚毅千算万算没算到林雨寒会说出来，而且还说得这么露骨。

    “师兄可当在下是傻子吗”不待楚毅回应，又听林雨寒说道“程将军与您同级，他如何管得了您，让您干您不愿意做的事情。而且我之前好像是听师兄说过，本是想多留我住一段时间的，我想以之前师兄的模样，这个‘一段时间’应该远不止一天两天吧。师兄贵为将军，做事又一向谨慎，若是这可能会有什么不合军纪的地方，又可能会造成什么影响，师兄之前应该便就会想好对策。再者说，我又实在不知道我在这儿会有什么不良影响和不合军纪的地方，如此种种，师兄现



第991章 殊死一战
    程麒走得潇洒，不过楚毅却是气得跳脚，看着程麒的背影，接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方才强行遏制住了心中的怒火。

    此时，军中已然是乱成了一片，毕竟战事将起，而且还是面对这么强大的敌人。在以往与回纥的对战中，众人便是败多胜少，更何况这次还是名副其实的大军压境。众人可谓忧心忡忡，但同时也是疑惑万千，有几人几次都想看口发问，不过看着楚毅这个模样，最终还是欲言又止，只敢小声议论。

    最终还是严平，看楚毅面色稍稍缓和，方才大着胆子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就是他说得那样。”楚毅答道，显然怒气未消。

    “这可是……”严平看着楚毅这般，略有犹疑，片刻……不过终究还是忍不住再次问道“这明教不是年前才在天山遭了那么大的打击，怎么今日便就有能力大举犯境了”

    “这不是已经过了小半年了嘛！哎！”楚毅说着不禁一声轻叹“而且那次明教的确是受了重创，但是对于整个回纥来说，也算不上致命的打击。早来晚来都是要来，不过比我们预想的的确提前了不少”

    “可是因为我”忽听林雨寒问道。

    “诶，林公子莫要胡思乱想。”楚毅还未开口，便听杨劫说道“这里离回纥山高水长，您又刚来军中他们怎会知道”

    “对啊。”严平也随即附和道“而且若是林公子真在军中，他们也不敢来了。”

    “对对对！”一言一出，众人顿时是吵成了一片，纷纷朗声道“到时候给他们个惊喜，我想啊，倒时候他们一定会吓得屁滚尿流，夹着尾巴就回去了。”“绝对是这样，这我可是知道的啊，回纥一代之前对林公子的敬重和畏惧那可是一点儿不输于这军中，在天山一役之前便是，更别说……”

    “你怎么知道”不待那人说完，但听楚毅厉声回怼道“你去过回纥听他们跟你说了啊说得倒是轻松，那他们要是不退呢”

    “这……”那人当即是傻了眼“三哥，三哥今日是怎么了”

    “那就跟他们拼了。”不过这人话音未落，便听一人喊道，众人随即又是你一言，我一语，闹成了一片“这些年窝囊气也受够了，败仗也吃够了，我们日夜操练就是等着这一天，如今又有林公子助阵，可不是如虎添翼吗”“何惧他，莫说来数万了，就算是来十万，也让他有去无回！”

    “都给我住口！”谁知楚毅又是一声怒吼“难道不操练了吗都围在这儿干嘛具体安排也不是在这儿说，是战是退还有待考量呢，更何况林公子乃是剑门二公子，‘入江湖不如仕途’这规矩你们难道说没听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