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天涯

    “退”众人当即是一惊，又是一阵沸腾“这还有得退吗再退就到长城根儿了”“这话是谁说得是那小子吗”“这些年是一退再退，已经无路可退了，除非一死。”“对，死都得死在这草原上，这般退回去，不说丢人了，我们是把根儿都丢了。”“对啊，三哥。当年你是怎么说的。我们将士可都是立过誓的，生死在塞外，尸骨可还乡。”

    “都给我住口，住口，住口！”楚毅又是数声怒吼，恼火非常，随即骂道“怎么管不了你们了吗镇不住你们了吗都不讲规矩了该干嘛干嘛去”

    “楚将军。”不过楚毅话音刚落，便听林雨寒说道“要不你我借一步说话。”

    “你……”

    楚毅正要开口，奈何那林雨寒已然快步绕过了楚毅，大步流星地朝帐中走去。

    楚毅没有办法，深吸了一口气，只得跟上。

    来到帐




第992章 太平盛世，四面楚歌
    “这……”楚毅不禁再次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林雨寒，许久，感慨道“林公子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不敢。”林雨寒行礼道“所以现在将军肯将实情告诉我了吗”

    “嗯”楚毅一愣，能明显看出，其面色还是有不少顾虑。

    “回纥军中的具体情况。”又听林雨寒说道“具体多少万人，能有个相对准确的数字吗而且，应该不光是数万人这么简单吧，楚将军应该还跟我隐瞒着些东西，我应该没说错吧”

    “嗯嗯！”楚毅点了点头，道“没错，现在知道的应该至少六万，或者更多，而且这次回纥之所以能在明教遭遇重创不久，便这么挥师南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那个闭关多年的教主终于练成了神功，这次他也会一并前来。”

    “原是如此。”林雨寒答道“那我方呢大约能集结多少人”

    “这……”楚毅摆了摆头“若是郭将军还在，兴许还能从别处调来些人，可是如今将军守孝在家，长城以内的军队算是别想了。而这塞外军加在一块儿也不过六千人，实力悬殊之大，可想而知。哎！年前，天山一役，明教损失多重林公子应该是清楚的，可是如今，回纥不休养生息，反而大举南下，也是瞅准了这个时机。其实……哎！算了，不说了。”楚毅说着便就低下了头，莫名怒火中烧，久久不能平复。

    “楚将军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但听林雨寒说道。

    “这……哎！”楚毅又是一声叹息，短短时间，便就长叹三声。

    “我不过随口一问。”又听林雨寒说道“只是见将军似乎心中似是有什么不快，但如果将军实在不便说，那便算了。”

    “也没什么不便说的。”楚毅说着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其实说实话，这塞外数千军士早已是圣上的弃子了，圣上不相信我们，不相信汉人啊，他宁可将这塞外的辽阔疆土拱手让给回纥，让其当大唐的附属国，也不愿把它攥在自己的手中啊。

    我与你说过，当年回纥自立的时候，我们兵强马壮，圣上却以不愿劳民伤财为由。其实哪是因为劳民伤财，不过是因为我们塞外军实力太过雄厚，而且我们毕竟在塞外，山高皇帝远的，又有长城相隔，

    后来，回纥不断壮大，朝廷也一次次借故削弱我们的实力，直到如今这个局面。现在，其实朝廷的意思是让所有塞外军都退回中原。以长城为界，这我也说过了，而且公子来时也看见了，大唐太平多年，万里长城早已年久失修，根本难以抵御外族入侵。

    而且，退守长城，这只能算是个最蠢的办法，而非良策，傻子都能想到，同时，这般想的人，全是傻子。当年马谡为何失街亭，为何皆因竖子自大，没给自己留一丝后路；当年六国攻秦，六**力亦是十倍于秦军，那是秦国刚刚崛起，若战，必败无疑。而秦国怎么做的呢‘秦人开关延敌，九国之师，逡巡而不敢进。秦无亡矢遗镞之费，而天下诸侯已困矣’。

    我们在这塞外多年，对此地地形了如执掌，更习惯了草原作战，若不是实力悬殊太大，



第993章 男儿宜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而还
    “杨家的确似有意向以进军南诏之名屯兵。”但听林雨寒说道“但是这杨国忠似乎也想大败南诏，建立功业，树立威望，左右摇摆不定，而且所选将领庸碌至极，故而两次出兵皆是实打实的大败，既未凯旋而归，也没屯到太多兵马。加之军中将士对战败以及对杨氏兄妹在朝中的所作所为早已积怨极深，故而与杨家离心离德，不足为惧。

    至于杨家嘛，这些年来，英雄汇的确是网罗了不少好汉，发展足与剑门相扛，这是不争的事实，不过年前，舍弟雨辰在蜀中一举砍掉了英雄汇近半经营，后来在江城，又折了不少兵马，最重要的，是失去了天山派这个同盟。实力大减。

    而且，英雄汇中众人对于杨家，也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因利而来，利尽而往。杨家若是盛势，势必众星捧月，若是颓势，必定墙倒猢狲撒，亦是不足为惧。

    再加之，今年年初，亦是舍弟雨辰，还有新泽城的徐子凡在成都醉仙楼中，摘得头彩一事。这事师兄您应该知道，天下亦是传得沸沸扬扬。其中‘水冷金寒，火神庙，大兴土木；南腔北调，中军帐，什么东西’；以及“伊一人，尹无人，伊尹一人元宰”这两联不光是激起了蜀中百姓多年的民怨，更是引得朝堂震动，一举打掉了益州太守冯驯等杨家多名党羽。

    而且，这些年来，面对杨家的狼子野心，剑门也并未丝毫没有作为，杨家其实并没有他看起来的那么强，这将军倒可以放心，只要剑门还在一天，杨家便就在蜀地翻不起风浪！”

    “好！好！”楚毅连连拍手道，看着林雨寒，是一脸的欣慰“我当真是没有看错公子。”

    “将军过誉了。”但听林雨寒问道“将军说着塞外军若是集结起来一共有六千人，我看这帐中军士不过千余，之前您也说了程麒和樊麟二位将军手下也都不到千人，可是别处还有驻军，又可有其他将军”

    “是！”楚毅连连点头道“你看我这说着说着就把正事儿给忘了，我这儿有一千多，程麒和樊麟二人手下之后又补了不少兵，而且之后便没训练得那么惨烈了，所以现在每人手上都是近千余人，这是我军中战力最强的，两军合力，两千应能抵得过过万人。然后是项城项将军，手底下有一千，驻军离这有数十里地。另外，还有江滨、欧阳焱、左呈和马陆四人，皆有数百人，其中江滨手下最多，马陆手下最少，有远有近……诶！我这脑子。”楚毅说着便就起身，而后寻来一张地图，给林雨寒一一指明。在哪儿驻军，大约多少人，离这儿多少里路，军中有多少大将，功夫如何，全部说得是明明白白。

    “那这些人中可否有不可信之人。”又听林雨寒问道“或者说可有求和之人”

    “林公子，这点大可放心！”但听楚毅斩钉截铁地说道“一众将领皆可信任。”

    “包括程麒和樊麟”

    “对！”楚毅点了点头，态度亦是笃定至极“或者说，特别是这二人。我与这二人打过数年交道，这还是能看出来



第994章 论战
    林雨寒点了点头，一如既往但又出乎意料的平静，继续问道“具体呢还是如以前一般，以游击之术，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吗”

    “差不多吧。”楚毅答道“以前不足万人我们都难以抵挡，又何况是如今数万人，无非是螳臂当局，蚍蜉撼树，作困兽之斗，以全忠义罢了。不过也略有不同，这次听程麒说，回纥人派出了一只先锋军，比我军实力略强，一万余人。多则十日，少则三日便可到达……”

    “差这么多”只听林雨寒惊异道。

    “对”楚毅点了点头“草原行军就是这般。急行可能是慢行的三倍还多。毕竟这都是一马平川嘛。这一万人以吕布、冉明、王翦、廉颇为首……哦，这吕布、冉闵乃是明教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的首领，王翦、廉颇乃是四大护教法王中的征东王和进北王。明教众高手的起名，您应该是知道的，无赖之极。

    这四人，我们之前都会过，武功极高，即便是放之中原武林也是绝对一流的高手。不过我们也不惧他们，毕竟程麒、樊麟、我二哥项城皆非等闲之辈，足与之抗衡。而且我们之前最为惧怕的圣火令被您夺了，诛仙阵也摆不出来了。所以这次我们想的是，给他来个硬碰硬，对待这近万人的先锋部队，以伏击转强攻，利用地势优势，全歼或杀去大半，哪怕是自损八百，伤敌一千。

    若是真能大胜，既能大杀回纥军威风，又能削减回纥实力，我军才有底气再与其对峙，如若先锋军一来我们便溃不成军，四处逃窜，那等到其大批部队赶来，我们又何来防守和反攻可言，那样可真的纯粹便是送死，只有引颈待戮的份儿。于其那般，我还不如现在就劝一众将士会中原守长城呢毕竟一个个都才二十对岁，家中还有父母双亲，有的还有妻儿老小，我孤身一人，死了没关系，却不能拉着他们跟我陪葬。”

    “这倒是个好策略。”但听林雨寒说道。

    哪知楚毅却是微微一笑，摆了摆头，道“什么好策略，亦是被逼无奈唯有这么做罢了，还有，正如他们所说的，趁人少先杀几个，等人多了，死了也不亏。哼哼！”

    林雨寒没有答言，就这么看着楚毅。

    而楚毅呢，就这么垂着头，片刻“不过，兴许这第一步都是痴人说梦，两军势均力敌，岂能大胜或者全歼，而且，听闻那吕布和冉闵二人还有一个大阵，不知道公子有没有听人说起过。这阵我们未曾见过，但是听说，真摆起来威力极大，完全不输于圣火令和诛仙阵，到时候，要是逼急了，摆出那大阵，哎！”

    “这将军就不必担心了。”但听林雨寒答道“吕布、冉闵、王翦、廉颇四人交给我便是。你们只管对付其他人！”

    “林公子！这……”楚毅一惊，看着林雨寒，已然目瞪口呆“您，您的意思是”

    “将军这帐中可有闲置的铠甲。”林雨寒说着便朝四下瞅了两眼“如果有，给我一副便是，如果没有，不要也行！”

    “这，这，这万万不可……”楚毅连声说道“这江湖的规矩您是知道的，‘入仕途不入江湖，入江湖不入仕途’，此战与天山的意义可是不同的，您助天山，不过是因为江湖恩怨，所以才受了非议，若是这般可是妥妥的坏了规矩，如今您的处



第995章 豪气干云
    “我可真是没有看走眼，林公子果然乃真将才也。”楚毅说着便就快步绕开了身前的桌案，蹿到林雨寒身前，一把握住了的双手，就这么看着林雨寒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本似还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表情便就忽然大变，双眉再次蹙起，一声叹息，道“林公子不光是个真将才，还是个真辩才，而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左一下，右一下，我差点儿又让你给蛊惑了。我还是那句话，林公子是有大才，有大用，成大事之人，而且我将你带来，不是想害你，而是想帮你。你也莫要跟我咬文嚼字，又说些虚妄之言，回纥军毕竟比我军十倍还多，这是不争的事实，以前我军胜少拜多，这也是不争的事实。还有，明教的圣火令和诛仙阵多厉害，不必我多说，那一直多未露过面的明教教主又有多厉害，更是不得而知……”

    “昔年曹孟德与袁本初官渡之战，周公瑾与曹孟德赤壁之战。”不待楚毅说完，便听林雨寒说道“项羽破釜沉舟，以数万兵力大胜四十万秦军的大军的巨鹿之战；东晋以八万军力大胜前秦八十万大军的淝水之战；新朝末年，昆明之战，刘秀以不足两万军力对战新军四十二万，最后仅新军王邑率数千人逃走。此外还有韩信井陉之战，张辽合肥之战，谢玄淝水之战，太宗皇帝虎牢之战，邓艾偷渡阴平，陆逊火烧夷陵，这还不算先秦时期的牧野、柏举、阴晋、伊阕、鄗代，皆是以少胜多的战役，且每一场，实力悬殊都不比我们现在的少。师兄一直说在下有大才，大用，亦有将军之风，可是此时却又劝我走，不是前后矛盾了吗”

    “这……”楚毅是实在没想到林雨寒一口气竟然能说出这么多以少胜多的经典战役，林雨寒话说到一半，楚毅便已是目瞪口呆，此时被林雨寒这么一问，更是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师兄还说我能成大事，保家卫国难道不是大事吗”又听林雨寒说道“我小时候素来敬慕项羽，虽知神勇英武远不及其十分之一，但是向死之心却不减分毫。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这话昨夜方将军也与我说过，想来多半是师兄跟其提起的。以如今武林这个情势，我现在回中原，多半也是凶多吉少，即便能化险为夷，往后数十年岂能心安那可真是苟且偷生，又与行尸走肉何异了刚才我好像听师兄说了句‘要么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而还’。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句话应该出自范晔的《后汉书》，原文是‘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这是我现在心之所想，也是在下一直心之所愿，万望师兄成全。”林雨寒说着便就退后了一步，跪在了地上。

    “这，这……哎！”楚毅说着却是一声叹息，就这么盯着林雨寒，许久“林公子您可想好了”

    “想好了。”林雨寒答道。

    “如今还能反悔，等一下见了众兄弟，那可就不能回头了。”又听楚毅说道。

    “此时于我便是回头。”林雨寒亦是再次答道。



第996章 斗志昂扬
    “你这臭小子，你竟然跟着三哥一起耍起老哥了。”不过不等林雨寒这眼泪流出来，方涅便是一声怒骂“看我不弄死你。”说着便就一个箭步冲到了林雨寒身前，抓着林雨寒的胳膊便就将其拖到了人群之中。

    而众人呢，瞬间便就将林雨寒给围住，有的抓胳膊，有的抓腿，有的扛腰，就这么瞬间便将林雨寒给扛了起来……“一，二，三，喔！”直接将林雨寒抛向了空中，然后接住，再抛再接，不知折腾了多小下，终于是将林雨寒给放了下来。林雨寒着实没想到这小孩子的把戏，自己还能在二十岁的边缘体验一回。

    不过林雨寒毕竟才二十岁不到，正是血气方刚，玩儿性大发的时候，平时看着正儿八经，一脸高冷的，可是该坏的时候那还是一样的坏，而且还是蔫儿坏，蔫儿坏的。这不，刚被众人放开来，林雨寒便就转头给方涅使了个眼色，方涅当即会意。

    而后二人便就尽皆一个箭步冲向了楚毅。自古有云，姜还是老的辣，林雨寒这点儿坏心思，哪儿能瞒得过楚毅的眼睛，二人还未赶来，楚毅便就转身。若是以往，这般绝对就让楚毅给跑掉了，可是这次毕竟有林雨寒，四门儿绝世神功加身，又有吸功**、来龙引凤相助，楚毅怎么可能会溜得走。

    “我可是将军，你们这些臭小子想造反吗”但听楚毅喊道“谁敢碰我等着挨板子，抽鞭子……”不过楚毅现在喊什么也都没用，一来所有人都在兴头上，哪怕是“挨板子”、“抽鞭子”又能如何，都是后话了，更何况傻子都能听得出来，这不过是楚毅说出来吓人的话，而且，一个个吆喝声，呼喊声震天震地，谁还能听到楚毅在喊什么。

    楚毅说话之间，众人已然将楚毅给抬了起来，不过楚毅还是在垂死挣扎，连声道“我，可是将军，你们这是以下犯上……诶……”话未说完，已然上天……又是好多下，相比于林雨寒，楚毅才算是想不到，想不到自己这都年过不惑了，而且还是当将军的人，竟然还会被这群小崽子这么折腾！不过被扔的时候的确是抗拒的，扔上去之后，莫民便就回忆起自己一二十岁时的模样，与项城、郭子仪，之后与方涅、朱永真之间的事情，当时众人一高兴，一激动也是这般。

    比不了林雨寒，毕竟楚毅这也是一把年纪了，被众人防下来后已是眼冒金星，腿脚发软。一把抓住林雨寒的胳膊，一边喘着大气，一边恶狠狠地说道“好小子，你，你个罪魁祸首，啊，长本事了，一来你就学坏了啊，还敢，敢整起师兄我了啊！我可算是记住你了，以后等着穿小鞋吧。”

    林雨寒却是微微一笑，回道“您也说了，您是将军，但也是我师兄，我们可是一辈儿。”

    “你……好小子！”楚毅无言以对。

    而众人一听林雨寒和楚毅这话，亦是一阵哄笑，纷纷起哄，当然声音最大的，还是方涅。但听其朗声道“对啊，三哥，不要这么小气嘛，我们虽然是你手下的兵，但是咱私下里可不是兄弟嘛。别说，我们是早都想给你来这么一下了啊，让你舒服舒服啊……”

    “早都想是吧。”不待方涅说完，楚毅便就转身“老小子，他要是罪魁祸首，你就是始作俑者，对，还助纣为虐，为虎作伥，这么舒服的事情，怎么少得了你啊。”

    “对啊。”楚毅一言一出，众人顿时起哄道“怎么少得了方将军。”“




第997章 下饺子
    与昨天一样，今日下午的操练也是早早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