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图传说

    原本这些香客是不打算购买这些价钱虚高、却不是进香时重中之重的物件的，不过在跟随接引僧人浏览过古寺山景形胜、听那些与佛教渊源很深的故事后便决定花钱购买些佛教物件。

    这些佛教物件灵不灵不知道，买了有没有好处也不知道，但是肯定是没有坏处的，最多就是多花些钱罢了。这与当下许多身体硬朗的老人愿意耗干家底去购买那些并无太多作用的保养药品相似。再说了，一年就这么几次重大的节日，这几日也不是心疼钱的时候，讨个吉祥比钱要重要多了。

    一群归途香客攒聚在摊点铺子旁观看、挑选心仪的物件，人一多场面也就逐渐热闹了起来，香客们聚集在一起，像是显摆学问那样对着一座座泥塑菩萨和一串串木雕念珠指指点点，以道听途说的知识来辨别泥塑菩萨和木雕念珠的质地产材、工匠手法和做工精细的好坏。一群人七嘴八舌的点评着面前的这些物件，褒贬不一。刚刚才从古寺中熏陶而来、下山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慎抖落了的香火气已经全无踪影，一身的市侩气。

    云端上，白衣僧人已经离去，年轻僧人依旧高站云端，俯瞰下方的众生百态相，当年轻僧人看到这一幕时，情绪突然失落了起来，心头叹息不已。

    佛应该是供在心里的，而不是只供放在案桌上。

    攒聚在一起的香客中，摊主眉眼谄笑，朗声说着十分熟稔的措辞，循循善诱面前无知还爱显摆的香客们购买自己手头上的物件，说的几乎每一件物品都大有来头。摊主一副近乎讨好的表情，耐心为香客们解说，一些泥塑和木雕的原材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出产何地，可依旧阻碍不了摊主的高昂情绪，自己在这一行当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都摸不清这些物件出自何方何人之手，这群一心只想显摆的香客又能懂什么大胆的吹嘘就是了，吹嘘的越离谱，那物件卖的钱就越多嘛。

    一时间街市上人声鼎沸了起来，各个摊主死命的吹嘘自己手头的物件，这个说其手中的泥塑在修者界中被称为活菩萨，是从西方一座著名石窟中采撷而来的黏土捏成，沾了几百年的佛家香火气，佛法精髓全部都已经融浸在了黏土中，若是用他这座活菩萨摆放在自家供桌上，不但能庇佑后世子孙，就连家中已故之人都有阴德享用。只要逢年过节在泥菩萨面前烧一炷香，比来寺庙祈福都灵验许多。还说他自家就摆了这么一座活菩萨在高堂，家族福荫旺盛，远远打眼一瞧就能看到房顶上有一片祥云雾霭，家中父慈子孝，财源广进摊主越吹越离谱，最后就差说，今天请回这具泥塑，明天家里的房顶就要被天上下的铜钱砸塌了，这些荒诞言语，关键是还没有一个人反驳，皆是点头称是。

    旁边的摊主似乎起了斗志，也是扯着嗓子高喊不休，自卖自夸手头物件，说什么这串念珠是前世哪位道德高僧的遗留，埋在深山已久，被他侥幸遇到，好家伙，遇到的时候把自己下了一大跳，只见宝光冲云霄，霓虹接地起，映照的一座大山都宛如一座上古遗失的佛国，谁今天若是能把这串念珠请回家，还供什么佛像，念什么佛经，你家就是一座活生生的佛国啊！

    一群没多少文化的香客听的心神摇曳，两眼放光，都在心头盘算着要不要花些大价钱把这串念珠请回家。

    李洛龙也在人群中，听着这些荒诞的话语，有些哑然失笑，这哥们忽悠人的功夫，比起自己那个不着调的师父还要不着调。

    这时人群中有一位香客似乎是被摊主这套说辞说动摇了，上前两步，拿起这串佛珠在手中摩挲，入手微沉，手感却是有些粗糙，这位香客摩挲了一会儿后，在打算要买下时，却是突兀的发现这串佛珠掉色了...，摊主见此情形，面色自若的朗声道:“各位可就有所不知了，这佛珠不是掉色，这是这串佛珠特有的‘血袈裟’，是那位道德高僧圆寂之时，将自己的法衣袈裟覆盖其上孕育出来的，这层血袈裟可了不得，不但能够驱邪镇灾，还是味世间少有的灵丹妙药，身患顽疾的人，只要从这串佛珠上剥掉一小层血袈裟，混无根之水吞服，保证药到病除。非但如此，女人吃了还能欲求不满，男人吃了保证百战不殆...”

    “这药效，谁用谁知道，我隔壁家的老王自从用了我这串佛珠上的血袈裟，每天晚上都吵的我睡不着觉啊，那动静，都把我家墙头震秃噜皮了...真真是男人吃了它，女的受不了，女人吃了它，男人受不了，男女都吃了它，你家的床受不了嘞！”

    最后摊主还嘱咐这位蠢蠢欲动的香客说道:“这串佛珠可是真正道德高僧手持的物件，那层血袈裟也不是无源之物，所以老哥赶紧掏钱，趁着手上还未磨掉的血袈裟，赶紧回家折腾折腾。”

    李洛龙一听这话，乐了，龇牙咧嘴走到人群中，笑着说道:“老哥，你家婆娘现在在家么”

    那摊主哪里知晓此中真意，大大咧咧的说，“我那婆娘被我昨天晚上教训的服服帖帖的，现在在家休养生息呢...”

    李洛龙哈哈大笑，“隔壁老王翻墙走，家中娘子把门关...”

    人群边缘，站着一位通眉长爪的书生和一位腰挎漆黑沉重木剑的高大少年，少年胸口挂着一个绘有祥云莲花样式的鸡蛋。书生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无趣，带着名为秋雨的高大少年离开了人群。他还要去看一看前方不远处摊铺售卖的劣质拓印经书，既然南山寺能在这片地域巍峨屹立，稳压古罗正统教派下的诸多草木庵，定然有其独到之处，在没有进入山巅上那座藏经阁之前，书生想要了解南山寺的佛法跟脚或是南山寺的衍生佛法到底出自哪部大乘洞藏佛经只有通过那一部部流传在南山寺脚下的劣质拓印经书窥看些端倪。

    这位李姓书生出自古罗的一个名门望族，且自幼聪慧、博览群书，无论是道家典籍还是佛家经书或是正统兵家四支的丹书铁券，皆有涉猎。所以书生年幼时便能从一些失传不全的孤本中抽丝剥茧，追溯早已失传的典籍内容，摸索出学问跟脚的所在，书生这种浑然天成的独特天赋，类似于如今没落凋零的探险家。在古罗逐渐没落的探险家可以依靠宗门按图索骥的秘术寻幽探奇、发掘那些远古洞天和被风沙红尘埋没的古旧战场遗址，不过在古罗这片疆域，远古洞天和古旧战场遗址差不多都已经浮出水面，所以这类人也就随着没落了下来。但这仅限于古罗及其四周的疆域，据听说在别的大陆板块上，这类人依靠自己的手艺混的风生水起，可谓是炙手可热。

    这类人的战力相比于元修、剑修或兵家远远不如，但就是寻宝觅洞的能力出众，所以很多大势力都愿意与其交好，说不定哪天觅得一处远古洞天或福天宝地就能派上用场。

    李姓书生缓缓走过街市，此次去翻阅这些不算正统的经书纯粹是为了想从其中摸索出南山寺的佛法根本，毕竟他要在南山上立一座木碑镇。这对双方来说都不算小事，一方想要将南山打造成一处福地云窟、最后再篆刻壁画衍生大乘洞藏佛经，成就一座小佛国，而另一方想要以这块木碑镇为媒介，截取这一线气运中的大半气运，若是不先摸索出南山寺的跟脚，以后很有可能会是整个南山寺和帝都李家的纷争。

    书生脚步缓慢，在人流中那副相貌尤为显眼，身后挎刀少年虽然脚步也是缓慢，但是气势却是十足，像是一位刚刚荣归故里的远征大将军，大马金刀的雄浑气势，右手抚住刀柄，雄赳气昂，气焰嚣张。

    书生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书童，笑着说道:“姿势很到位，就是气势有些虚浮，一看就是装出来的，你累不累




第158章 失意的书生
    南山寺所在的山头名叫栖霞山，顾名思义，这是一片常有云霞缭绕的山头，尤其是每当夜幕降临时刻，在南山寺那道悠扬钟声响起时，霞绯樱色，再勾连起山巅那片常开桃林，像是一条从山巅飘向天际的淡红彩带，从地起而连天际，整个栖霞山的暮色是这方圆几百里地内少有的气派风光。

    其中不得不提的是那面崖壁，坐东朝西，面朝诸霞，素来都有一堵峡壁映半虹的美称，每到暮色时分，西坠霞云宛如一大块鲜艳碧玉般，在细如丝缕的金色光线中玲珑可人。同时崖壁上会有霞色水纹波荡而出，形似被一缕和煦春风吹皱的春水，漫天霞绯便从崖壁上荡漾而出，霞碧照峡壁，峡壁映霞碧。

    几百年间，南山寺功德可筑塔，寺内香火丝毫不比暮色中映壁而下的霞绯差多少，所以当霞绯从天际沉落时，这座高阁古寺便呈现一片云蒸霞蔚的香火盛景，瑰丽无比，与天际霞色遥相呼应。

    这处樱红霞色勾连起的香火盛景是南山寺最为著名的景观，被南边的一些读书人誉为天上一条樱花带，地下佛光摩顶阁。

    这日大晌午，有一位携带美眷而来的年轻人站在南山寺山巅，目光远眺，浮云当头，枣红袍子的少年愁绪万千，他早就听说过南山寺的暮辉盛景，可是一直没有机会选胜登临。今日男子携带女子来寺中进香，除了为家族祈福之外，他还想看一看南山寺山头上白云苍狗变幻莫测的暮霞。

    年轻男子身后是一袭琉璃蓝长裙，裙裾在山巅微风中细微摆动，少女眼波流转生媚，款款遗立，像是一朵流溢着圣洁光辉的蓝色莲花。

    少女面相精致，宛如一块质地上乘的美玉，从天际投射下来的光线照在女子的纤细睫毛，那双睫毛翕然耸动，宛如一攒开合有致的金线条一般，晶莹剔透。

    年轻男子双手负后，神情哀伤，久久不敢转身。

    这袭琉璃蓝的女子同样是察觉到了氛围的压抑凝重，一直注视男子背影的深情眼神缓缓往下移动，眼神在男子腰间定格，而后一抹止不住的哀伤便挣脱眼眶而出，似欲流淌了开来。

    天朗气清，云滔瀚海，却是愁煞人也。

    女子依旧缄默不言，伸出葱白玉手攥起悬挂在腰间的一枚烫金压胜钱币，这枚烫金的压胜钱币是男子所赠。作为定情信物，女子同样将那块家族佩玉赠送给了男子，不过直到刚刚少女才发现自己所赠的那枚佩玉已经不再悬佩男子腰间。

    少女面色悲怆，以至于原本红润的脸颊都有些微微苍白，少女嘴角抽搐，不言不语，只是死死的攥住手中的那枚烫金压胜钱。

    许久后，男子才转过身来，面色同样悲戚怆然，而后从怀中掏出那块润泽玉石，翻开手中玉石，玉石正反两面皆有刻字。

    葱绿油润的正面雕刻着“如见君子”，反面雕刻的字样如落款一般，“翾琳”。

    男子细细摩挲着玉石上的刻字，指尖泛白，似乎是想要将两面刻字揉掉，融入自己指间一般。

    女子贝齿紧咬红唇，不知泪下一何翩翩。原本白皙的玉手因为用力攥住那枚烫金压胜钱币的缘故已是青筋凸起，但她依旧紧紧攥实，仿佛只要丢下这枚钱币就像丢掉了整个世界一般。

    男子无言以对，泪眼婆娑的女子向后退了两步，将手中压胜钱币用力扯下，背在身后，有气无力说道:“我十三织素，十四裁衣，十五刻玉，十六赠君。”

    女子哽咽不止，然后女子蓦然探出背后的玉手，往男子面前一摊，那枚烫金古旧钱币平铺在女子手心，“这是你赠给我的君子钱，正面‘同船渡’和反面的‘共枕眠’是你亲手为我雕刻的！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唯独这枚钱币你不能拿走！”

    男子叹息复叹息，未语泪先流，轻声说道:“我是家中独苗，适逢家族劫难，我亦是别无他法。你跟着我除了死路一条，别无二路。”

    “父亲早晚规劝让我带你离开这里，我能走，但是我不能走！”

    女子颓然坠地，一袭衣裙散乱铺地，宛如一片被打翻的琉璃蓝。

    伤心之时，哽咽无声。

    男子上前两步，将手中的那枚玉石递给女子，“这是你的佩玉，如今你拿回去，若是家族能够绝处逢生，无论它被遗失到哪里，走遍万水千山我也会把它拿回来，可若是我和家族惨遭不测，你要好好活下去，就当是为了我，也要好好活下去。那枚压胜君子钱你留着，我既然已经送出，那它始终都是你的！”

    男子轻轻将手中珍爱的玉石递放在女子手心，用尽所有深情款款看了女子一眼，而后转身走向那面崖壁前，愁绪如云滔，当头压下。

    男子抬手，以虚握笔杆的姿势凌虚勾画，下一刻，山河生翠，宛如一大泼油墨从天际泼落而下，将这片山地轻轻晕染。

    男子“落笔”后，立夏暖阳下，群山之巅升起了一片青翠寒烟。

    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

    ……

    云绛街。

    正在翻阅劣质经书的李姓书生忽然抬头，看向那一片寒烟笼翠的巍巍高山。视线凝视那丝缕流动有序的寒烟流淌，心头了然，又是一个失意书生。

    而后姓李名贺的书生合上手中经书，这些售卖的经书收录的多是佛家高僧故事典故，关于佛法的探讨并无多少赘述，道家兴盛如日中天，这些流传在市井中的除了避讳不述佛法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佛法大多晦涩难参，市井人没有功夫去看那些佛法精深的典籍，反而是这些



第159章 崖壁前
    掌控整座栖霞山风水运转的那面崖壁前，李贺站在崖头，面朝那堵壁崖，放眼望去，是一片气势恢宏的景观。崖壁上灵韵气象像是一片虚幻蒸腾的烈焰，在崖壁之上袅袅翻腾，而后向外席卷而出，这方天地的灵韵气息充沛的宛如山根灵脉被人生生的从地底给拔了出来，而后又用大手笔将所有的山根灵韵全部遣散在这面崖壁之上。

    此时崖壁上的苔藓宛如碧玉雕铸而成，苍翠欲滴。在午后斜阳下，这些苔藓宛如一株株生机充沛的灵材地宝般，闪动着熠熠光辉。

    在灵韵升腾而起时，这片天地的气压突然变得压抑了许多，那面崖壁就像一个巨大的风穴，在迅速收拢周遭的气流。原本魏姓书生调动的寒烟此刻宛如被仙人伸手搅动了一般，纷纷向着那面崖壁聚集拢靠而去，一条碧带寒烟此刻正像被人扯住了一般，向着崖壁撕扯而去。

    李贺收回视线，而后轻轻闭上双目，当这位面相怪异的书生再次睁开双眼时，其周遭的低压气流瞬间一荡而空，书生的那双眼眸中似乎多了一些神秘的韵味，此时若是有人与其对视，定会被那双眼眸中的诡异给震撼到灵魂。

    书生眼眶一片空灵，将整面崖壁毫无遗漏的倒映在其双瞳中。李贺面前的崖壁依旧光洁平整，苔藓堆翠、光鲜可人，可是在那双瞳孔中倒映而出的崖壁却是迥异于面前崖壁。

    其双瞳中，在崖壁深处之地，有两个人影清晰的显现而出，一个鲜红大袍子的小女孩儿，此时正在膝盖微屈，腰背弓伏，一手按在隐藏在崖壁内山洞的地面上。在那只按落在地的小小手掌上，宛如隐匿这一枚剧烈吞噬一切的风眼，一切灵韵吸拢流窜的源头皆是出自于那个鲜红大袍子小女孩儿的手心之中！

    小女孩儿身后是一位腰背拱伏的老僧人，老僧人后背宛如一座江南烟雨小镇上、勾衔横流小溪两个青石路板的拱桥般微微弯曲，老僧人的这副模样在李贺眼中，显然是一名下位者对于上位者的卑服。

    一身鲜亮袍子的小女孩儿依旧在操控着整座栖霞山的灵韵走势，在小女孩儿掌心那枚强烈“风眼”下，山地中的灵韵或是地起滚升，或是从山巅一垂如瀑而下，尽数向着那面崖壁冲击而去，隐隐间，这片天地想起了细微的潮流激荡声响。

    潮滚崖壁荡微声。这是一种无以轮比的掌控力，其难度丝毫不亚于凡夫俗子以蛛丝悬大石。

    李贺复闭目，眼神重归于常，嘴角微微翘起，原来自己在第一面时便看走了眼。

    当初这位书生与李洛龙二人在那条尘土小径相遇时，便从这位小女孩儿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山势灵韵气息，不过当时那股山势灵韵气息虽然磅礴雄浑，但却纷乱无章，宛如一碗端不平的清水，左右倾荡，向外横溢。李贺当时猜测这股山势灵韵的来源可能是小女孩儿佩有一枚极高品佚的通灵玉石引发而出的，毕竟一些极高品佚的通灵玉石是能够蕴藏大量山势灵韵的，不过现在想来，那股灵韵应给是从一个小女孩儿身上向外弥散而出的。

    李贺收回扫视崖壁的视线，轻声说道:“一条品佚如此之高的山精就这么跟随一个孱弱少年到处游历，若是被一些大宗派世家察觉到了，势必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李贺自小便博览群书，即便连这类大多只存在宗派世家秘典中的山水精灵都有广泛的了解，他自然知道一条高品佚山精对于那些宗派世家而言代表着什么，尤其是如今古罗气运溃散的情况下，那些宗派势力更是求之若渴！

    书生从家族那边了解到如今皇室正在大肆搜刮山根水脉，家族推测是皇室豢养的那位捏泥人准备为皇室捏造泥人军团，所以原本受皇室庇佑的山水精灵如今不再是皇室的宠儿，皇室对帝都世家开放了不可捕猎高山大渎中山水精灵的禁条，准许古罗帝都势力捕猎野生的山水精灵。这是皇室和世家双方都得益的手段，世家作为皇室的马前卒，为皇室扫除那些占据山根水脉的山水精灵，而皇室可以顺势接手挖掘那些被孕育了几百年的山根水脉，毕竟依现今皇室的计划来看，气运溃散，边疆防线是重中之重，重兵几乎都驻守在边疆关隘，接着就是当下最终要的气运收拢，这些事的武力多半都是由皇家禁卫军和那些皇家豢养的鹰犬联手完成，所以皇家不可能再派遣兵力去与高岳大渎中的高品佚山精死磕到底，要知道一条高品佚精灵坐镇孕养几百年的高山大渎，其战力足以媲美杀力第一的兵家修士坐镇古战场遗址。所以皇室才会将这块烫手的山芋交由给帝都世家，只要他们愿意出力，那么捕获而来的山水精灵皇室可以交由世家用以藏聚风水，镇宅守家，而皇室只要那些被孕育成熟的山根水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