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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世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柴特儿

    其他三个没说话,只有唐鬼闷声道:“那尊大佛不肯动,我们当然只能干瞪眼。”

    唐鬼说的是实话,差不多是在金玢刚进齐孤鸿房里时,他们四个也在吵作一团,起初是金寒池责怪唐鬼不该帮中岛菡子易容成汝屠,这才惹得齐孤鸿一时间想不开说出这种再也不炼蛊的气话。

    “我说实话,他以后炼不炼蛊跟我没什么关系,只是他现在带着这样的情绪,怕是这件事情也不好解决,做事情嘛,最重要的是个气场,气场不对头,什么都做不顺!”

    唐鬼自然知道金寒池说的道理,但是听了这话还是忍不住张嘴便呛了回去,“那你当时倒是拦着我啊也不知道是谁连个屁都没放!”

    叶君霖在中间两边拦着,无奈这金寒池和唐鬼要是杠上了,那是谁说话都没用,这一点叶君霖早有领教,按理来说唐鬼和金寒池也没什么深仇大恨,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几次,无奈这唐鬼生性混不吝,金寒池又喜欢端架子,他们两个要是能心平气和说说话,那才叫见鬼了。

    叶君霖舞弄了半天都说不服这两人,倒是章杳一句话让三人都幡然醒悟,“他不是在和唐鬼置气,也不是在因为是中岛菡子还是汝屠生气,他只是觉得我们都错了,蛊都错了。”

    章杳这话让金寒池和唐鬼都再不做声,这是他们心里都明白的道理,只是没人说破而已,没错儿,就像齐孤鸿骂唐鬼的那句——当初老祖宗炼蛊是为了什么来着现在他们却用蛊术来做这些事情,的确,唐鬼也好,金寒池也罢,包括叶君霖和章杳,他们在这句话面前都自能自认理亏,他们的确有愧于族长的责任,更有愧于蛊族的名声。

    “那现在怎么办”唐鬼问了一声,但却没人回应,所以才有了金玢来时的这一幕。

    “不怎么办!”金玢听过几人吵闹的原因后,冷笑着道:“人家齐孤鸿说的没错儿,瞧瞧你们几个的出息,蛊术是用来做大事儿的,不是为了让你们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争论不休的,退一万步来说,齐孤鸿将来炼蛊也好,不炼蛊也罢,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天下需要他的话,依着他的性格自然会为天下站出来,可是天下没有用得上他的地方,你们在这儿替他瞎着急什么”

    “可是这齐家上上下下……”唐鬼还要辩驳,然而说了几句还是觉得自己这话实在轻飘无力站不稳脚跟,正如金玢所说,他们似乎的确不需要为这事请苦恼。

    “那您老人家倒是说说,”时间久了,就连原来对金玢畏首畏尾的金寒池此时说话也放松起来,“咱们现在做什么才算正事儿才能说动那位大少爷,愿意稍微动一动,干点儿什么”

    “简单,”金玢拍着自己的胸脯道:“找返生蛊!你们不是都有正事儿么不是个个身上都背负着家族血脉么不是我说你们,自己都好好去想想,自己家那么多族人




第八百一十八章 腊八日,现真龙
    腊八的头一天晚上,齐孤鸿带着齐家门徒在厨房里熬了整整一晚上的粥,早在齐秉医在世的时候,齐家每年这天都会在街头施粥,如今他这么做,一来是为了齐家的延续,二来也是为了感谢乡民们帮他重建了齐家。

    “多谢齐少爷,”领了粥的百姓没有走远,顺势就坐在齐家大门口的台阶上,以往的时候他们是不敢坐在这里的,但如今众人心中都坦然不少,毕竟这座大宅也是他们合力建造,其中有着每个人的心血,而齐孤鸿见到这一幕也觉得欣慰,他不再觉得这里是齐家的大宅,这里应该是所有人的家,那乡民想来也是这样想的,自然而热络地对着齐孤鸿道:“您回来可是大好事儿,不光是齐家,就连咱千古镇上的人,都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啊!”

    这话并非恭维,齐孤鸿心里清楚,他们齐家代代祖先虽然看似只是在维护并率领齐家民众,但是一旦千古镇上发生什么事情,齐家向来是责无旁贷挺身而出的,这话也没有令齐孤鸿自傲,毕竟百姓们所称颂的,还是先辈们的功德,与他自己无关,倒是这话令他感受到了肩头的重担,生怕所做不周,给祖先们丢脸。

    而这乡民说完这话后,旁边的几人也连连点头称是,有人连忙道:“说来也神了,那些日子……”乡民们没有直说,但包括齐孤鸿在内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是齐家灭门后的一段时间,“总觉得这镇子上哪里不对劲儿,不瞒你们说,我那阵子晚上都不敢出去起夜,连我们家的牛都拉到屋里来睡……”

    有人哄笑,但更多的是点头称是,那段时间的恐惧就如同深深扎根在他们心中的阴霾,谁经历过谁清楚,不是说一两句硬气话就能假装若无其事的。

    也就多亏了后来有人提出要重建齐家大宅,在他们心中,齐家就好像是保护神,如同一种信仰般。

    “哎”一个声音打破了众人的笑声,那个问题令在场众人骤然沉默下来,“话说,当初是谁提出这法子来着”

    人们面面相觑,却没人能说出个答案,当整件事情结束后,众人回想起当时的经过,竟然没人能想起来到底是谁第一个提出的办法。

    空穴来风的流言会令人感到恐惧,不管结果到底是好是坏,他们无法坦然接受那个想法就是如神赐般从天而降的,此时不免诧异地彼此对望,企图找出一个能让他们安心的答案。

    说实话,齐孤鸿也说不出来,千古镇的百姓们决定重建齐家大宅的时候,他和唐鬼等五族的人还都在上海因为日本人的事情焦头烂额,而且,鼓动百姓重建齐家这种事情根本是齐孤鸿等人想都不敢想的,在他们看来,何人能有何德何能,才敢提出要让百姓们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不知从哪儿吹来一阵风,让齐孤鸿浑身一个寒噤,他没有再多想,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锅底和捧着粥碗的百姓,轻声道:“大家都领到份儿了吧”

    众人听出了齐孤鸿的逐客令,上前笑着答谢两声后转身便准备走。

    就在众人带着疑惑缓步离开齐家大宅时,突然一瞬间,阴云避日!

    疾驰的狂风裹挟着碎石和草叶向众人席卷而来,而那阵狂风真正带来的则是心理上的恐惧,家长们慌忙抱起孩子搀扶老人,有人向齐孤鸿投去求救般的目光,齐孤鸿却只是慌忙摆手道:“起风了!都快回家吧!”

    不等齐孤鸿这话说完时,巨大的红木门发出了嘎吱声响,随着一阵狂风袭来,那木门突然撞在一起,大门紧闭,仿佛将外面的人与里面的齐家隔绝成了两个世界,连同齐孤鸿也被隔在外面,他望着那扇大门,隐隐觉得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即将发生,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

    “快!”齐孤鸿一招手示意门徒们打开大门,“都准备好了!”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除了三两个上前开门的门徒外,其他人已经摸出了蛊虫,凝神屏气地望着门内,随时都准备加入一场大战,然而开门的人使出吃奶的劲儿,那大门仍是纹丝不动,仿佛里面有



第八百一十九章 拖后腿
    时间退回到五天之前,腊月初三,也是金玢将手中那只小小的火焱蛊展现在唐鬼、叶君霖、章杳和金寒池面前的时候。

    “您可真够可以的,”金寒池凑到金玢的身边,一时间听不出来他这话到底是褒奖还是讽刺,就听他嘬着牙花子道:“下手够快的……”

    金寒池心中觉得想笑,一直以来,父亲也好爷爷也罢,包括祖宗所有的长辈们,他们都曾教导过金寒池一个不太主流的道理——做人的确要老老实实端端正正,但他是金家族长,身上的任务太重,所以若是真遇上了什么不得已的情况时,那些仁义道德之类的大口号,也是可以靠边站一站的。金寒池不知道这道理是不是金玢教他们的,但是可以想到,金玢活了这么几百年,自然比他们更有见识,也更了解怎么做才是对的,不管是光明正大还是小偷小摸,她应该都更有经验。

    旁边的唐鬼更是哭笑不得,只能竖起一根指头道:“手活儿够好!”

    “也罢,”章杳点了点头,“既然决定这么做了,那就没什么可纠结的,只不过,如果您决定背着齐孤鸿做这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让阿彦他们那些齐家门徒们知道,免得坏了事儿。”

    “放心,”金玢得意地摆了摆手道:“我特意跟阿彦念叨了一嘴腊八的事情。”

    此时不得不称赞金玢的脑袋瓜转得确实够快,几乎就是在她从齐孤鸿的院子走到这里的这段路程中,她就已经想到了前前后后所有该要注意的问题,其中自然也包括章杳说的,所以当她迎面碰上阿彦之后,立马就想到了对策。

    “我记得齐以跟我说过,你们齐家每到腊八的时候都要开粥厂舍粥,一来算是给齐以祈福,二来,孤鸿回来了,也算是他正式跟镇上百姓打个招呼!你说说,这族长终归还是要他自己来做,他决定禁蛊也好、炼蛊也罢,这主意都得靠他自己来决定,咱们这些旁人能做什么无非也就只能帮他坐稳了这齐家族长的位置嘛……”

    金玢这一番话,尤其是最后一句,说得那叫一个大仁大义大局观,说得阿彦当即感激涕零,忙不迭便一溜小跑直奔齐孤鸿的院子去了。

    “这几日有这些琐事拽着,估计他们齐家人也没空盯着咱们在做什么,”金玢说着摆弄摆弄指头掐算着日子,“来吧,这炼蛊的事情,你们几位比我在行,你们说说看咱们需要几天时间”

    金玢想要引出的,是返生蛊,正如之前她对齐孤鸿所说,这返生蛊不是齐家一门独有的,想要引出来,那还要靠五族的人一起使劲儿,简单来说,就是需要五族一起炼蛊。

    “我呢,现在就暂且先代表齐家,”金玢一边说着,一边抄起旁边博古架上挂着的一只黄铜镂空八宝球香炉,只见她跳上椅子向下一兜,那火焱蛊便被她扣在了球香炉里,微弱的火光从球香炉中透出来,金玢好似得着宝贝似的捧在手中把玩,对着几人得意一笑道:“齐家的蛊已经在这儿了,就看你们的!”

    叶君霖不以为然一笑,轻轻拉下自己的领口,只见她脖子上有一个蝎蛊的刺青,然而随着她唇齿微动吹出一声口哨,那“刺青”竟突然活了过来,顺着她的肩膀爬到了手心,“独瑟蝎蛊在此恭候几位。”

    金寒池不甘落后,伸手摸向自己腰间的玉佩,将一只金蟾形状的玉佩放在手心,他的手掌从那玉佩上轻轻拂过,金蟾便活灵活现地鼓起嘴巴发出一声蛙鸣,“雕虫小技,好像谁不会似的。”

    一旁的唐鬼本来正得意地摸向自己的腰间,此时见那两人亮出了宝贝,脸上不禁有些挂不住,赌气地低声道:“不就是个蛊嘛,还是实惠最重要!搞得这么花哨,又不是街头卖艺的!我看你们倒是再变出一只来看你们身上到底有多少物件儿够你们变得!”

    唐鬼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摸出了个瓷瓶在地上砸碎,无数粉末瞬间化作数只虎麟蛊,一时间分散开来,钻进地缝里便消失不见,唐鬼得意地一晃脑袋,用胳膊肘推了推旁边的章杳,“来吧,章司令今天是蜘蛛还是蜈蚣”



第八百二十章 临危夺权
    “炼蛊”油灯下,文戚皱眉望向章杳,“让我炼蛊,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

    章杳找到文戚时,他正在柴房里劈柴,说来也奇怪,当初离开齐家的时候都已经想好了再也不会回来,毕竟他出卖齐家天理不容,心里是认定了自己死都不会回来也不敢回来,但文戚万没想到,当他重新回到齐家时,不但没有丝毫畏惧,反倒觉得有些亲切,甚至于,连以前那种压抑和自卑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如今的文戚看待齐家时非常平静,许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齐家门徒,那些恭敬和畏惧便显得累赘许多。

    而此时,文戚眯着眼睛打量着章杳,试图从他脸上每一个表情甚至每一道皱起的纹路中寻找答案。

    难不成说……文戚想到这点顿时心下了然,看样子章杳还是不能炼蛊,这个想法让他松了口气,心中更是平静,甚至还有点儿优越的飘飘然,而正所谓动心起念,当他这样想的时候,脸上也相应作出了表情的变化,对面的章杳立马显得更加紧张。

    “只是,时间紧迫,”章杳明知道自己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却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你也精通章家蛊门,毕竟你现在也是……”章杳本想说“章家门徒”,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改口道:“与我共经生死,情同兄弟手足,这蛊是你来炼还是我来,其实没什么区别的。”

    文戚抿着嘴唇点点头,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他突然抬头望向章杳道:“应该是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你不过去和他们一同吃饭吗”

    这话听起来好像很自然,但不管文戚还是章杳,其实都已经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当初章杳和文戚一路如同难民般风餐露宿前往千古镇的时候,那是有一个馒头也要掰开了共同分享的感情,但是自从住进齐家后,当唐鬼、金玢、叶君霖和金寒池等人出现时,尊卑高低的等级制度便又悄无声息地回来了,齐家门徒为章杳等族长们在中厅设宴,而后的每天,那里都是他们专属的餐厅,门徒们将饭菜端进去后,还会小心翼翼地帮他们把门关好,以免他们讨论的机密内容泄露,因此,文戚当然是没有资格进去的。

    章杳要去吃饭么当然要去,但章杳知道文戚问的不是吃饭这么简单的问题,他是问章杳是不是还要去那餐厅里,是不是还要将文戚当成门徒或下人一样甩在门外,既然如今他连下蛊都要来请文戚帮忙代劳,那么他是不是也有资格一同商讨五族大事儿用了他的蛊,是不是就该给他在餐桌上加一把椅子

    “是……”章杳强忍着这份羞辱,低声道:“你也跟我一同去吧,刚好商量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怎么去”文戚反问的声音中暗含着嘲讽,“你们讨论的是五族的事情,五族就只有五位族长,多出来的一个算什么”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文戚平静地望着章杳,油灯的光亮自下而上,刚好只能照到他的半张脸,这让他的表情看起来阴森无比,透着不容妥协的阴鸷,“做族长这种事情容不得作弊,你若能做,就要全做下来,若是做不了,那为什么就不能让贤呢”

    这天晚上,章杳平日坐的位置上换了人,当叶君霖、唐鬼、金寒池和金玢正在商量着明日炼蛊的事情时,他们看到“章杳”进门,身上仍穿着那套泛白的旧军装,几人起初并未注意到他,直到坐在正对面的金寒池发出一声低呼,“文戚”

    其他几人经他这么一叫,这才发现落座的竟是文戚而非章杳,尤其是当他们发现文戚竟然换上了章杳的军装,而且还像模像样地配着章杳的军刺,顿时都觉得古怪。

    “那个,”金玢先是挑眉一惊,随后摆摆手道:“你去



第八百二十一章 身假死,心真亡
    整个齐家大宅上上下下,包括齐孤鸿在内,没有人知道文戚和阿彦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但是,跟着阿彦的那些齐家门徒们却知道一个信息——文戚早就死了。

    当初,阿彦和文戚是一同离开齐家的,他们在路上碰到了土匪,暗中盯上了齐秉医留给他们的安家费,几人趁夜摸进客栈,连同齐秉医交给他们的匣子也一并偷了去,他们为了找回匣子,和土匪发生了正面冲突,阿彦亲眼看到文戚死了。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阿彦都对文戚心中有愧,自己比文戚年长,说是看他长大的也不过分,而这年轻人却为救自己而死,这是阿彦心中怎么都过意不去的。

    阿彦着实是花了好久才放下心中这个担子,后来他一直忙着到处召集齐家门徒,甚至他明知道齐孤鸿就在上海,但也只是将门徒们派过去,自己继续在外面四处寻找,所以一直等那些上海的门徒回到千古镇后,阿彦才得知了一个关键情况。

    那就是,原来当初齐秉医并不是想要单纯地解散齐家,给他们的匣子里,最重要的东西根本不是那些遣散费,而是匣子里那些医书,阿彦听衷衡和七树说,医书上的那些文字是用仓颉蛊排列的,齐孤鸿炼出的蛊则能唤醒仓颉蛊,让那些文字重新排列,而上面显示出的,则是齐家的蛊术。

    阿彦闻言兴奋不已,召集了所有门徒,搜集他们手中的医书,然而就在医书看起来越来越厚,重新装订并逐渐完整时,阿彦心里却是越来越焦急。

    毕竟还有一些齐家门徒尚未找到,他们手中的医书很有可能记载着关键内容……而且,阿彦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那份,当初文戚为了保护自己而死后,连同匣子和土匪都不知去向,他遍寻四处都找不到任何消息,就好像那队人马凭空消失了一般,阿彦整日睡不着,每天晚上都被噩梦惊醒,生怕最关键的信息就在自己遗失的那份医书上。

    说实话,其实在这时候,阿彦也会多少想起文戚,但也只是当做事情的某个过程,他没想到前两天突然听人说见到了文戚,阿彦当时听到的时候还连连摇头,一脸心酸地将当时的情况再度翻出来说给众人,还为此内疚地忏悔不易。

    但是,阿彦没想到文戚真的没死,而且就活生生地站在他眼前……一时间,所有线索如同电光火石般突然重新拼凑成了截然不同的事实,阿彦恍然意识到,如果文戚没死,那么当初自己看到的那些假象,那场无比真实的戏,到底是谁谋划的又是为了什么目的他将真相放在最初的地方,重新推演到终点,这才明白原来文戚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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