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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鹞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平凡之狐狸

    韩青小声地说:“乱,太乱了,战事征调,民夫这一路上就应该编练好行伍队列,统一行止。怎么能这么自由散漫,押运的人在干什么”陈翔看了一眼楼下打着地铺,甚至睡在马房里的众人,不禁叹了口气。小声地回了句:“毕竟有好多年未动兵了,而且河北诸郡还不是很适应朝廷的兵制,慌乱些也是难免,过几天就好了。”说着,他们也不再逗留,进屋关门。

    没过多久,砰砰砰,有人在敲门。韩青开了门,只见那名老驿卒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对陈翔说:“陈大人,长夜漫漫孤枕难眠,不知大人是否有意”说着,从怀中掏出几张锦帕,摊开来给陈翔看,上面绘着几个不同的搔首弄姿的风尘女子。

    老驿卒指着其中一个身材窈窕、浓妆艳抹的女子说:“这位玉堂春虽然年纪不小,却别有一番动人滋味,当然要价也最高,不知大人以为如何,还有……”

    “就她了,”陈翔干脆利落地说。

    老驿卒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收起锦帕,说:“那就请大人稍后。”说着,小碎步退了出去。

    韩青有些摸不着头脑,看向陈翔,无声地询问原委。陈翔只是将食指放在唇间,含笑不语。

    过了一会儿,只见门外老驿卒佝偻的背影和一个袅袅的身姿映照在窗纸上,韩青皱了皱眉,提前打开了大门。

    迎面而来的那位玉堂春小姐,缓缓地摘下了面罩,瓜子脸,淡峨眉,满面含春,峰峦叠嶂,哪怕是眼角的皱纹和隐隐的风霜暗示着她已青春逝去,但是留存下来的风情和韵味依然让人不得不赞叹,这确是一名美人。乡间驿站中有这样的流萤,也确是不多见。

    陈翔笑了笑,吩咐韩青说:“你去外面看着点,别让旁人听了墙角。”韩青无奈,扯着老驿卒离开了房间,守在门口。

    玉堂春婷婷袅袅地与陈翔对坐,笑着说:“陈翔陈公子,奴家这厢有礼了。”

    陈翔肃然抱拳,恭敬地说:“不敢当,不敢当。我陈翔不过是想来打听一下近些天晋阳附近的情况,没想到尽然劳烦到玉当家的。叨扰了,叨扰了。”

    原来,玉堂春是连云寨三当家,也是连云寨的情报总管,专门负责大大小小的情报线人。平日里装作流萤,在各处驿站之间游走,第一时间汇总信息,作出判断和处理,有临机专断的权力。这半桥驿正是她着力经营的一个联络点。

    玉堂春侧着身子,以手扶额,风情万种地说:“十四弟,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都是自家兄弟姐妹,这么客气干什么,三姐还能吃了你不成。”

    陈翔更显尴尬,说:“三姐这是哪里话,小弟对三姐一向是敬佩得很。从来沟通消息,最困难的地方就在于既要有固定的联络点,还要不惹人注意。这驿站本来就设在四通八达的交通要点,人来人往信息交互,而流萤又是难得的能正大光明和人独处的职业。三姐设计巧妙,借驿站作为联络点,用流萤来接头,方便了消息的及时汇总和传递,又能掩人耳目不露行藏,小弟佩服至极。不知三姐此次前来,是凑巧,还是特地要和小弟交代什么”

    玉堂春慵懒地说:“最近晋北多事,半桥驿卡在晋阳以南的要道上,消息来源快。我就在这儿多呆了几天,顺便也特地来见见十四弟。孙正义的信我收到了,十四弟做的好,为我山寨提前免去了一场祸事,我是来赏你的。




第二十一章、义薄云天(下)
    怎么想着,玉堂春也少了几分调笑的兴致,严肃起来,说道:“你说的这钱,数额太大,不是我能一个人专断的,容我回山向大当家的汇报。我这儿手底下可以先支一百两银子给你,你先用着。你别嫌少,如果大当家的同意,自然会有其他钱拨下来。这把袖箭,是大当家赐给我防身的,倒是一直用不着,还是给你用吧。”

    这是一只梅花袖箭,用的时候需要事先将箭筒绑在手腕的后面,藏在衣服里。如果有需要,只需要按动机关弹簧,箭筒内部的小箭便能飞快射出。梅花袖箭因为一次可装入六支小箭,正中一箭,周围五箭,排列成梅花状,故此得名。

    陈翔说:“三姐一番好意,我心领了。钱我先收下,但是这袖箭是你防身之物,我不敢收。战阵之上,弓矢交错,无袖箭用武之地。反倒是三姐这些细作沟通,临机搏杀,倒是用得上。”

    玉堂春说:“算你小子良心。不过我的暗器手法大成,挥手击发,倒是用不上这东西了。如果真的轮到你上阵拼杀的时候,那什么武器都没用,只能靠铠甲和运气求生。但不在战场的时候,宿营,预警,你小子拿它搭设个陷阱什么的,还用我来教”

    陈翔有些犹豫。道理是一样的,玉堂春其实行走往来,收集情报,也需要利用袖箭布置预警。

    玉堂春大笑:“你是怕欠下连云寨的人情,还是怕欠下我的人情要钱的时候挺大方的,这时候倒扭捏起来了”

    陈翔说:“公是公,私是私。也罢,我就承三姐这个情。”

    玉堂春说:“这就对嘛。你从军了以后,要是大当家的同意了给钱,我怎么把钱给你”

    “不用给我。外面站岗的是我的心腹韩青,钱给他就行了,他知道该怎么做。”

    玉堂春挑眉:“你的计划,他知道,我不知道”

    陈翔安抚道:“他是士族子弟的伴当,他出了岔子还有回旋的余地。连云寨的势力要是插手其中,可就复杂了,还是请大当家的定夺。既然暂时用不上连云寨的势,那就多一人知道不如少一人知道。”

    玉堂春点了点头,又问:“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可信吗”

    陈翔反问:“大当家的给三姐你这么大的权利,手持断义剑。发现叛徒可以代行寨法,先斩后奏。试问,你可信吗”

    玉堂春说:“大当家没有瞒过我任何事情,可他,似乎不知道我的身份。”

    陈翔说:“我不告诉韩青不是不信任他,只是因为没有必要。三姐你的身份是你行走江湖保命的根基,我怎么可以在没有你的允许的情况下随意告诉其他人呢我想,就连刚才那位老驿卒,也只是知道你是连云寨的人,不知道你的具体身份吧。”

    “行啊,那就继续瞒着他吧。和他说,会有玉兰香与花绣蝶负责和他接头。”

    当当当,此时突然响起敲门声。玉堂春心中凛然,看了一眼陈翔。陈翔压低着嗓音问道:“门外何事”

    只听见门外响起了韩青的声音:“三公子,之前约定的人来了。”

    与此同时,老驿卒的声音也响起“官人小心脚下,一路好走。”

    玉堂春猛然惊起,凤目横瞪,按着梅花镖杀气腾腾地低声喝问陈翔:“你,在这儿,约了公门中人”

    陈翔面色不改,从容说道:“三姐多虑了。我之前也不知道你会在今天过来,这才约了秦志龙在此处相见。”

    玉堂春面色不善,问道:“和他见面,为什么选在这儿你我之事,他知道多少”

    陈翔摊了摊手,说:“多新鲜哪,他一个巡游,驿站是最熟悉和常来往的地方,当然是在驿站碰头。至于消息,他只知道我和连云寨有关系,但是连云寨中的情况和我的地位,他不问,我也不说。”

    玉堂春皱起眉头,说:“秦志龙虽说也是三晋的豪杰,但毕竟是公门中人,以后少把他往我们这儿带。”

    陈翔笑了:“三姐,这地说实在的也是朝廷的地盘,你说得倒好像姓连云寨



第二十二章、何意?
    深秋的晋北寒意萧瑟,营门外,哨兵老李远远地望着营地,神色希冀。

    “我俩真可怜,赶巧今天轮到了我们站岗,唉。”

    “别看了,好好站岗吧。”另一人瘦高个说道。

    “现在能有谁来啊”

    “这不是有人来了吗”

    瘦高个哨兵拦下了独自一人牵马而行的陈翔。

    陈翔拿出令牌,说:“我是来报到的行军参议陈翔,没来错地方吧。”

    瘦高个士兵看了一下令牌,说:“若是真的,没错。”

    陈翔碰了个软钉子,略感没趣。哨兵让陈翔卸下了武器,行李和马匹,寄放在哨兵出,自己领着陈翔去报道。

    两人沉默着在路上走了半响,陈翔感到有些尴尬,这时,远远的营门处有些喧闹,陈翔顺势问道:“这位兄弟,我看营门处好像有些闹腾。”

    那哨兵也是个闷葫芦,问一句答一句,说:“正常,今天有人来劳军。”

    “敢问是谁来劳军”

    瘦高个看了一眼陈翔,沉默片刻,说:“太原陈家的,听说是敬德公。你也姓陈,不知道吗”

    陈翔感觉这位哨兵似乎还在试探着自己,略觉好笑,心中也多了一份敬意,说道:“太原郡内姓陈的不少,也不是个个都和太原陈氏沾亲带故的。我家在祁县,不是晋阳县人,对这些动向确实不太了解。”

    瘦高个点了点头,不说话,继续向前走去。

    陈翔追问:“失礼了,聊了这么一会儿,我还不知道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瘦高个犹豫了一会儿,说:“张简。”

    正说着,远远一行人马涌了过来,和陈翔二人相向而行,中间还有一辆装饰简约的马车。显然,这是劳军完毕,出营门的太原陈氏一行了。张简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站在路边,让出了营门口的大路。陈翔知道自己这位本家祖宗的脾气不好,不想触这个眉头,和张简一同闪到路边,低眉搭眼,默默等人马走过。

    “陈翔”

    一声略带疑惑的问话响起。陈翔无奈,自己作为晚辈,面对亲族长者,被人认出来可就没法再隐藏自己了。陈翔抬起头,看到陈旭也是略带惊讶的望着他,笑了笑,坦然的抱拳为礼。

    陈旭下意识的想抱拳回礼,突然意识到什么,尴尬地躲避了陈翔的视线,纵马赶到队伍中央的马车出,打算汇报什么。

    张简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陈翔,很明显,心中有疑惑。不过陈翔眼下到没有替外人解惑的兴致,他只是心中忖度着,太原陈氏敬德公,素来以海内名臣自居,秉性刚烈,脾气大,又是个护短的性子,自己之前在太原陈家的行事肯定是大大惹恼了他。只是眼下正是在军营之前,他应该会收敛些自己的脾气吧

    不一会儿,陈旭骑着马过来,翻身下马抱拳为礼,对陈翔说:“季云兄,敬德公想见你一面。”

    陈翔说:“长者有命,不敢辞。”

    二人走到马车旁边,一只有些苍老的手揭开了帘布,露出一副备显疲态的脸庞。敬德公陈隆年轻时素来以强势精明,能担大任闻名于世,可如今年过八十,老态尽显,已经承受不住奔波之苦,勉强打起精神来应对。如此场景,让陈翔心中感慨不已,心中的忌惮也减少了几分。

    “你就是陈瑜的三子,陈翔陈季云”

    陈翔低头行礼。“季云见过敬德公。”

    陈隆玩味地审视了一番陈翔,评论到:“见过吗好像我们没见过啊。陈瑜把你这个幼子养在家中,藏拙藏了这么多年,总算是要一展锋芒了。嗯,果然是一表人才,朝气蓬勃,难怪了,可惜了。”

    我毕竟是庶子,再说祁县陈和太原陈毕竟已经分家了,两家的交流其实也是有限,正式之间来往宴会交际主要是两位兄长前去,再加上陈隆敬德公脾气大,不轻易见人,今天倒是第一次见到。还有这“难怪“指的是”难怪胆子这么大敢在我家闹事“,”可惜“指的难道是”可惜你陈翔还没有列入我太原陈氏的门墙“

    陈翔心中思量着,嘴上说道:”原来是季云行事孟浪,请敬德公责罚。”

    “哪里,你做得对。”

    “……”陈翔有些惊讶,抬起头和陈隆对视了一眼。他看到的,是一双浑浊但是狠辣的双眼,闪烁着一种别样的固执。

    “在家孝父,出门忠君,这才是为人的根本。根本立住了,其他的细枝末节才有可能施展。你对父亲之孝,我算是见识过了。如今出仕,侍君之忠更要铭记心头。好歹也是我家推荐上去的,莫要误了太原陈氏的名头。”陈隆缓缓说道。

    “季云知道了。”

    说了这些话,陈隆也仿佛有些累了,摆了摆手,示意二人退下。陈旭小声地对陈翔说:“季云兄的本事我是见识过了,心服口服。些许芥蒂,本来不足挂齿,还望季云兄海涵。”

    陈翔说:“哪里,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好歹也算是亲眷,自然应当相互扶持。好了,我还得去营中报到呢,就不多说了。”

    陈旭拱手:“季云兄,但愿此去鹏程万里,一展所长。一路珍重。”

    陈翔拱手还礼。

    陈隆一行人的车马



第二十三章、识人论才
    离开了郑宝瑞那儿后,陈翔一直在和同行的侍卫套话。可是,无论是郑宝瑞的情况,还是将要见到的苏参军的情况,侍卫们都决口不提。无奈之下,陈翔只能使了点银子,向侍卫们打听了郭志平的消息,这才最终得偿所愿。

    当陈翔最终步入这位苏参军的营帐时,心中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可当他一踏入其中,就被那严禁整肃的气氛感染了。

    营帐中整齐地堆放着案卷,文牍和书信。四名书吏正在专心地誊抄着什么,默不作声。另有两名文士服的中年人正在一座大书架前,为各种书册编号排序,收入一旁的书箱之中。正当中坐着一名年轻人,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面色冷峻,棱角分明,额前有隐隐约约的抬头纹,额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紧紧地被束缚在头冠之中。毋庸置疑,这是一个出身不凡,却又严谨,自律,一丝不苟的年轻人。陈翔心中这么想着,走上前去,施礼,说道:

    “苏参军,在下行军参议陈翔,奉郑总管之命,来听候调遣。”

    苏参军抬头,习惯性地皱眉,冷冷地说:“你一句话中犯了三个错误。第一,郑宝瑞非总管。此刻军中只有一个总管,那就是行军大总管,郑宝瑞并无军职,此处也非王府,称不得总管。第二,郑宝瑞不能使你来我处听命。郑宝瑞既无军职,便没有干涉我的权力,我要用谁,不用谁,他管不着。最后,眼下晋王和行军总管未至,尚未征辟行军参议,你不能以此自称。”

    陈翔颔首,丝毫不在意地说:“那么,应该如何,请苏参军示下。“

    苏参军放下了笔,看了他一眼,说:“郑宝瑞是让我当恶人当习惯了,去前营报到吧,编入斥候队中。”

    陈翔正色,说:“当初太原陈来通知我的时候,说的是招募熟悉辽东地理的行军参议,不是什么斥候。”

    苏参军嗤笑道:“想当行军参议你熟悉辽东地理吗”

    陈翔拱手为礼:“在下不才,常年行商,方才今年刚刚入过一次辽东。”

    苏参军一挑眉,有些惊讶,说道:“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这样吧,你先给我画一张辽东形式简图。”

    “制图这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我要尺规、墨笔……”

    “行了,看来你也知道些门道。简图,越简单越好,但该有的大致情形都要有。来人,给他纸笔。”苏参军打断了陈翔的话,直接吩咐起来。一旁的文吏不得不中断手中的工作,给陈翔递上宣纸和毛笔。

    陈翔闭目细思片刻,张开双眼,从容不迫地开始作画,一边画,口中还一边说着:

    辽东地形,北高而南低,东高而西低。山川之势,不过二山二河而已。一座山脉自北方而起,向东南绵延,换做老头岭。一山自南方起,向东北方延伸,换做铁汉岭。两座山岭于正东处交汇。两山相接,松河自此发源,由东向西,奔流而下,直入辽河。辽河,自北而南,中分辽东,直入大海。老头岭、铁汉岭都在辽河以东,松河是辽河最大的一条支流,松河与辽河汇合之处,是当年伪齐营造的抚远古城。故而,这二山二河,将辽东分作大小不等的三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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