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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鹞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平凡之狐狸

    虞逊耸了耸肩,“得,你二哥牛,我姐夫牛,这行了吧。你们这三兄弟一个个都是牲口,都不让咱普通人有活路。”虞逊说笑着,也张弓搭箭,开始练习射术起来。

    只是,相比




第十七章、嫡母唐绣
    当陈翔和虞逊回到陈家,要面见陈瑜时,有一位青年书生刚刚从陈瑜的书房中走出来。

    虞逊指着那位青年,对陈翔说:“季云,你还不知道吧,志刚兄也要出仕了。”

    “哦”陈翔笑着向那名青年拱手为礼。“恭喜刘兄,得偿所愿,大展经纶。”

    那位青年也是书院的弟子,刘方刘志刚,年纪比陈翔和虞逊都大些,颇有些君子之风。刘方赶紧侧身还了一礼,说:“那也是多亏了师傅的举荐,和李县尊的赏识。志刚才疏学浅,唯恐才学不能胜任,辜负师长和同门的期待,延误了公事。”

    “哪里,志刚之才,为祁县之计吏,绰绰有余。”虞逊说道。显然,他对于自己这位同门师兄的情况十分了解。

    陈翔说:“若有一个臣,断断兮,无他技,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焉。人之有技,若己有之。人之彦圣气其心好之,不啻若自其口出,实能容之。以能保我子孙黎民,尚亦有利哉!”

    “《尚书》中的《秦誓》季云过誉了。”刘方再拜。

    如果说,方才虞逊的说法是在点评他的才干,那么陈翔在此时此刻引用经典,是在赞颂他的德行,说他有容人之量,有进贤之心,不嫉不争,一片公心。为吏之道,此为首德。

    陈翔说:“君子之道,知易行难,以我所见,刘兄乃真君子,此番出仕,也是应当。”

    “不敢”刘方连忙谦虚。

    “陈翔回来了吗”书房中陈瑜的声音想起。

    三人面面相觑,刘方拱手致意,蹑手蹑脚地离开书房门口。虞逊大声说道:“老师,是伯谦来探望老师,季云也在这儿。”

    “哦,那进来吧。”

    陈翔和虞逊推门而入,只见陈瑜箕踞而做,并无当代大儒的体面,手中捏着棋子,桌前放着棋盘和展开的棋谱。

    “何事”陈瑜说着,眼神却没有离开棋盘。

    虞逊倒也丝毫没有生气,仿佛已经对自己的这位老师的行为习以为常了。他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董援征辟自己的事情,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啪”,陈瑜突然拍下一颗黑子。“你和季云携手而来,季云应该劝过你了吧。”

    “是的,季云劝过我,其实我也差不多被他说服了,只是……”虞逊欲言又止。

    “唉。你呀,这个优柔寡断,当断不断,这个性子,什么时候和季云中和一下就好了。他倒是太有主意了。”陈瑜嗤笑。

    虞逊和陈翔连忙低头认错。

    陈瑜将一颗白子丢回棋盒,拿起晾在一旁的绢帕擦了擦手,说:“伯谦啊,你啊,还是没有你父亲豁达。”

    “家父,豁达”虞逊抬起头,惊讶地看着陈瑜。

    虞逊之父虞琛以白身谏言朝廷,归罪廷狱。释放后却于国家危亡之际首倡义军,以身殉国。世人素以其父刚烈忠贞,守志不移。而陈瑜,身为虞逊的至交好友,同门师弟,却说他为人豁达

    “我给你说一桩旧事吧。”陈瑜说着,走到二人面前,看了看陈翔,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翔连忙示意,是不是自己先出去。

    陈瑜又说“左右不是什么阴私,给陈翔听听也无妨。”

    陈翔只能答应下来。

    “话说伪齐天佑元年,应该是大周元丰十一年。伪齐朝廷中事变,蜡丸案株连甚广,我也牵连其中,被捕下狱。那年,佞幸之辈借题发挥,肆意株连,排斥异己,诛杀忠良,满朝文武,战战兢兢,忠直之辈多遭受屠戮,庸碌之人保其首领,不敢多言。”

    “当此之时,天下晓晓,万马齐喑,唯有师兄以一书院山长之身,直言进谏,痛斥奸邪,使朝野为之一振。可他也因妄议朝政而下狱.

    所幸奸邪也爱惜羽毛,未曾敢下手杀害一个议政书生。后来,我使尽办法,侥幸脱罪,贬官为潞州刺史。出狱之时,我和师兄有过一番密谈。”

    我说,师兄,天下事已如此,上昏下愚,群臣庸庸,以秦相之贤能,犹不能保其家族,身死族灭为仇敌所笑。齐政,宁可挽回耶师兄士族子弟,一介白身,未曾出仕,何必沾染这趟浑水呢黄河清,圣人出,黄河浊,圣人隐。当此浑浑噩噩之际,你又何必多言呢

    你猜师兄是怎么说的

    虞逊不言。以子言父,不恭。

    陈翔沉吟片刻,说:“虞公高洁忠直,想来是明知不可也要力挽狂澜,拯救时弊了。”

    陈瑜笑着说:“我那师兄说,我受齐之恩义,欲报之耳,尽力而为,成与不成,身外事耳。”

    我说,师兄世家子弟,又未曾出仕,齐建邦甚短,于虞家,或有恩德。于师兄个人,似无恩义。

    师兄说,不然。我食者,齐粟也;我守者,齐律也;替我抵御外邦劫掠的,是齐之士卒;替我耕织营业的,是齐之子民。我得生而三十余载,皆齐之力也。何谓,齐于我无恩哉

    “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陈瑜这么说着。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伯谦,你想想看,此生你是吃周粟的时间长,还是食齐粮的时间长。周于你有恩义,如今大周需要你,你又如何能推辞若是师兄在世,一定会催促你尽快入仕的。”

    虞逊伏地,泣道:“学生执念成障,辜负了老师和家父在天之灵的期盼。”

    陈瑜扶起虞逊,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说:“好好干,你娘等着你给她争口气呢。”

    是。虞逊慨然应诺,转身离开了。

    “还是父亲有办法啊,儿子劝了半天,他还是犹豫不决。”看着虞逊的背影,陈翔感慨。

    陈瑜回到座位上,继续观棋,不经意地说:“你已经说服他了。只是他心中有些犹豫,拉不下这个脸来,我给他个台阶下而已。”

    说说吧,虞逊从这个故事里悟出了恩义必报,慨然出仕,你呢,你看出了什么“

    “我觉得奇怪,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话不像是“忠义为天地之本”的虞公所说的。是不是……“

    陈瑜瞥了眼陈翔,打断他:”说你的感悟!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陈翔说。

    ”唉。“陈瑜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羽扇,拍在了陈翔的头上。

    “欺你个头啊。我要告诉你的是,活下来的人,有权利解释一切,死人,连反驳都做不到!活着,就是一切。”

    “谢父亲教诲。”陈翔低下头说,话语中带着一丝难得的陈恳。

    “你母亲有事找你。”

    “儿子过会儿就去。”

     



第十八章、孙氏兄弟
    当陈翔忙完了一天的事情,回到自己的院子中时,看到韩青、陈桐、杜远早已等候多时了。

    “坐吧。”陈翔的小院子里有一颗枣树,树下摆了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他招呼三人坐下,随口问道:“吃过了吗”

    “吃过了。”三人说道。

    “不巧的很,我刚刚去找任秋商量事情,倒是误了饭点,阿沅不在厨房,弄点吃的也不太方便,你们有吃的吗”陈翔说。

    “我这儿备了点烧饼,却有些凉了,我去吩咐厨房再做些”陈桐一边从怀中掏出有些破碎的干粮,一边说。

    “不用了,就这样吧。时间也不早,重新生火也麻烦得很,别劳烦人家了。外出行商的时候,吃的可没那么娇贵。”陈翔笑着说,拿过了陈桐手中的碎烧饼。韩青连忙接过一杯凉水递给陈翔。陈翔一边就这凉水烧饼,一边和三人说起来。

    “把你们叫过来,是因为我此番从军,少则数月,多则一年。时间长了,咱们手上的这点小金库,得早作打算。如果此番从军我出了什么意外,你们的前程我也得安排一下。”

    “我和您一起去从军吧,这样也好有个照应。”杜伟说。

    陈翔笑着摇摇头“我这个行军参议不比正式的幕僚,带不得随从。再说,大军远征千里,每一分粮食都是掰着花,养不了多余的人。你的心意我领了。”

    “公子未免多虑了,朝廷用狮子搏兔的架势讨伐蛮夷,脱不了多少时间。您做行军参议,又能有什么危险。”陈桐说。

    “凡事预则立,这是一个好习惯。”陈翔说。

    “公子,您吩咐吧。”韩青说。

    陈翔给了个赞许的眼神,说道:“你们三个,我是这么打算的。杜远,我会写一封荐书,给顺风镖局,让你到那儿干上一年。别的不说,先把骑术给学好了。然后嘛,为人处世,应酬接待,这些东西在镖局也熏陶一下。别老是想着行猎,去镖局里好好学学规矩,既然离开了山里,不能总是靠当初当猎人的那一套活下去。”

    杜远耷拉着脑袋,应下了。

    “阿桐,咱们的账目都在你这儿是吧。”

    “是的,账目清晰,就等您来核对了。钱也在四海钱庄的柜上,随时能取。”

    “好,听我的,先预估一下未来半年要用到的钱,留下足够支付的,剩下的通通给我提出来,换成现银。做好这件事之后,这边的事情你就先别管了,去帮任秋的忙吧,他可是向我抱怨了很久,一直想让你来帮他呢。”

    陈桐略带些兴奋地应下了。

    “青子,我给你的活计有点麻烦。”陈翔的话,难得有些迟疑。

    韩青笑了:“三公子,您说吧,青子什么时候让您失望过”

    “这些年,咱结交了不少朋友……”

    突然,一个小厮跑了进来,陈翔立刻收住了口。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也不通报一声。”陈桐呵斥道。

    “门口有个大汉,吵着嚷着要见咱家的三爷,说他叫什么田七,是三爷的恩人。”

    “那是田奇,唉,又是个不省心的。”陈翔以手扶额,叹气道。

    “三公子,这些天也确实累坏你了,这种破皮就别见了,我打发他走就是了。”陈桐说。

    “要是能这么打发走,我还用得着头疼算了,谁叫我是天生的劳碌命啊,杜远,你去把他带过来吧。”

    当田奇来到院子里时,看到韩青在拿杆子打枣,陈桐在一旁洗着打下来的枣子,递给陈翔,陈翔吃着烧饼,喝着冷水,时不时就着啃着枣子,倒是显得难得地惬意。

    “三公子好雅兴啊。”田奇说。

    “见了你就未必有雅兴了,没麻烦你是不会主动上门的,说吧,你给我惹了什么麻烦”陈翔将枣核吐到石桌上,说道。

    田奇摊了摊手,“我欠了赌债,来求三公子救命的。”

    “多少”

    “不多不少,一百两纹银。”

    “什么,就你也能欠一百两赌场的庄家是发疯了吗,你怎么看也是掏不出五两银子的主,他会容你赊赌债赊到这么大你莫不是跟人合伙来打咱的秋风”陈桐忍不住说道。

    “我说,祁县陈三爷是我的至交好友。说真的,三爷您的名头不错,他们还真给了我这个面子,只可惜啊,风头不好。”田奇耸耸肩,大大咧咧地说。

    “你的风头不好咱三爷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一张口就是一百两,还是赌债,想钱想疯了吧。”陈桐继续说。

    “庄家是谁”陈翔问。

    “祁县二虎,孙家兄弟。”田奇认真地回答。

    “什么时候清账”陈翔又问。

    “三爷,您还真打算给他还这个赌债,这分明是……”陈桐忍不住想说下去,可见到陈翔一抬手,不得不刹住了话头。

    “明天中午,祁县太平楼。孙家兄弟还会带些客人一同来。”田奇说。

    “哦”陈翔挑眉,说:

    “我去。赌债嘛,不是不能商量。咱祁县的坐地虎,也不能随随便便地欺负过江龙啊,你说是吗”陈翔一边说着,一边又把一颗红枣丢进嘴里,细细地咀嚼着。

    次日中午。

    太平楼,是祁县最大的酒楼,此时,座中席满,宾客云集,杯盘狼藉,而掌柜云迪的却是愁容满面。

    因为此时在大厅中的,都是祁县的及附近的游侠,无赖,混混,他们一拥而入,大叫着点餐。那好不掩饰的流氓气质,使得客人们纷纷离去。

    云迪能够在祁县大开酒楼,自然也是有根底的。这酒楼,实际上也是祁县刘家的产业。祁县刘家虽然不是大族,但经商豪富,族中有人在县里为官,在郡里也有认识的人,按理是不用怕这群混混的。伙计们也几次三番向云迪请示,是不是请来差役,将这些人赶走。

    但是云迪却犹豫了,理由很简单。大军出发在即,需要征兆民夫劳役,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昂,耍勇斗狠的混混们,此时此刻却要面对远征千里承担苦役的命运,一个个都是惶惶不可终日。这个时候,他们可不会像平时那样,见好就收,懂得分寸。万一施加压力,反而激起了这帮子人的性子,闹腾开来,这酒楼可就未必保得住了。

    所以,云迪选择了等待。因为按照这帮子游侠首领孙家兄弟的说法,他们过来,是约了一个人来谈事情。那是个靠谱的人,也是个扶危济困有办法的人,云迪期望那个人能够摆平这有些麻烦的现状。

    当陈翔等人来到太平楼时,就看到了云迪格外渴慕的眼神和伙计们格外殷情的招待。原本在酒楼中闹腾的游侠们,也不知不觉安静了下来。

    “孙正义、孙正勇兄弟二人在哪里,还不来见过三公子”韩青走在前面,狗腿地喊。

    一个虬髯胡须,目露凶光的大汉从远处站起身来,哼了一声,风风火火地撞过来,他便是孙家兄弟的弟弟,孙正勇。

    孙正勇气冲冲地走到半途,被另一个大汉扭过来按在桌子上,吼道:“醒醒酒再去说话,别他妈的犯浑。”按住他的大汉瞎了一只眼,带上了黑色的眼罩。一道伤疤从左脸穿过鼻梁,一直划到右脸颊。他便是孙家兄弟的哥哥,孙正义。

    孙家兄弟本来不是祁县人,七年前从外地逃荒来投奔祁县的一对老夫妇,说是远房亲戚。两兄弟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人,整天舞刀弄棒,欺行霸市的,倒是成了祁县游侠里数得上的名号。后来更是几番斗殴,夺得了街面上的头把交椅。自打那对老夫妇过世之后,更是肆无忌惮,招纳党羽,连不少大族都要让他们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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