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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鹞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平凡之狐狸

    辽河以西,广袤平原,绿草如茵,换做“开原”,常为突厥所觊觎。

    辽河以东,松河以北,老头岭以南的三角地块,换做松阳平原。此番征讨的肃慎部落,便是在此处繁衍生息。

    辽河以东,松河以南,铁汉岭以北的三角地带,换做松南平原,期间诸多部落,倒是和本朝历来交好,商旅不绝,盛产人参、鹿茸、貂皮。

    此外,这松阳平原固然是被这二水一山重重包围,但是松南平原却在南方有个开口。铁汉岭的余脉向南延伸,深入海中,西侧却有一道窄窄的平原,有一国,唤做扶余,立国于此。统御这片海滨平原连同辽河的入海口。

    这便是辽东形式之大略,不知苏参军以为如何。

    苏参军点了点头,说:“不错,谙熟辽东地理,看来你经常跑辽东啊。”

    陈翔说:“辽东只去了一次,只是我对于山川地理很感兴趣,每到一地必然寻风问俗,探寻人物。”

    “那么,对于辽东人物,你应该也有所了解吧。”

    “行商而已,哪里有机会见到部落的首领人物。只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

    “道听途说也无妨,说说辽东诸部让人影响深刻的人物吧。”

    “辽东人物,首推肃慎的首领,忽而都,早年曾仕伪齐,颇为仰慕汉家制度。伪齐亡后,返部落,立制度,开垦荒地,广殖农耕,开通商道,招徕商旅。数年以来,部落富足,渐渐有一统松阳平原的趋势,松北五部颇为敬服。牧民们称呼他是“草原上不落的雄鹰”。他有两名儿子,长子勇武,次子狡诈。”

    “松南平原有八部,慕容、宇文、段部依松水而居,且耕且牧,拓跋、乞伏在辽河东岸,畜养较多马匹,多来贸易。库莫奚、室韦依铁汉岭,凭借人参兽皮贸易过活,人丁稀少。秃发远入深山,踪迹缥缈。各部首领之间,以慕容、宇文部颇习汉风,最为强盛,其首领饶有智术,彼此常常争锋。乞伏与海东勾连甚多,库莫奚、室韦是商贩性子,唯强是依。”

    “海东立国已有三代,国主太平天子,未见其能。国中外戚用事,勋贵掌权,政事日渐萎靡。总体而言,松南诸部群龙无首,海东国势日衰,是抵挡不了肃慎部的侵袭的。眼下肃慎在辽河北岸建城立邦,朝廷若不及时制止。等到他收服松南、海东之后,便真的是势大难制了。”

    苏参军挑了挑眉“确实是跑过辽东的,你也算有心人了。如此看来,你是支持这场战事的可朝中却也有人对此战颇多意见,对此你怎么看。”

    陈翔犹豫了一下,说:“若说用兵




第二十四章、财可通人
    当天晚上,陈翔没有及时回营房休息,趁着主将未至,禁制不严,前去探访郭志平。郭志平所在的玄甲骑单独成营,眼下人员不多,也就是些替晋王打前站的,大多数人还是会和晋王一同出发。但就是这几十个人,制度上比各个军府的百人、千人营地要严整得多。

    陈翔来到营门外,被拦住了,说明来意之后,稍等了片刻,郭志平从营中跑了出来,拉他到僻静处说话。

    郭志平说:“陈兄弟,你也来军中了也不早说,晋阳一别,兄弟我可甚是想念。”

    陈翔说:“也是机缘巧合,咱俩如今是同在晋王门下做事了。我被应征为行军参议,现在在丙字三号营。”

    郭志平正色:“失礼了,陈公子确实不凡,这就入幕了。我老郭不过是一个大头兵,真是羡慕你啊。”

    陈翔说:“郭兄弟过谦了,你可是晋王的护卫,不是心腹,晋王能放心把自己的安全交到你手中吗”

    两人相互吹捧了一番,陈翔还是说明了来意。

    “如今我被安排到苏参军麾下,这位苏参军似乎有些来头,不知郭兄弟知道吗”

    郭志平得意地说:“这你算问对人了,别的不敢说,我好歹也算是皇城根下长大的,这点事门清。晋王府中的苏参军,只有这一个,叫做苏庭越。他的来头嘛,简单,就是一句话,他是苏相的孙子。”

    “苏相的孙子”陈翔有些惊讶。

    “对,就是“那个”苏相的孙子。不然,本朝还有那个”苏相“。”郭志平带着一丝特有的熟悉的口吻,说道。

    “两朝老臣,天子之师,尚书台令,门下纳言,门生故吏遍布朝野,打理国政近二十载,出将入相贤德昭彰,被誉为当世孔明的那个苏相”

    “对。”郭志平笑得更加开心了。

    陈翔叹了口气:“苏相的孙子,也要到晋王幕府中捞取军功出仕吗”

    郭志平说:“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陈兄弟,你有机会到这位苏参军手下做事,还真的是个好机会啊。苏相可以说是本朝最粗,最稳的一条大腿了,我听说苏相死后可是要陪祭高祖庙的,他们家族只要不犯事,妥妥的与国同休啊。”

    陈翔感慨道:“是啊,难怪如此,也难怪让他来主持军法。就凭他背后的苏相的影子,执法的时候骄兵悍将就得让他三分,谁让尚书台中的兵部把持着军功的核定的人事的调动呢。人家想说什么,可以直接递到尚书台长官的耳朵边,谁敢不给他三分薄面。晋王在军中素无威信,定兴候也是宽仁的性子,倒是需要这么一个铁面无私又镇得住场子的人来执行军纪。”

    说着,陈翔看了一眼郭志平,又小心地询问:“我来的时候,见到了郑宝瑞郑总管。他的情况,你了解吗。”

    郭志平有些犹豫,这算的上王府中的事情了,随便向外人透露,他也觉得稍有不妥,但还是说了:“郑总管是王府几个总管中算年轻的,近来也比较得用,精明强干,敢作敢当,听说晋王就特别欣赏这一点。”

    陈翔说:“昨天见到郑总管时,总管提到,有什么东西转交给晋王。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疏忽了,不知道现在托郭兄弟带个话,方便吗”

    郭志平说:“好说,好说,这种好事王府哪有嫌弃的。”

    陈翔点头,接着说:“只是银两上一时筹措不及,可能需要五天后才能办妥,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郭志平会意:“难怪,这三千两确实不是个小数目,筹措起来是挺费事的。”

    三千两!陈翔心中一惊,这郑宝瑞,不,这晋王还真敢要,而这晋中士族也还真敢给。

    陈翔掩盖住情绪波动,装出一副有些胆小的样子,说:“只是这事情好像传的越来越广了,要是走漏什么风声,晋王家大业大不怕,就是怕拿我们顶罪。”

    说起来也奇怪,连郭志平这样的普通骑士都知道的各种原委,那至少说明这事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秘密。可郑宝瑞偏偏行事谨慎,在我这儿一点话头都没露。不知是晋王府向来粗疏,只有郑宝瑞特别谨慎小心,还是有人在偷偷把这个事情散步开,想要坏了晋王府的名声。陈翔心中如是想着。

    郭志平不在意地说:“这有什么,京中惯例,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再说,能为一个行军参议的名头花费三千两的家族,本身也不是好惹的,谁又会吃饱了撑着来得罪人本身来混军功,自然也要出点血,这样前线拼杀的将士也能捞点好处。这种事情,哪怕闹到皇帝那儿也不怕。”

    陈翔有些愕然,这样明火执仗的大气,还真的是令人惊讶



第二十五章、利弊得失 上
    次日,陈翔来到营中时,没有看到苏庭越,营中只有一名中年文士在指挥安排。陈翔记得,昨天苏庭越介绍过,那人叫做徐昊,是广陵郡人。也许是因为苏庭越不在,营中的气氛比昨日缓和了不少。文吏誊抄文书的同时,彼此之间时不时还说笑一番,算是乏味工作中的调剂。

    陈翔在完成自己手头工作的同时,也时不时拿一些律法上的疑问前去询问徐昊。徐昊认真仔细地解答,一来二去,两人也渐渐增添了几分熟络。两人都有意想要进一步沟通的时候,被突发的事情给打断了。

    “报,有军士想要闯进来见苏参军,我们阻拦不住。”门外值守的士兵冲进来汇报。

    徐昊皱起眉头,说:“荒唐,军营重地,怎么可以随便乱闯你们干什么吃的召集人手,把人抓起来,直接军法处置。”

    正说着,“碰”的一声,只见一人从门外砸了进来。外面一阵熙熙攘攘中,一个高大的身影闯入了营门中。

    他身高八尺有余,身躯健硕犹如山岳。方面大口,目如朗星,剑眉飞扬,鼻若悬胆,好一派英雄气度。他的呼吸有些粗重,可吞吐之间却能让人战战兢兢。他横眉一竖,叱咤道:“敢问,苏参军何在太原屯骑百夫长陈昂,有下情禀告。”

    “好大的胆子,敢打进军营……”

    “二哥!”

    徐昊呵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翔一阵惊讶的呼喊给打断了。

    那汉子也环视一周,震惊地看着陈翔:“三弟你怎么在营中”

    那汉子正是陈翔的二哥,陈昂陈孟起。他是祁县陈家的嫡二子,是军门世家太原唐家的外孙,是晋阳虞家的乘龙快婿,也是天生将种,神力无双,老军候麾下的爱将。但凡见识过他武艺的人都感慨道,若他能早生十年,取万户侯若探囊取物。

    “我还要问你呢,太原屯骑不是在北边五里的草场扎寨吗你怎么过来了,还直接打上门来,你懂不懂军法如山啊!”陈翔急道。

    陈昂摸了摸头,说:“我过来是有公干,本来就是要来军法处说明情况的,之前也有过通报。再说,我也没打上门来,你看,我连兵器都没拿,只是和门外的侍卫有些矛盾,推搡了几下。”

    徐昊看了看,陈昂确实没有携带兵器,而值守的军士其实也没受什么伤。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想法,徐昊说:“行了,既然你是陈翔的哥哥,这事儿我就不多计较了。几位受伤的弟兄就你们兄弟俩负责安抚好,我就不治你得罪了。”

    陈昂拱手一礼,说:“谢谢这位大人海涵。不过陈昂此来,想来面见苏参军,禀报情况,不知苏参军在何处,可否一见。”

    徐昊说:“苏参军不在,此处暂时由我主持。什么事情你且说来,能处理的我来处理,不能处理的等苏参军回来自会给你一个答复。”

    陈昂急的来回踱步,欲言又止。陈翔看着他的反应,知道其中必有隐情,走到徐昊的身边,说:“徐参议,这儿人多,我二哥可能不方便说。你看要不这样,我先和我哥出去私下交流,然后再和你或者苏参军汇报。”

    徐昊看了眼焦急的陈昂,对陈翔说:“可以,不过我得提醒你一点。我估计,这事儿不会小,你心里有点数。苏参军最讨厌公私不分,以情乱法的行为。”

    陈翔点头称是,拉着陈昂到营门外僻静处细谈。

    “这些天因为晋王大军快到了,我出不了大营,一直没找到机会来看你。我这儿还有母亲给你的内甲,彩霞为你置办的棉衣,你回头到我那儿去领。”陈翔说。

    陈昂的脸上浮现出笑容,说:“彩霞怎么样了。”

    陈翔说:“怀胎七月,母亲照顾得很周到。只是临盆那天你我是来不及了。”

    陈昂说:“没关系,她能理解。”

    “你也知道家中有人挂念,有人期盼,那就不要这么莽撞。大闹军法处,你这是嫌自己命长了吗”陈翔说。

    陈昂说:“你这话怎么这么像老爹啊。我也是熟读律令,心里有数的,顶多算个军中斗殴,不会过线的。”

    “说罢,什么事情让你敢冒风险。”

    陈昂皱起了眉头,迟疑的说:“这事儿说来话长,我手下有个好小伙,叫做张喜。骑术过人,刀法精湛,讲义气,敢玩命。只是之前有个毛病一直戒不掉,喜欢杯中物。”

    “酒后惹事了”陈翔嫌弃地说。他虽然结交草莽,但是平素是不太喝酒的,也不大看得起喝了三两黄汤就犯浑的人。

    陈昂点了点头,说:“他偷出军营去附近的村落买乡民自卖的散酒解馋,结果回来路上看到了独行的少女,酒后乱性,奸污了那人。”

    “这种畜生你也为他求情!”陈翔脱口而出,呵道:“二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是非不分了。”

    陈昂连忙解释:“你别激动。这事还是我发现他神色不对,私底下反复逼问,才迫使他过来自首的。”

    陈翔说:“那不就得了,按照军法惩处就行了,还用得着你说情吗”

    陈昂说:“可这军法有变啊。原本奸污妇女但有自首行为的,罪减一等,可以鞭笞三百,剪去头发,罚做苦役五年。所以我看在同为军中袍泽的份上,软硬兼施,说服了他自首。可是军法处刚刚颁布了新的条令,为了严肃军纪,所有惩罚罪加一等,还是得将他处斩。”

    陈翔说:“确有此事,昨天刚刚颁布的,我也抄录了一份。东征大军路经河北诸郡,也是为了保障河北民众不被军队骚扰。”

    陈昂说:“可按理,张喜犯错在前,条令颁布在后。量刑时应该按照旧法,以自首罪减一等,免去死刑。可军法处的却依据新条令,罪加一等,要处死张喜。我对此气不过,要过来和苏参军理论理论,说道说道。”

    陈翔来回踱步,想了想,说:“二哥,没用的。出台法令就是为了严肃军纪,正愁找不到儆猴的那只鸡,宁可从重绝不会从轻,只有错杀不会放过。你我在军中影响力也有限,不可能让军法处网开一面的,你找苏参军也就是自取其辱。”

    陈昂不满,说道:“你不去说没关系,别去拦我,我自己去说,终归不会误了你的大好前程!”

    陈翔冷哼:“大好前程你这么蛮干,赔上你的



第二十五章 利弊得失 下
    营中深处,张喜身披重枷,脚缠锁链,面墙颓然独坐。临时的牢房中,人来人往的脚步声丝毫不能唤醒他的注意。他的人还是活着,但是心却沉浸在无尽的绝望与颓废中。等死的过程往往比死亡更加难受,悔恨犹如毒蛇的毒液一点点地腐蚀着心灵,让人整夜整夜无法入睡,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来来回回的重复回忆和思考把脑袋炸成了木头一般迟钝。昏昏沉沉之间他听到一声呼唤。

    “你就是张喜”

    “啊”张喜下意识地应和了一声,过一会儿,才意识到“张喜”这个名字称呼的是自己。

    对面那人笑了笑,说:“懵了傻了这才多久人就成这样。可真是慷慨赴义易,从容就死难啊。”

    张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话语中的含义,只是直愣愣地盯着那人。只见那人身着戎装,剑眉星目,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厌恶与不耐,正是陈翔。

    陈翔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接着问:“张喜,你,后悔了吗”

    “后悔”这两个字在张喜脑袋里转了转,化作一声叹息吐了出来。张喜沉默地点了点头。

    “是后悔去奸污了良家妇女,还是后悔自首了”陈翔毫不留情的继续问道,字字诛心。

    张喜迟缓地翻了翻眼,像是回忆什么,然后吐出来三个字:“都后悔。”

    “哈哈哈哈”陈翔大笑,“你倒是个老实人。好吧,那我也不说废话了,张喜,你想死还是想活”

    活!这个字仿佛一下子润滑了张喜迟滞的大脑,使他的思维飞快地运转起来。“大人,我想活,想活啊。我,我自知罪孽深重,只愿意大人给我个机会,让我在战场上戴罪立功,将功赎罪。”

    看着张喜那激动的样子,陈翔鄙夷地踢开了他,说:“戴罪立功东征大战,整座军营里的人都想要立功,还轮得到你这个戴罪之身想得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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